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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青嵐要轉身進宿舍樓時,安少杰突然又輕輕地拉了一下青嵐,將青嵐拉到他的懷里,可是表情卻不像其他情侶那樣眼里充盈著愛戀,或者甜蜜,或者沖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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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嚴肅的表情隱忍著他所有的情緒和感情,眼楮一眨不眨地盯著她,卻又不像其他初戀的情侶那樣深情款款,也不是含情脈脈。眼里流露出強忍某些東西,卻又有沖撞這些東西後的矛盾與痛苦,溫柔與狂野結合的復雜感情。
“明天上午十一點半我來叫你一起去食堂吃飯。”不容置疑的口吻,似乎十分確信青嵐已經下定了決心明天不會去徐文家一樣。
青嵐沒有回答她,從他懷里掙脫出來,一口氣跑回了宿舍。
安少杰剛剛轉身走了之後,另外一個高大的身影走上前,站在他剛剛站過的地方,仰望著臉朝著青嵐寢室的方向望了一會兒後,走了。背影有些落寞,但依然沉著,不緊不慢地邁著步伐,在下台階的時候,還是忍不住又回頭朝青嵐的宿舍方向看了一眼。
後來,那次五一節青嵐再一次拒絕了徐文去他家見他的父母,並且還拒絕了和徐文一起去食堂吃飯。
徐文依然像以前那樣,沒有問青嵐原因,只是說︰“嗯,我尊重你的選擇,不過,任何時候,有困難或者需要我的時候,叫我。”徐文的話一向不多,言語簡短,這點倒是跟安少杰有點相像。
那天上午十點多左右的時候,青嵐沒有下宿舍樓,而是跟徐文在電話里說她不去他家了,並且讓他不要再等她一起吃飯了。
如安少杰說的那樣,她不僅覺得自己沒有顏面見徐文的父母,就連他,她都感覺自己沒有勇氣和顏面再去面對他。
再踏濁蒼路
徐文走後,她心無波瀾地坐在寢室里等安少杰。
是為了等他嗎?其實她心里明白,她對他說的話並不抱多大的希望,即使他不來,從今往後她也不可能再和徐文一起吃飯了。
再見了,親愛的、可愛的男孩!
淚水肆意地流,痛肆意地絞著她的心。
她坐著。
她等。
已經等了他二十幾個春秋,她還會害怕等嗎?等在她心里是多麼的渺小!
十點半,十一點,十一點一十..
青嵐將一塊電子手表放在她面前的書桌上,眼楮盯著上面數字不停地跳動,她的心里默默地數著數字。
她從來沒有覺得時間這麼難捱,十點半到十一點半,一個小時而已,青嵐卻像過了一個世紀一樣,以前和徐文在一起的時候,從來沒有這種感覺,那時他們也經常在圖書館閱覽室里互相等過,有時因為他在學生會有事情,一等就是一個上午或者一個下午,她一邊看書一邊等,時間好像一晃而過。
青嵐拿起書仿效以前等徐文時的狀態,可是眼楮盯著書,卻一個字也看不進去。
“嘟嘟嘟..”書桌上的手機猛地震動起來,鈴聲也跟著響了起來。
青嵐沒有急著接電話,而是拿起書桌上的電子手表看了一下時間,正好是十一點半,正是他做事的風格,從來不浪費一分一毫時間的做事風格。同船共枕
她掛斷了電話,她還沒有習慣接听他的電話,尤其是約會式的電話。她也不習慣在電話里听他冷冰冰的,毫無感情的聲音。
所有的東西都早就準備就緒,她只需要拿起手機就朝外面奔去。
在她下樓的過程中,他沒有再打電話催她,即使她沒有接听他的電話就掛了。
這也是他做事的風格,從來不浪費任何一個行為和語言。他沉得住氣,他也十分自信,即使小時候殘留在他骨子里的自卑仍然存在,但他的自信總是大于他的自卑。
他的行事風格與徐文截然不同。
青嵐跑到他的面前,還沒有站穩腳跟,他轉身就走。青嵐就像一個受氣的小媳婦一樣,亦步亦趨地跟著後面。
這算哪門子約會啊?這算哪門子情侶啊?去食堂的路上,不時有人向他們張望,以為這是一對剛剛吵了架的情侶,是女生做了什麼錯事和對不起男生的事情,讓男生麼氣沖沖的,女生追在他後面想跟他道歉的樣子。
到了食堂,青嵐像以前和徐文在一起一樣,進去後就直接去佔座位,找了個雙人座的位置坐下來等著安少杰。
一會兒安少杰過來了,手里只拿著一份早餐放在自己的面前。頓了一會兒,似乎意識到什麼,又轉身再買了一份早餐回來放在青嵐的面前。
坐下後,青嵐將自己的飯卡遞給他說︰“飯卡,放在你那里。”饕餮血狼
“為什麼?”他頭也不抬,依然 里啪啦地吃著自己的。
“因為我負責佔座位,你負責打飯啊。”青嵐說。
他依然沒有伸手接過青嵐手中的飯卡。
“以前我都是這樣。”青嵐嘟了嘟嘴,補充說道。她話里的原意應該是想說,她以前和徐文在一起的時候都是這樣,但她省略了徐文。
安少杰是听明白了青嵐的話,但對她的話卻是將信將疑,一直盯著她看,似乎想從她的臉上找出答案或者可疑的地方。
青嵐見他仍不接飯卡,便將飯卡朝飯桌上一丟,又說︰“我經常將飯卡弄丟了。”
他終于將青嵐丟在桌子上的飯卡裝進了自己的口袋了,雖然臉上仍帶著狐疑的表情。
他那個表情確實像一個不信任大人說好了要買糖給小孩子吃,小孩卻瞪眼看著大人不相信的表情一樣。
青嵐偷偷地笑了。
她和徐文在一起的時候,她哪里有將自己的飯卡交給徐文管理啊,每次都是她走到食堂門口時才將飯卡交給徐文,徐文打好飯菜後再給她。不過和徐文在一起時,她確實很多時候忘記帶卡是事實,並且很多時候即使她將飯卡給了徐文,徐文也並沒有用她的飯卡。
她這樣做,主要還是她對她和安少杰之間關系的穩定性不確定,將飯卡放在他那里,等某一天他又不理她了的時候,她能有一個理由和借口去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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