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ont color=red>筆趣閣</font>已啟用最新域名︰www.<font color=red>biquge001</font>.com ,請大家牢記最新域名並相互轉告,謝謝!
“請原諒妾身隱瞞。
www.83kxs.com妾身只是想請各位助我一臂之力。”
伊佩雅突然提出來的請求太過唐突,朱利安、雷、歐文三人盡皆露出不同程度的意外表情。
“大小姐,你有什麼需要幫助的盡管開口說就行,大家在的時候為何不說?”朱利安提出他的質疑。確實,既然大家都是同伴,有什麼話不能當眾說出來,非要單獨來到這個怪異的地方才能說?這也是另外兩人的疑問。
“這件事情,恐怕不是你們想的那麼簡單。”伊佩雅笑了笑,“當中有一些非比尋常的原因。其實我們帝國……咦?!”
一直維持著微笑的伊佩雅,表情突然變得驚駭,臉色煞白,瞪著朱利安三人--準確來說,是盯著他們三人身後的區域。
三位男士一察覺到有異象,立即轉身往背後看去。
只見距離他們40余米之外,一副巨龍的骨架正在發生著向弱的顫動。緊接著,顫動的幅度越來越大,整副骨架如同突然恢復了生命一般,有意識地動起來,覆蓋在骨骸上面幾千年的沙石灰塵,“沙沙沙”地往下滑落,形成一幅幅短暫的微型“瀑布”。
骨架站起來了,就像它生前那樣耀武揚威。由于咽喉處的組織已經全部被歲月侵蝕完畢,無法發出那震耳欲聾的龍嘯,但是仍然張開下顎的骨頭,作出咆哮的樣子;空洞洞的兩個眼窩,則直鉤鉤地“瞪視”著四人站立的位置。
有了第一頭之後,第二頭骨龍也緊隨其後“復活”了,接著是第三頭、第四頭、第五頭……如同連鎖反應一般,沉睡在這龍之墳墓里的數百頭巨龍的骨骸,竟然在相繼不到一分鐘的時間內全部“復活”。雖然無法發出咆哮,但巨龍那無與倫比的力量,憾動著整個空間,如同制造出一場小型地震。
“有亡靈巫師在搞鬼!”雷第一個想到的就是這種可能。將死去的龍族收為己用,也就只有專門控制死者的黑暗魔法能夠做得到;畢竟數月前,在聖城與尸龍之王的那場未開始的對決,給他太大的震憾了。
“不可能是亡靈巫師。”歐文立即否定了這個可能,“黑暗魔法要驅役死去的巨龍,必須要將龍的靈魂囚禁在龍的遺體中,我感覺不到這些骸骨有靈魂的存在。”
“這些事情以後再說,咱們先離開這個地方吧。”朱利安道。
四人轉身原路離開,利用來時的通道離開這個危險的地方;然而他們剛轉過身沒跑多遠,就發現退路不知何時被一頭骨龍封死了。
所有巨龍骨骸的“目光”,都是沖著這四名可憐的人類而來,可見他們已經成為骨龍群“復活”的唯一目標。
“看來這一仗非打不可!”朱利安抽出兩柄長劍,緊握在掌心。
“怎麼會這樣?”伊佩雅顯然沒預料到事情會有這樣的發展,但她還是第一時間抬起自己的法杖。
雷二話不說,直接將斷槍從背後取下。
只有歐文沒有任何動作。就算他是擅長徒手戰斗的格斗家,在戰斗前不需要亮出武器,也要擺出戰斗的架勢;但歐文沒有,他似乎察覺到了什麼。
“嘎扎……嘎扎……”
還未等這四名人類準備好,骨龍群就展開進攻。
然而,出人意料的是,朱利安等人突然感覺到自己的身體變得沉重,軟弱無力,失去了武者應有的敏銳感官和動作,變得和從未修練過的普通人一樣,在驚惶中緩慢地逃避骨龍群的追擊。不僅是戰斗技能,連魔法、念力,也全部失去了效果。
他們毫無懸念地被骨龍群追上,任由白森森的巨型骨頭擠壓、貫穿……
*************************************************
朱利安在被龍牙壓扁肺部之前就失去意識。
當他醒來時,正發現自己身處一間看起來是用來存放茅草的簡陋房子里,“滴滴嗒嗒”的聲音,告訴他此時外面正下著雨。一股涼意掠過,朱利安發現自己身上並沒有穿衣服,因為那些**的衣服正掛在旁邊,由一個火堆在烘烤;不對,在他的衣服旁邊,還掛著另一個人的衣服。
“朱利安哥哥,請你溫柔點對待我。”
循聲望去,朱利安看見身邊一位僅著單薄襯衫的短發少女,正含情脈脈、滿臉緋紅地看著他,同時將自己身上唯一僅存的襯衫紐扣一個個解開。
“芙蕾!我……”朱利安抓住少女的手,激動得說不出話來。
他如何會忘記這個場面,那是他和芙蕾互相將自己托付給對方的重要時刻!
“親愛的,你到底怎麼樣了?”芙蕾的聲音褪去了羞赧,卻增添了幾分驚訝和擔憂。
“我……”朱利安定楮一看,突然發現芙蕾身上的衣服變了,換上了一件合身的睡衣,這件睡衣正是朱利安滿懷感情為芙蕾挑選的。
然後,朱利安發現改變的並不只是芙蕾的衣著,還有周圍的環境。那間雜亂的草房不見的,此時他們正躺在舒適的臥室睡床上;而就在剛才,朱利安作了一個恐怖的惡夢,嚇得他從夢中驚醒,冷汗淋灕。同時,也吵醒了枕邊人。
“芙蕾,我不能失去你!”朱利安緊緊把芙蕾抱住,那個夢太恐怖、太真實了,他生怕稍稍放松,懷里的人兒就會突然不見。
待情緒平復之後,朱利安才稍稍張開雙眼,這時他發現自己根本不是在睡床上,而是站在被鮮血染紅的皇宮大殿里,四周都是戰死的士兵尸體。此時朱利安身上穿著破破爛爛的戰甲,全身浴血,而懷里的芙蕾則穿著刺客的衣服。
她似乎受了極嚴重的內傷,嘴邊掛著血跡,卻露出寬慰的笑容。“太好了。我終于能幫上你……”說完這句話後,芙蕾失去了意識。
“不要!”朱利安嘶聲力歇,用力抱緊了芙蕾的身體……
“嗯嗯……”耳畔傳來芙蕾的嬌嗤。
太好了,她沒事!朱利安喜出望外,他連忙放開芙蕾,從上到下仔細地觀詳著她。
環境又一次改變了,尸體橫陳的大殿被一間很普通的女孩子的閨房代替;而眼前的芙蕾也耳目一新。她留了長發,還穿上一套很文雅的連衣裙。
朱利安抓起芙蕾的雙手,貪婪地嗅著愛人熟悉的體香,並說出一句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何會這麼說的話︰“太好了,你終于想起來,我是朱利安,你的未婚夫。我們終于可以……咦?”
興高采烈中的朱利安將疑惑的目光投向自己的腹部,上面插著一把鋒利的匕首,而匕首的刀柄,正握在眼前這個他最愛的女人手上。
“你父親殺害我全家,我要報仇!”芙蕾的眼神中沒有愛和幸福,只剩下憤怒和仇恨!
“怎、怎麼會……”朱利安不相信會有這樣的結果,但最終還是絕望地閉上雙眼,等待著死亡一刻的來臨。
然而,良久之後,愛人的鋒刃並沒有刺穿心髒。
朱利安緩緩睜開雙眼,只見自己正身處一間滿是茅草的小房子里面。
外面傳來“滴滴嗒嗒”的下雨。
“朱利安哥哥,請溫柔點對我,好好愛護我……”
害羞的芙蕾,正勇敢地解開身上唯一襯衫的紐扣……
*************************************************
歐文站在一個鳥雨香、美麗寧謐的地方。
四周繁似錦,一條小河蜿蜒穿過草地。
根本不需要回憶,歐文太熟悉這個地方了。
“你似乎有所疑惑。”
那熟悉的聲音讓歐文轉過身來,說話者是一位須發皆白、身子單薄的青衣老者。
“師匠。徒兒向您問好。”歐文以老者家鄉的禮節向其請安。
如同往常一樣,師匠的手稍微往下壓了壓,示意歐文“坐下”。
師徒二人相對而坐。
“師匠,我剛才好像做了一個很長的夢,我離開了這個山谷,找到了以前的同伴,又結識了不少新的同伴,我和同伴們共同戰斗、共同成長,經歷過連場苦戰,挫敗了一個個陰謀,締結了深厚的感情……夢里經歷過的一切看起來是那麼真實,以至于我醒來之後,依然沉緬于其中而不能自撥。我甚至還搞不清楚,現在我的到底是作夢還是真實。”歐文說出了他的疑惑。
“哦、呵呵。”老者如往常一樣笑道,“為師還道是何等了不得之事。原來盡是庸人自擾。歐文,為師之前曾經你講過‘蝴蝶’的故事。”
“是的。在您的家鄉里,有一位智者,他在作夢時夢到自己變成一只蝴蝶,感到多麼愉快和愜意,而醒來了之後,他甚至忘記了自己是一個人,以至于他提出疑問︰到底是他作夢變成了一只蝴蝶,還是他原本是一只蝴蝶,只不過在作了一場變成人的夢。”
“在夢中,你經歷了悲歡離合、喜怒哀樂,難道醒來就不會嗎?反之亦然。既然如此,又何必非要分清彼與此、我與物、真與幻?夢即是你,你即是夢。要懂得打敗生死、物我的界限,才能得到真正的解脫。”
“看來,我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路’是長是短,只有你自己決定。其實‘路’已存在于你自己的內心。在這期間必然經過的‘隘口’,也就是是對你的試煉?”
“啊!原來我在夢中經歷的都只是試練。”
“是否試練,也要看你自己的內心。如果你願意踏過去的話,就是一場試練。”
話音剛落,四周的景色毫無預兆地改變了。
鳥語香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冰冷的黑夜、絢麗的極光、刺骨的寒風、白愷愷的雪原、殘破不堪的建築物,以及操弄著一切的惡魔。
“這一劍是為歐文而砍的!”
遠處傳來少女那不屈的宣言。
“甦菲婭?”歐文一驚!
只見在他面前,所牽掛的那個女孩,正穿著殘殘破破的女武神鎧甲,緊握一柄被火焰纏練的長劍,孤立無援地挑戰一個體形巨大的強悍敵人︰惡魔撒旦梅菲斯特!
她砍向梅菲斯特的最後一劍被看穿了,撒旦的罪惡之手抓住甦菲婭的嬌軀,把她像布娃娃一般提起來。甦菲婭的口鼻涌出大量鮮血,眼看快不行了。
“救她!”歐文心中只升起這唯一的想法。
可想法未能付諸行動,只听到“卡嚓”一聲,甦菲婭的脊椎骨斷了。失去了心跳和呼吸的尸體,如同殘破的紙屑,飄落地面。
“不!這不是真的……”目睹了這一切,歐文內心如墜冰窖。
接著,胸腔中一股混濁而邪惡的火熱感覺洶涌而出,在瞬間燃盡歐文的身體的同時,也向他述說著“毀滅”和“殺戮”的暢快……
*************************************************
掩埋在地底之下,另一座亞歷山大城。
身為帝國最高統治者的伊佩雅女皇,正獨自一人在不見天日的街道上漫步。她閉上雙眼,呼吸著這被塵封了近三千年、卻又熟悉元比的空氣。
“你終于得嘗所願了。”背後傳來一把蒼老的聲音。
伊佩雅停下腳步,她緩緩睜開雙眼,答道︰“是的。我終于做到了。”
“就算做到又如何?捫心自問,這結果真的是你想要的嗎?”
說話者是一位身體萎縮至只有8、9歲小孩子大小的老嫗,布滿皺紋的皮膚間,深陷進去且患有白內障的雙目顯得格外凌厲。
“沒錯。我回來就是要告訴你,我的老朋友--”伊佩雅轉過身來,堅決地對那老太婆說,“我一直的宿願終于達成了。”
“可到頭來你還不是孤身一個人?”
老嫗的話如同利箭,刺穿了伊佩雅的內心,她當場楞住,不知道是未從語言打擊中恢復過來,還是找不到合適的語言來反駁婆婆的話;總之,能言善辨的伊佩雅,失語了。
“你走吧。我認識的那個人已死;你不是那個人。”老嫗失望地搖搖頭,轉過身,不再去看伊佩雅,扶著和她一樣腐朽的拐杖,消失在黑暗之中。
“我沒做錯!總有一天會讓你知道,我是對的!”
向著老太婆消失的方向,伊佩雅大聲宣誓著。
*************************************************
黑暗。光明。
這個世界僅存的兩個要素。
不像朱利安,在往事之間不斷循環;也不像歐文,將自己的心境交托于逝者;更不像伊佩雅,遇到奇怪的人。
雷在完全黑暗的世界里不斷地往前走,向著唯一的光亮。
他不知道自己走了多遠或多久,那點光始終搖不可及,沒有任何縮短距離的跡象。
“我到底在干什麼?”雷的意識是清醒地,他在質問自己這種行為的意義。
然而腳卻不听使喚。不對,不听使喚的是他的潛意識。(www..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