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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伊卡大驚之下,條件反射般將手中箭矢往後刺去--居然有人悄然接近身後卻蒙然不知,這是他作為賞金獵人多年經歷以來的第一次,也是最嚴重的一次失誤!可對手的實力不容小窺,在喬伊卡剛有動作之前,那人已經用右手格開他的手腕,尖銳的箭鏈刺了個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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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喬伊卡掄起秘銀長弓往後砸過去,如此危急的情況下,他來不及拔劍了。
那人的反應極快,在長弓砸到腦袋之前,已往後一仰,完全躲開。喬伊卡趁機向前一滾,與那個連臉都看不到的敵人拉開距離,同時“唰”地一聲抽出長劍。
“住手!喬伊卡。”那人突然喊了一聲。
“啊?”喬伊卡一怔,這把聲音很熟悉。
“歐文,怎麼是你?”喬伊卡突然記起這把聲音的主人是誰了。
此時,50米外的蠻族士兵听到了異響,幾個人一起往這邊趕來。
“快走!”歐文輕聲喚道,同時他的身影隱沒在黑夜之中。
眼見那幾名蠻族士兵快要來到,喬伊卡見無從選擇,只好往歐文消失的方向迅速撤離。
2秒後,提著火把的野蠻人跑到兩人原來所在的地點,他們什麼都沒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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蠻族軍營的正中央,一個最大、最豪華的帳蓬里面,傳來了連串沙啞的咳嗽聲。
烏籍來到帳蓬的門口,他問守門的兩名士兵︰“單于還沒有休息嗎?”
“沒有。”一名士兵回答道,“就在今天下午,單于的病情又惡化了,檀檀公主正在里面照顧他。”
“唉……算了。”烏籍嘆了一口氣,轉身離開。
“是烏籍嗎?咳咳……進來吧。”烏籍正走出幾步,帳蓬里面那把沙啞、蒼老的聲音突然提高了分貝。
听到聲音,烏籍停住腳步,他翻開帳蓬的幕簾,走了進去。
整個帳蓬里面看似一間寬闊的作戰室,中間擺放著一個大沙盤,展示了思蘭西亞平原詳盡的地形地貌。帳蓬里只有兩個人。在沙盤對面,有一張虎皮矮床,一位體形削瘦、面容憔悴的雄 老人正坐在矮床上,他全身裹著一條羊皮毯。矮床前面有一個熊熊燃燒的火盤,但看來無法給予老人更多的溫暖,他依然冷得全身發抖、咳嗽不止。一位雄 少女坐在旁邊,輕輕地給老人撫背。
少女看上去十七、八歲左右,身材苗條、五官標致,她混合了東方人和奧洛帕人容貌特征,具有一種說不出的異樣美麗。
“阿爸,烏籍回來了。”看到烏籍進來,少女以鶯歌燕語的美妙聲線說了一聲。
“嗯……咳咳……回來就好……咳咳咳……”老人向烏籍伸出如同干枯樹枝般的手,“快給我……咳咳……”
烏籍不敢怠慢,連忙一個箭步沖到老人身邊,他取出套在羊皮刀鞘中的隕金寶刀,將它交到老人手中。
老人雙手抖動著接過寶刀,他將刀從羊皮刀鞘中拔出來,一道略帶烏黑的金色光芒瞬間充滿整個帳蓬,在金光之中,隱隱流動著一股強大的溫暖能量。老人將羊皮刀鞘隨意丟在地上,對身邊的少女吩咐道︰“檀檀,去把那東西拿來。”
“哦。”少女答應一聲,立即跑到沙盤底下,從里面抽出一個箱子,她打開箱子蓋,拿出一個銀灰色的金屬刀鞘,刀鞘的一面雕著一個鷹頭,另一面刻著一個狼頭。少女將刀鞘帶回到老人面前。
那名重病的老人,就是思蘭西亞平原的野蠻人首領︰臥木敕單于;旁邊的少女是他的女兒︰檀檀公主。
單于從檀檀手中接過刀鞘,他把刀套進銀灰色金屬刀鞘內,傾刻間,滿帳蓬的流光異彩消失了。老人將刀抱在懷中,他的顫抖漸漸停止,在爬滿皺紋的臉上,呈現出一種前所未有的舒適感。
“才與寶刀分開一個晝夜,單于您的病情就惡化成這樣。”烏籍很是痛心地說。
“可這是沒有辦法的事。”呼吸順暢後的臥木敕單于說,“郅支骨都完全是在向我們挑釁,以追擊入侵者為名,公然展示安他族的強大軍力。如果不出動隕金寶刀的話,誰也號令不了他。對了,烏籍,听說你把幾個外人活著帶回來了。”
“是的。他們只有區區7個人,卻讓郅支骨都折兵損將,安他族三千大軍損失了一百多人,可見這些外人絕不普通。當他們被生擒後,郅支骨都打算當場宰了他們,我就是不想讓郅支骨都如願,所以就出動隕金寶刀逼迫郅支骨都就範。我把這些人帶了回來,打算將他們作為祭品獻給鷹父狼母,旦願鷹父狼母能保佑,不要讓郅支骨都的陰謀得逞。”烏籍說。
“不能將希望完全寄托在祭品上,我們只能在擂台上挫敗郅支骨都的陰謀。”單于道。
“阿爸,烏籍,不要比武好不好?”檀檀淚光閃閃,“郅支骨都凶殘嗜殺、毫無人性,他已經娶的十幾個妻妾,我不想嫁給那個混蛋,更不想看到烏籍死去。”
“不行啊,檀檀。”單于無奈地說,“你四哥突然去世,我們只能在鷹父和狼母的見證下擺下擂台,以公平比武方式推選新的第一勇士,這是祖先定下來的規距,我們不能違背。”
“檀檀,你先別絕望,我和他的比武還沒有開始,我未必一定會輸給那個混蛋。”烏籍蹲在檀檀面前,安慰道。
“可那個混蛋實在太強了。相信我,他絕對不會放過你的,我不希望烏單耳的慘劇在你身上重演。”檀檀鼻子一酸,暗暗抽泣。
“烏籍絕對不會讓你犧牲幸福的,我向鷹父狼母發誓,就算拼了這條命,也不會讓郅支骨都成為第一勇士,大不了跟他同歸于盡!”烏籍以必死的決心發誓。
“不,檀檀已經失去了四哥和烏單耳,不能再失去你!嗚嗚……”烏籍的誓言不僅沒有安撫到檀檀,反而令她更加悲痛,這位野蠻人公主忍不住淚如雨下。
就在這時,帳蓬外面突然傳來一陣吵雜聲。
“郅支骨都頭人,單于已經休息了,您不能進去!”
“混帳!就憑你也敢攔我?”
“請別讓我們為難。”
“滾!”
帳蓬外響起兩聲慘叫。
“哈哈哈哈……”隨著一陣目中無人的刺耳狂笑,幕簾被粗魯地掀開,那令人作嘔的龐大身影出現在帳蓬的入口處。
“郅支骨都,誰讓你進來的?出去!”烏籍站起來,大聲呵責。
“放屁!憑什麼你烏籍能進,我郅支骨都不能?”郅支骨都昂首仰胸,大踏步走到虎皮矮床跟前。
“你想干什麼?”烏籍奮不顧身地攔在臥木敕單于和檀檀公主身前。
“我來看一下我的未來妻子。”郅支骨都瞟了一下滿臉淚痕、楚楚動人的檀檀,獨眼中毫不掩飾地放射著淫邪的目光,“還有我的刀。”他又將目光落在單于手中的隕金寶刀上。
“閉嘴!郅支骨都。我們還沒有一決勝負,檀檀公主和隕金寶刀還不是‘你的’!”
“有區別嗎?烏籍,如果我是你的話,就立即有多遠滾多遠。而不是還幻想著在擂台上跟我較量,除非你想重蹈你那個不自量力的哥哥的覆轍。”
“你還敢提烏單耳?”提起兄長,烏籍怒火中燒,牙齒咬得“咯咯”作響。
郅支骨都對他的憤怒不屑一顧︰“原本我打算在擂台上才收拾你,但你如果這麼著急想死,我也不在乎提前宰掉了你。”
“來啊!現在就做個了斷。”烏籍毫無畏懼。
“好,我就在擅擅公主面前,讓你死得比烏單耳慘一百倍。”郅支骨都的獨眼里凶光暴現,他對烏籍動了殺機。
眼看兩人的決斗一觸即發,帳蓬里的空氣好像凝固了一樣,緊張得讓人窒息,擅擅公主緊緊抱著年老的父親,而烏籍額頭冷汗狂颮,雖然他勇敢地迎戰強敵,但對方的殺氣和威勢卻把他徹底壓制住了。
“好了,郅支骨都,你直闖我帳蓬,到底有什麼事?”一直被當成透明人的單于開口說話,打破了這劍拔弩張的緊張局面。
“也沒什麼大事。”郅支骨都叉著腰,退開兩步,側著頭說道,“白天圍捕入侵者的行動中,我安他族有四位勇士失蹤了,活不見人,死不見尸。剛才,其中一個人的尸體被他的馬馱回來了。也就是說,還有一個漏網之魚沒抓到。把所有入侵者作為祭品獻給鷹父狼母,這是單于您說的。是讓我再次帶領安他族的勇士去圍捕?還是利用已經抓到的俘虜引那個人出來?單于您自己作決斷吧。”
說完之後,也不管對方如何回答,郅支骨都轉身就往外走,完全不將單于放在眼內。
“停下!”烏籍指著郅支骨都,義憤難平,“你必須為對單于無禮的行為道歉。”
“道歉?你撿回一條命就算不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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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距離蠻族軍營2公理之外。
“歐文,為何阻止我去救甦菲婭和胖子他們?”喬伊卡非常不滿地向歐文愴道。
“冷靜點,喬伊卡。那些野蠻人騎射手的實力你也領教過了,那幾個還只是普通士兵而已。那軍營里起碼屯駐了一萬野蠻人,我不認為像你這樣貿然前去營救是好主意。隨時將自己搭上不說,就算讓你成功救出他們,又如何在離開思蘭西來平原之前逃過野蠻人千軍萬馬的追殺?”歐文理性地向喬伊卡分析道。
“但也不能把他們丟在那……等等,你怎麼知道我跟野蠻人交過手?你跟蹤我們?”
歐文點點頭。
“那麼在酷蘭山區,救了雷歐納德性命的那個神秘人,也是你嗎?”
再次得到點頭的答案。
“歐文,你這家伙整天在想什麼。在漢沙城的時候,你突然不辭而別,卻又偷偷跟隨,暗中出手相助。為何不與大家一起上路?”
“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咱們還是想想,怎麼把甦菲婭他們拯救出來吧。”歐文說。
“好吧。你有什麼更好的主意?”
“在營救之前,我們必須對野蠻人有所了解。我知道你們會經由思蘭西亞平原進入雪域聯邦,所以在數天之前,我已率先進入思蘭西亞,探查野蠻人的情況。”
探查?喬伊卡點了點頭,對歐文表示認同。對于賞金獵人來說,在執行任務之前打探情報極為必要,他以前也這麼干,只不過在與伙伴們一起上路之後,喬伊卡極少有單獨行動的機會,因此忽略了事先打探野蠻人情報的行動,沒想到正是這一忽略,竟給自己和伙伴們埋下禍根。
“嗯。那你探查到什麼?”喬伊卡問。
“野蠻人集中在一起,是為了舉行一場盛典,這也是甦菲婭她們受到襲擊的原因。”
“什麼盛典?”
“比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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