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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跟朕下棋嗎?”皇帝感到有些意外,他沒有想到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少年會提出這樣的挑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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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不敢嗎?還是怕輸。”歐文用語言相激。
“輸?哈哈,朕的棋藝是世界上所有人之中是最高超的,怎麼可能會輸?不過你以為你這個賤民,有什麼資格跟一位皇帝對弈!”
“只怕現在已經由不得你了,皇帝陛下。”歐文說罷,將手中那只象征“國王”的棋子丟在了地上。
夏洛茲一世突然發現,周圍的環境變成了一個白茫茫的世界,他與歐文距離十余米遙望相對,而在他們之間,突然出現了一個很大的棋盤,三十二只黑白棋子分別排列在棋盤的兩端,歐文一端的是白方的棋子,而在皇帝一端則是黑方棋子。
“這個……”皇帝不禁大吃一驚,“你怎麼也有這種能力?”
“陛下你認為一定要有有實體的棋盤和棋子才能完整的對弈一局嗎?其實對于真正深譜棋藝的人來說,棋盤早在心中。看清楚了,皇帝陛下,d7士兵前進到d5!”歐文高喊一聲,同時他用手往前一指,只見位于白方陣型第二排象征“士兵”的棋子中間,其中一只“士兵”突然往前推進了2格。
(作者注︰國際象棋的棋盤以黑方底線為基準,縱向別分為a、b、c、d、e、f、g、h八列,而橫向則分為1、2、3、4、5、6、7、8八行,以橫向和縱向相交的坐標來標記棋子所在的格子,例如a1城堡、g2士兵,等)
“放肆!”夏洛茲一世悖然大怒,在象棋的規則中,一般是執黑棋者先手,平時與他下棋的那些大臣,都會把先手的權力讓給皇帝,可是眼前這個目中無人的賤民少年,明明執白棋,居然搶走了先手,這種以下犯上的行為令他難以接受,他怒吼道,“d2士兵前進到d4!”話音剛落,在他前面的黑方d線士兵往前推進了2步,正好與歐文剛剛行動完的d5士兵對頂。
“g7士兵到g5!”歐文又下了一道指令,只見在邊緣的第二只白方士兵又往前推進了2格。
“g7騎士到f6!”隨著皇帝的命令,位于g7格的黑方騎士一下跳到了f6格子中,將白方的g5士兵納入了攻擊範圍。
“這麼快就出動騎士,皇帝陛下,你真的那麼想吃掉我的棋子嗎?”歐文笑道,隨後,他見招拆招地走了下一步棋,“h7士兵到h6。”
甦菲婭見到歐文和夏洛茲一世兩人一言不發地隔空互相對望著,也沒有任何行動,兩個人的身體就像是凝固了一般。
“歐文!歐文!”甦菲婭輕聲呼喊歐文幾聲,然而歐文卻沒有任何反應,甦菲婭的心里不由得一下揪緊,難道歐文又發生了什麼意外?
“甦菲婭……”歐文的聲音突然傳進了甦菲婭的腦海之中。
“歐文,你到底發生什麼事了,你和那皇帝為什麼都一動不動?”甦菲婭在內心向歐文問道,她知道,這是歐文在利用靈魂溝通的能力直接與自己聯系。
“听著,甦菲婭,我和那皇帝正在意念中下棋,我暫時將我倆的精神隔離起來。你趁機拿走他手上的‘懺悔之淚’,這是我們唯一的機會,快!我堅持不了多久,一旦讓他清醒過來就麻煩了。”
“我知道了。”原來這就是歐文的用意,甦菲婭總算明白,如果不能解除現在被控制在夏洛茲皇帝手中的“懺悔之淚”,是無法擊敗這個頑強的敵人的,更何況“懺悔之淚”在她手中被奪,她有這個義務要把它奪回來。甦菲婭努力地想要站起來,然而她現在忽然覺得身體非常沉重 就憑著這具體力早已透支、受傷嚴重的身體,甦菲婭勉強維持著清醒的神態已經很勉強了,想要動起來,每一個動作都會讓她的關節無比疼痛。
“我不能放棄……”甦菲婭給自己打氣道,“這是歐文給我爭取的寶貴時間,我一定要……”甦菲婭非常努力地將自己的身體一點點地往站在前面一動不動的法耶魯帝國皇帝挪去。
意念中的棋局進入了中期的兌子階段,棋盤上的棋子已經有三分之一的棋子離開了棋局,現在黑白雙方的棋子數量對比,黑方比白方多兩枚,也就是說,皇帝所執掌的黑方稍為佔點優勢。然而即使如此,夏洛茲想要戰勝歐文,也不是輕易可以做到的事。
此時在兩人頭腦中的棋盤之上,夏洛茲的王後、主教、騎士、城堡這七枚主力棋子中,已經有3枚越過中線,入侵到歐文的防線後面;而歐文作出的布局卻是以被動防御為主,他用兩枚士兵牢牢封鎖著中間的4個格子,而自己的主力棋子則見招拆招地應對著對手的進攻。
“奇怪?從開局的走勢看來,他的棋藝相當高超,落子之間充滿了進攻**;可以進入了中局之後,他卻象換了一個人似的,只會一味的防守而不進攻,再這樣下去的話,他早晚會輸掉。這個臭小子心里到底在想些什麼呢?難道--”這時,夏洛茲一世突然想到,事情可能不是那麼簡單,“難道……這家伙在拖延時間?”
醒悟過來的夏洛茲一世將自己的精神從意念的棋局抽出,他扭過頭去,只見那個被自己重傷的女牧師不知何時已經挪動到他的身邊,正伸手去企圖奪取他手中的寶劍。
“找死!”夏洛茲一世怒了,他舉起手中的“懺悔之淚”就想朝甦菲婭頭上劈下去!
甦菲婭驚呼一聲,用盡全身力氣往旁邊翻滾開兩米遠。“砰”地一聲,“懺悔之淚”被劈進了被火烤得焦黑的地板上。“可惡!就差一點點了。”在做剛才的翻滾運作時,甦菲婭幾條已經斷掉的肋骨在接觸地面時產生了難以言傳的劇痛,不過能在鋒利無比的“懺悔之淚”的劍鋒下保住性命,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只是甦菲婭極其不甘心,為什麼事情總是到了最後的關頭才會失敗?
“居然趁著朕聚精會神下棋的時候,偷走朕的寶劍?你這個卑劣的竊賊!”
“你才是竊賊!這把劍本來就是我的。”甦菲婭毫不留情地針鋒相對。
“還敢如此無禮!朕先把你剁成肉泥!”說著,皇帝從地上拔出寶劍,並且高舉過頭,正打算往甦菲婭身上劈過去--
“住手!”歐文出言喝停了他,“我們之間的棋局還沒有分出勝負,你臨時中斷就等同于認輸,你應該知道,輸掉這盤棋要付出怎麼樣的代價!”
“你--”皇帝望向歐文,怒不可遏卻又無可奈何,顯然剛才歐文的話刺痛了他的要害。
夏洛茲一世又轉過頭去望著趴在地上的甦菲婭,拋下了一句狠話︰“你別高興太久,等朕嬴了這局棋之後,再把你剁成肉泥!”說完,皇帝將“懺悔之淚”緊緊地抱在懷里,然後他從自己的腦海里尋回了那個意念中的棋局,繼續他與歐文之間未決的勝負。
“a3城堡到a7,殺主教!”皇帝說出了下一步棋的走法,在意念中的棋盤上,一個黑方城堡吃掉了一只白方主教。
這個重新回到棋局上的對手所表現出來的氣勢讓歐文有些措手不及,他想不到對方一回來下手就如此之重。“王後到a7,毀城堡!”到現在這個地步,歐文只能按照著對方既定下來的走法來走,用王後將那個殺掉自己主教的城堡殺掉。
下一步,夏洛茲命令他的一只騎士跳過去,將歐文的王後和他布置在中間封鎖線上的其中一個士兵同時納入攻擊範圍內;在這種情況之下,歐文只有“棄士兵、保王後”了。他將王後挪開,然後對方的騎士毫無懸念地打掉了士兵,盡管這只騎士在下一步中,被歐文的騎士殺掉,但中間封鎖線已經被破,為黑方的棋子打開了良好的進攻局面。
在接下來的棋局中,皇帝發動了越來越凌厲、越來越猛烈的攻勢,他甚至還出動到他的國王來配合進攻,歐文則漸漸出現有些力不能支、應對不 的情況。隨著棋盤上被兌換的棋子越來越多,剩下的棋子越來越少,局面對于歐文來說卻越來越不利。
又走了十幾步,現在的棋盤上,除了雙方的國王之外,歐文只剩下一個王後、一個士兵和一個城堡了;而夏洛茲則還有一個王後、兩個主教和一個騎士。從棋面上來看,夏洛茲佔有了明顯的優勢。
“將軍!”夏洛茲移動他的騎士,對歐文的國王進行直接的攻擊。在這種情況之下,在棋藝上稍為有些修為的人,作出的最佳應對方案,就是把國王移開一格以躲避騎士的攻擊,然而歐文卻走了一步讓人感到意外的棋︰用自己的王後直接將那個騎士殺掉!
“哼哼!”夏洛茲冷笑一聲,用一枚主教殺掉了歐文的王後。
“哇--”歐文驟然吐血,顯然王後的損失,對他的打擊實在太過沉重了,這一步棋讓他到了心力交瘁的地步。
“朕實在太失望了。”皇帝望著歐文的窘狀,輕蔑地搖了搖頭,“看到你的開局還以為你有多厲害,原來只是一個虛張聲勢的廢物!劣勢之中讓你關鍵而失去了理智了嗎,居然會走這樣一步臭棋。”由于剛才黑方的騎士正好位于自己一個主教的攻擊路線上,所以歐文用王後殺掉了騎士,就會不可避免地被主教殺掉,用一個王後來換一個騎士,這一步棋無論怎麼看都是一步臭棋。
歐文沒有回答,他只是用手拭擦了嘴邊的血跡,閉上雙眼,緩緩地調整一下自己的呼吸。
“認輸了嗎?”皇帝揚起頭,不無得意地說道,“居然敢挑戰朕這個奧洛帕上棋藝最強的人,不自量力!在棋盤上輸給朕的人,都會被朕的偉大神力所束縛,永遠成為朕的奴隸,這就是你的歸宿。”
“什麼?”皇帝的話讓甦菲婭大驚失色,下棋輸了就要成為奴隸,這事她可根本不知道,現在歐文快要成為奴隸了,她卻一點都幫不上忙……
可是,與甦菲婭正好相反,歐文卻是一副無比鎮定的神態,他似乎一點都沒有為自己即將成為奴隸而感到緊張或擔憂,反而在嘴角邊掛上了一絲詭異的微笑。“皇帝陛下,棋還沒有下完,你怎麼就斷定我一定輸給你呢?”歐文平靜地說道。
“哈哈哈哈……”夏洛茲一世大笑起來,他看待歐文的眼神就如同貓望著被自己戲弄得快死的老鼠,“別再虛張聲勢了。在這樣的局面中,你以為自己還有機會翻盤嗎?”
這一次,歐文並沒有直接地回答,他緩緩地搖了搖頭,臉上依然掛著微笑︰“未必,皇帝陛下,你該好好回憶一下,在整場對弈中,我的國王和其中一個城堡有移動過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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