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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4章
“公主猜的沒錯,罪臣正是亞歷士•莫森。
www.biquge001.com如今是這座塔里的一名守衛。”中年男人戚然說道,“當年罪臣的家族長期駐守北方邊,極少回到都城,因此公主不認識罪臣並不奇怪。”
“亞歷士•莫森!你……”此時甦菲婭的腦海里一片空白,仇人就站在她的眼前了,可是她卻有種不知所措的感覺。甦菲婭仔細觀察了這張臉,她從來沒有見過亞歷士•莫森,但曾听說過莫森候爵是一名風度翩翩的美男子,可沒想到現在卻居然成為了一副如此頹廢的落泊模樣,若不是長劍和騎士戰甲仍然彰顯著其身份,很難讓人將他與“騎士”兩個字聯系起來。
12年前的“漢沙城之亂”,如果不是王國中出了兩位該死的叛徒,法耶耶帝國和聖奧路菲王國的聯軍就不可能長驅直入,她的國家也不會淪陷,父王和王兄也不可能會死。這兩名叛徒之中,宰相潘阿隆達已經在當年被鄧肯公爵處決,而另外的一名至關重要的叛徒,前“草原之風”軍團長,皇家騎士亞歷士•莫森,听說後來他在自己的封地--王國北部的卡維亞城殺害了幾個無辜的平民之後,就突然消聲匿跡,仿佛從世界上蒸發了一樣。
甦菲婭長長地深呼吸了一下,這才把自己的情緒整理好︰“听說當年你為中央教庭‘服務’之後就神秘失蹤,一直沒人找到你的下落,沒想到你原來呆在這里,並成為七罪之塔的守衛之一。莫森候爵,中央教庭給你的待遇真不錯啊。”
面對甦菲婭的熱潮冷諷,亞力士有些尷尬地勉強一笑,他那張稍顯頹廢的臉抽搐了一下,可見此時他的心情極不平靜;甦菲婭也在認真地觀察著亞力士的表情變化,尋找著一個一擊必殺的機會。就在亞力士的目光轉向了一邊時,甦菲婭感覺到機會來了!
“呀--”甦菲婭吆喝一聲,揮動短劍縱身撲了上去,一把劍刺向亞力士的胸膛,另一把劍抹向他的脖子。
然而亞力士對甦菲婭的行動似乎早有所料,他在千份之一秒的時間內收回了離散的眼神,隨即換上了一種戰士才有敏銳目光,然後他突然站起來,往前面踏了一步--甦菲婭對這個結果甚為驚訝,她甚至看不到對方是怎樣出手的,自己的兩個手腕就已經被牢牢地控制住,皇家騎士就是皇家騎士,即使精神處于頹糜不振的邊緣,可是其實力也絕非現在的甦菲婭可以指染的。
“你……”甦菲婭又驚又怒,可是又不知道該做些什麼。
出乎甦菲婭意料之外,亞力士似乎並沒有采取進一步行動的意圖,他放開了甦菲婭的雙手。擺脫控制的甦菲婭往後連退幾步,但仍然沒有解除高度地警戒狀態,盡管她沒有從亞力士的眼神中感受到任何殺氣。
“公主殿下,您的戰技至少已達精英騎士的水平,自保完全可以,但是遇到了真正的強敵,殿下您可就要吃大虧了。剛才您一直盯著臣的胸口和脖子,任何稍有戰斗經驗的人,都會知道殿下想干什麼。”亞力士說道。
“少廢話!”甦菲婭怒道,與此同時她縱身向亞力士發動了第二次猛撲,在快要接近時,甦菲婭身形一側,與亞力士錯身而過,同時反握在左手的短劍順勢往亞力士的脖子抹去,亞力士輕而易舉地躲開了,使甦菲婭的這一下攻擊完全落空,甦菲婭轉身擲出右手的短劍,可是卻被亞力士不廢吹灰之力接下來了。
“殿下對我咽喉的佯攻動作太過明顯,而投擲短劍的真正攻擊卻缺乏必勝的信心,因此力度不夠。”
“你到底要做什麼?”亞力士沒有乘勢追擊,卻反而當起戰技教官來,這種不合常理的舉動讓甦菲婭百思不得其解。
“盡管在公主殿下看來,我亞力士•莫森是一個卑劣的叛徒,可是我早已悔恨當初所做的一切,如今罪臣想做的,只是想幫公主殿下一把而已。”
“你說你後悔當年所做之事?”亞歷士的話讓甦菲婭稍稍放松警戒,但她還是不能完全相信他的話。
“是的。”亞歷士將短劍拋還給甦菲婭,微微含首道,“12年前,可怕的嫉妒之火,毀滅了鄧肯公爵、毀滅了我自己和莫森家族,更毀滅了我莫森家族宣誓效忠數百年的王室。當年,在我的心中,只存在有把我所妒恨的約翰•鄧肯和他的鄧肯家庭除去的想法,並且在這可怕的迷途中漸行漸遠;直到路可--我最忠誠的侍從,用他的生命喚醒了我,才知道迷失在嫉妒之中的人是多麼的可悲……但是如今,我亞歷士•莫森早已一無所有……”
“莫森侯爵,這麼多年來,你一直在內疚中掙扎著?”甦菲婭接回自己的短劍,她也蹲了下來,溫和地對莫林說道;這個曾經罪無可赦叛逆騎士,此時的這翻懺悔之言,是那麼的自然,那麼的真誠,長期的光明魔法訓練以及對光明上神的無比信仰,讓甦菲婭養成一種能憑直覺分辨出一個在她面前懺悔的人到底是真誠或者虛偽的能力,現在她無法從他的表情以及語氣上尋找到任何一絲破綻,直覺告訴她,那的的確確是一個誠心懺悔的罪人心中的真實所想。
“我的前半生犯下了太多的罪惡,本應該一死而謝罪,但我一直苟活到現在,只希望尋找到一個讓我彌補過失的機會。12年過去了,這機會依然遙遙無期,讓我不由得感到沮喪,臣害怕,等到這條有罪的生命走向終結,都沒有等來這個機會。感謝神,直到這一刻,讓公主殿下您真真切切地來到了罪臣的面前,臣無比地歡慶,因為贖罪的一刻終于到來了。”莫森恢復了崇敬的半跪姿勢,臉上的表情如履薄冰,“只是不知道,殿下能否給臣這個機會?”
“侯爵,請起來。”甦菲婭將亞歷士扶起,讓一個溫暖的微笑對他說,“《聖書》說,沒有任何錯誤是不能被救贖的。光明上神會寬恕一切誠心改過的人,不管他以前犯下多大的罪。”
“謝謝您的諒解和信任,公主殿下,您的仁慈讓罪臣感到無比溫暖。”亞歷士順著甦菲婭的攙扶慢慢站起來,然而說完這句話之後,他的語氣突然產生了奇怪的變化,“那樣,就讓殿下再幫助我一次吧!”
甦菲婭臉色大變,她立即意識到不對勁,可是為時已晚--亞歷士順勢抓住她的右手,將其往後一扭!“啊!”甦菲婭發出了一聲痛哼,右手短劍應聲落地。
然而甦菲婭並未放棄進行反抗,她翻起左手,反握短劍在半空劃過一條孤道,直刺亞歷士的太陽穴,可是亞歷士早有準備,他僅僅是稍微一矮頭就躲過了甦菲婭的側刺,並用力扣住其左手手腕,再使勁一扭,左手的短劍也落在地上了。不到兩秒鐘,甦菲婭的雙手反剪,整個人已經被摁倒在地上。
“不要動,否則公主殿下您的雙手就要脫臼。”亞歷士•莫森冷冷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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