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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0章
失去了施法能力的甦菲婭，現在唯一與釋摩薩對抗的資本，就剩下那沉睡于自己體內的瓦格雷之魂；然而，根本不掌握召喚方法的甦菲婭，沒能引發任何奇跡，那股灼熱的女武神能量，也沒有再在她的身上出現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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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現在這個時候卻不肯來幫忙？只要助我打敗眼前這個敵人，我甦菲婭.馬丹願獻出我的所有的一切，包括生命！”無法再召喚出女武神的甦菲婭急了，她居然賭上了只有在使用邪術時才會說出的毒咒！
“別太悲觀了，甦菲婭，情況並沒有你想象的那麼糟糕。”一把熟悉的聲音從虛空中傳來，與此同時，在壁畫上，居然出現了空間的扭曲跡象。
“啊？”這把聲音頓時給絕對的甦菲婭注入了希望。
“地獄再殘酷，也不過是一場夢，其實人的一生也只是一場很長的夢而已，釋摩薩大師，你又何必執著于地獄與極樂呢？”沒錯，這把聲音正是歐文，在壁畫那扭曲的空間之中，從地獄歸來的歐文重新出現在現世之中，然而，他並不是一個人回來，只見歐文的背上背著肥胖的卡修斯，雙臂腋下一邊一個地夾著喬伊卡和雷，他們三人看起來都是在重度昏迷之中。
“歐文，你……我……”喜極而泣的甦菲婭興奮過度，居然變得語無倫次了。
“是的，我回來了。”歐文望向甦菲婭，微微一笑，“我遵從了咱們的承諾，把卡修斯他們三人從地獄里帶回來了。”
“歐文，他們不要緊吧？”甦菲婭看著被歐文輕輕放在地上的喬伊卡、卡修斯和雷三人，問道。
“沒事的，甦菲婭你不要擔心，地獄之風在治好我的傷勢的同時，也把他們在地獄里所受的傷都給治好了。”歐文微揚劍眉道。
“可是他們怎麼到現在還沒有醒過來？”
“因為他們在地獄里受刑的時候比較長，早已經痛得失去了知覺……不過你不要擔心，他們早晚會醒的。”歐文說。
“哦……”甦菲婭非常信任地點了點頭，與此同時，她的心里也不由得打了一個冷顫－－喬伊卡他們只在其中一個地獄受的痛苦已經讓他們昏迷到現在，歐文可是經歷過十五層地獄的殘酷，那豈不是……想到這里，甦菲婭不由得為歐文的意志力感到驚詫。
“施主……”一直被兩人忽略的釋摩薩開口了，“你以一人之力，闖過了十八層地獄，確實非凡人所為，但你以為將他們三人自十八層地獄中帶出，就可讓其脫離苦海嗎？”
“魔鬼！你又想怎麼樣？”甦菲婭憤怒地質問道。
與甦菲婭的態度正好相反，歐文並沒有流露出任何懼怒的神色，他的語氣異常平靜︰“那麼請問大師，你認為什麼才叫做‘脫離苦海’。”
“只有在地獄中將自己的一切債孽洗滌干淨，以絕對純潔之身，進入極樂淨土的天堂世界，方可脫離一切苦海。”
“又是這一套。”歐文冷笑著地搖了搖頭，“那麼，釋摩薩大師，你鑽研佛理這麼多年，可你心中‘極樂淨土’的天堂到底在哪里？你找到了嗎？”
釋摩薩的身體微微一震，顯然，歐文的話觸踫到他內心的某些痛處。
見到釋摩釋居然對自己的話有所觸動，歐文繼續添一把火︰“既然你根本都沒有找到所謂的‘極樂淨土’之天堂在哪里，你又如何斷定世上的一切生靈都要在你所謂的‘地獄’中洗滌債孽？在我看來，你的‘極樂淨土’根本不曾存在，‘十八層地獄’也不過如此，你根本沒資格判決芸芸眾生在地獄里受罪，也不再有這個能力，因為我將會一次次地進入地獄之中，將任何陷入地獄的無辜者解救出來，從此，十八層地獄將成為一座座空獄！”
然而，歐文的話並沒有激怒釋摩薩，這個年邁的老人反而帶著贊許地點了點頭︰“施主的話，令貧僧想起了佛經典故中，一位菩薩曾經說過︰‘地獄不空，誓不成佛’……”
“菩薩？什麼叫做菩薩？”甦菲婭忍不住打斷了釋摩薩的話，因為他剛才提到了一個陌生的名詞。
歐文替釋摩薩解釋道︰“浩土大陸上的人們認為，人類在覺悟得道之後，就會成為佛，而菩薩則是僅次于佛的存在，其覺悟的程度遠高于一般的人類，卻比不上佛。”
“歐文，你怎麼知道的比卡修斯還多？”歐文對浩土大陸的了解程度，讓甦菲婭有些吃驚。
然而歐文沒有再回答她，他只對甦菲婭微微一笑，然後轉過身，對釋摩薩做了一個“請繼續”的姿勢。
“一位菩薩曾說︰‘地獄不空，誓不成佛’，若施主能將所有地獄釋數清空，那自然是一件功德無量的事。但願施主能說到做到。”
“你說什麼？”听到釋摩薩潛台詞是要歐文“再入地獄”，甦菲婭頓時緊張起來了，“剛才歐文不是已經突破了‘十八層地獄’了嗎？”
“若女施主認為，世上的地獄只有那十八層地獄，那就大錯特錯了。除十八層地獄外，尚有‘八熱地獄’、‘八寒地獄’、‘妄想地獄’、‘游增地獄’、‘孤獨地獄’……總之，這個世界上的地獄有千千萬萬，甚至是你我所在之現實世界，就是一座活生生的‘人間地獄’。把人從十八層地獄中救出，只不過是將其帶到人間地獄里繼續受苦而已。若是一切地獄皆空，可見世人均已無債無孽，‘極樂淨土’之天堂世界，定會在那時降臨。”
“這麼來說，莫非大師要我把這世上千千萬萬的無數地獄全部清空不成？”
“不。”釋摩薩搖頭道，“施主只需到一處地獄，由于此地獄是眾多地獄中最痛苦、最殘酷之地獄，只要此獄一破，世間千萬地獄皆破。”
“哦？”歐文露出詢問的神色。
“此地獄位于八熱地獄之最底層，被稱之為‘阿鼻’地獄。墮入‘阿鼻’地獄的，都是窮凶極惡之人，犯下了滔天罪惡，以至于人神共憤，不容于三界。‘阿鼻’與其他地獄有著極大的差異︰在任何其他地獄里里，受罪受苦俱有期限，而在‘阿鼻’地獄，卻是沒有終止之日，罪人永遠沒有任何解脫的希望，除了受苦之外，絕無其他感受，而且受苦沒有任何間隔，也不會讓罪人得到任何的休息，無時無刻、每一秒都在受刑受苦。因此，‘阿鼻’地獄也被稱之為‘無間深淵’。”
此時甦菲婭不由得打了一個冷顫，剛才她在壁畫的景象中，看到了歐文在其他地獄受難的情形，已經讓她的心理承受力到達了極點，如果那個所謂的“無間深淵”真如釋摩薩說的那麼可怕，那歐文一旦被打入這個地獄，豈不是……甦菲婭用力地甩了兩下頭，不敢再往下去。
“‘無間深淵’？听起來很有趣的樣子。可是，你能給我一個前往這個地獄的理由嗎？”相對于甦菲婭的緊張，歐文似乎早有所料。
“貧僧在此處沉思40載，日夜思量著讓世人脫離痛苦的方法，可仍不得其解。若施主能大破世間諸般地獄，使世人不再受苦，那貧僧自然會讓開此道，不會阻攔各位施主通過。”釋摩薩在說話的同時，右手手掌已經悄然結成了一個法印。
“歐文，你千萬不要答應他！”甦菲婭生怕歐文會答應，連忙拉住了他的手，“要通過這里還有很多方法，但不包括踏進敵人的圈套。現在咱們一起進攻，應該有機會將這個敵人打倒的！”
“甦菲婭，你錯了。我們根本不可能打敗眼前的釋摩薩大師，40年前的中央教庭做不到，現在咱們兩個人更做不到。”
“什麼？”歐文的話讓甦菲婭感到不可思議。
“就在剛才，釋摩薩大師讓我看到了他心中的記憶。早在40年前，他就當著當年教皇的面前，將聖殿騎士團的‘救贖之路’軍團的4000多將士，瞬間送進了十八層地獄里面。相信我，甦菲婭，如果現在他要殺我們的話，只要比40年前更加容易。”歐文用平談的語氣，說出了一件駭人听聞的往事。
“原來……是這樣！40年前‘救贖之路’軍團的番號突然被神秘撤消，這件事連身為輝光聖女的安琪老師和她的前輩都沒能夠查明，想不到真相竟然是……”由于這度震驚，甦菲婭沒有注意到，自己拉住歐文的手的力度有所減弱。
“所以，甦菲婭你要听我說，我必須到那個‘無間深淵’走一趟，因為這是咱們通過這里的唯一辦法”歐文一邊說道，一邊手用去扯開甦菲婭的手。
“不！”听到歐文竟然要進入那個最痛苦、最殘酷的地獄，甦菲婭急了，她連忙將自己的手抓得更緊，“這一定是釋摩薩的圈套，包括他讓你看到的記憶也肯定是偽造的，歐文，你絕對、千萬不要上當啊！只要咱們聯手，一定可以打敗他的！”
“甦菲婭，別意氣弄事，你還要拯救這個國家。听著……”歐文輕拍甦菲婭的手背，語重心長地說道。
“不行！”甦菲婭打斷了歐文的話，整個身體撲了上去，死死地抱住了歐文，“我絕對不會讓你再進那些可怕的地獄！”
接下來的事完全出乎甦菲婭所料！
“喝－－”歐文突然暴喊一聲，完全料想不到歐文有這個舉動的甦菲婭竟然被這一聲吶喊所震懾，頓時怔住了；歐文趁著甦菲婭尚未回過神之際，使勁掙脫了她抱住自己的雙手，然後迅速退開一步，揚起右手，向甦菲婭的脖子處擊出了一記手刀……
“歐文……為什麼……”甦菲婭只深得眼前一黑，她頓時全身乏力，身體失去了平衡。甦菲婭作夢也想不到，歐文居然會突然襲擊自己。
隨後，甦菲婭感到自己的身體被人扶住，隱約中，她似乎听到歐文帶著賺意的聲音︰“對不起，甦菲婭，我必須這麼做，請原諒我。”
“歐……文……”甦菲婭盡最後的力氣想要說話，然而，越來越模糊的意識，迅速剝奪著她的行動能力。
“釋摩薩大師，可以開始了。現在就送我到‘無間深淵’吧。”
這是甦菲婭的意識在完全消失之前，听到的最後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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