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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夜軒到了純瑤宮的時候,吳羽諾剛剛準備休息,就听到了“皇上駕到”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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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羽諾的眼中劃過一絲的笑意,看了看站在身邊的素染。
“去後面喚了荷熙來。”
素染一愣,本來準備服侍著吳羽諾趕緊出去接駕,就听到了吳羽諾的吩咐,這才是反應了過來。
“是,娘娘。”素染听話,悄悄的退了下去。
素染剛剛離開不一會兒,冷夜軒就進來了。
“臣妾參見皇上,皇上長樂未央。”吳羽諾見冷夜軒已經進來了,連忙是上前斂衽行禮。
“起吧。”冷夜軒擺了擺手,臉上帶著些許的不自然,神情也是有些落寞,不知道是怎麼了。
吳羽諾心思靈巧,哪里會看不出來,只是不知道冷夜軒從何而來。她自從被“禁閉”之後,很多消息也就封閉上了,只知道冷夜軒給蘊涵帝姬賜婚的事情,但是卻不知道這件事情跟夏霓裳有任何的關系。
“皇上,這麼晚了,眼瞅著要下雨了,怎麼這個時候過來了?”吳羽諾走上前去,服侍著冷夜軒脫下了外面的暗黑色萬字不斷頭的長衫。
“閑著沒事,朕來瞧瞧你。”冷夜軒也不知道為什麼。看了看吳羽諾的樣子,已經是淨面了,顯然是要睡下了。再是一想,她正是因為之前的那些流言蜚語的事情,被夏霓裳關了禁閉。自己現在,或許是來的不是時候了。
“叩叩叩。”吳羽諾剛剛要開口,卻是听到門外有叩門的聲音。她馬上就反應過來了,定是素染叫了荷熙過來。
冷夜軒有些不解,這麼晚了,會是誰呢?
“進來。”吳羽諾雖然是抱著看笑話的心里,可是,面上卻是絲毫都不露出來一點。
話音剛落,寢殿的門就被推開了。
只見一個穿著嫩粉色薄紗衣裙的少女,手中端著一個白瓷蓮花托盤,婀娜的走了進來。
吳羽諾看著這樣蹁躚走進來的荷熙,心里卻是涌出了一抹的笑意。真是可笑啊,荷熙明顯是特意的打扮過了。
臉上涂抹著上好的胭脂,粉嫩嫩的口紅,很是俏皮的模樣。手中捧著托盤,宛若是仙境之中的仙子一般,讓人憐愛。
在四周鵝黃色的燈光的照耀下,荷熙的臉上帶著一抹的嫣紅,好像很是嬌羞的樣子。
“什麼事?”冷夜軒見進來的是個這樣的女子,臉上不可遏制的有些不高興,眉頭也是緊緊的蹙了起來。他有些惱怒的看了一眼旁邊站著,好像沒事人似的吳羽諾,不知道她在搞什麼好戲。
在荷熙進來的時候,素染悄悄的遞給了吳羽諾一個眼神。吳羽諾不知道素染跟她說過什麼,可是,見荷熙的這副打扮,心里原本有些松軟的態度,也是不由得硬了起來。
自己的身邊,不能容下這麼一個丫頭,既然她的心這麼的大,吳羽諾就成全了她。
“回皇上的話,奴婢是順容華的貼身宮婢,奴婢是來給皇上送些茶點的。”荷熙妖妖嬈嬈的斂衽行禮,那粉色的紗衣很是顯瘦,荷熙本來身材又是不錯,半蹲下的時候,整個人的身形顯露無疑。
只見她的胸脯微微的裸露在空氣之中,平添了幾分的曖昧。臉上帶著盈盈的笑意,腰肢細軟,很是憐人。
不過,冷夜軒剛剛和夏霓裳吵過架,根本就沒有那些心思,他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要來純瑤宮,或許是因為順容華平日里跟夏霓裳走的近,才是過來看看,卻不想看到這副樣子。
冷夜軒心中的怒氣,可想而知。
“東西放下,出去吧。”冷夜軒不願意跟一個小宮女多做糾纏,不過是冷冷的看了吳羽諾一眼,便是開口說道。
不過,吳羽諾卻是當作沒有看到一般。這事跟她可沒有什麼關系,這宮女心大,她可管不住,再說,這宮里的女人都是冷夜軒的,他願意做什麼就做什麼唄。
或許,就是被吳羽諾這樣的態度鼓勵了。雖然冷夜軒的臉色有些冷,荷熙有一點點的退縮,可是一想到那個人跟自己說的話,以及做了宮妃之後,未來的生活,荷熙就管不了那麼多了。
再是看到她的主子,也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荷熙並沒有听冷夜軒的話離開,而是再次開口。
“皇上,奴婢听說皇上素來喜歡老君梅,這是奴婢起早采的露水來烹制的,您嘗嘗看。”荷熙不怕死的將手中的托盤微微的抬高,放在自己的眉間,很是希望冷夜軒能夠品嘗一下。
冷夜軒本來就心情不好,懶得跟她廢話,見她又是這樣的不懂事,而且一旁的吳羽諾好像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一樣,呆呆的站在那里,絲毫沒有平日里聰慧伶俐。便是氣不打一處來,伸手便是揮掉了荷熙手中的托盤。
那茶水還是很燙,汝窯瓷子滾落在地上,茶水卻是大半部分都灑在了荷熙的身上。她本來衣裳就穿的薄,那滾燙的茶水潑在身上,哪里是好受的。不過一會兒,荷熙的手臂就通紅一片,很是嚇人。
荷熙嚇了一跳,根本就沒有想到冷夜軒會這樣,整個人是愣在了當場。
還是吳羽諾反應了過來,連忙呵斥道。
“還不趕緊跪下,連個盤子都端不明白!今日,若是皇上生氣,本宮也管不了你!”吳羽諾這話,卻是有含義的。她可不希望荷熙一下子羞愧了,就跑掉了。若是沒有她,自己去哪里看戲去呢?
有了吳羽諾的“提醒”,荷熙一下子就反應了過來,她連忙跪在地上,討好的說道。
“奴婢該死,奴婢該死,請皇上饒了奴婢吧。”荷熙滿臉驚恐的跪在地上,連連的磕頭,生怕冷夜軒就此惱了她。她還沒有做上宮妃,沒有得了冷夜軒的寵愛,怎麼可以就這麼放棄了呢?
“算了,下去吧。”冷夜軒只覺得自己心煩氣躁,不願意再開口說話,便是冷冷的不再看她一眼。
誰知道,荷熙卻是以為冷夜軒已經不生氣了,想著他定是覺得自己年輕貌美,不但沒有下去,反而是繼續開口說道。
“皇上,娘娘身子不適,不如、不如讓奴婢服侍您吧。”畢竟是第一次,荷熙的臉上微微的帶著些紅暈,說出話來也是磕磕巴巴的。
她這話一出口,吳羽諾都是愣住了。
吳羽諾倒是知道荷熙有這種心思,可是沒有想到,這丫頭膽子倒是不小。明明就看到了冷夜軒今日心情不好,還敢說這些的話出口,真是不怕死。
不過,吳羽諾並不在乎她拿自己做筏子。反正她也不在乎冷夜軒的寵愛,那種虛無縹緲的東西,有沒有對她來說並沒有什麼差別。
冷夜軒卻是不這麼想。他本來就不是那等聲色犬馬的昏君,于男女之事上,也並不是要求多高。卻是沒有想到,今日來了純瑤宮,竟是發現一個小宮女在自薦枕席,整個人都是怔住了,不知道要說什麼好。
荷熙卻是以為冷夜軒被她的美貌所迷倒了,更是不怕死的說道。
“皇上,天色暗了,讓奴婢服侍您休息吧。”
這話倒是不要緊,可是不知道怎地,竟是讓冷夜軒想起了周雁菱和杜雪蓉,那兩個都是宮女出身,就如同現在跪在地上的女子一樣,妖妖嬈嬈的,很是魅惑人心。
可是,若是沒有那兩個女子,冷夜軒不可能將夏霓裳打進冷宮里,她也不會遭受了那麼多的罪。冷夜軒將那段時間發生的事情,通通都是歸結到了她們的身上。
所以,當冷夜軒再次面對這樣的一個女子的時候,怎麼可能不生氣。尤其是,在他跟夏霓裳吵過架之後,只覺得怒火攻心。
他抬起腳,一腳就踹在了荷熙的心窩上。荷熙哪里想到了冷夜軒會這個樣子,她還在日後的美夢之中呢,這一腳,卻是生生地踹的她狠狠地磕了一口血出來。
荷熙哪里受過這樣的苦,又是沒有見過血的。只覺得自己命不久矣,連痛再嚇得,就昏了過去。
“順容華,朕倒是不知道,你宮里的人,還有這等本事!”冷夜軒的聲音之中,慢慢的都是嘲諷,看得出來,他很是生氣。
其實,吳羽諾根本就不在乎冷夜軒的態度,可是該做的樣子還是要做的。
只見她一臉的凝重和愧疚的跪在地上,聲音也是因為害怕有些許的顫抖。
“皇上恕罪,臣妾並不知道她有這樣的心思。”吳羽諾低垂著頭,掩飾她唇瓣那快要溢出來的笑容。“都是臣妾的不是,皇上莫要氣壞了身子。”
“哼!”冷夜軒卻是冷哼一聲,顯然並不相信吳羽諾的解釋。或許,他覺得,這些都是吳羽諾在耍的把戲。“這樣的人還留在宮里干什麼,直接打死了!”
看來冷夜軒很是生氣,不然也不可能說出這樣的狠話來。
不過,吳羽諾並不覺得有什麼不對,荷熙既然能夠做出這樣的事情來,自然是應該想過後果的,有些事,沒有人能夠幫得了她。
見吳羽諾點頭應是,冷夜軒卻還是覺得有股莫名的怒氣縈繞在心頭,再是看見地上的那一灘血跡,甩了甩袖子,轉身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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