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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薇的身份還暫時沒有對外界公開,不過在宮中也不再是秘密,大家都知道了,十五公主趙凌薇居然是一直在皇上身邊伺候的阿薇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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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薇的心境並沒有多大的變化,當趙援說要撥一處宮殿給她住的時候,被她拒絕了。
“皇上,現在您還沒有對外宣告我是十五公主的事情,在此之前,我還是先繼續住在清心宮中的好。以前我和蘭心住在後面的院中,還有小宮女伺候,環境也挺不錯的。再說了,您現在的身體還需要調理,我若是離開了,便不能隨時就近照顧您了。”
趙援很是欣慰,他愛憐地摸著阿薇的頭發,感嘆地說道︰“還叫皇上呢?”
阿薇有些羞赧,她看著趙援,輕聲喚了一句“父皇”。
趙援笑著說道︰“難為你得知身份之後,能如此鎮定,從容不亂,還想著照顧朕。阿薇,朕能有你這個女兒,真是朕的福氣……那好,這段時間你就繼續住在清心宮,朕和你父女之間,也需要多多交流,待你的入宗儀式籌備妥當之後,朕再選一處好的宮殿給你。”
阿薇微笑著應了。
當她回到以前的住所的時候,看見一個宮女正背對著她整理曬在簸箕上的藥草茶。
“蘭心姐?”阿薇喚了一聲,那腰間纏著青鍛帶子的宮女轉身,正是阿薇許久不見的蘭心。
蘭心看著面前這個陌生又熟悉的女子,瞪大了眼楮,突然“啊”地叫了一聲,然後兩只手捂住了嘴。她立刻上前兩步,朝著阿薇行禮,說道︰“見過十五公主。”
阿薇見蘭心這樣的反應,就知道蘭心肯定已經听說了自己的事情。她忙上前托住了蘭心的手臂。有些嗔怪地道︰“蘭心姐,我倒還準備了一肚子的話同你說呢,沒想到你一來就朝著我行禮!”
蘭心見阿薇身後沒有跟著宮人,自然也就沒有那麼拘束了,她站直了和阿薇說道︰“阿……不,十五公主,您以後可不要稱呼奴婢‘蘭心姐’了,若是被人知道了,奴婢可是會被人怪罪的!”
“知道了,以後就喚你蘭心。你也別和我生分了。我們相識這麼些年,你知道我向來不喜歡那些虛禮的。”阿薇拉著她往屋里走。
興許是進了屋子,蘭心更是放松了些。再加上許久不見,她拉著阿薇問了好些問題。
“阿薇,你不知道,前些日子楊大人就過來傳了命令,說不讓我們這些宮女在皇上身邊伺候了。我這些日子一直無聊得要死,你又不在……對了,自從那次你失蹤之後,你去了哪里?我听到好些宮人在談論你的事情,但他們都說得很離譜,究竟發生了什麼?”
阿薇在心中斟酌了一下。避開了隱門和無憂山莊的事情,只說是被一位武林前輩救了,還為她解了“鎖紅顏”的余毒。
蘭心听得很仔細。不時地問上兩句,兩人說著就忘了時間,等停下來的時候,已經到了下晌。
阿薇忙去了以前的小廚房,為趙援準備藥膳。蘭心想上前幫忙。她說道︰“你現在的身份是公主了,哪里能讓你親自下廚。不如你在一旁看著指導,由我來做吧。”
阿薇笑著擺了擺手,打趣地說道︰“才兩月未見,你怎麼變得這麼客氣?過一會兒夏公公就回過來傳旨,也會讓宮女們開始去前面伺候了,等一會兒你這個大宮女會很忙的。我都跟皇上說好了,這段時間會繼續負責他的飲食,你放心吧,我可沒有那麼嬌貴。”
蘭心悻悻地收回了手,也就先下去準備了。
阿薇做了藥膳,又添了兩道趙援平日里比較喜歡的菜,放在食盒中,提著往前面而去。
趙援正在御書房批閱奏折,楊瑾瑜見阿薇來了,恭敬地朝她行禮,將門打開,讓她進去。
“父皇,已經到了用膳的時辰,先用過膳後,再批閱吧。”
趙援嘆了一口氣,用右手揉了揉眉心,倒也將奏折合了起來,然後淨手用膳。
阿薇看他神情中多有疲憊之色,忍不住說道︰“父皇,您現在身體還未完全復原,還是不要太過操勞的好。”
“唉……”趙援嘆了一口氣,說道︰“這段時間北方又開始蠢蠢欲動了,朕也不想操勞,可這些事情不能拖下,還是需要立即處理的好。”
阿薇為趙援布菜,手上的動作一緩,疑惑地道︰“北方?是羌國?”
趙援點了點頭,喝了一口湯,這才繼續說道︰“是啊,在你姑姑的鎮壓之下,北方這幾年來一直都很平靜,興許是這段時間朕病重的事情傳到了羌國那里,再加上太子和元相之事,我大周也動蕩了些,多少有些動搖國本,羌國又開始動心思了。”
阿薇點了點頭。羌國民風剽悍,是馬背上的民族,他們的騎兵是大周將士們又懼又怕的存在,以前有定國公主趙襄鎮壓著,所以這幾年來大周一直很平靜。
“那……父皇,之前我听說姑姑她遇刺重傷,會不會也是羌國人做的手腳?”已經兩月了,趙襄一直在家閉門不出,听說她之前身受重傷,不知道現在她痊愈了沒有。
“你姑姑她已經痊愈了。”說道這里,趙援的臉色又開始有些難看,“之前她遇刺的事情,不像是羌國做的,而是針對朕的皇位,應該是元昊的手筆。你姑姑她之前確實是身受重傷,差點就活不過來了,不過好在朕派了影衛隨時保護著她,又有太醫時刻照看著,現在雖然身體還虛些,可也是大好了。她昨日還派人傳來消息,說是祝賀朕尋到了你這個好女兒。”
“真的嗎?那太好了。父皇,我想找個機會去看看姑姑,順便也回東方府看一看。我想把以前在身邊伺候兩個丫鬟帶進宮來,您看怎麼樣?”阿薇開了口。自從前兩日她見過師父和師兄之後,一直沒有機會和他們好好說話,她現在才剛剛認回趙援,也不好說出宮去找師父。若是去探望趙襄的話,順便能回東方府一趟,也未嘗不可。
趙援想了想,說道︰“那你便回去一趟吧,不過要多帶上一些侍衛。去探望你姑姑的事情先緩一緩,朕之後還有安排,現在你姑姑還一直稱病,不便見客。你直接回東方府去,和你師父好好說說話,指不定他現在心中也在怪朕搶了他的好徒兒……”
“不會的。”阿薇忙為東方青陽辯解,“阿薇能認回父親,師父心中肯定為我高興呢。只是這段時間也許久沒有見到師父了,說實話,阿薇心中有些想念。”
趙援喜歡阿薇的誠實,他點了點頭,“一日為師,終身為父,以後你可以經常出宮去看看他,朕也不會虧待了你師父的。對了,你以前的那兩個丫鬟也帶進宮中來吧,先送到宮中劉嬤嬤那里教導上一段時間,學一些宮中的禮儀,等你入宗大典過後,就讓她們繼續在你身邊伺候。”
阿薇心中大喜。趙援的語氣,讓她想起了前世的爺爺,她忍不住上前抱了抱趙援,將頭貼在他的懷中蹭了蹭,然後有些赧然地站直了,笑著說道︰“謝謝父皇。”
這親近姿態趙援許久不曾感受到了,他伸出大掌來撫了撫阿薇的頭發,微笑著說︰“今日有些晚了,你明日早上去吧。”他說著,起身又去批閱奏折了。
無憂山莊
秦宥從信鴿上取下紙條,然後將信鴿放飛。他拿著新到手的消息,回到書桌跟前坐下,翻開了那張紙條。
看到紙條上所寫的內容,縱使秦宥自持承受能力驚人,也忍不住驚訝得挑了挑眉頭。
想不到,阿薇居然會是皇上的十五公主。難怪他當時就發覺,阿薇的容貌好像在哪里看到過。現在他想了起來,原來那張臉,是以前他兒時見到過的,柳皇貴妃的畫像。
那時他年紀還小,也就是剛剛記事的時候,因為好奇,所以偷偷溜進了門主的書房。他看到門主的書房中掛著一幅美人圖,後來才知道,美人圖上的美人,居然是大周皇帝的貴妃——柳詩涵。
這些年來,他因為好奇,也悄悄探查過,門主和柳皇貴妃是不是還有過什麼過去,但不管他怎麼查,都查不到關于門主的任何訊息。他的過去好像就是一張白紙,什麼也沒有留下。可隱門的消息網何其之大,怎麼可能查不到絲毫的訊息呢?這也太不正常了,秦宥因此更為好奇。
阿薇姑娘既然是柳皇貴妃的女兒,那和門主會不會有什麼聯系?
正當他想得出神的時候,房門突然被人從外面打開。
秦宥猛地抬頭,看到來人,他不由驚呼道︰“門主,您怎麼來了。”
來人是隱門的門主,也是江湖中被傳得玄之又玄的存在。他看上去約有四十歲左右,周身上下有著天生的貴氣,若是走出去,旁人定會認為他是擁有富貴權勢的大人物,定不會想到,他居然是江湖中隱秘存在的,隱門門主。
“阿宥,我有事想要和你說。”男人說著,臉上帶著笑意,可是那笑容的後面,卻帶著些隱忍的傷痛。
這是秦宥從未見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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