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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查抄元家之時,從元昊的書房中搜出皇上的龍符,這樣一來,再加上一條偷盜皇上兵符之罪,元家謀反的意圖越發的明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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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聯合元相謀逆,元後自盡而亡,大周最小的公主夭折,一連幾日,宮中人人自危,不敢觸了主子的霉頭。不過八公主趙凌萱像是絲毫不被這些事情影響,反而放下了高傲的身段,對宮中人很是和氣,更是一連幾日地去清心宮求見趙援,說是想盡女兒的本分,前去侍疾,不過趙援卻未曾答應見過她。
然而趙凌萱卻並不氣餒,依舊每日親自下廚炖了羹湯,然後端著站在清心宮外,一站就是兩三個時辰,可她的臉上依舊帶著溫婉的笑意,讓路過的宮人們看在眼中,只覺得莫名的心疼。
“唉,八公主真是太可憐了。太子謀逆篡位被廢了,皇後娘娘也自盡了,元家更是散了……以前八公主就像站在雲端一般的人,可現在卻像是從雲端上掉下來,要經歷這麼多的苦難,真是可憐。”
“是啊,現在皇上可能也因為元家和太子的事情,不想見八公主呢。這和八公主有什麼關系?她也是受了牽連罷了。以前她可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現在都親自下廚了……”
但也有對趙凌萱的舉動嗤之以鼻的人。
“哼,她不過是做做樣子吧,以太子和元家的罪過,本來就是要殺頭的,皇上不見她,指不定是因為她做了些什麼呢!”
“就是,以前清高得不行,現在沒了依靠,還不是巴巴地來討好皇上了?她做的這些能有什麼?不過就是怕被太子等人牽連,來求皇上寬恕的吧?”
……
趙凌萱又一次從清心宮折返。這一次,她還是沒能見到皇上。維持著臉上快要僵掉的笑臉,趙凌萱听著路過的宮人在一旁的私語之聲,心中升騰起一陣又一陣的怒火,不過她還是強自忍住了,只是微微偏過頭去看了看說她壞話的人。
這個角度的趙凌萱看上去特別的柔弱,她的睫毛有些委屈地眨著,唇邊的笑容有些悲戚,有些哀傷。這樣的趙凌萱,叫那些說她壞話的人。都有些不好意思開口了。
等到這些宮人不見了身影,趙凌萱的臉才陰了下來。
秋風又刮起一陣,帶來陣陣涼意。
看來今年的冬日。應該會比以往來得更早一些。
正當太子謀逆之罪定下之後,有一份匿名的書信被送到趙援的案頭,送上這封書信的人,是剛剛從被軟禁的狀態中解放出來的魏老。
趙援自從那日對元昊使用內力之後,身上又添了些內傷。即使這樣,他還是在第三日就開始恢復了早朝,勤勉自是不用說,但他這樣,倒是讓一干人跟著擔憂。不過有太醫開的藥方和阿薇的藥膳加起來,倒也時刻為趙援注意著。
在第一日恢復早朝的時候。魏老就打扮一新,帶著一封很大的信件來到了大殿之上。
“皇上,老臣有事啟奏。這封信里裝的。是關于十五年前運往北邊的軍餉銀兩丟失的案件卷宗,以及一人遞到魏府中的狀紙,老臣事先看過,這張狀紙所述,是為關于十五年前因押送軍餉有失。而被判定死罪的鏢師。”
“先呈上來,朕之後看過。再給愛卿回復。”趙援上了一會兒早朝,神色間已經有了疲憊之色,他讓夏公公接過了那大大的信封,也就宣布了退朝。
阿薇對于這匿名信件之事,心中已經有了數,因為這件事情,是齊慕寒安排的。
齊慕寒從她這里知道了映月的身世,聯合映月的經歷,以及從軍餉丟失事件而查到的一些消息,齊慕寒便想從鏢師這里入手,證明十五年前齊家軍之所以落敗,是因為有人從中作梗的緣故,進而證明威遠大將軍和全體齊家軍的清白。
趙援對于齊家的事情,心中也存著些愧疚,因為種種跡象表明,那場戰役的落敗,明顯就是元昊的手筆,只是他一直想查清楚這背後到底還有沒有什麼人,所以一直壓著為齊家正名的事情。現在元家這個禍根也算是端了,齊家的事情,自然可以提上日程。
魏老在早朝上奉上那封信,其實只是為了給齊家正名的一個暗示罷了。當年元昊所作下的事情,只留了些微末的痕跡,很難由此著手而找全證據,所以,齊慕寒想通過皇上對齊家的態度,而直接解決為父親正名的事情。
然而,齊家的事情還未解決,阿薇的身份,卻被揭開了。
說起這件事情,還是與趙凌萱有關。
這一日,趙凌萱又一次端著羹湯來到清心宮,因為太子的事情告一段落,所以清心宮外守門的侍衛,也不再全部是楊瑾瑜的親信手下,而是換回了原來的守衛。
而這一日的守衛,正好是以前趙凌萱十分熟識的人,以前她來清心宮的時候,並不需要通報,因此這一次,趙凌萱簡簡單單就進到了清心宮中。
她親自端著放了羹湯的托盤,心中暗自想到︰父皇如此疼愛她,這次她雖然犯了錯,但只要跟父皇求一求情,說不定也就能夠得到原諒了,再怎麼說,父皇到了現在,也沒有下令奪取她公主的封號,只要她肯用心肯花功夫,一切還是能夠回到原來的樣子。
自然,趙凌萱不知道,她之前去清心宮試探趙援的時候,趙援一直是清醒的。要是她知道,恐怕就不會那麼樂觀了。
趙凌萱走到趙援的寢殿門口,看著門口處冷面站著的兩名侍衛,正想著如何是好的時候,正好見到一個面貌普通的宮女提著一個大大的食盒,往這邊而來。
趙凌萱眼珠子轉了轉,快步走到了回廊上,堵住了那宮女的必經之路。
阿薇見到前面的人,心中暗道不好。
為了在趙援面前方便伺候,所以她換回了女裝,只不過面上的面具並未取下來,好在晴娟給的那張面具的面貌極為普通,扮男像男,扮女像女,所以這幾日來她一直都是做宮女打扮的。
“你過來。”趙凌萱指著阿薇,讓她過去。
阿薇皺了皺眉頭,她提著食盒朝前走去,朝著趙凌萱稍稍屈膝行禮,然後就要往殿門口走去。
“你手里提的是什麼?”趙凌萱移動步子擋住了她前面的路,“是不是皇上的早膳?拿給我吧,我來提進去。”
阿薇不得不壓低著聲音說道︰“對不起八公主,這食盒不能交予他人。”
“我是別人嗎?”趙凌萱有些不虞地盯著她,然後皺了皺眉頭,問道︰“你是何人?為什麼我以前從未見過你?”
“奴婢是由楊大人調到清心宮的,現在負責皇上的膳食,請八公主讓一讓,現在已經到了皇上早膳的時辰了。”阿薇說話的聲音冷了起來。
趙凌萱終于分辨出了阿薇的聲音,她驚訝得大聲道︰“阿薇!居然是你!你竟然沒有死!”
听了她的話,阿薇也不高興了。她眯著眼楮,說道︰“看來八公主對我還活著的事情很意外啊!那位姓陰的沒有和你說嗎?他因為貪圖我的秘籍,並沒有按照你的要求殺了我。我當時可是听他說了,好像八公主你,是要他將我殺了呢,還說待我死後,要用綠礬水潑在臉上,是嗎?”
趙凌萱面色刷白,她不由得倒退了一步。她有些驚恐地看著阿薇的臉,看著這陌生的面孔,她一時沒有想到阿薇可能是易容了,直到過了好大一會兒,她才反應過來。
可不要期許著她會有什麼悔過的心思。趙凌萱此時心里想的,卻是︰阿薇現在是帶著一張面具,那她的臉,是因為被綠礬水潑到,而毀了容嗎?
這樣一想,趙凌萱的臉上突然浮現出興奮之色來。
她突然指著阿薇大聲叫道︰“抓刺客,抓刺客!”
听得她這麼一喊,周邊的侍衛立刻沖了過來,將八公主和阿薇團團圍了起來。
楊瑾瑜听得外面的動靜,連忙出來查看,待見到了這個情形之後,他面色不虞地問道︰“這是怎麼回事?八公主,您怎麼進到清心宮來的?”
趙凌萱的臉上露出一抹殘忍地笑意來,她指著阿薇對楊瑾瑜道︰“楊大人,我懷疑這個人是刺客,方才她不僅對我出言不遜,還管著父皇的膳食,你叫我怎麼能夠放心。”
這一鬧,終究是鬧到了皇上跟前。
趙援本來是不想見趙凌萱的,可她一次又一次的來,到底叫人厭煩,索性趁此機會,找個由頭將她打發了,一直呆到出嫁,就遠遠地離開吧。所以他見到了兩人之後,不顧趙凌萱看過來的熱切的目光,而是對著阿薇和顏悅色地說道︰“阿薇,朕知道你帶著面具,現在有人信不過你,你就將臉上的面具先拿下來,只要你露出了真容,朕就會給誣告你的人治罪的。”說著,淡淡地瞥了一眼趙凌萱,又接著道︰“不管她是誰!”
阿薇放下手中食盒,猶豫不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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