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廚房幾乎沒有油煙的痕跡,喝水的杯子是紙的,幾乎連碗筷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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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客廳的桌子上放著一個印著薰衣草花型的紙盒,顧傾城打開,里面有幾張照片,一張是顧虞山和吳媚在高爾夫球場的一張照片,大概是剛來美國時拍照的,很年輕。顧虞山幫吳媚扶著球桿,吳媚笑的很嫵媚。
顧傾城心跳在加劇,那時候他在哪里?正在千湖市看著酒店倒閉,看著媽媽哭泣,還是在香港淺水灣碼頭跟人打架?
沐瞳把那張照片抽走了,仔仔細細看著上面那個女人,她很美,但是在顧傾城面前,她什麼也沒說,她不能觸他的痛處。
至于那個男人,顧傾城很像他,只是大概顧傾城比他還高,神情要比他的父親冷冽。
第二張照片就是沐雷家那張照片,上面的沐瞳五歲,那年,他們拍完這張照片,顧虞山就帶著吳媚離開了。
沒有沐成行,沒有六胞胎,這大概是吳媚唯一惦記的幾個人,還是以前幾乎都沒拍照片。
或者離開後她就知道那六個孩子送人了,還是毅然決然權當自己已經死了,沐瞳也是她意外找到的結果。
他們出走時,一定是商量好了,一訣永訣,只有彼此。
照片下面,是一份遺書和一對銀戒指,那銀戒指因為年代久遠,已經磨損了。
但一看就是情侶戒,一大一小。
這是什麼,也許就是當年顧傾城和吳媚定情時的戒指,後來直到等到他們再在一起,才重新戴上。
沐瞳打開遺書︰
瞳瞳我女︰
你自更名以後便是你小叔叔的孩子,我只是你生身之母,自你不是七七之後,就大可不必認我這個母親。只我的牽手人先我離去,我的後事需要人料理一下,其實也不麻煩的。
為了對得起一個人,我舍棄了你們,你們大可以把所有的箭矢朝我放過來,我是沒有回頭路的。
把我葬在公墓,他已在那里了。
如果你想更恨我一點,我告訴你,我這樣做從來沒有後悔過。
吳媚留字
某年八月十五夜
沐瞳看完,把它交給顧傾城,顧傾城看了一遍,得知顧虞山已經去世了。
吳媚的尸體運往墓地的時候,顧傾城看看沐瞳︰“你要不要見最後一面?”
沐瞳搖頭︰“我不喜歡看見陌生人的尸體。”
在墓地,顧傾城看到了父親的墓碑,墓碑上還有他的照片兒,也是年輕時的照片兒。吳媚沒有照片,只能把他們那張合照用上了。
他看看沐瞳,沐瞳神色如常,比起錦漪,吳媚的出走給她並沒有造成傷害,相反的倒是他自己的媽媽執著仇恨,讓沐瞳受了很多委屈。
他忽然有個感覺,他有點想念她,他看看沐瞳說︰“瞳瞳,我們去香港一趟怎麼樣?”
“去看你媽媽?”沐瞳怯怯的看看他。
他回去之後,該怎樣告訴冥素蓉,顧虞山已經不在人世了。
一切完成之後,站在墓碑前,顧傾城心頭浮起四個字“死無對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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