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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她出院第四天下午，他就打來了電話︰“我做了一天手術，中午飯還沒吃，現在有一個小時的空檔，給我買一個午餐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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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你不會找你的家人，你爸你媽還有……”程曉昱有點結巴的說。
“嗯，某人吃飯可是我親自喂到嘴里，我爸我媽年老，我妹妹不貼心，買吃的只買自己愛吃的。”對面直接打斷毫不猶豫地說。
“……”無語啊。
程曉昱把飯送到醫院，夜雨琛在自己的辦公室狼吞虎咽的吃完說︰“很好，不過以後記住我不愛吃胡蘿卜，不愛吃香菜，嗯，還有，最好以後給我帶一杯鮮榨果汁。”
程曉昱嫌棄的說︰“什麼呀，還醫生呢，挑食就不對。”
說完一想，咦，我怎麼跟著嘮上去了︰“誒，哪有以後，我為什麼要給你送飯，我沒這個義務。”
夜雨琛淡淡看著她說︰“今天沒義務不是你也來了。”
程曉昱一听，是呀，我是腫麼咧。
自從見了這個不客氣的家伙，就一直被他牽著鼻子轉，我是牛麼？
程曉昱提著保溫桶立即起身︰“我指定再不來。”
夜雨琛笑著望著她的的背影大聲說︰“我指定你還會來。”
到了休息日，程曉昱早上一起來就听到了電話鈴聲，拿起手機一看，夜雨琛，不接，丟在沙發上一直響，後來不響了，短信鈴聲︰“給你指條明路，下樓。”
程曉昱惡狠狠甩過去一句話︰“管你黑道白道，不去。”
“跟我去找中醫傳人，治治你的無知病。”對面倒很知道她說什麼。
程曉昱心說，這話說的難听，但是可能那天他說的那條明路來了。就下樓，直撅撅坐進了他的那輛路虎。
夜雨琛不經意的在前面翹了一下嘴角。
到了那個老中醫家里，程曉昱一進庭院就給嚇了一跳，院子里一式古式建築，斗拱飛檐。
進了門，先有兩個中式服裝的中年男人，把夜雨琛讓進去，程曉昱看見的錦旗字畫不計其數，就那麼一摞摞掛在牆上。
周圍全是博古格，上面都是放在玻璃盒里的名貴中草藥。
又進去一間，里面坐著一個慈眉善目的老先生，穿一身亞麻的對襟衣服，素樸古雅。正在喝茶，看見夜雨琛說︰“小琛子怎麼來了？”又朝後看看說︰“傾城沒來？”
夜雨琛拉著程曉昱坐在老人旁邊的地毯上說︰“雲爺，你很偏心呢，見了我還想著傾城。”
雲牧齋笑笑說︰“那是因為你沒有他頑皮。他能逗個樂兒。”
夜雨琛咂嘴說︰“實誠人就是不討喜。得，今天來是讓你給我看看我這個女朋友怎麼樣？”
程曉昱握在夜雨琛手里的手，在他手心用力掐下去，可是夜雨琛臉不變色心不跳。
雲牧齋的一雙眼楮從兩彎長壽眉下散發出清冽澄澈的光束。半日說︰“這不是那個把《黃帝內經》倒背如流的姑娘嗎？”
夜雨琛伸出拇指︰“服了，您老人家這眼光，簡直賽過核磁。”
老人打量著程曉昱說︰“這年月，能背古書的人不多。”
夜雨琛回頭看看她，用力抓抓她的手小聲說︰“你很有名，雲老都知道，這就好辦。”
然後回頭說︰“雲爺，您歸置歸置她。”
老人捻著胡須說︰“真是你女朋友？”
夜雨琛趕緊說︰“那當然，豈敢欺瞞您老。”說完就伸手攬住程曉昱的腰。
雖然程曉昱討厭夜雨琛吃她的豆腐，可是機會難得，急忙低下身給雲老鞠了一躬說︰“請雲老多多關照，褻瀆中醫一事還請老人家見諒，都怪曉昱年青無知。”
雲老微笑說︰“沒那麼嚴重，褻瀆總比不理強，不過你要當心小琛子，鬼大。”
夜雨琛說︰“剛才還說我老實，怎麼一下子又說我靠不住。”
雲老笑呵呵說︰“姑娘，你現在在什麼地方供職？”
“在中醫學院教書。”
“嗯，如果可以的話，周末兩天來藥房抓藥吧。”雲老淡淡的說。
程曉昱知道宰相門下七品官，抓藥就是一個步入真正中醫的開始。
她謝過老人，夜雨琛又閑聊了一會兒，他們大多的話題都在顧傾城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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