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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真是季節到了,不管之前的天氣多麼像秋天,一場大風就足以證明,此時,冬天才是真正的本命天子的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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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俠生日的第二天,他早上騎自行車送貓兒去的時候,明顯感覺吹在身上的風變得冷了,而且空氣中微微有點潮濕的氣息,半午開始刮起了大風,黃昏時分,大風息了,炎紛揚揚來了。
五點十五,柳俠穿上羽絨服,拎起準備好的東西樓,去給貓兒送吃的。
縣中午一點半開始上課,生吃完飯一般都在一點之前,住校生午五點半開飯,只有半個小時時間,六點開始上晚自習,走讀的生根本來不及回家吃飯,但經過好幾個小時又都餓了,于是很多孩子就會去校門口的小攤子上買個熱燒餅或買方便面、火腿腸之類的零食直接干吃。
柳蕤和貓兒平常都是在公安局吃午飯的時候直接多買一點能帶的,比如饅頭、包子、油餅之類的,有時候中午飯人家食堂並不提供這些種類的食物,但王師傅人心細,除了柳蕤和貓兒,還有好幾個同事的孩子都在他那里搭伙,他現在每天都會專門給這幾個孩子準備一點好帶又頂饑的東西,價格也很合理,是街上賣的零食根本沒法比的。
但柳俠既然回來了,就不想讓柳蕤和貓兒大冬天的再吃中午剩的涼東西,他給倆人弄的是街上買的精粉面饅頭,回家後從中間切兩刀,一個饅頭就被分成了兩個夾層,每層夾進去幾片火腿,然後再上籠蒸。
他還給柳蕤準備了一碗加了冰糖的蛋花粥,給貓兒則準備的是一保溫杯熱牛奶。
今天早上他買了三斤牛奶,他決定以後自己在家的時候貓兒這頓加餐稀的都搭配成牛奶。
柳俠剛出了樓梯口,就看到岳德勝從辦公樓那邊走過來,老遠看見他就喊了一聲,並招手示意他過去。
柳俠提著東西跑過去,他是卡著點去給貓兒他們送飯的,他怕耽誤時間。
岳德勝說:“我正要去找你呢,礦產局的人請咱們獵飯,六點鐘在粵秀,你這是.”
柳俠說:“去給我們柳岸送飯,他吃完就差不多快六點了,我怕”
岳德勝說:“晚一會兒沒事,是他們請我們呢,不過一定得去。”
隊里的工程師們都算是知識分子,基本上都不喜歡應酬,岳德勝也一樣。
柳俠還想回來給貓兒做正經的晚飯,本不想去,但岳德勝既然都要去,他無論如何是不能推脫的。
“行,不過岳工,咱們能不能時間不要太長?我回來還有事。”
岳德勝點點頭:“我也不喜歡和不熟悉的人一起吃飯,咱們稍坐坐就回來,這個程序是必須走的。”
柳俠到縣中門口的時間正好,他車,正好看到貓兒和柳蕤到傳達室門口。
三個人就站在傳達室的房檐,把飯放在人家的窗台上開始吃。
貓兒吃的很帶勁,但還是埋怨柳俠:“我咋說你都不听,你看看,俺同都是晌午時候從家里帶點餅、火腿腸啥哩,要不就在門口買點東西吃,俺小蕤哥俺倆也不是多嬌氣,人家能吃哩俺倆也都能吃。你明兒別再給俺倆送東西了啊!這麼冷,騎自行車最凍手了,你要是凍出來凍瘡咋弄?”
柳蕤呼嚕呼嚕喝著蛋花湯,也對柳俠說:“就是小叔,俺同都這樣,你別天天給俺送東西了,你成天出去干活,好不容易歇兩天,還得一天跑四趟接送貓兒,要再給俺送東西,你多使慌啊!”
柳俠笑笑:“好好吃吧,小叔要是使慌自己就不送了。”
貓兒和柳蕤吃的滿嘴流油,柳蕤說:“小叔,你給饃弄成這樣真好吃,這就是金華火腿?”
柳俠說:“嗯,待見小叔明兒還給您做。”
貓兒把最後兩片火腿硬塞進柳俠嘴里,又喂他喝了兩口熱牛奶:“你快回家吧小叔,外頭老冷。”
柳俠把一個袋子遞給柳蕤:“這是兩袋金華火腿,俺單位有人哩親戚是賣這個哩,她幫忙批發價弄回來兩大箱,我買了好幾袋,這兩袋你拿回去給您三嬸兒,蒸了當菜或者跟我給您倆這樣蒸了夾饃吃都中。”
柳蕤接過袋子說:“俺三嬸兒專門叫我跟貓兒說過,叫他跟你說,不叫你光給俺買東西了,你前兒從三道河給俺買哩鹵肉,俺夜兒黑才吃完。”
柳俠推著他和貓兒:“該上課了,快點走吧孩兒,我是正好踫到怪便宜就多買了點,要是老貴,您想要我也不舍得買。”
看著倆小家伙跑進校,柳俠騎了車子往粵秀酒樓趕。
粵秀酒樓離這里很遠,在火車站附近,雪這時候已經越越大了,自行車碾過積雪,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音,卻跑不快。
所以柳俠到的時候已經快六點半了,礦產局小董和另外三個人,還有岳德勝都已經到了,菜也差不多上齊了。
介紹和寒暄都是慣例,柳俠知道了另外兩個人,一個是礦產局抓業務的萬副局長,一個是測繪科的賈科長。
席間大家說話都非常客氣,柳俠因為第一次和業務戶打交道,為避免說錯話,很少開口。
他非常擔心出現柳川說的那種談業務時大家都拼命灌對方酒的場面,他沒醉過,但真心不喜歡酒的味道,一直想不明白為什麼有人會對這樣難喝的東西嗜愛如命。
不過還好,可能真考慮到他們是知識分子,礦產局三個人只是象征性地和他們踫了一個後,就讓他們自己隨意。
柳俠心里惦記著回家給貓兒做飯,眼前的一大桌子菜又讓他覺得可惜,思緒就有點拋錨。
五個人,對方點了十六個菜,把他們幾個都撐死也不可能吃完,柳俠決定盡最大努力吃,爭取最後讓少剩點,少糟蹋點糧食。
不過,他心不在焉中依然听明白了賈科長的話,意思是給他們送測繪報告的時候,能替他們那幾個人專業人員,或者說替他們測繪科美言幾句,說穿了他們就是行政單位,上級要求必須有這個科室,他們就成立了一個,專業上確實差了點,好在領導也不指望他們給單位創收。
賈科長說:“其實正因為這樣,咱們才能有合作哩機會,是不是?俺那里有活兒,就找您這樣哩專業單位給做;您水平高,干出來哩活細發,俺報上去臉上也有光。
您掙錢了,俺也沒丟人,咱雙方哩領導也都可滿意,兩全其美,對不對?”
岳德勝點點頭,整個過程,不管對方說的話听著多麼荒,他總是含笑順著對方的話附和幾句,不反駁,也不刻意討好,體諒與客氣中帶著疏遠,卻也讓對方挑不出什麼毛病。
小董今天成了陪襯兼店小二,不停地問柳俠他們還想吃點啥,讓柳俠十分無語。
不過和小董相處過一個多月,他對這個人印象還挺不錯,至少,礦產局那幾個測繪科半吊子的專業人員和司機都嫌辛苦不再跟著他們每天跑的時候,小董一直陪他們到榮澤縣境內的作業區所有外業部分結束。
後期的時候他還總是盡可能的在生活為他們提供一薪便,比如給他們準備整箱的方便面和火腿腸、榨菜,以及各種亂七八糟的塑料軟包裝飲料。
不過,後者岳德勝不準柳俠他們喝,最後小董都拉回自己家了。
柳俠吃著菜,心里一直在想今天這個飯局的意義所在。
國慶節後一周,他們就已經完成了榮澤縣境內的所有勘探工作,也就是完成了榮澤縣礦產局對他們單位的委托,十月中旬以後,他們的工作是原城總局受省地礦廳委托繼續開展的,和榮澤縣礦產局已經沒任何關系了,到現在事隔一個多月,礦產局的人為什麼還要請他們的客呢?
等最後那位副局長把兩個信封分別遞給岳德勝和柳俠,柳俠才明白:原來是這樣啊!
副局長說:“工作是工作,那是咱們兩個單位哩事,跟咱們這些干活哩關系不大。
這些哩,是兩位工程師辛苦了,俺單位領導給兩位工程師個人表示哩一點意思,希望一回咱哩合作仍然愉快。
俺領導說,咱那個報告馬上就完成要交給俺局里了,還請兩位多關照一啊!”
小董剛才又出去了,現在適時地重出現,手里提著兩兜東西:“對面那家小店哩垛子肉做哩特別好,擱榮澤可出名,俺賈科長叫我給您一人買了點,別嫌少啊,人家就剩這麼多,我一給兜底了。”
柳俠看著自己面前那足有五斤、如斑斕的岩石一般的一大塊肉,直想翻白眼:這還少啊,十口之家一頓也吃不完吧?
和礦產局的人告別後,柳俠和岳德勝一起頂著大雪往回走,單位門口的時候,他才忍不住問:“岳工,他們給咱那錢.”
岳德勝說:“去之前我不是跟你說了嗎?這是必須的程序,不是咱們主動跟對方索要的,是很多單位約定俗成的規矩,咱們不去他們還不答應,只有帶隊的負責人和主要技術人員有,施工隊和其他的技術員都沒有,他們會有點小要求,其實那不歸我們管,可對方不知道,因為報告是我們出的,他們可能以為決定權在我們手上吧。
不過你不用擔心,他們所說的署名其實和咱們說的不是一回事,他們要求的是咱們技術性報告以外的行政性總結報告,提一他們的名字,證明他們在這個工作中踏實認真,出過很多力之類的。
你不用管這些,這些我來寫,你把咱們的報告和圖都做到最好就可以了。”
柳俠這才真正明白了是怎麼回事。
回到家一關上門,柳俠把垛子肉放桌子上,就迫不及待地先打開了那個信封:三百元。
三十張十元的錢,柳俠數了好幾遍,他知道,作為工程負責人,岳德勝拿到的肯定比他多,可他還是感到非常不安。
岳德勝剛才的話解釋了對方請他們的原因,但這並不能把他們私收對方錢財這種事合法化
他按單位的要求工作,單位已經給了他工資和高額的獎金,自己卻有私底收對方的錢,這怎麼看都不大對!
三百塊,可能對現在的他不算什麼了不起的數字,可對榮澤大部分的單位的職工來說,這至少是三四個月的工資或更長時間的獎金,柳川和甦曉慧的單位在榮澤都是相當好的了,柳川最多一個月拿過四十二塊的獎金,大部分時間他們的獎金都不會超過三十,甦曉慧也一樣。
柳俠看著雞蛋甜湯的鍋,心里還在為那三百塊錢犯愁。
他進單位剛剛五個月,如果讓領導知道他私拿合作單位的錢,領導會怎麼看他?
可如果不拿,這些錢給誰?上交單位?那不是把岳工給賣了?人家連他這個實習期的小技術員都給了,可能不給領隊的岳工嗎?
柳俠糾結中腦子還蠻清楚,沒把白菜豆腐炒糊,所以貓兒回來吃到的飯菜都很正常,雖然味道比起六叔和他自己做的差的不是一丁點,但貓兒愛吃。
柳俠剛才沒有再拐去接貓兒,雪太大自行車騎不了,他推著車子去接,還不如貓兒一個人跑回來的快,不過最主要的,他想讓貓兒回來後能吃上熱乎乎的飯菜。
貓兒看出來柳俠好像有心事,他不知道自己和小叔分開才兩個多小時,小叔怎麼就吃過飯了,還吃撐了,按理說吃成這樣應該是吃得太高興才對,可小叔又明顯不像。
而且,垛子肉雖然比醬牛肉還好吃,但小叔也不應該一買這麼多呀,雪了,他們星期天又回不了柳家嶺,也沒辦法把肉送回去。
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他正打算問的時候,柳俠站起來對他說:“小叔有點急事去找馬鵬程他爸一趟,一會兒就回來,你吃完飯就寫作業,碗等我回來刷。”
貓兒點點頭:“你早點回來。”
柳俠決定去馬千里那里,旁敲側擊問一今天的事,要不他今天晚上就別想睡覺了,他總覺得那些錢不該是自己的,放在自己屋里橫豎不得勁,他做好了還回去的打算,所以沒和貓兒說,小家伙和他一樣,對錢有執念,給他容易,讓他再拿出來就難了。
至于岳德勝,柳俠有足夠的把握不讓馬千里懷疑到其他任何人,他就是從側面問問,假如發生類似的情況,單位會怎麼處理。
馬千里和妻子甦麗蓉都在家。
甦麗蓉也是水隊的職工,還是儀器管理科的科長,她看到柳俠進來,熱情地給他倒了一杯水,又端了瓜子和一盤子隻果過來,陪著柳俠說了幾句噓寒問暖的話,就借口回臥室了。
馬千里端著茶杯問柳俠:“這麼大雪跑過來,什麼事啊?”
柳俠原先準備好的話一堵在了嗓子眼,他覺得馬千里的眼神能看透一切,他剛才覺得自己完全可以不暴露岳德勝就把事情問清楚的自信突然就沒了。
他忽然急中生智,想起了楚鳳河,決定現編瞎話:“哦,我一個朋友是干建築的,原來一直小打小鬧承包民房,現在承包了一個單位的家屬樓,第一次包這麼大的工程,他有點.怕出質量問題,同時也想一次打響名頭,以後有個好的信譽,所以就讓我幫忙問問,咱們接私營企業的活兒嗎?”
馬千里喝了一口茶:“你朋友?如果我沒記錯,你好像還不滿二十吧?”
柳俠馬上說:“我昨天剛過的生日,我現在就算是二十一了。”
“哦——”馬千里靠在沙發背上,很舒服悠閑的樣子:“二十一歲的民營企業家想讓我們給他第一個大型工程做測繪.”
柳俠只好解釋:“不是,他比我大好幾歲,我上有點早。”
馬千里點點頭:“這樣啊,你確定他是想找咱們單位給他做而不是你本人嗎?”
柳俠傻愣愣地看著馬千里:“我本人?”
馬千里忽然笑了起來,把茶杯放在茶幾上:“算了算了,不和你逗著玩兒了,你小佷兒肯定眼巴巴等著你回家呢!
柳俠,你來是想問礦產局給你紅包的事吧?”
柳俠這徹底傻了。
馬千里忍不住又笑了起來:“還真是個孝兒呢,一點事藏不住。好了,回去好好休息吧,一來就連續幾個月外業,干得不錯,紅包的事岳工提前已經跟我說了,那是慣例,安心花吧。
哎對了,方便告訴我他們給了你多少嗎?”
“三百。”柳俠老老實實地回答。
馬千里微微抬起一點巴看了看柳俠,然後有點咬牙切齒地說:“他媽的他們打發要飯的呢,老子手的人這兩年了都沒拿過這麼寒磣的紅包呢,不行,我他媽得給甦寶福打個電話,一定是他手那幫孫子中間打了拐了,他們不敢克扣岳工的,看你年輕,想著你不懂,所以就.”
柳俠趕緊站了起來:“隊長您別,三百已經很多了,只不過咱們隊獎金高,您不覺得,其實,在別人眼里,三百真的是很大一錢,我大哥每天跑幾十里山路,一天才掙一塊二。”
馬千里搖搖頭:“你不知道,有些面的人,很慣于耍這種把戲的,他們就是認定了你肯定不會跟單位其他人說這事,所以才敢這麼干。
如果不是怕榮澤政府和附近村子里的人知道咱們單位有油水往咱們這兒塞人,老子就罵到甦寶福的臉上去。”
柳俠解決了心事,決定還是快點離開。
馬千里給他打開門的時候忽然說:“別泄氣,不就是少了幾百塊錢嗎?沒準從其他地方就回來了呢。”
柳俠還沒來得及消化他這一句,他又笑著說:“過了年,馬鵬程和楚昊就來榮澤上了,到時候你們柳岸就有人玩了。”
柳俠驚喜地問:“真的?”他是真的希望貓兒有幾個同齡的玩伴,可隊里其他人家和貓兒同齡的孩子基本都在原城上,少數幾個在雲樵的老基地那里上。
馬千里說:“榮澤高中這幾年教質量特別好,比原城幾所重點高中一點都不差,咱們又不住校,只要教質量好,其他的不用考慮。
馬鵬程那兔崽子越來越大,他爺爺管不住他了,我得把他弄到身邊收拾他。”
柳俠回到家,先把信封拿出來給小財迷,告訴他這些錢是怎麼回事,又跟他說了馬鵬程和楚昊過完年也到榮澤上的事。
貓兒對著錢一陣開心的笑,然後馬上就鎖進了櫃子里。
楚昊是楚遠的兒子,他和馬鵬程都跟貓兒一樣都是屬猴的,都比貓兒大生月,倆人現在都在上五年級。
貓兒暑假時候跟他們倆很玩得來,尤其是馬鵬程,也是野小子一個,根本就不像是城里長大的孩子,他對貓兒上樹的技能十分向往,貓兒則對他滑旱冰的技術非常羨慕,倆人本來約好了明年暑假互通有無,現在看來不用等那麼久了。
貓兒信誓旦旦地說:“我一定要會滑旱冰,滑的比馬鵬程還要快還要花樣多。”
柳俠在心里仔細過濾了一遍,榮澤好像沒有賣旱冰鞋的地方,看來得讓三哥在原城給買了,不過,三哥肯定不會要他的錢,這有點不好辦。
雪不的時候是一點沒有,現在開個頭又停不住了,從柳俠生日到元旦不足一星期,了三場雪,現在,榮澤到處都是厚厚的積雪,滴水成冰,柳俠他們屋子里的盆子如果放了水,過一晚上起來就會結一層厚厚的冰。
柳俠每天早上看著貓兒起床都舍不得,他覺得寒假應該和暑假一樣長,甚至可以再長點,大冬天的讓孝子天不亮就起床上,真的是太不人道了。
他已經忘了自己當初四點多起床跑幾十里山路上的事,本來他當時也就沒覺得那有多麼難以忍受。
柳俠為有了休息日卻不能回柳家嶺而郁悶,但同時又為可以安心地每天給貓兒做飯而高興。
在單位總結大會暨元旦聯歡會之前,柳俠也想過那天馬千里在門口給他說的那句話是不是有什麼特別指向,但想了好幾次也想不出自己還可能會有什麼其他意外之財的來源,他覺得肯定是自己財迷心竅想太多了,馬千里當時只是隨口安慰他一句而已。
但今天,他听到馬千里在全體大會上宣布:“李吉躍同志和柳俠同志今年八月份所做的《黑龍寨火力發電廠一期勘查工程地質勘查報告》,獲得中原省地質勘探局‘地質勘探測量報告標準化樣本大賽’一等獎,這是總局頒發的證書。
經我隊全體領導組成員集體討論決定,為了表彰這兩位同志為我們三隊贏得的榮譽,給他們每人發一千塊錢的獎金,現在,請這兩位同志上台領獎。”
柳俠欣喜若狂地和李吉躍一起上台,在全隊人員的注視中接過了存折。
楚遠坐在離主席台比較遠的角落里,大聲對著他們喊:“喂,李工,小柳,散會後三十秒內來找我要密碼,過時不候啊,過時我馬上就去掛失,然後自己把錢給取了,人家銀行可是只認密碼的。”
主席台上的領導和邊的人全都哄堂大笑。
柳俠原本有些緊張的情緒就在這善意的笑聲里散去了。
總結會後直接就是聯歡會,等在外面的家屬全部都涌進了禮堂,貓兒靈敏得跟只真正的小貓一樣,鑽過人群首先跑了進來,他在外面已經听到了柳俠獲獎並且得到獎金的事,所以一見柳俠就伸出手:“快把存折給我,別一會兒你給丟了。”
柳俠心里罵了他一句“小財迷”,乖乖地把存折交給了他,貓兒只看了一眼,就笑眯了眼,然後認真地把存折疊了一,放進自己棉襖的口袋里。
等家屬們都坐好,大家都準備開始看節目的時候,楊洪突然敲了敲麥克風:“同志們靜一靜,靜一靜,剛才我忘記了一件事,就是元旦過後,我們單位會進幾位同志,他們今天都已經到了,現在我介紹他們和大家認識一,我說到名字的同志,請站起來一。”
本來鬧哄哄的禮堂馬上安靜了來,人們對人總是充滿了好奇的,雖然無數次的事實證明人混熟了之後其實和熟人沒有任何區別。
楊洪看著一張名單念到:“張鵬。”
柳俠嚇了一跳,他一想起了羅各莊煤礦帶他和柳海坐過很多次班車的張鵬,心里特別期待地順著楊洪的目光回頭看,卻看到了一張完全陌生的、三十來歲的男人的臉。
他失望地轉過頭,卻正好跟張樹寶和張樹寶身邊一個不認識的年輕人目光對上了一。
張樹寶和柳俠的目光稍一接觸馬上就把臉扭一邊去了,而他身邊那個戴眼鏡的年輕人卻好像專門在看柳俠。
柳俠收回自己的視線,對貓兒說:“不是你六叔原來的同,我還以為他也來了呢。”
貓兒感覺到了柳俠的失落,但這種事他還不知道怎麼安慰柳俠,所以他只是抱著柳俠的胳膊,又往柳俠身邊使勁靠了靠。
楊洪連叫了四個人的名字,然後介紹說:“這幾位都是從部隊轉業到我們單位的,讓我們以熱烈的掌聲歡迎這幾位同志的到來。”
掌聲熱烈響起,然後楊洪繼續喊名字:“吳小林。”
“到。”
一聲高亢的回答讓所有人都楞了楞,然後所有的人都看向聲音發出的地方:一個身材不算太高,有點偏瘦男生有點局促地站在那里。
楊洪按按掌,示意他可以坐了,然後又念:“袁秀華。”
右後方靠近柱子的地方站起來一個扎著馬尾辮的女孩子。
“鵝亮。”
這次,柳俠看到了那個坐在張樹寶身邊的年輕人站了起來,個子還挺高,估計沒一米八也差不多。
鵝亮轉身看了一圈,也讓禮堂幾乎所有的人都看清楚了他,才坐。
晚會開始了,柳俠提前根本不知道還有元旦聯歡會這回事,所以沒做任何準備,而且他看到上台表演的幾乎全都是平時不需要出去進行野外作業的行政後勤人員,就更加放心地認為沒自己什麼事,安心的抱著坐在他腿上的貓兒看節目。
節目沒什麼意,至少不能和他在大時的迎或元旦聯歡會比,但熱鬧快樂卻是一樣的,所以柳俠還是看得興致勃勃,和周圍的人一起不停的鼓掌或叫好。
出乎意料的一幕發生在甦麗蓉和寧小倩上台的時候,寧小倩是楚遠的愛人,報的節目是她和甦麗蓉合唱《愛的奉獻》,當寧小倩和甦麗蓉走到主席台中央拿起麥克風的時候,面突然有人喊:“大姐,我給你們吉他伴奏怎麼樣?”
柳俠、貓兒和所有人都扭頭看,他們看到鵝亮已經站了起來,微笑著看著台上。
甦麗蓉笑著招手:“快上來快上來,我們還沒享受過現場伴奏的待遇呢,你說呢小倩?”
寧小倩逗樂:“可不是,我從年輕時就希望有個白馬王子抱著吉他來給我伴奏了,這次可讓我滿足心願了。”
看來鵝亮早有準備,他在眾人的注視中跑到禮堂最後面,很快就抱著一把吉他過來了。
柳俠想起張福生和 慮?想起黃有光,心里一陣暖意流淌,他滿懷希望地看著鵝亮手上的那把吉他,期待著能再次听到動人的和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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