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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羅少,怎麼了?”陌淺順勢坐在床頭上,拿著電話,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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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塞,剛剛被我媽媽叫回家了,他們通知了我結婚的日期……”電話那邊羅少的聲音顯然有些悶悶不樂的。
陌淺蹙了蹙眉,問︰“什麼時候……?”
“我要是說下周一,也就是五天後,你們會不會被雷死……”
“會……”陌淺直截了當地說。
“可是怎麼辦,真的是五天後,下周一呢,呵呵……我也真是醉了,***,是害怕我悔婚生出什麼變故來麼?居然把婚期定的這麼早……哎我勒個去。”
“你也別難受了,既然都決定要結婚了,那麼早一天晚一天,都無所謂不是麼……不過你若是反悔了,想悔婚的話,我跟顧臣可以支持你……”陌淺道。
甦小深聞言,立即起身,湊到陌淺身邊,將頭靠在陌淺肩膀上,仔細听電話那邊的聲音……
“我是拗不過我我們家那一對的,算了,定了就定了,***……你睡吧,我去顧臣家,找顧臣吐槽會兒,喝點酒……”
“嗯。少喝點。明天聊。”陌淺點頭,隨後,便按下掛斷。
“嗯……”
看著陌淺掛斷電話,並且將手機放在床頭櫃以後,甦小深挽住他的胳膊,問︰“什麼情況啊,羅少的婚期是不是定了?幾時呢?”
“下周一……”
甦小深一臉黑線,這也太早了吧,羅家二老,還真是著急呢……
她摸摸頭︰“哎呀,這也太早了,這麼倉促,他們確定可以?”
“不知道……可不可以那都是羅家跟呂家兩家老人的事兒,既然他們四個老人這麼決定了,那麼該操心的就是他們,而不是我們……反正羅少是肯定不會為婚禮花任何心思的,也不會配合任何準備工作……他就只要當天到場走個過場就行了,其他的事兒吧,也不需要他做。”陌淺淡淡地說。
甦小深對上陌淺的眼楮,看著里面的平靜如斯︰“雖說羅少是被迫結婚的,但是這樣,什麼都不管,當甩手掌櫃的,還是有點不好吧,這樣,對呂家姑娘不公平。”
陌淺冷哼︰“公平,什麼叫公平?她那樣對羅少就公平了?要我說,羅少能答應結婚,已經很好了,她還想奢望什麼?”
陌淺並不喜歡呂家姑娘做下的事兒,甚至有些嗤之以鼻。
“不跟你說這個話題了,男人女人之間看事情的角度,還真是不一樣……”甦小深懶得反駁他,直接躺下來。
他躺在她身邊,與她一樣仰面看著天花板,道︰“我知道,你站在女人的角度,看到的更多的是呂家姑娘對羅少的愛,還有她的勇氣……或許,你作為一個女人你更能理解她,但是我們男人不一樣……站在我的角度,我看到的,只是她對我哥們兒的傷害,以及她的不堪……”
“所以,我們不要在討論這個話題了。”甦小深閉上眼楮。
然後,他也沉默了。
緊接著,整個世界都安靜了下來……
陌淺伸手,關上燈,整個世界,由明轉暗。
一抹黑暗降落下來,掩蓋了一切聲音。
良久,甦小深打破沉默︰“這個周六,我要回家一趟……”
陌淺點頭︰“嗯,好,我給你安排飛機。”
“嗯……”
很快,甦小深與陌淺倆人便抱在一起,相擁而眠……
**這邊,甦小深與陌淺正平靜地睡覺,另一邊,羅家的世界,卻並不平靜,整個世界都籠罩在一股濃重的硝煙味道中……
羅家客廳里,羅文山正襟危坐,冷著臉,用力將自己手中的煙袋鍋,丟到羅少臉上︰“你是什麼意思,大晚上的,還要出去喝酒,我說你幾句怎麼了,你給我甩臉子做什麼?”
羅少也不閃躲,任由煙袋鍋不偏不倚打在自己臉上,任由疼痛感在自己右臉臉頰上蔓延,他冷哼,看了看羅文山身邊一直在朝他使眼色,讓他安靜的羅母,然後,將視線定格在羅文山臉上︰“我怎麼給你甩臉子了?我不就說了一句心里不舒坦,出去喝酒去麼?”
“你沒有甩麼?我真該給你拍下來,你這個渾小子,我告訴你,我是你的父親,是你的長輩……你應該尊重我!”羅文山呵斥道。
羅少別過臉,目光在自己腳上的黑色拖鞋上打轉︰“怎麼,你們把別人搞的心情不好了,還不能別人抗議一下,甩下臉子了?”
羅文山跺腳︰“你……”
他在部隊里,素來對待下屬都是這個態度慣了的,對待自己的兒子,從來也都是這樣,三句話不離本,就要開罵,其實,只有羅母知道,他比誰都要愛自己這個兒子,只是他這個人,不善于表達。
“你給我跪下!”羅文山又道。
羅少心下一橫,別過臉︰“我沒錯,我為什麼要跪。爸爸,你們講講理好不好?對不起我的人是你們,你們不相信我,幫著別人欺負我,難道還要指望我畢恭畢敬?我答應結婚已經很給你們面子了……!”
因為逼婚的事情,他對父親還有母親都有了一件,就連態度,也是一百八十度大轉彎。
從前,對羅文山,他是不敢輕易這樣講話的,現在,他是看到自己的父母,就委屈,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有些時候,他甚至想起自己父母對自己做的事情,就會怨。
他怨他們,怨他們對他的不信任,怨他們那樣擺布他。
“你……你給我跪下,你听到沒有!”羅文山再次呵斥。
羅少低著頭,態度堅決。
羅母小心翼翼地看著羅少,低聲道︰“還不趕緊給你爸爸跪下道歉?”說著,她還不斷地試圖給羅少使眼色,但是,羅少壓根兒就沒有抬頭。
“真是氣死我了!……氣……”羅文山只覺得氣血上頭,心髒又一次開始抽痛……
下一秒,他整個人便徹底昏厥了過去……
“老公,老公……你醒醒啊……你別嚇我啊。”羅母用力推搡著自己懷中的羅文山,淚眼婆娑。
羅少看這個情況也慌了,畢竟是自己的父親,心里再怎麼不滿意,這一刻,他的心,還是慌了,疼了……
羅少見狀,立即起身,拿起手機,就撥打了陌非的電話,打完之後,他便掛斷電話,半跪在羅文山身邊,輕拍他的腿︰“爸爸,您別嚇唬我啊,您睜開眼楮啊……”
羅母紅著眼,不斷掉眼淚,拳頭重重落在羅少肩膀上︰“他讓你跪下,你就跪下,你忤逆他做什麼,哪有孩子,這樣對父母說話的,上次,你剛被從密室放出來的時候,在家里一頓發瘋,就已經讓他很生氣,很沒面子了,今天,你居然還這樣……你這個孩子,你不知道你爸爸有心髒病麼?你怎麼老氣他……”
徐媽從廚房里走出來的時候,就看到羅文山昏厥在羅母懷中的樣子,徐媽驚慌上前,問︰“哎呀,怎麼會這樣……這是怎麼回事……”
羅母蹙眉,看著羅少︰“還不是這個死孩子麼,把他爸爸都氣暈了!”
**
十幾分鐘後……
xs醫院vip急救室外。
走廊里,羅少不斷坐在長椅上抽著煙,心里的內疚,無以言表。
對面,羅母與徐媽兩個人緊緊抓著彼此的手,滿臉擔憂與驚慌失措……
“媽,對不起,我不該那樣。”羅少深深抽一口煙,任由尼古丁灌人肺中,內疚地說著……
這一刻,他是內疚而又自責的。
他都對自己的父親做了什麼,他就算再怎麼過分,也是他的爸爸,他怎麼能,把他氣到混倒。
羅母不斷地掉眼淚︰“不知道會不會有什麼問題……老羅要是有事的話,那我也不活了……”
羅少一听,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他抬起頭,蹙眉看著羅母︰“媽,您亂說什麼,爸爸就是暈了,以前不也有這樣的時候麼,肯定會沒事的,你被咒爸爸,行不行啊……!”
羅母不斷地用袖子擦拭著眼淚,不再說話……
徐媽看著羅少,無奈地長嘆一口氣,語重心長地說︰“我的大少爺喲,真不是徐媽說你,你說你再怎麼不滿意,也不能對老爺這樣啊……他畢竟是你的父親不是?你要尊重他不是?”
羅少又抽了一口煙,隨後煩躁地將煙頭丟在腳下,然後,狠狠用腳碾滅煙頭,看著徐媽,道︰“我已經很自責了,徐媽,我已經知道錯了……”
“知錯就好,以後可不準再跟老爺那樣說話了呀。”徐媽道。
羅少點頭輕輕“嗯”了一聲……
早知道,他今天就不跟老爺子頂嘴了,不頂嘴的話,他就不會氣到進醫院急救室了,他其實心里是很害怕的,真的很害怕老爺子,會因為這個,發生什麼意外情況,畢竟,他歲數也不小了,不再年輕了。
時間,一分一秒地游走著,每一分每一秒,對于急救室外的三個人來說,都是煎熬……
十五分鐘後,急救室驟然熄滅,急救室的門,緩緩滑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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