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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大鵬涂了滿臉韭菜糊糊,那模樣活脫脫成了個東方版‘浩克’,咧嘴一笑露出滿口白生生的大牙,葉飛被這貨的韭菜臉倒足了胃口,動筷夾了幾片牛百葉吃了感覺肚子填飽了大半,有種拔腿走人的沖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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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間外走進來一個穿圍裙的中年男人,微胖,典型的和氣生財臉,手上拎著一個酒瓶,他快步走到桌旁坐下,笑眯眯的說道︰“來遲了,剛調的藥酒,配上韭菜春花泥效果最好。”說完揭開瓶蓋倒出些藥酒窩在掌心,停了半分鐘左右才把藥酒抹在王大鵬臉上。
藥酒的味道很快在空氣中彌散開來,居然把刺鼻的韭菜味沖淡了不少,起碼葉飛又重新找回了吃火鍋的感覺。
王大鵬臉腫得像加了半斤酵母的老面肥,有不少裂開的小褶,高度藥酒敷在臉上痛得他哇哇大叫︰“師伯,您這酒里下了什麼藥啊,我怎麼感覺一次比一次痛?”
中年男人是胡家牛雜店老板胡舟,也是王大鵬爺爺的養子,論輩份應該叫他師伯,他除了武功了得外還繼承了王家治療跌打損傷的高明醫術,出于某些特殊原因既不開館收徒也不掛牌行醫,卻在這條街上開了一家牛雜店,生意做得紅紅火火。
胡舟嘿嘿笑道︰“不痛你小子不長記性,每次跟人打架都讓師伯給你遮丑,再有下回我給你多上點去腐生肌粉,讓你這張臉變成麻坑,以後找不到媳婦別怪師伯手狠。”
“什麼?您在酒里下了去腐生肌粉?”王大鵬一張綠臉不停抽搐,突然抬手就要朝臉上抹,手掌還沒貼到臉頰就被一只大手拉住。
胡舟把手舉高放開,一臉輕松的說道︰“你小子只管抹,現在抹掉你這張臉上至少會多幾百個麻坑,到時候別怪師伯沒攔你。”
王大鵬再也不敢用手去抹臉上的綠泥,低聲哀求道︰“師伯,下次我再也不來麻煩您了,您就饒了我這回行麼?”
胡舟淡淡一笑道︰“我跟你說了多少次,練武是為了健體強身,好勇斗狠最終吃虧的是自己,南拳門就你這麼一根獨苗,真要是有個好歹師父在下面都會跳起腳來罵人,你放心,一個火鍋吃完你臉上的腫也消了,不會有什麼後遺癥。”
王大鵬懸在半空的心終于落了下來,忙不迭點頭道︰“您放心,我下次一定打不還手,罵不還口,人家伸刀,我伸脖子。”他嘴上說得順溜,心里卻暗暗忖道,師伯平時最疼我,剛才說的一定是嚇我的,害我白擔心了一場。
胡舟嘆了口氣,拿著藥酒瓶站起身來,低聲說道︰“一山還有一山高,這年頭武功再高也不如一顆子彈頭,你好自為之吧!”
王大鵬用力點頭說道︰“我記下了,師伯慢走。”
胡舟拎著酒瓶離開包間,王大鵬頓時變得活躍了起來,伸手拿起火鍋邊上的漏勺撈起一大勺牛雜放入葉飛碗里,一臉討好的說道︰“老大,我問你個事兒行麼?”
葉飛皺了皺眉頭,低聲說道︰“有什麼事只管問,做朋友可以,以後人多別叫老大,听著怪別扭的。”
王大鵬笑道︰“行,以後人多不叫,我就想知道你的功夫是跟誰學的,只用了一招就把那光頭敲暈了,厲害!”
葉飛夾了塊牛雜塞進嘴里,微微一笑說道︰“其實我根本沒學過什麼功夫,說起來能敲暈還是你的功勞。”
“我的功勞?”王大鵬簡直手上的漏勺啪嗒掉在桌上,一臉詫異的大聲說道︰“老大,拜托你把話說清楚行麼?我這人腦子笨,你可別糊弄我。”
葉飛翻了個白眼說道︰“糊弄你做什麼,你跟光頭對打那會我就在遠處的大樹後看著,我發現了一個問題,你的拳頭打他身體任何部位都不會躲避,唯獨拳頭接近額頭中央那塊時他會盡力阻擋,因此我斷定他的弱點就在額頭中央,拼著受一腳沖上去用力一敲就把他敲暈了。”
王大鵬呆呆望著葉飛,足足過了半分鐘才回過神來,豎起大拇指說道︰“老大,我服了,你是吃腦的,比那些練過功夫的更厲害。”
葉飛苦笑著說道︰“其實我心里也沒底,所以先在自己腦殼上敲兩下試試力度,這樣做也能讓對方放松警惕,如果他有了防備也難一擊奏效。”他刻意隱瞞了一些東西,有的秘密暫時不準備告訴任何人。
“老大,我發現你才是真正的推理帝,以後跟著你肯定能混出名堂。”王大鵬豎著大拇指贊了又贊,對眼前這位老大他是心服口服。
“打住,吃火鍋。”葉飛懶得跟這貨多說,端碗動筷專門消滅牛雜火鍋。
一頓飯吃完,王大鵬臉上的綠泥已經完全干透,他用手摳了一下落下來一大塊,索性三下五除二把干涸的綠泥塊盡數摳下,照照鏡子原本腫成發面饅頭的臉已經恢復了正常,有幾處淡淤青明天就能完全褪去,他甚至感覺自己又帥了一個有限的百分比。
葉飛放下碗筷,伸手在王大鵬肩膀上一拍,低聲說道︰“你慢慢照,我先走一步,回家還有不少功課要做,多謝你的火鍋。”
王大鵬連忙放下鏡子站起身來,笑著說道︰“我送你出去坐車,順便悄悄把賬接了,每次來師伯都不讓我付錢,吃多了心里總感覺有疙瘩。”
兩人一起離開包間,剛走到大堂就听到大門方向傳來一聲 當大響,玻璃門被一股巨力撞成滿地碎片,坐在大堂內的客人被驚了一跳,不約而同朝大門方向望去,只見滿地的碎玻璃中間躺著半塊紅磚,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這就是砸碎玻璃門的物件。
听到動靜的胡舟從店內跑了出來,等他跑出店門外哪里還有半個人影,砸碎店門的家伙早已經溜了。
王大鵬快步走到胡舟跟前,沉聲問道︰“師伯,有沒有看到砸店門的家伙?”他平時為人處事大大咧咧,腦袋卻不笨,砸門的事情分明有人在故意使壞。
胡舟苦笑著搖了搖頭道︰“沒事,你們吃完了就趕緊回家吧,這里的事情我會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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