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甦盼月選擇了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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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她是想要問一句“你問的是哪一次”的，但最後想了想她還是放棄了詢問。
不為別的，只因無論元業辰問的是哪一次，甦盼月都不認為這是一個很好回答的問題。
與其自找麻煩不如保持沉默。
但元業辰並沒有就此放棄，而是追問道︰“怎麼，不想說？”
甦盼月依舊還是選擇了沉默，對于這個問題，她同樣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見甦盼月始終不說話，元業辰只以為她還是在生自己的氣，于是道︰“對于那天的事情，我的確……我向你……”
雖然心里想要向甦盼月道歉，但話到了嘴邊元業辰卻怎麼也說不出口。
最後吞吞吐吐了半天，元業辰還是沒能夠將“道歉”兩個字說出口，只是道︰“總之，就是這麼一回事，我以後不會再做那樣的事情。”
什麼“就是這麼一回事”啊？拜托，如果你想要道歉的話，能不能好好地說一聲“對不起”啊？听了元業辰的話，甦盼月忍不住在心里吐槽道。
但元業辰接下來的一句話讓甦盼月瞬間停止了吐槽的心思，他說道︰“至于柯小蓮的事情，我會給你一個交代。”
“交代？”甦盼月詫異道。
元業辰並沒有多做解釋，只是道︰“等回去之後你就會知道了。”
雖然滿心都是好奇，好奇元業辰所說的“交代”究竟是什麼意思，但甦盼月也只能暫時忍下心里的疑問。
一如元業辰所承諾的那樣，一回到北辰王府他就立刻對身後的元東吩咐道︰“讓柯小蓮到大廳里來見我。”
“等等。”甦盼月叫住了元東，扭頭對著元業辰有些意外道，“你打算現在就處理柯小蓮的事情嗎？”
“我既然答應過你，回來便給你一個交代，自然就要做到。”
“但也不用那麼著急吧？”
並不是甦盼月矯情，只是要處理柯小蓮的事情肯定不是一時半會兒就能夠解決的。甦盼月現在不但只穿了一件單衣，早上起來的時候連臉都沒洗東西也都沒吃就被元業辰給直接扛上了馬車，現在一路舟車勞頓地回了北辰王府，甦盼月是早就已經餓扁了。哪有什麼心情看元業辰處理柯小蓮的事情？
“那你想怎麼樣？”元業辰好笑地問。
他還以為甦盼月會希望他越早處理掉柯小蓮越好呢。
“你至少得讓我換身衣服，然後吃點東西吧？我早上可是什麼都沒吃就被你帶過來了，現在餓著呢。”說著，甦盼月還揉了揉自己的肚子，以表示自己現在是真的很餓。
看著甦盼月這樣一副樣子，元業辰突然就笑了起來，道︰“也對，至少應該讓你吃點東西。你先回房間換身衣服，我讓廚房去準備，換好了你就直接到餐廳去。”
甦盼月點點頭。“嗯。”
與元業辰分開之後，甦盼月直接就回了自己房間。
當她再次踏入這間房的時候，她還是愣了一下，那一日的情形不由自主地又再一次在她腦海里浮現出來。
搖了搖頭，甦盼月甩開關于那一日不愉快的回憶。走到衣櫃前，打開從里面取了一件衣服給自己換上。
在穿戴好一切之後，甦盼月突然愣了愣，她這才想起她早上在被元業辰帶過來的時候雨荷並沒有跟在她身邊，也就是說，她現在只有自己一個人。
本來只有她自己一人倒也不是一件多大的事情，只是……平常早上起來的時候都是雨荷將洗臉水打好了直接送來她房間的。她壓根就不知道應該在哪里打洗臉水。
她好像也沒有留意到北辰王府里什麼地方有水井。
正當甦盼月尋思著該怎麼辦才好時，她正好听見門外有人走過的聲音。
甦盼月立刻走到門外叫住了經過的丫鬟，對她道︰“麻煩去幫我打一盆洗臉水過來。”
對方顯然並沒有想到甦盼月會突然出現，先是愣了一下，雖然很快反應過來，但身子卻忍不住微微顫抖著。
在甦盼月疑惑的視線下。對方微顫著身體向她行了個禮，道︰“見、見過郡王妃。”
雖然不知道對方為什麼會這麼害怕自己，但甦盼月也沒有多想，只是說道︰“不用多禮了，幫我打盆洗臉水送過來吧。”甦盼月道。
“是。”對方應完話便快速地轉身離開了。
看著對方步伐有些過快的動作。甦盼月不僅疑惑起來，“奇怪，她怎麼好像特別怕我似的？我有這麼可怕麼？”
對方並沒有讓甦盼月等太久，她很快就端著洗臉水送了過來。
甦盼月洗完臉看了看自己仍然披散在肩上的頭發，想了想又對那丫鬟說道︰“幫我梳頭吧。”
不是甦盼月太懶，只是這古代的發髻她實在不會梳。這種活兒向來都是雨荷來幫她打理的，換做是她自己的話，她大概只會梳一個簡單的馬尾。
“是。”那丫鬟言語並不多，只是順從地點點頭，但跟在甦盼月身後的身子卻是忍不住又抖了抖。
盯著銅鏡中對方隱約露出的半張臉，甦盼月突然感覺對方一陣眼熟，不由問道︰“我是不是在哪里見過你啊？”
雖然都是這北辰王府里的丫鬟，甦盼月見過也不奇怪，更何況她還曾經在北院里“廝混”過。
但甦盼月並不認為自己對身後這個人只是見過一眼而已，她覺得自己應該是真的有認識對方的，可這種認識又不至于是熟悉到能夠叫出對方名字的認識。
听了甦盼月的問話之後，對方突然發起抖來，已經不再是細微的顫抖，借由著梳子在自己頭頂上震動的感覺，甦盼月能夠明顯地感覺到對方的身體現在抖動得很厲害。
“你怎麼啊——”正當甦盼月想要問對方究竟為什麼要怕自己怕成這個樣子的時候，對方顫抖著的手突然一滑，木質的梳子便就狠狠地在甦盼月的頭皮上刮了一道，這讓甦盼月忍不住吃痛地叫了出來。
原本就已經害怕得一直在不停發抖的丫鬟經由甦盼月這麼吃痛的一叫，立刻撲通——一聲就跪了下去，一邊害怕地大力磕著頭一邊求饒道︰“郡王妃饒命，郡王妃饒命，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求郡王妃開恩，求郡王妃饒命……”
甦盼月正打算抬手揉一揉自己被弄疼的頭頂，被這丫鬟突然一跪自己也給愣住了。
怔愣了半響，甦盼月才終于回過神來，說道︰“起來吧，我並沒有責怪你的意思。”
“可、可是……”大概是因為對方的確是做錯了的緣故，雖然甦盼月說了沒事，但對方依然還是沒有站起來，跪在地上一臉的自責，也一臉的畏懼。
“我是真的沒有怪罪你，起來吧。”甦盼月再次道。
听了甦盼月的話，那丫鬟跪在地上偷偷地抬起頭來望了甦盼月一眼，見甦盼月是真的沒有半點生氣的意思之後，她才再三謝恩著站了起來。
見對方終于站起來了但身體卻依舊還是在細微地顫抖著，甦盼月忍不住好笑地問道︰“我只是問你，我是不是見過你而已，你這麼害怕做什麼？難道你還怕我吃了你不成？”
“不、不敢……我只是……”
“只是什麼？”見對方依舊還是沒有回答自己的問題，甦盼月忍不住道，“我問你話，你就直接回答我的問題，不用動不動就發抖、動不動就害怕的。我又不是‘暴君’，不會對你怎麼樣的。”
“是、是。”听了甦盼月的話，那丫鬟連連應道。
“那麼，你現在告訴我，我是不是在哪里見過你？”
“是、是的，就是……就是上次郡王爺找我過去對質的時候。”雖然對方回答的聲音很小，但也總算是回答了甦盼月的問題。
對于對方的這個答案，甦盼月又是想了半天，最後才終于想起來眼前這名丫鬟正是當日那個“目擊證人”。
甦盼月點點頭，恍然大悟道︰“原來是你啊，我說怎麼看著這麼眼熟呢。”
“對了，你叫什麼名字？”甦盼月問。
當時甦盼月只顧著去想芙華被殺的真相去了，也並沒有認真去留意那個“目擊證人”叫什麼名字。
“秋、秋娘。”對方緊張地回答道。
“秋娘，秋娘。”甦盼月喃喃地重復了對方的名字兩遍，隨即想了起來，說道，“對了，就是這個名字，當時元業辰有提到過的。”
“是……是的。”秋娘低著頭道。
雖然在作證之後，甦盼月並沒有對她做過任何事情，更別提什麼“報復”了，但每次面對甦盼月的時候，秋娘還是忍不住感到害怕。
秋娘覺得自己並沒有做錯，如果芙華真的是甦盼月殺的，那麼她也只是說了實話而已，可是她卻又覺得自己說那樣的話是害了甦盼月。
自責以及害怕都讓秋娘對甦盼月十分畏懼，所以她在府里走動的時候總是會盡量避開甦盼月，她怎麼也沒有想到今天會被甦盼月給叫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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