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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胡小姐道別之後,甦盼月一轉身就看到了身後迎面走來的兩人——雨荷和甦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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甦盼月先是安心地笑了一下,隨即在望向雨荷的時候愣住了。
按照一般情況來說,在經歷了這樣的險難之後,甦盼月大概會沖過去給雨荷和甦錦兩人各自一個擁抱,但是,現在甦盼月卻做不出這樣親密的舉動,因為她曾經在雨荷的面前說了那樣的話,她不知道雨荷是不是依舊還在在意那些話。
但就在甦盼月猶豫的這小段時間里,雨荷突然快步跑了過來,然後在甦盼月還沒反應過來之際就給了甦盼月一個大大的擁抱。
“雨……”
“小姐,你沒事,真是太好了。”雨荷高興地說道。
“你不是……”甦盼月依舊還有些沒回過神來,愣愣的不知道該做何反應。
雨荷松開懷抱,笑道︰“我沒有忘記那個時候對小姐說的話。你是我小姐,我不相信你、支持你,我還能夠相信誰、支持誰?雖然不知道小姐心里究竟是怎麼想的,但我相信小姐絕對不是那種自私自利的人。”
“那你為什麼?”甦盼月不解道。
因為自那天之後雨荷對甦盼月的態度就有了轉變,雖然也依舊還是會細心地照顧她的起居,但卻不再像以前那樣親昵,所以甦盼月一直以為雨荷是真的相信了她對孫周所說的那番話,是真的相信了她會是那種為了自己不惜犧牲別人的人。
“因為小姐明明就是另有打算,但是卻又一直什麼都不解釋,好像並不希望我知道真相的樣子,所以我也只好裝作什麼都不知道。”雨荷解釋道。
“原來是這樣。還好你願意相信我。”甦盼月欣慰地說道。
“那是當然,那樣的話,不管幾次我都會毫不猶豫地說出來。不管小姐說了什麼又做了什麼,我都絕對會相信小姐、支持小姐。”
看著雨荷,甦盼月突然就笑了起來。身邊能夠有這樣一個毫無保留地信任自己的人。這是多麼讓人開心的事情,如果元業辰也……
甦盼月腦海里突然閃過元業辰的臉,隨即笑容像是遇到了冰塊一般,瞬間凍住。
“怎麼了?”察覺出甦盼月的異樣。雨荷不解地問道。
甦盼月收回思緒,搖搖頭,道︰“沒事。對了……”
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甦盼月望了眼荀英和甦錦,然後說道︰“荀兄、初二,你們現在是不是應該好好解釋一下你們兩個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了?”顧不上休息,甦盼月現在只想立刻知道在她暈倒之後荀英和甦錦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荀英點點頭,“我們先找個地方坐下來吧?我已經在客棧訂好了房間,我們可以先去我下榻的客棧。”
“嗯,好。”甦盼月點頭應道。
幾人跟著荀英一起到了客棧的房間。待所有人都坐定之後荀英才緩緩開始解釋先前所發生的事情。
甦盼月在听完荀英的話之後詫異地瞪大了眼楮,“你是說……這一切全部都是你的計劃?包括上孫周的船,包括故意向孫周透露我的身份,甚至包括我和初一被孫周抓住,這些全部都只是你的計劃?”
甦盼月怎麼也沒有想到原來荀英一早就將目標鎖定了孫周。更加沒有想到從他們踏上孫周的商船開始,所有發生的一切全部都在荀英的計劃之內。她當時就還覺得奇怪說為什麼一直跟在荀英身邊的小李子會突然間離開,原來從那個時候開始荀英就已經計劃好了一切。故意告訴孫周她是女的,故意說他們兩人是私奔出來的,這樣,孫周才會同意讓他們上船也才會對她下手。而小李子早就已經提前到了南州,並且將白水鎮所發生的一切都告訴給了南州的知縣。
荀英點點頭。
“你……”一時間甦盼月不知道該說什麼是好。
的確。荀英的計劃很完全,不但抓住了孫周,甚至連與孫周有來往的那些“買家”也都一網打盡了,但……
他怎麼能夠這樣隨便利用她,什麼都不告訴她?他怎麼可以這樣將她送到孫周的面前,作為誘餌引誘孫周上當。置她于危險之地?
至少……至少他可以將全部的事情告訴她,或許,為了能夠將孫周一伙人一網打盡她也願意去做這個引魚上鉤的“誘餌”,但他怎麼能夠這樣什麼都不說的利用她?
“所以,那天的餞別宴。你早就知道孫周會在酒里下毒?”甦盼月問。
“的確。”
“所以,那個時候你勸我不要多喝,是因為……”
“沒錯,雖然迷藥並不會對身體有什麼影響,但喝多了總歸不好。”事到如今,荀英也沒有什麼好需要隱瞞的,爽快地承認自己知道的一切。
“初二,”甦盼月望向另一邊的甦錦,問道,“這些,你也都是知情的嗎?”
雖然相信甦錦絕對不會因為別人而置自己于危險當中,但……考慮到荀英做這一切也是為了救人,所以甦錦也有可能會因為“救人”這一點而同意與荀英合作,所以甦盼月還是向甦錦提出了自己內心的疑問。
甦錦搖搖頭,“我也是剛剛才知道。”雖然甦錦的表情看上去並沒有什麼變化,但他的聲音里卻還是透著一絲怒意。
很顯然,甦錦也沒有想到事情的真相竟然會是這樣。
就算是為了救人,甦錦也絕對不會同意將甦盼月置于那樣危險的境地,除非那是甦盼月的命令,否則他絕對不可能會因為別人的話而這樣欺瞞甦盼月甚至做出讓甦盼月遭遇危險的事情。
听到甦錦的回答,甦盼月不由松了一口氣,她並不希望甦錦會做出這種聯合別人來欺騙自己的事情,盡管出發點是好的,但……
甦盼月望向荀英,讓她無法理解的是,為什麼荀英在那樣肆無忌憚地利用了她之後臉上卻絲毫看不到愧疚的神色。
“你……難道沒有什麼想要對我說的嗎?”甦盼月忍不住好奇地問。
雖然甦盼月基本上可以理解荀英做出這種計劃的理由和目的,但理解歸理解,理解不代表她就不在意、不生氣。如果荀英從一開始就將自己全部的計劃都告訴她,也許她還不會生氣,但……這樣欺騙她、利用她,哪怕這樣做的理由是為了救人未免也太過……
“你是指什麼?該解釋清楚的我都已經解釋過了。”荀英道。
見荀英絲毫沒有察覺自己的行為有什麼問題,甦盼月不由扶了額,原本激蕩在心中的那股不滿和生氣也不知道從何發起了,只好無奈地笑笑,說道︰“你難道不會覺得這樣的利用對于我來說有點太過分了嗎?你難道不是應該因為你這樣的行為而向我好好地道歉嗎?”
“道歉?”荀英很明顯地愣了一下,隨後才笑道,“沒能夠一早告訴你實情的確是我做的不對。”
甦盼月點點頭,然後靜靜地等著荀英繼續說下去,但等了半響荀英卻沒有再說任何話。
“所以,就這樣?”
“你很生氣?那麼,你希望我怎麼做?”荀英問道。
雖然甦盼月很想告訴自己,也許荀英只是在同她開玩笑,但很顯然,荀英的表情看上去是絕對認真的。
甦盼月定定地看著荀英靜默了半響,最後終于還是放棄了,只是長長地嘆了一口氣,說道︰“荀兄,不知道有沒有人說過你這樣的做事方式其實挺讓人討厭的?”
說完之後甦盼月突然想起了荀英曾經對她說過的話,他說他與他的兄弟相處得並不好。
如果荀英也是用這樣的方式在與他的兄弟相處的話……
甦盼月稍微想象了一下那種情況,然後她瞬間就明白了荀英為什麼會與他的兄弟相處不好了。
荀英大概是沒有想到甦盼月會這樣直白地對他說他的行為讓人討厭,不,應該說他壓根就沒有想過竟然會有人當著他的面說他的行為惹人討厭,他顯然愣住了。
“你剛剛說什麼?”荀英喃喃地問。
甦盼月沒有回答荀英的問題,而是問道︰“吶,我說,你該不會一直以來都是這樣的吧?對你的兄弟也是?”
“有什麼問題?”荀英反問。
“有什麼問題?問題大了去了。我說,你有沒有想過你與你的兄弟之所以相處得不好,也許並不是因為你們之間存在著什麼爭斗或者是爭奪,而是因為你的行為有時候會讓人不舒服?從你的角度出發,也許這是解決問題的最佳方法,但,你偶爾也應該考慮一下別人的心情吧?我能夠理解你為了不讓我露出馬腳而破壞了全盤的計劃所以才不告訴我事情的真相,但理解並不代表我就不會生氣。嘛,總之就是這麼一回事,你自己好好想一想吧。既然到目前為止所有的事情都在荀兄的計劃之內,那麼想必我們的房間你也一早就安排好了吧?今天發生了太多的事情,我也累了,就先回房間休息了。”說完甦盼月就帶著雨荷和甦錦離開了荀英的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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