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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二更哈
－－－－－－題外話－－－－－－
姚雁兒懶洋洋的馬車之中，手里還攏了個精巧的暖爐。
www.biquge001.com且那軟軟的寬大塌上，還塞了好幾個熱水壺，姚雁兒周身上下，無一不暖，舒服得緊。
如今姚雁兒亦是在一輛極大的馬車之中，馬車底下撲的是軟軟的地毯，便是那車輪之上也是包了布帛，不但能防路滑，而且還能減少顛簸震動。
除了這幾個丫鬟，李竟還讓十數位侍衛，與姚雁兒一道，如此姚雁兒也是少了幾分危險。
次日，姚雁兒可也是收拾好了，前去山莊里去。李竟亦是讓月娘、易娘兩個一並與姚雁兒前去。月娘很是精明能干，處事也是很有分寸，故此姚雁兒也高興她與自己一道前去。至于那個易娘，容貌娟秀，根據李竟所言，還是會些個武功的。
那些個雪花，紛紛揚揚，只這般飛落，落在了庭院之中。
那窗子略略打開，便有風透進來，姚雁兒手指兒攏在了袖子里，卻也是捏著一個暖爐，只覺得暖烘烘的。
李竟驀然伸出手臂，將姚雁兒抱了抱。隨即李竟拿出件火紅色狐皮裘，替姚雁兒給系上了去。那火紅色的皮裘，亦是映照著姚雁兒俏生生的臉頰，唇角甜甜的笑容。
那股喜愛之意，好似透到了骨子里，讓李竟喜愛的緊。
李竟瞧著姚雁兒俏麗的面容，瞧著她嘴角的甜美的笑容，心里亦是驀然一動。
只這時，那窗子外頭，似有些個飄絮而落。姚雁兒抬起頭，面上亦是添了幾分歡喜，甜甜笑著說道︰“這天也似乎是下雪了。”
姚雁兒會意，如今自己肚子里還懷著了個。若是別個動什麼心眼，著實是防不勝防。她實在不樂意自己去宮中，那處也是防不勝防。如今能去莊子上，好生休息，那也是極好的。
李竟轉動自己手指間的發釵，方才松了那手指頭。
“我在西莊，原本亦有一處莊子。雁娘最近身子不適，大可以去莊子里休息一番。如今宮中生出許多事端，也免得再波及進去。”
他替姚雁兒梳了個蝴蝶髻，又將一枚發釵插在了姚雁兒身上。
李竟心中諸般念頭轉動著，卻也是已經為姚雁兒將那發髻梳好了。
李竟鋪好了路子，就瞧著自己挑的兩個宮人可是能籠絡住德雲帝的心了。
德雲帝無心後宮，可是既然有心栽培趙慎，自然會去兒子那里瞧一瞧。男人瞧著自己子嗣，心腸總是會柔一柔，既然如此，此刻他也不免會放下心防。如果這個時候，又有合適的女子出現在他跟前，說不定就會動了心。
若挑個比甦後容色還好的女子，也並不是那麼容易，可是這個女子，其實不必容貌太漂亮。雖然不必很漂亮，可是也必須得讓陛下瞧著舒服順眼。而李竟就是為德雲帝挑了這樣子的女子。
德雲帝也許並不好色，可是也需要身邊有一個妥妥帖帖，讓他能放下心來，不必算計的女人。
可惜再如何的絕色，德雲帝瞧了這麼多年，只恐怕也是瞧得膩味了。且每次見到甦後，德雲帝也免不得憂心匆匆。
甦家一雙兒女，俱也是十分出挑。那甦塵固然是個絕世出塵的人物，甦後亦是那等容貌絕艷。這樣子絕色佳人，確實少有人能比得上。
這兩個宮女很是能干，姿色也不算極佳，不過中上，然而在李竟刻意安排之下，對方卻是那等溫和可親的模樣。
如今趙慎身邊，還添了兩個宮女兒。
甦後暗中使了什麼手段，暗暗害死了趙慎，也不是那等不可能的事情。如今德雲帝亦是讓兩個會武功的內侍跟著，護著趙慎。
更何況甦後乃是甦家女兒，甦家與她，那也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既然如此，甦家也是會作為甦後的後盾。
如今甦後雖然明著不敢對趙慎如何，可是所謂明槍易躲，暗箭難防。甦後統領後宮，已經做了三年皇後，當然亦是有屬于自己的人脈。
所謂食色性也，就算德雲帝並不是貪戀美色的人，可是也不是個石頭人兒。
李竟輕輕一拂姚雁兒的發絲，其實他還有些個話兒，並沒有跟姚雁兒言語。
對不住她的人，甦後不敢不忍去動，卻將那怒火發泄到不相干的人身上。這種做法，讓姚雁兒極為厭惡。
德雲帝無情無義，然而要緊關頭，胡太後向著甦後問話，甦後仍然是句句向著德雲帝的。
只恐怕如今甦後已經操碎了心肝，就算惱恨李竟，一時也還是會被趙慎吸引住全幅心神。瞧來甦後貴人事忙，大約也不會將精力放在自己這個臣下之女身上了。也許她本不該幸災樂禍，只是一想到那日自己在宮中險些遭受的屈辱，就斷然無法同情甦後。
姚雁兒听到了此處，亦是淺淺一笑。
而李竟非但並不貪心，還根本對教導趙慎毫無興趣。若不是因為甦後，趙慎那個孩子于他而言只是個不相干的。別說為趙慎謀算什麼，便是讓他多瞧趙慎一眼，也是讓李竟覺得好生沒趣。
實則李竟又如何不知曉，自己提議為趙慎請個師父教導，德雲帝會覺得他非常忠心，一心一意與世家做對。然而李竟卻不能貪心想要成為皇子之師，這樣卻是會讓德雲帝以為他又瞧好風色，投資一番。
當時李竟只是推脫，自己才疏學淺，原本並無大能，又怎麼能教導皇子。德雲帝也並沒有勉強，反而因此很是放心。
當然朝會之時，原本亦是有人提議，無妨李竟來教導趙慎的武功，卻也是被李竟斷然拒絕了去。
一旦成為皇子師傅，這兩人必定也是竭盡全力好生教導趙慎。否則縱然不肯用心，以後若有別的皇子繼位，只恐也是容不得了。
德雲帝心下也是通透，要不自己就不讓人教導這個兒子，一旦教導，自然也是要挑個好的。
德雲帝挑了兩個人，一文一武，自然盼望這兒子能文武全才。
這樣子人物調教，只要趙慎當真肯學，自然也能學得不差。
至于那傅大人，乃是本朝大儒，聲名在外，而且學識淵博，便是許多世家子，也是向著傅老求學。
那雲翼是雲家長子，將門之後，並且在宮變之日應變得很妥當，算是立下了功勞。雖然雲翼那品階並不如何的高，卻也是極為要緊的職位，京中也是無人敢小瞧。這樣子的人物，也許不是最耀眼的，卻一定是德雲帝的心腹，以後雲家福澤深厚，後福還在後面。
如今那師傅的人選已經訂了兩個，一個是禮部尚書傅清源，一個是禁軍統領雲翼。
李竟亦是將此事與姚雁兒細細分說。
李竟微微含笑︰“不但應了，還就這樣子定下來，人選也已經定了兩個。”
姚雁兒眨眨眼楮︰“那這件事情，不知道陛下應也沒有應。”
一旦開了頭，願意在趙慎身上投資的人也是會越來越多。所謂富貴險中求，更不必提此事也許還沒那麼險。德雲帝已經過了而立之年，只有一個孩子。而這個孩子，也很有可能就是德雲帝唯一的兒子。
而趙慎身邊若是添了師父，自然亦是初初有了支持之力。他原本手中並無絲毫依仗，如今卻漸漸有了自己的勢力。
然而既然有人提出這個話，那麼德雲帝必定也是不會斷然否定了去。只因為德雲帝若是否定了去，別人亦是再不會提起這個話頭。
若是沒人挑這個話頭，那麼德雲帝也許便不會盤算這些。
既然如此，德雲帝絕對下不了決心，要將這唯一的兒子給養廢。
當然德雲帝若是子嗣眾多，那麼生母出生卑微的趙慎，那就不算什麼。可惜德雲帝的兒子，如今卻只有一個，既然如此，物以稀為貴，那麼趙慎就頓時顯得尊貴了些個。
德雲帝膝下無兒，唯有一個趙慎，任何男子都是盼望能血脈延續。故此德雲帝面上雖然對趙慎不理不睬，然而卻絕不會當真不在乎趙慎。
而這古代，師徒的情分卻也並不弱于父子。
皇子依仗，第一是父皇喜愛，第二就是母族的勢力，如今那趙慎卻兩樣皆無。這樣子的孩子，當然沒有人為了他策劃。
李竟手指一邊靈巧的翻動，一邊緩緩說道︰“陛下其實對美色並不如何的熱衷，且便算添了美貌的妃嬪，已經有一個趙慎，陛下是斷斷不會再弄一個非甦後所出的皇子出來。否則這個皇子的生母，卻也不會默默無聞。陛下善于隱忍，也並不那等愛享樂的人。故此皇後心下，最為不喜的便是那皇子趙慎。故此今日臣就奏請，只說皇子年紀尚輕，卻亦是合該教導一番。否則年紀若大了些個，只恐反而不及。”
李竟按住姚雁兒腦袋的手指不輕不重，語調卻很是柔和。
她腦袋輕輕一動，就被李竟給按住了，李竟說話聲音里亦是帶著淡淡的慵懶︰“為夫正在給你梳頭，夫人可是不能亂動。”
如今李竟提起甦後的口氣極為輕佻，姚雁兒也並不在意，還有些懶洋洋的。
說到底，姚雁兒到底也不過是一介商女，天然對皇族有幾分敬畏之心。只是和李竟相處得久了，姚雁兒的心里也是漸漸淡了些個。
姚雁兒早察覺李竟內心對于所謂皇族並不是如何在意的，原先姚雁兒還是有些惶恐。
“那就不知道侯爺又為皇後尋了個什麼事兒做？”
姚雁兒瞧了李竟一眼，總覺得李竟似乎很有些個不懷好意。
李竟卻只一笑︰“皇後不過是遷怒罷了，口口聲聲將那皇子趙慎稱之為庶孽，然而負了她的原本是陛下，又與別的人能有什麼相干？我瞧皇後還是太閑了，所以好好正經事不去理會，卻也是折騰區區一名臣下的妻子。”
德雲帝雖然忌憚世家，不樂意甦後生下一男半女，然而對甦後未必沒有情分。
就算是自己一時心慈，然而甦後卻不會這麼想，她必定會覺得自己處心積慮，並且可能背後還有李竟指使。簡簡單單的一樁事情，一旦牽扯到宮中之人，別人心里也是會添了些個彎彎道道。
姚雁兒听了，瞧著自己鏡中的樣兒，不由得嘆了口氣︰“妾身並不知曉那孩子乃是如此要緊，可給侯爺添了麻煩了。”
甦後之事，李竟猜測出幾分，卻並沒有瞞她。
他知曉姚雁兒縱然聰明，可是到底是個商女，所以有些見識，就短了一些。然而姚雁兒原本就極為聰慧，所以李竟也是樂意給她說一說宮中之事。
可是這些事情，李竟不但覺得極為無聊，並且提也不樂意提一提。
德雲帝一貫性子柔和，極少行這樣子殘忍的事情，然而今日他下令，卻也是極為堅決，並且無人敢阻擾。
今日早朝，德雲帝固然是受傷了，卻也是帶傷上朝。而德雲帝一朝，就頓時下令，將胡太後九族盡誅，就是胡太後死去的生父，也是開棺戮尸。
李竟眉頭輕輕皺了皺，嗓音仍然是十分和緩︰“不過是賞罰之事，也沒有什麼新奇。”
“今個兒早上，陛下可是有說什麼？”姚雁兒亦是微微好奇。
李竟雖然是個男子，梳頭的手法卻也很是靈巧，姚雁兒臉紅紅的，任由李竟替她梳理著頭發。
如今侯爺和夫人感情亦是愈發好了，蜜里調油一般，且侯爺也是沒有納妾的心思了。一想到這里，幾個丫鬟亦是心里極為舒坦，腰板子硬，也是得了些個底氣。
只見李竟從紅綾手里奪了那玉梳子，自己慢慢的給姚雁兒梳理頭發。幾個丫鬟知機，頓時退了下去，留個地兒出來，讓夫妻兩個說些個親親熱熱的私密話兒。
李竟上過早朝，亦是回了府中。他退了披風，慢慢的搓暖了手掌，方才將手掌輕輕的按在了姚雁兒的肩頭上。
紅綾取了把玉梳子，慢慢的替姚雁兒梳理頭發。
紅綾替姚雁兒解下了頭發，姚雁兒頭發蓄得很長，齊齊的垂落在腰間，柔順光潤，越發襯托身子婀娜。
幾個婢女都是知曉昨日宮里有些個驚駭的事兒發生，心下雖然好奇，卻也是不敢多問。
京里冬日雖然發冷，可是房間里燒了地熱，卻也是暖烘烘的。姚雁兒在房間里只穿了一身薄薄的夾衫，淡紅色的緞子，如花兒一般秀潤面頰越發可人，烏發如雲，越加可人。那窗格子上糊了銀紗布，姚雁兒亦是能瞧得出天光大亮。如今李竟的厲害漸漸顯露出來，賀氏也是不敢十分為難于她。如今姚雁兒睡得晚了些，也沒什麼要緊。如此這般，姚雁兒亦是覺得好生舒坦。
紅綾服侍姚雁兒吃了一碗銀耳紅棗湯，身子也是暖烘烘的。
次日姚雁兒醒了過來，李竟請來的大夫給姚雁兒請了平安脈。姚雁兒身子倒好，雖然疲憊了些個，卻也是並無大礙，多吃兩副安胎的藥，那也便好了。只是那大夫也是淳淳教導，只說姚雁兒既然是有孕之身，也是斷斷不能受驚受累。
李竟將手掌覆蓋在姚雁兒的臉上，一股淡淡的暖意頓時也的傳了過來。姚雁兒打了個哈欠，想要說些個什麼，可是翻了個身，也就是這般沉沉就睡了過去。
姚雁兒原本也是有些疲憊了，躺在了床上，就軟綿綿的，只覺得自己似乎一點力氣也是沒有。
他最初對姚雁兒，那也不過是生出**之念。只是如今，瞧著姚雁兒便這般躺在床上，十分柔順的樣子，李竟心底也是柔了柔。縱然不做什麼，李竟心里面也是有一股子的滿足之感。
李竟容色亦是極為憐惜，替姚雁兒去了衣衫，又將那被褥輕輕的蓋在了姚雁兒的身上。
回了府中，姚雁兒亦是不由得覺得疲憊了，身子也是軟綿綿的，渾然沒什麼力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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