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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這里，黛芙妮突然停了下來，她的表情好像在煩惱著什麼，然後，她抿住嘴唇，緊緊盯著套袖下疊在一起的手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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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了一會兒，黛芙妮好像不願意接著說下去了，還是秀琳及時插話進來。
“為了對抗‘混亂君主’吧，我們幾個未必沒有听說過那段歷史哦。”
“啊！抱歉。”黛芙妮臉上一窘，白皙的臉龐迅速羞紅了，“那段歷史……畢竟也不是羽族的秘密，我只是想到了一些令人苦惱的事情，請原諒。”
“混亂君主不是那個魔王嗎？”伊凡有些吃驚，黛芙妮的話語里，他听出了一些不太對勁的內容。關于大聖戰的傳說伊凡知道的不算多，只知道混亂君主是無比強大的魔王，當年的人類、羽族以及一部分沒有墮落的龍族曾經一同並肩作戰，最終戰勝了混亂君主。
“是，是啊？”黛芙妮疑惑不解地轉向他。
“……魔族叛亂嗎？”思考了一會兒，伊凡喃喃。這個結論讓他自己都覺得難以置信，當時同魔王對抗的還有魔族，這也就是說，有魔族叛變了。
“嗯，是這樣的。”黛芙妮忽地打起了精神，仿佛為伊凡的看法感到欣慰似的，嘴角也泛起柔和的微笑，“按照我們祖先的記載，最開始與混亂君主作戰的，正是反抗的魔族。我們羽族在那個時候勢力還很薄弱，為了守護我們的族人與天國妖精。我們不得不加入這場戰爭。那場戰爭持續了上百年，在那段時期。種族之間沒有界限與隔閡，因為，不團結就只有滅亡。”
過了好一會兒，馬車車廂里沒有一個人出聲。
羽族旅行者仿若傳教士一般充滿感慨與震撼力的聲音，繼續在人類們的耳畔回響，久久不肯消散。
在強大的敵人面前，不團結……就只有滅亡。為了團結，羽族把他們的魔法教給了人類。魔族也與人類簽下了契約，連高貴的龍族也願意與人類為伴。如今混亂君主已經死了幾千年了，殘留下來的傳說，已經沒有什麼約束力了吧……
“那麼，為了我們偉大的團結，魔族是怎麼跟人類簽訂使魔契約的呢？”
又是秀琳打破了沉默，她端視著黛芙妮的臉。目光中調侃里摻雜著認真，這對于一向悠然的她來說已經算很認真了。黛芙妮一時間愣了，搞不懂秀琳的神情是什麼意思。
“你說過‘通常情況下，這種契約是不可能實現的。’”伊凡提醒，“魔族為了能跟人類合作，應該做了什麼改變吧。”
“不是這樣的。”黛芙妮搖了搖頭。似乎稍微有點沮喪，“怎麼說呢，人類這個種族，應該說是……個體差異最大的一個種族吧……”
抬眼看了看面前這些目瞪口呆的人類，黛芙妮再一次鄭重其事地坐好。開始解釋。“當我們的祖先向人類傳授魔法的時候就發現，不同的人類對于魔法的學習能力是不同的。對魔族氣息的承受能力也不一樣。我們羽族無法長期存活在魔族那種生活環境中，天國妖精更是如此，諾姆族的情況要好得多。人類當中，有些人對魔族氣息的承受能力就和我們羽族一樣弱，有些人和諾姆族一樣強，有些人甚至可以在經過訓練之後，通過魔晶石使用魔族的魔法，他們對于魔族氣息的承受能力比諾姆族還要強。”
說到這里，黛芙妮停頓一下，深深吸了一口氣。
“你們，不正是這樣的人類嗎，魔導士們？”
“這，這麼說來好像是這樣子的……”艾夏托起下巴，擺出了沉思的動作。魔導秘器在使用時就會散發出本源魔力氣息，而他們這些魔導士經常使用魔導秘器，似乎是對本源魔力的承受能力比較強。
“嗯呢，魔導士本來就是要看天賦的嘛。”秀琳得意地笑了笑，恍然大悟地點了一下頭，“啊哦，這麼說來，只有對本源魔力承受能力強的人類才有可能跟魔族簽訂契約啦？”
“沒錯。”黛芙妮點頭。
“那魔晶匠人可以嗎？”娜兒突然伸長了脖子，好像真的對這個話題很感興趣似的，“娜兒以後，要當魔晶匠人！”
“哎？”艾夏愕然地回過身，“魔，魔晶匠人？”
“史密斯先生說，要當魔晶匠人得等我長到十四歲。”娜兒憤憤不滿地撅起嘴巴，兩條小腿在座椅下搖啊搖，“魔晶匠人是要通過考核的，而且魔晶匠人也是魔導聯盟的成員！娜兒以後要去伊德格拉修城，要去智慧聖殿！”
“噗！”秀琳忍不住笑了，她彎下腰，隨意地把臉貼在黛芙妮弧線圓潤的胸前，“娜兒真是……哈哈哈哈！”
“這一點都不好笑！”娜兒火了，擺出小大人的姿態，“智慧聖殿是每個優秀的魔晶匠人都應向往的地方！”
秀琳不理她，接著大笑。
“瓊，瓊小姐……”黛芙妮要尷尬死了。
等到秀琳笑完，艾夏安慰好了娜兒，黛芙妮才得以繼續講下去。伊凡注意到黛芙妮正拼命地往車廂邊緣擠，生怕秀琳再這麼突兀地靠過來。“其實，我對魔族的契約，也不是很了解……”黛芙妮紅著臉低著頭嚅囁著。
“知道這些也就足夠了。”秀琳總算看上去有點正經的樣子了，“布蘭德利蓋爾是個強者，魔導士嘛，自然對本源魔力的承受能力要強一些，結果他成功了，得到了魔族小白鳥一只。”她抱起胳膊，仿佛已經搞清楚了一切。
“剩下的疑點就是，他是如何在惡魔領主不分敵我的攻擊下幸存了，這也是魔族小白鳥的能力嗎？”秀琳驀地抬起頭，狡黠的目光似乎在透露著“我知道你在想什麼，小孩”的意思。伊凡訕訕地回視著她。
“惡魔領主？”黛芙妮被突如其來的話題轉變搞得有些摸不著頭腦，“惡魔領主是誰？”
卡洛眯起了雙眼。
秀琳訝異地轉過身，這時的卡洛，正目不轉楮地緊盯著黛芙妮，宛如刀鋒般銳利而冰冷的目光讓黛芙妮猛然間呆住了。
“哎呀，卡洛你知道？”秀琳毫不畏懼地擋住了卡洛的視線。
卡洛看著她，默默地點了一下頭，之後，無論秀琳問什麼，他都再也沒有吭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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