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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過去?怎麼會這樣!”我听完急忙跑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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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跑到涼亭,一看,祁墨已經被春秋扶到戰國剛搬來的椅子上。我就納悶了,為什麼我要的躺椅,沒在前面,反而會出現在這里?
祁墨臉色慘白,嘴角掛著血痕,一動不動的躺在椅子上,我用袖腳擦去血痕,在他耳邊小聲叫︰“祁墨,醒醒。”
流水走上前來,對我說︰“少夫人,祁墨少爺的脈象…”
“脈象?怎麼了?!”別嚇我,萬一他有什麼三長兩短,水里的那批千年老魚,還不一頭喝口海水,在吐出來淹死我!
“完全沒有起伏……”呃…他的脈象,應該和正常人不一樣吧?
“祁墨,你別嚇我!我膽子小,你醒醒啊……你再不醒,這輩子都沒機會嫁我了!”被流水一說,我心里越發沒譜,嘴里也開始胡說八道起來。
偏偏這時,祁墨的頭發也開始變化,由黑色慢慢變回原來的淡綠色。一切的變化,都提醒我,祁墨的狀態不對!
看到桃夭對昏迷的人這麼在乎,本來心情就不好的歐陽澈,臉色越發暗沉。等听到那句‘你再不醒,這輩子都沒機會嫁我了’,他的臉已經臭的不能看了。
這下又看到祁墨的變化,心里對他的身份有了個大致的猜測,于是說道︰“他是鮫人!”
“是又如何!你敢動他一根汗毛試試,老娘和你拼命!”看祁墨沒動靜,我心里正急著,莫名被他說一句,心里真的很不爽!
“把他丟出去!你知道招惹鮫人,會有什麼後果!”歐陽澈冷著臉說。
“丟出去!我看,是先把你丟出去吧!你……”話還沒說完,就發覺有人拉我袖子,一看,原來是祁墨醒了。
水藍色的眼,有些抱歉的看著我,開口說︰“對不起,我沒能找到城主…咳…咳……”
“傻瓜!你受傷了,先休息,不要想這些有的沒的。那死老頭沒錢花了,自己會回來!”我順勢抓起他的手,蹲在他面前安慰著。
“但是…我有找到魅和炎,他們人在花城!”我抓住他的手,不自然的一緊。
魅來了…那,我要去找他們嗎?但是,找到了…我要說什麼?要告訴他們我有身孕了?如果這樣,炎會不會傷心……魅又要怎麼面對他?哎,苦惱啊!當初帶球跑也沒怎麼煩過,近鄉情怯…真是至理名言!
反正,想也想不通,索性對祁墨說︰“嗯,我知道了。你先休息,其他的事你就不要想了。這里這麼多人,還怕找不到兩個大活人?!戰國,把他抬回閣里。”
“不要,我不想走……”突然,祁墨的眼楮沒有焦距看著遠處,臉色蒼白。
“沒人要你走,只是回房休息,這里呆著會著涼的。”我摸了摸祁墨的頭,微笑答道。
正說著,身後卻傳來一個聲音︰“他必須回去!”
我轉身,看到池塘中有一女子的身影,飄然于水上。她一身翠綠的紗衣,面勝芙蓉。微風吹過,倒顯得有幾分仙骨。
祁墨哀求道︰“凝脂…我想留下來……”
那個叫做凝脂的女子,怒道︰“你沒有留下的理由,若不是那批臭老頭擅自決定,你怎麼會在這里,怎麼會受傷!當初的提案,我已經堅決反對了。沒想到,他們趁我不在,居然來慫恿你!我說過這個女人不是什麼好人,為什麼還要接近她!你以為……”
女子說道這里,祁墨突然驚慌的對她吼道︰“夠了!我和你走就是。”說罷,他便掙扎著要起身。
“等等,祁墨你先說說,是什麼提案!還有,接近我…又是什麼意思?”我溫柔的把祁墨按回躺椅,輕聲問道。
看到桃夭臉上突然疏離的笑,他心中一慌,支吾著︰“沒什麼…我……”而他原本就不好的臉色,顯得越發白皙。
“哼!還不是因為你的身份,那些老頭想用他來換取你的庇佑,和‘藍靈’的強大。從一開始,遇到到後來的接近,都是有目的的,都是為了讓你心疼他,愛上他。”女子說道這里,冷哼一聲,接著道,“即使,你真的娶了他,到最後也不過是個互相利用的結盟而已!”
祁墨從女子開口起,就一直用哀求的眼神看著女子,直到她說完,他才臉色慘白的看向我。
心里有一絲黯然,但我仍舊自欺的問他︰“祁墨,她說的都是真的?你一開始,就是有心接近我?那次海上的相遇,是你們布的局?只要,你說不是,我就信!”
祁墨低頭漠然。
“好,真好!那後來的病入膏肓,也是耍著我玩的,是吧!來說說,為什麼覺得我就會管你了!”心中一片冰涼,原來,他們最擅長的,都是利用!
“桃…是長老說的…他說,你既然會心疼秦魍的自殘,就一定會……”祁墨低頭說著。
“那這次的看不到也是假的了?被人打,看來也是苦肉計啊!騙我有趣吧?!”原以為祁墨只是個單純的孩子,沒有想到他也是個為了目的不擇手段的人,胸口泛起的痛,讓我開始口不擇言。
“桃夭…我沒有……這次,真的是我自己來的,我以為你出事了!我……”祁墨用力的咬著唇瓣,原本蒼白的唇已經被咬破,滲出殷紅的鮮血。
我冷笑打斷他的話,“夠了!不用在演了,要看戲,我可以去雇個戲班唱給我听。不用你祁大族長,在這里演!”
祁墨身子一僵,眼眶中一直打轉的淚水,終于滑落。隨即他又搶白到︰“我承認開始是騙你,但是…從你為我擋那一掌開始……我就……”
“祁墨!走吧,不要讓我恨你。不管是利用,還是欺騙,我都不想計較。可以的話,我們永遠都不要再見了!”撇過頭,不願也不敢去看他臉上滑落的淚。一直以來,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只要流淚…我就毫無抵抗能力。
“墨兒,我們走!”凝脂單手虛空一揮,祁墨便被一道水帶環住,快速移向她身邊。
其實,凝脂是看出了祁墨的動心,所以才匆忙趕來阻止,她要帶走他。她等了他三百年,不會讓任何人搶走他。即使他痛苦,她也要帶回他,只有把他綁在身邊,她才能放心。
祁墨一直沒有再說什麼,只是看著桃夭,仿佛要把她永遠印在腦海里。而不斷冒出的淚水,模糊了他的視線,他一直想看清眼前這個人,但是眼里流出的淚,卻無論如何都擦不干……
祁墨身影消失的一剎那,身體里的力氣像是突然被全數抽離,急靠亭柱子的身子無力的滑落,慢慢蹲坐在地。
原來,我還是一個人。
我靜靜的蹲坐著,等我回過神時,卻發現涼亭里只剩下我、花霧闕和歐陽澈。
我站起身,揉了揉有些發麻的腳,說︰“花霧闕,幫我找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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