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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們都在各自忙碌,切尼和鮑里斯兩個人架起篝火,又去附近找了幾只刺皮野豬尸體,開始準備烤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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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的天氣轉涼,上一次和刺皮野豬的戰斗只過去幾個小時,所以肉質還算新鮮,而且天色已近傍晚,人們確實有些餓了。
在這段時間里,附近時常會響起一聲沉悶的撞擊聲,一開始還有不少人看向聲音的來源——正是卡特琳娜給了想要逃跑的人猿頭領一記盾牌猛擊,讓其哀嚎著重新摔入深坑,但是次數一多人們也就見怪不怪,即便聲音響起,他們也都是該干什麼干什麼,達到了視若無睹的境界。
“大人這是要做什麼?”鮑里斯小聲對切尼問道︰“既不殺它,也不放它,難道留下來養著它?”
切尼的動作一頓,他抬頭看了看深坑的方向,然後對鮑里斯說道︰“你……這個預感,倒是挺有可能,不過咱們不用操心,估計很快就會知道了。”
接下來直至當烤肉的香氣飄起,已經有一段時間沒有听到熟悉的撞擊聲。
這個時候人猿頭領剛從深坑里一點點挪出來,愣愣地坐在坑邊,以呆滯的目光看著眼前忙碌的人類。
通過剛剛的十幾次教訓,它已經明白自己只要露出攻擊的**,或者只要想趁機逃出去,那個可怕的女人就會用厚厚的“鐵片”給它來一記狠的,被砸到的部位一般會疼上半天,以至于到現在為止它的全身幾乎都疼痛難忍。
不過在它的認知里。拿鐵片的女人再可怕,也比不上正坐在不遠處的那個男人,人猿頭領覺得身體的疼痛還可以忍一忍。但是那個人偶爾瞥過來的目光卻讓它有一種心驚膽戰的感覺。
它永遠也忘記不了那個男人的強大。剛剛和對方的戰斗,它就像是經歷了一場狂風暴雨的洗禮,從未有過的挫折感擊潰了它所有的信心,估計現在就算它狀態全盛,站在對方面前也生不起戰斗的**。
而其他人類似乎也都很強大,人猿頭領的目光在四周掃來掃去,它有些疑惑。因為明明記得有一只狼型生物也是人類那一方,怎麼沒在這里?
接下來,它又看向遠處那些同類的尸體。目光中漸漸出現一絲悲傷,同時也一點點重新燃起了怒火。
人猿頭領猛地站了起來,然後一片陰影在他眼前出現。
“砰”的一聲,卡特琳娜用人猿眼中的“鐵片”直接拍在對方臉上。
當盾牌挪開的時候。人猿搖搖晃晃向後退了幾步。它的鼻血長流,同時發出一陣嗚咽,像是頗為委屈。
“它的意思是它沒干什麼,也沒逃跑,為什麼要打它,”站在在李昂身邊的梅麗莎說道
自從這個小姑娘可以獸化成人狼以後,漸漸發現自己能听懂其它一些生物的“語言”,或者說她能通過生物發出的簡單聲音。大概判斷出它們要表達的含意。
有這個發現,梅麗莎當然會第一時間告訴她的團長。所以李昂把她喊了過來,作為自己的專職“翻譯”。
李昂臉上現出一絲笑意,但是他馬上板住面孔,說道︰“不用理它,再讓卡特琳娜教訓它幾次。”
野豬肉一塊塊被烤好,然後分到每個人的手中,當香氣越來越濃的時候,郁悶之極的人猿頭領終于注意到了。
它坐在地上,慢慢抬起頭,鼻子一陣聳動。接著它的目光一點點尋找著,最後看到了遠處正在篝火旁翻動著肉塊的兩個人。
人猿頭領明顯有一個吞咽的動作,它猶豫了半天,終于站起來悄悄向著那邊挪動過去。
而鮑里斯和切尼兩個人也注意到了人猿正在慢慢向這邊接近,他們交換了一下眼色,由切尼叉起一塊烤好的野豬肉給李昂送了過去。
“大人,”切尼低聲說道︰“您是不是想收服這只人猿?”
李昂對他一笑,點了點頭。
年輕人確實有這個想法。一開始的時候,他的目標當然是想殺掉人猿頭領,因為對方在這一路給他帶來了不少麻煩,最後麻煩越來越多,已經對他們具備了一定威脅。而且,他和人猿頭領剛一交戰就發現對方的實力相當強,雖然距李昂自己尚有一段距離,但是比起鮑里斯這樣的近戰職業者卻毫不遜色,甚至在森林環境中還有過之。
以它這種實力,如果被其逃走,說不定就會糾結更多的人猿出現,在黑森林這個距離附近的話還稍微好一些,畢竟都是類似刺皮野豬這樣實力的野獸。可他們再向里面深入,一旦遇到了真正強大的野獸,萬一同時又被人猿偷襲,那結果可就不好說了。
不過後來他慢慢改變了想法。
當人猿頭領在戰斗中逐漸失去了信心,嘗試逃跑的時候,有一次竟然還忘不了抓著一塊烤肉,這讓年輕人覺得有些好笑,因為他就是用烤肉把人猿群落吸引至包圍圈,最後這個頭領竟然還不接受教訓,再次被烤肉耽誤了時間,簡直就是“人為財死、鳥為食亡”的真實寫照。
當然,這也是人猿只具有人類幼童智力程度的表現——顧前不顧後,為了一個相當感興趣的東西,或為了吃到極其想吃的食物,完全不管有沒有危險。
而就在人猿頭領被梅麗莎一腳踢下來之後,不知為何,李昂心中對人猿傷到同伴的惱火散去了一些,同時忽然升起一個念頭。
這只人猿對食物的**就是它的弱點,既然可以利用食物完成了消除威脅的計劃,為何不能再用食物將其收服呢?
人猿頭領的實力強大,尤其在林間的能力更是人類所不如。它一來不是野豬這種無法溝通的野獸,又不是什麼天生邪惡的生物,若是有機會收服的話。豈不是黑森林之行的一個助力。即便無法收服,反而被其逃走也無所謂了,因為看它被自己和卡特琳娜“折磨”之後的樣子,一旦有機會離開,估計早就遠遠逃離,還會有復仇的心情?
所以李昂想要嘗試著收服這只人猿頭領,不過以他的經驗來講。想要收服一個野生的生物也不是多簡單,最少要先把它的銳氣和野性全部消磨掉,讓其徹底服氣。再也生不起反抗之心,然後再以食物或者其它感興趣的東西吸引,慢慢才會褪去野性,成為人類真正的伙伴。
所以李昂才一直對其飽以老拳。但又一直控制著力度。既要讓人猿頭領感受到痛苦,又不至于對其造成重創,同時也算是為受傷的同伴讓它付出相應代價。
現在看來,人猿吃的苦頭已經差不多了,只要再繼續一段時間,接下來就該給予一些甜頭了。
于是在李昂的提示下,所有人都繼續專注著自己的事情,該烤肉的烤肉。該吃飯的吃飯,根本無人去理會那邊“孤獨”的人猿頭領。
只有卡特琳娜依舊在附近戒備著。以防人猿野性大作突然暴起傷人。
不過看起來它卻完全沒有這方面的想法,眼楮只是盯著距離最近一個山民手中的烤肉,看樣子差一點就能流出口水。
人猿小心翼翼地觀察了一下,突然間出手如電,搶過山民的烤肉,迅速向自己嘴里塞去。
“砰”,盾牌重重砸下,人猿拿著烤肉的手臂被砸落,烤肉也隨之掉在地上。
這只人猿頭領剛剛還被卡特琳娜震懾住,不敢隨便亂動,此刻不知從哪里來了勇氣,變得異常暴躁,向著人類少女發出一陣咆哮。
接下來,李昂一躍而起,一拳將其臉朝下擊倒在地,松軟的土壤立刻出現了一個人形。
人猿一下子就變得異常安靜,如果不是身體依舊有起伏,說不定會被旁邊的人以為它被李昂一拳擊斃了。
停了半晌,人猿雙臂支地,慢慢抬起頭,此刻在它的眼眶中竟然飽含淚水,同時喉嚨間嗚咽不停。
梅麗莎悄無聲息地來到李昂身後,小聲說道︰“意思是它很餓,但它不想傷人,只是想吃肉。”
听到梅麗莎的“翻譯”,有幾個少女嘴角不約而同地揚起,但是她們馬上同時扭過頭,不讓其他人看到她們的笑容。
而精靈小女孩露娜卻滿臉不忍,她鼓起勇氣想要說話,卻被瑟制止住,對她搖了搖頭。
“……可、可是它好可憐,”露娜極其小聲地說道。
“不要以我們以前的目光看待這里的野獸,”瑟低聲對其說道︰“而且李昂大人不是故意要折磨它,是為了讓它成為我們的一員,如果現在不消磨掉它的野性,以後會對其他人帶來危險。”
“是的,”旁邊的丹也說道︰“露娜,其實我們當初收服和訓練夜影豹的時候……甚至連王庭那些護衛訓練鷹角獸的時候也是如此。”
小女孩似懂非懂,但是她點了點頭,閉上嘴不再說話。
李昂面無表情地盯著人猿頭領,在他的目光下,高大人猿甚至不敢站起來,一直趴伏在地上。
過了半晌,年輕人抬起手向著旁邊指去,此時二十多個人都圍坐在篝火旁,只在這個方位剩下一個缺口。
人猿的目光正躲躲閃閃地看著李昂,發現了對方的動作之後,它先是被嚇了一跳,然後感覺並沒有什麼動靜,這才看向李昂伸出去的手臂,接著又扭頭看了看那邊的空位。
如此重復了幾次之後,人猿頭領似乎有些醒悟,他試探性地站起來,慢慢挪了過去,直至站到空位上還沒有人制止,這才一屁股坐在地上。
在它兩側的人都正拿著烤肉,人猿眼巴巴地左右看了半天,有一次屁股都抬了起來,不過最終還是坐了回去。
而且當鮑里斯拿著幾大塊烤肉走過來分給山民的時候,它竟然任憑口水直流也能保持著坐姿,沒有任何多余的動作。
這個時候,李昂以眼神對鮑里斯示意,然後接過對方手里的烤肉,向著人猿頭領走去。(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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