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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息了幾個小時的晨曦佣兵團成員們迎著晨曦中清新的氣息踏上了歸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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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古堡地下並沒有遭到什麼魔物或者原住民的攻擊，而特意選取的另外一條道路也沒有發生任何意外，似乎整片混亂之地都異常的平靜。
平靜得有些詭異。
佣兵團出來了整整一天多，預計回到混亂之都的卡卡之家還得大半天時間，這個速度其實已經超過了預期，而且收獲也超過了預期，所以這些人的心情都不錯，以至于並沒有注意到周圍的平靜在混亂之地來說，其實意味著並不“平靜”。
很快，蒼翠之河出現在視野之中，卡卡帶隊抵達了傳送出來的位置，開始布置反向傳送法陣。
“小子，既然你想在混亂之都的渾水中撈一些好處，那麼想沒想好到底如何去做？”卡卡很快布置完成，但是沒立刻啟動，而是問了這樣一個問題。
“一切都要看所謂的獎勵儀式是不是我們所想，”李昂說道，“我敢肯定，在儀式之前所有的選擇都會出現我們的面前。”
“那你要如何選擇？”
“誰給的利益最多，或者誰的拳頭最大，當然，除了黑暗中的那些生物。”
李昂回頭看了看不遠處的卡特琳娜和索菲亞，他雖然並不排斥黑暗國度的生物，卻要考慮一下團員們的感受，何況他還要回到坎貝爾領，不想被“利刃”中的列夫子爵抓到自己的把柄，若是斯維爾王國上下都知道自己在混亂之都與黑暗生物站到一起，那領地和爵位可以說想都不要想，所不定還會被王國的力量追殺。
李昂可不想主動作死。
“不錯，所以你要記得，誰是這個城市中站在最高點的人。”
“克里斯特爾議長？”
“是的，這個女人允許溫和的對抗，甚至默許黑暗中的爭斗，但是這一切都不能破壞整個議會的規則底限，而這一次他們明顯做的過火了。”
“但是，據說議長已經消失了幾個月，所以他們才蠢蠢欲動不是嗎？”
“消失？按她的性格來說不太可能，但是……也說不定困在了某個地方，”卡卡皺著眉頭說道。
“可是克里斯特爾女士不是五階的職業者，怎麼會被困住？”
“小子，你的見識還是太少，先不說連超越了六階的巔峰人物都存在，就是大陸邊緣那些威能之力凌亂的地帶，或者人跡罕至的某些神秘地點、遠古時代的遺跡都有可能會將一名五階職業者困死。”
“這個世界實在是太難玩了……”李昂心道，“五階職業者也會遇到這麼多危險？”
“我只是提個醒，現在克里斯特爾消失，四階的派翠西亞難以支撐起局面，所以佔卜者小屋反而成了最弱小的一個組織，要不要與她們聯系，如何聯系，決定還得你自己去做。”
“我記得混亂之都還有城防軍，他們是屬于哪邊的力量？”
“他們歸城防總部管轄，只有議長的手令，並且手令上必須同時具備副議長以及五名以上重要議員的簽字才能調動，除此之外他們屬于絕對中立。”
“絕對中立？不見得吧……”李昂暗忖。
“先不要去管他們！我還要告訴你，榮耀之手的奧斯丁和我是老朋友，而且幫助卡特琳娜進行了啟迪，但是這個老頭子你也要小心，一旦涉及到凱撒帝國的利益，他這樣固執的人也可能會變得妥協。”
這句話讓李昂悚然，他起初還把奧斯丁列為可以信任的人，但是現在看來對這位聖騎士來說，國家的利益永遠高于他個人的喜惡。
“我說這句話的意思並不是說他如何，而是要告訴你，看待任何人和事都不要流于表面，尤其是在混亂之都這樣的地方，判斷失誤是很致命的。”
這一次李昂很正經的點頭受教，導師的話確實讓他有所觸動。他自己也估算了這一次的危險，如果發現力有不逮，立刻用卡卡的傳送法陣脫離出去，什麼獎賞，什麼“重要任務”都一邊去吧，還是先保住命才行。
……
卡卡之家地下室的煉金法陣發出了一陣耀眼的光芒，埃里克馬上從一旁的椅子上跳了下來，然後他就看到卡卡帶著一群年輕人魚貫而出。
“怎麼樣？”埃里克問道，雖然他主動留了下來，但是剛見面的這句話還是暴露了他的情緒。
誰都想有機會探索那些以往的遺跡，而且以大部分佣兵團的規矩來說，一同探索的人都會分得一部分收獲，這對急需一筆錢的埃里克來說更為重要。
但是埃里克知道自己只是剛剛加入的一個“新兵”，以他的人生閱歷來說，一般團隊中新加入的人如果表現出了超過領導者能容忍的貪欲，說不定以後在團隊連稍微重要點的位置都得不到。
混混頭子在下城區落魄了太久，好不容易踫到了老朋友，加入到了他所在的佣兵團，埃里克不想給團長李昂留下不好的印象。
“還不錯，”卡卡大笑了一聲，這里除了李昂之外，收獲最大的就是他了，所以煉金大師心情好得很。
“你是不是一直沒有休息？”李昂注意到了埃里克眼楮里的血絲，這名已經退化到了一階的中年人身體素質明顯下降得很厲害。
“是的，不過沒關系。”埃里克說道。
“你先去休息吧，有什麼事情待會再說。”李昂說道。
“好，這一天有幾個訪客，我說完了再去，”埃里克知道自己應該先做什麼。
從李昂一行人離開之後，天際商會的愛德華，佣兵工會的亞林，甚至佔卜者小屋的第四女巫——塞拉都分別來訪，這幾個很有名的人物埃里克當然知道，所以保持著應有的禮貌予以接待，並說明了其他人由于初來乍到，正在城市里游玩，而具體的位置他當然不知道。
他之所以說出這樣明顯的推辭，就是因為這幾個人還算是比較好說話，而且事實也確實如此，他們各自寒暄了幾句就離開，並沒有給埃里克找麻煩。
此外黑潮也來過人，埃里克一直懷疑當初自己和老葛蘭被出賣的事情有他們參與，當然閉門不見，而戰士之家也竟然找上門來，埃里克對這些人同樣沒有多少好感，所以任由他們將大門擂得山響也假裝不在。
李昂听完之後並沒有急于判斷來意，而是先將所有人趕回房去休息，這才拉著卡卡問道︰“導師，這些文獻資料在混亂之都會有誰出得起高價收購？”
卡卡小眼楮轉了轉，“如果你真的想賣掉，不如去商業街隨便找一家法師開的店，他們都很樂意收購，不過想達到最大利益，就得去觀察者的分部，他們對大陸所有類似的文獻書籍都樂意付出大價錢。”
“但是這樣你就會在他們的心里掛上號，這種印象是好是壞就說不定了。”
李昂琢磨著，“不是曾經說過資本家為50%的利潤就敢鋌而走險，那我這是多少倍的利潤？”
“所以……管他印象好不好，為了錢，老子拼了……”
“我決定還是去觀察者的駐地一趟，先把這些書出掉，否則要是發生了什麼不得不離開，要想找像混亂之都的大城市就不知道什麼時候了。”
“埃里克說的那些拜訪者你準備怎麼應對？”
“為什麼要應對，”李昂一臉無辜地說道︰“對我來說現在是先搞到錢，然後看情況武裝一下團員，這才是正事。”
卡卡眼楮立刻亮了，“也好，我先給你列一份材料清單出來！”
“導師大人，”李昂汗顏，“材料倒是沒問題，但是您老人家可得悠著點，別動不動就以鋯石來計算。”
“哼哼……帶回來的小箱子你就不打算破解了嗎？”
“哦，導師大人，您隨便寫！”
……
煉金大師看起來很不高興，清單也不寫了，以很久沒回來過對混換之都的地形不熟悉為借口，硬把埃里克喊起來給李昂帶路，然後自己跑進了地下室。
“這個小心眼的侏儒……”李昂心道。
其實他也知道卡卡的臉色不是因為沒替他采購煉金材料，煉金大師肯定不會這麼無聊，多半是對那本煉金筆記上的內容“**難耐”了。
時間接近了黃昏，路上的行人漸多，而黑手兄弟會派來的護衛很盡職地隱藏在人群中，始終保持十幾米的距離，所以他們瞞不過李昂的感知。
對這些人的意圖究竟是“保護”還是“監視”，李昂並不想過多計較，因為他知道計較也沒用，何況在戰場地圖的二十米範圍之外還不知道有多少雙眼楮在盯著自己。
既然計較不了，李昂就學著去享受，而且這種情況下自己的安全應該問題不大，權當是大人物級別的待遇了。
“觀察者”是“燭堡”的從屬勢力，所以大部分成員都是法師，而且是一群比較喜歡享受的法師，分部設立在行政區外側的“高檔住宅區”里就是一件有力證明。
當李昂听完埃里克的介紹，最後站在與周圍各種各樣奢華別墅風格截然不同的一個建築前，卻發現了這些法師的“特立獨行”。
那是一幢幾十米的高塔，佔地面積比一個中等別墅還要寬廣，外壁上連一個窗口也沒有，卻在最頂部的一側立著一個看起來很大的風向標。
“法師塔？”李昂疑惑地說道。
“對，觀察者都是法師，”埃里克說道。
“我的意思是……他們就把一個法師塔建造在了這樣一個地方，不顯得很突兀嗎？”
他看著周圍在法師塔襯托下顯得頗為低矮不堪的建築，心道這是要營造出一種鶴立雞群的感覺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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