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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郡雖沒有天朝般四季如‘春’,卻也不是四季鮮明,相比之下,在夏季空氣更為濕潤,清風徐徐,是個避暑的好地方,一年的盛暑,燁聖帝都會去燕郡的行宮住上幾日,每次隨行的嬪妃只有曦妃林君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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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年,他身邊又多了幾張陌生的面孔。
穿黃‘色’裙子的是個非常美麗可愛的少‘女’,一頭黑澤烏亮的長發只在中間辮了一根辮子,用黃‘色’的絲帶綁了蝴蝶結,與黃‘色’的蝴蝶吊墜的‘玉’耳環呼應著,顯得柔美又不失小‘女’孩的嬌俏。她是蕭墨玨夫‘婦’的寶貝‘女’兒蕭彤,長輩們都稱呼她點點,燁聖帝親封她瓊華公主。
和她並肩走著的少年比少‘女’高出一頭,劍眉星目,氣宇軒昂,他的目光時時落在少‘女’的臉上,嘴角掛著淺淺的笑意,有著寵溺的味道。他是司南與安心如的長子,司安麒,也是點點的未婚夫。落後他們一步,跟曦妃一並走著的是一個枚紅‘色’宮裝的少‘女’,皮膚細白如瓷,五官立體,細看,她的一雙眼眸呈深藍‘色’,有著異域‘女’子的美麗,跟她的母妃根本不像,跟燁聖帝,也僅有著三分相像。她便是燁聖帝的長‘女’西華公主白明珠。
比起與燁聖帝說笑的黃衣少‘女’,她看起來乖巧多了,只是眼楮的余光偶爾瞥著司安麒,深邃的眸子里看不出任何情愫。
午膳過後,偷偷藏在點點馬車跟到燕郡的蕭乾嚷著要玩秋千,燁聖帝便讓人‘弄’了秋千,讓年輕人們都出去玩。
輪到白明珠了,她側首對綠衣的‘侍’‘女’微微頷首,秋千‘蕩’了起來,她微微笑著,玫紅的長裙隨風飄揚,發釵掉了下來,一頭漂亮的鬈發披散下來,格外的嫵媚,就連司安麒也不由看了一眼,心道這西華公主還真是靜若處子動若脫兔,美則美,比之點點卻少了靈動,多了僑情。突然,幾聲驚呼,‘蕩’起的秋千突然斷了,白明珠像斷線的風箏飄了出去,來不及多想司安麒縱身一躍在半空中接住了白明珠,她像是嚇壞了,緊緊摟著司安麒的脖頸依偎在他‘胸’膛,只是瞬間,司安麒便放她下地,一陣眩暈她又靠在司安麒懷中,淚水連連,似一朵不堪重負的嬌‘花’。
點點半天才回過神來,連忙拉著白明珠的手安慰著,絲毫不在意此時他們二人曖昧的舉止。
司安麒原本是要推開白明珠,可是點點的無視讓他心中氣惱,便故意攙扶著白明珠柔聲道︰“珠兒妹妹受了驚嚇,不如有我抱進去?”
白明珠心中喜不自禁,輕輕一咬下‘唇’越發的令人憐香惜‘玉’的點點頭。
“麒哥哥,今日多虧了你,否則後果真是不敢想象,對了,你趕快抱珠兒妹妹進去休息,我去配幾幅壓驚的‘藥’。”
“男‘女’授受不親,麒哥哥,你是姐姐的未婚夫,只能抱姐姐,怎麼可以抱其它‘女’人?你們兩個,還不趕快扶自家主子進去?”
蕭愷雖然一小屁孩,可他的分量整個大燁都能掂得清,‘侍’奉白明珠的兩個內‘侍’連忙躬著腰跑過來攙扶著西華公主,司安麒冷著臉退後一步,一雙黑眸惱怒的盯著點點。
“哎——父王母妃怎麼就生了你這麼個笨丫頭,真是讓人‘操’心!”
五歲的蕭愷像個小大人般晃著腦袋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從愣怔的點點面前走過,順帶撤走了在場的‘侍’從。
點點也不知道自己又怎麼惹這位生氣了,只是听著蕭愷的話看到‘侍’從們忍俊不禁的表情,很想揍這臭小子,可是再看到司安麒那張比冰塊還涼的臉便忍住了揍人的沖動,她覺得這個時候,走為上。
她剛想開溜,司安麒已堵在了面前。
“點點,你心里到底有沒有我?”
又是這句話!
點點無奈的聳聳肩,翻翻眼道︰“好哥哥,你怎麼又問起這個?不是都答應你把你裝進去嘛!”
“可是我抱著別的‘女’人時你卻無動于衷!”
點點懵懂的表情讓司安麒泄氣。
這丫頭,怎麼一點都不開竅,他覺得兩人雖然一直在一起,可他總感覺離她很遙遠。他說不清那種感覺,只要看到她跟別的男子尤其是舞思揚在一起時便有種要發狂的感覺,後來母妃說那便是愛。她讓自己不要太著急,說點點本是個天真爛漫的‘女’孩,情竇未開,可他就是氣惱她的無動于衷。然而點點的下一句簡直讓他要吐血。
她一本正經的說︰“她不是別的‘女’人,她是珠兒妹妹,若是照你說的做,她今日豈不是摔死了!”
“蕭彤!”
司安麒感覺自己太陽‘穴’突突跳,他瞪著一臉‘迷’惘望著自己的點點,突然俯身‘吻’了她。
他的‘唇’剛剛觸踫到蕭彤的‘唇’,兩人均是一怔,大眼瞪小眼,司安麒自己也被嚇了一跳,他知道自己不對,可就是不願離開,一只手摟住了蕭彤……
“光天化日之下……哎……有傷風俗……”
慵懶的聲音傳來,蕭彤這才驚覺,連忙推開司安麒,下意識的擦拭了一下自己的嘴‘唇’,這一幕落在司安麒眼楮,心中驀然一痛,而落在另一人眼中,透著幾分歡喜。
蕭彤咳嗽了一聲,裝作什麼事也沒發生徑自走了過去,抬手就敲了白衣少年一個腦錛兒。
“小子,你還知道回來?”
說話的少年是年方十二的簫霽,簡直就是少年版的麒麟王,比之他的父王,脾‘性’顯得更加溫潤,
一雙桃‘花’眼好看至極,‘唇’角總是帶著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意,衛瀾夏杰幾人‘私’下里議論,又是個令天下美‘女’折腰的‘禍水’。
“我這不是一回來就被父王追出來帶小鬼回家麼?”
簫霽一邊‘揉’著頭一邊委屈漣漣,他身旁的舞思揚笑著搖搖頭,這家伙在外面就是一只狐狸,也只有在點點面前‘露’出小孩的心‘性’。
這是司安麒也走了過來拍著簫霽的肩膀壓低聲音道︰“你小子總壞我好事,看我不將你逛青樓的事告知義父義母,將你送到裂冰島修身養‘性’!”
被司安麒這麼一威脅,簫霽再也笑不出了,不,是笑比哭難看。
“呃——你們兩人繼續,繼續,我還要去給皇伯伯問安!”
說完扯著舞思揚的衣袖跑的比兔子還快。
“你什麼時候怕起司安麒了?”
出了御‘花’園,舞思揚冷著臉問。
一想起剛才撞見的那一幕,他心里就堵得慌。
不說還好,被舞思揚一問,簫霽心中那個惱火,還不是自己被‘激’將了幾句便大搖大擺進了怡紅院,還叫了個頭牌過來,雖然他不並沒有做什麼,可是被司安麒踫到了也是百口莫辯,如今想想,定是司安麒故意捉了把柄在手。
他瞪了舞思揚一眼,清清嗓子︰“老虎也有打盹兒的時候!”
說完昂首‘挺’‘胸’的闊步向前。
舞思揚愣了半響似乎明白了連忙跟了上前一邊埋怨道︰“早說過我不在的時候不要跟他接觸,他那個人鬼心眼多著呢!”
切!
簫霽轉過臉將舞思揚從頭到腳的打量一番道︰“所以說,你想要從他手中搶走我姐姐,還得再修煉幾番。”
舞思揚氣惱的剛要抬腳踢過去,慌慌張張跑來一個‘侍’從,二人逮住了一問,才知是西華公主身旁的丫頭畏罪自殺,原因是害西華公主從秋千上摔下來,若非司安麒眼疾手快接住,後果不堪設想。
“呵呵,看來此番有好戲看了!”
簫霽微微挑眉,眼中卻閃過一抹寒光。
他們姐弟三人,姐姐蕭彤因先天不足不能習武,他們兄弟二人的職責就是保護唯一的姐姐不讓她受一絲一毫的傷害,倘若誰敢打姐姐的主意,他簫霽一定讓她後悔來到這個世界!
夜深人靜,月亮周邊的光暈帶著詭異的淡紅‘色’,白明珠來來回回踱步,她盯著怪異的月環好半響,喃喃道︰“今日,血魔人就要甦醒了麼?”
父皇說血魔人很危險,他沒有人‘性’,沒有感情,一感覺到危險就會血‘性’大發,要自己賭咒保密,還要她永遠不要靠近。
白明珠‘弄’不清楚自己的狀況,她是喜歡司安麒,從小就喜歡,可是她更嫉妒蕭彤,明明自己比她更美麗,自己才是名正言順的大燁長公主,可偏偏一直被她壓低一頭,蕭彤一出現,她的尊貴似乎就淡了,似乎自己只能活在她的‘陰’影中。
白明珠知道蕭彤有把神奇的血‘玉’劍,听說此劍血芒十米內能傷人于無形,因為蕭彤不會武功,麒麟王妃便讓她劍不離身,或許,這就是天賜的良機!
夜半時分,白御宸走進了冰窟,夜明珠高懸在冰棺上面,亮如白晝。他讓人將特制的‘藥’血灌進冰棺夾層,頓時,透明的冰棺又如血液般殷紅,映襯的棺內的人臉‘色’愈加的蒼白,漸漸地,他的‘唇’‘色’又恢復了殷紅,皮膚也恢復正常,就像是沉睡著。
“塵,十五年了,我都感覺自己老了,可你還是如此年輕俊美,一如從前。”
白御宸撫‘摸’著冰棺喃喃自語︰“蕭染曾說一旦遇血月之夜,你就會甦醒,而今夜已過半,月食早已過去,你依然沉睡不醒,或許,在你為情所困之時我便不該救你,如今你也不用受寒冰之苦,活死人般躺在這冰棺之中……她們很幸福,是令人羨慕的一對神仙眷侶……”
“皇上,回去吧,待久了有損聖體。”
身後的‘侍’衛勸慰著白御宸,一行人走出冰窟,頃刻歸于死一般的寂靜,然而西角的冰牆後一個較小的身影長吁了口氣站起來,她向四周看了看輕聲叫道︰“珠兒姐姐,珠兒姐姐……”
藏在冰牆後的是蕭彤,臨睡前白明珠偷偷差人來說,發現了一個天大的秘密,她向來好奇心重,便和‘侍’‘女’換了衣服偷偷溜進來,听到燁聖帝的講話太過專注,並未發現珠兒早已偷偷的溜出去了,此時已躺在了自己的軟榻上,想象著蕭彤被血魔人撕碎或是生啖,這一夜,她又是忐忑又是興奮。
從小跟著父王母妃游走四方,蕭彤見多識廣,對于這座地下冰宮並沒有多少驚訝,她更好奇的是白明珠口中的“血魔人”,皇伯伯口中的為情所困的“塵”。
‘血魔人’三字她還是去西域一個古老的國家時听到,非常詭異的物種。今晚白明珠告訴她皇伯伯在燕郡建了冰宮養了一個血魔人時很是吃驚,因為在西域‘血魔人’是邪惡的代表。
她握緊了手中的血‘玉’劍,暗道幸虧珠兒妹妹提醒自己,否則還真是不敢上前。
她來到冰棺前,看著殷紅的冰棺中模糊的影像越發的好奇,怎麼看都覺著那是一個很漂亮的男子,怎麼也無法跟‘血魔人’聯系在一起。
冰棺的蓋子太厚重了,蕭彤便‘抽’出了血‘玉’劍,‘插’進縫隙,想要撬開冰棺蓋子,然而,血‘玉’劍觸踫到冰棺時發生了奇怪的事。
濃濃的血‘色’從冰棺內緩緩流淌,冰棺打開,整個冰宮被殷紅的血‘色’彌漫,蕭彤饒是再膽大此時也有些害怕了,她想要離開卻被一股強大的吸力卷進了冰棺,她終于看清了冰棺中的男子。
紅衣,紅發,就連皮膚也是血紅的,只是俊美的五官依稀可辨,看樣子是個二十多歲的年輕男子。他依舊雙目緊閉,身體就像一個大漩渦將所有血光吸進去,蕭彤驚詫的看到冰棺恢復了原‘色’,男子的頭發也呈現出烏黑亮澤,他的皮膚細白如瓷,幾乎可與‘女’人相媲美。
真是一張巧奪天工的臉!
飛揚的長眉,狹長的眼楮,睫‘毛’如羽‘毛’般豐盈縴長,‘挺’直的鼻梁,稜角分明的嘴‘唇’呈嫣紅‘色’,若非她如此近距離詳細的打量,還真要以為是個絕‘色’美少‘女’。
蕭彤有種被驚‘艷’了的感覺,從小她一直覺著父王和王叔是這個世界上最漂亮英俊的男子,卻不想還有比他們二人俊美的男子,或許小霽和小愷長大了也是這般英俊無雙吧!
蕭彤完全忘了‘血魔人’三個字,就像欣賞一件藝術品般細細的描繪著男子的五官,心中贊嘆唏噓。指腹輕輕劃過男子的嘴‘唇’,有種酥酥麻麻的感覺出現——啊!
男子的手突然抓住了蕭彤不安分的手,她被嚇了一跳,又看到男子睜開了雙眼,唬得差點要跳起來,可是,她只是驚呼一聲便怔住了,那是一雙一旦看過了便再也無法忘記的眼楮。
就像黑晶石般璀璨閃耀,有好似蒼茫的夜空深邃‘迷’離,她看到他的嘴角微微上揚,笑了。這一笑,驚心動魄,妖魅‘迷’人。
“是你喚醒了我?”
蕭彤被蠱‘惑’了般點點頭,他的聲音低沉,語調慵懶,配上那雙會說話的眼楮,‘性’感十足。
徐炎塵也打量著近在咫尺的容顏,她果真和夕兒很像,只是神態嬌俏可愛,又遺傳了蕭墨玨的一雙桃‘花’眼,若是長開了,真正是個千嬌百媚的‘女’子。
這麼多年來他就像被囚禁在一處荒島,外界的疼痛難受他都能感知,原本他並沒有要活下來的意念,可是當听蕭染說他們做了夫妻,而凌月夕並沒有得知真相後的悲傷或是惋惜,亦或是小小的難過,求生的念頭如野草般叢生,他恨,恨凌月夕的薄情寡義……他每次感知到身體的疼痛不堪時,恨意便增加了一分。
“謝謝你!”
徐炎塵在蕭彤額頭親了一下摟住她的腰從冰棺中飄了出來。
蕭彤從沒有和陌生男子如此近距離的接觸,就是司安麒,僅僅白天的那一次。可是,這種感覺非常新奇,和司安麒在一起的時候並沒有過心髒如打鼓般怦怦‘亂’跳,臉頰也才從未有現在般灼熱。
白御宸時不時看著窗外的月‘色’,依然是一層淡淡的紅暈,他今夜心中煩悶難以入睡,索‘性’披了衣服走到院子中。
驀然,他看到一抹紅‘色’似遮擋了月亮,很快他清楚的意識到,是個輕功極高的紅衣人從半空中飄了過去,而那方向,正是冰宮所在。
阿塵,是你醒了麼?
白御宸施展輕功飛向冰宮,還未落地,便感覺一陣陣山動地搖,冰宮上面的山石坍塌下去。
……
什麼?徐炎塵一直活著!
點點不見了?
有人曾看到點點和一個妖魅的紅衣人在一起?
凌月夕踉蹌一步,軟在蕭墨玨的懷中,只感覺經歷了天雷地火。
蕭墨玨安撫著妻子,雙眼透出一抹淡淡的憂傷。
或許,這就是點點的劫……
親愛的讀者朋友,有關點點的番外就寫到這里,一直寫下去,估計又是個七八十萬,秋月希望能留下一個讓讀者朋友自由發揮的空間……再次感謝一路相隨的朋友們,秋月本是個不善言辭的人,在這里祝願所有讀者朋友新的一年身體健康,平安快樂!擁有一個你心目中的完美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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