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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人顫了顫身軀,不由自主的低下頭,眸中眼光復雜,更多的是敬畏。
www.biquge001.com他沉默許久,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黎離的話,但又覺得這樣子的沉默是大不敬,于是有些緊張,他彎下身子,終是沒有開口,做出一副聆听教導的姿態。
黎離彎了彎嘴角,緩緩問道,“你是司主?”
中年人的身軀沉的厲害,听了他的話之後,雙手奉前一揖,“是”
屋子的黑暗被驅散,黎離看著門外古樸而熟悉的風景,輕輕嘆了口氣,“為我松綁。”
聞言,中年人忙上前,將繩子松開,眼楮不由的往椅子後方看去,這一看,就對上那道可怕的視線,手一松,急忙往後退去。
“慌什麼?”黎離皺眉,將剩下的繩子解開,站起身,踢開椅子。
‘ 當’一聲,眾人一稟,低下頭。
椅子被踢開,後面那目光就更加鋒利了。
“廢物”聲音低沉,如同悶鼓,重重落在他們心頭。
中年人猛地屈膝,跪在地上,臉色蒼白,額上冷汗涔涔。
“滾出去!”那聲音再次響起,中年人立即帶著後面幾人退了出去,臨走前還很小心的帶上房門。“不用關門。”黎離忽然說道。
中年人手一僵,在門口哭笑不得,看著里面兩位大爺,真的不知道該听誰的。
“你知道,我不太喜歡光。”那聲音再次響起,黎離卻置若罔聞,走上前將房門打開,示意中年人趕緊離開。
中年人感激的看了他一眼,隨即離開小屋。
黎離轉過身,對著里面那道幽暗的目光。說道,“我喜歡光就可以了。”
“你以前不是這樣的”那聲音顯得有些委屈,但黎離知道。他不可能會用這樣的語氣。
“我以前是怎樣的?”黎離倚在門口,緩緩說道。眼尾處的藍色愈顯妖魅,眼神卻有些淡漠。
那只眼楮,對,只有一只眼楮,向前進了一步。
“小時候,你可是很顧忌我的感受的”那只眼楮繼續往前探了探,也露出半截身子。黑色的鱗片閃著光芒,瞳孔驀地變小。周身光芒大漲,門口處的光亮卻黯淡許多。
黎離嘲諷一笑,看著屋內那條正享受陽光浴的大蛇,“我小時候就是這樣被你騙的團團轉的,或者說,我們華胥一族都被你騙了,燭九陰,你可真厲害!”話剛落,一陣腥風襲向他的面孔,那只眼楮湊了進來。與他的雙眼離得極近。
燭九陰的眼楮很大,很長,因為他只有一只眼楮。瞳孔多是白色,在黑暗之中就如同探照燈一樣,散發著光芒,可是,當他走入光明處,那雙眼楮就有些耷拉,顯得疲憊,但瞳孔卻完全變黑,如同深淵。
燭九陰認真的看著這個少年。目光由漠然變成好奇,他往後退了退。問道,“你離開多少年了?”
黎離一愣。隨即回過神,說道,“這是我的第二世,你說怎麼算?”
燭九陰沉默不語。
“這麼算吧,上輩子從出生到死亡,共十九年,加上現在的十五年,就有三十四年,怎麼樣,沒有超過五十年吧”
黎離揚起嘴角,目光冰冷,看著沉默的燭九陰。
“回來又如何,你找到可以拯救你們族人的方法了嗎?”燭九陰的聲音依舊沉悶,卻多了幾分譏諷,“上次你走的時候,我告訴過你,沒有找到新的容身之處就不要回來,否則,會面臨所有人的敵視,你現在告訴我,你找到沒有?”…
黎離面色一沉,“找到了又怎樣?臨走前,你答應過我,一定會讓華胥一族再平靜五十年,你告訴我,你做到了嗎?”
燭九陰冷哼一聲,“若我沒做到,你回來的時候,這里已經是一片廢墟了!”
“是嗎”黎離目光盯著燭九陰,咄咄問道,“用折靈墨做陣法是你的主意?”
燭九陰眨了眨眼,門口光亮忽明忽暗,身子慢慢往後退去,知道回到原點,其間,他一聲不吭。
就在黎離以為他默認的時候,燭九陰開口了,“那不是我出的主意。”
黎離皺眉,剛想說你以為我會信你嗎,身後便傳來一陣腳步聲。
“那是我的主意,怎麼樣,是不是很棒?”黑衣少年忽然出聲,黎離回首,看著那眉目邪肆的少年。
“正主來了,你們倆先談談,我打個盹”燭九陰閉上眼楮,門口處的光似乎陡然亮了許多,屋內一片靜寂。
黎離淡淡看著黑衣少年,“是你”
“對,是我”柚易看了他一會兒,隨即躬身懶懶的行了個禮,再次抬頭說道,“好久不見,族長”
黎離看著他,問道,“以前見過你嗎?”
柚易身體一僵,心頭涌起一陣怒意,他半眯著眼楮,咬牙說道,“真不知道族長你這麼健忘!”
世間各種傷心事,其中一種便來自他人的漠視,這就好比,兩個分開很久的朋友,有一天見了面,其中一個打招呼問候,另一個人卻問,你是誰?
這真的是一件很殘忍的事。
柚易被黎離這句話說得有些受傷,一時間居然不知說什麼好。
黎離依舊淡淡看著他,絲毫沒覺得自己的話有多傷人,因為,在他的記憶中,的確沒有柚易這個人。
過了許久,屋內依舊一片死寂。
說要打盹的燭九陰忽然開口了,“柚易,伍里死過一次,喝了孟婆湯,記憶出了點問題.”
這一句話的信息量有點大,直接讓兩人都愣了。
燭九陰輕輕哼了聲,有些傲嬌。
“你死過?”柚易抬首,雙眼帶著些許水光,看起來有些脆弱,即便那身黑衣依舊冷冽。
黎離點了點頭,“我記憶沒有完全恢復,真的不記得你是誰,請見諒。”
柚易看著黎離,慢慢平靜下來,緩緩說道,“你一定要想起來。”
…
數年前的一個秋天。華胥一族新誕生了一個嬰兒,給他洗澡的時候,發現一條小蛇沿著盆邊游走,喂湯時,那蛇在放湯匙的籃子里,睡覺時,蛇在小孩旁邊安睡。
小孩便是伍里,也就是現在的黎離。
而那條蛇,就是燭九陰。
一開始,所有人都有些畏懼這條忽然出現的蛇,到後來才發現,這條蛇的表現很安逸,甚至在一些時候還充當了保姆護衛的職責,比如,偶然間踫掉那碗盛滿劇毒的米粥,或者咬死一兩個心懷不軌的人,抑或在嬰兒無故啼哭的時候叫來幾個能照顧他的人。在一段時間里,伍里能活下來,沒有被餓死毒死殺死,全部仰賴那條蛇,也就是燭九陰。
畢竟當時他的身份很尷尬,不過是族長的私生子罷了,而且連母親都不知道是什麼,所有人對他的出生抱著漠視的態度,還有一部分人的仇視,這些加起來,就導致在他幼年時期基本沒有什麼朋友,性格有些憂郁。
出現轉機的是那年,他第一次覺醒華胥一族的天賦血脈,十三歲,整個族中,沒有比他覺醒的更早的人,所有人的視線第一次集中在這樣一個沒有任何存在感的私生子身上,詫異,嫉妒,羨慕,仇視,怨恨,所有情緒不加掩飾的全部投向他的身上,就好比行走在夜間,與黑暗為伴許久,忽然出現一道強烈刺眼的光芒。除了不安之外,還有些許莫名的期待。
他的父親,也是那一任的族長,對他開始召見,對,是召見,在那個男人眼中,這樣一個卑微的孩子是沒有資格享有他醇厚親切的單獨談話資格的,在全族會議中,他迎著各種復雜的視線走向那個男人,也許經歷了生死之後的黎離還記得,那天那個男人對他說的第一句話。
“你叫什麼?”
呵呵。
莫大諷刺。
身為一個父親,竟然不知道自己的孩子叫什麼,或者說,他從來沒把他當做自己的孩子。
“我叫伍里,族長大人。”單薄沉靜的少年稍稍一愣,便從容的說出這個名字。
“伍里”那人微微沉吟,沒有在這個問題糾結,然後便問他的天賦血脈是如何覺醒的。
天賦血脈是如何覺醒的呢?這個問題問的何等荒唐,天賦血脈,自然看的是天賦二字,誰都不知道身體中屬于神巫二族的靈脈什麼時候會醒來,從而一鳴驚人。血脈覺醒的越早,就說明天資越加出眾,甚至,在以後的日子,那些不安分的靈脈會再次覺醒。
一個覺醒血脈三次以上的華胥族人便可以凌駕族規。
這是在族規薄上最後一句話,看似不羈,卻讓人莫名心動。
十三歲的伍里第一看見人生的希望,他想覺醒血脈,三次以上,然後逃出這個對他充滿惡意的世界。
華胥一族多的是普通人,雖然掛著神巫二族後代的名號,自保的本領卻是越來越少。
于是,那些人對于血脈的覺醒看的更加重要,他們迫不及待的想駕馭自身的靈脈,飛天遁地無所不能,想跟許久之前祖先一樣,成為一個神奇的存在。
每一次的血脈覺醒就是一個神跡,只可惜神跡越來越少。
十三歲後的伍里,漸漸走入所有人的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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