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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對手是君上,那麼根本就沒有贏的可能。
www.biquge001.com昭離對此心知肚明,翌日清早便想打道回府,誰知弄玉卻派人請她到蘭台令的府邸一敘。
驚訝自然是有的,不過卻依然要掛起笑臉與那些人周旋。酒席上,蘭台令主動提起要將商市管理權交給昭離,她震驚的看向一旁的弄玉,發現他臉上依然是莫測的笑意。
酒席散後,昭離攔住弄玉,問︰“你到底是什麼意思?為什麼一開始要搶?現在又讓?”
“我只是想替君上收回蘭台五縣的商市管理權,不過考察了一下卻發現根本不值得爭,所以,讓給你咯。”
離開蘭台之後,弄玉回了曲安,沒有立刻回宮復命,而是去了陽春雪。
名字起得雖雅,可實際上,陽春雪是曲安數一數二的**。
拒絕了侍女的導引,弄玉熟門熟路的穿廊過巷,直接來到一處寫著“碎瓊軒”三個字的雅舍,推門而入。
侍女笑著向他行禮,他招招手讓她下去了。正在銅鏡前描眉的女子一轉頭,露出個風情萬種的笑︰“喲,這不是弄玉公子嘛?好久不見了,今日怎麼有空到綺姬這兒來了?”
“這不是想你了嘛?就來看看我們的花魁姑娘咯。”弄玉眉一挑,勾出個迷死人的笑,走過去從身後環住她的縴腰。
“喲,弄玉公子整日忙著在花叢里轉,還能想得起綺姬,這真是叫我受寵若驚啊。”綺姬臉上風情不減,繼續揶揄道。
“你吃醋了?嗯?”弄玉一摸她俏麗的臉蛋,笑問。
“我還要去陪客人呢,哪有閑心吃醋啊?”綺姬放下石墨,從他懷里滑出來往外走。
美人離開懷抱,弄玉卻只是不聲不響,一點要挽留的意思都沒有,臉上笑容斂盡,轉頭去看碎瓊軒外的一汪湖水,那里,一輪明月靜靜的沉在水中央。
綺姬一見他的樣子,就知道他必然有心事,便又回身坐在他身邊,柔聲問︰“什麼時候回曲安的?”
“今日剛回,回來就到這兒來了。”
“蘭台五縣的商市管理權沒拿到?”
“嗯。”
“怎麼會?只要說出‘君上’這兩個字,還有誰敢不從?”綺姬驚訝的看他。
“我沒想到阿熠一開始就想要那里的管理權,去了才踫見她。”弄玉低聲道,“不想和她爭,就讓給她了。”
“可這樣那些老臣們肯定又要攻訐你,說你連這點小事都做不好。”
“那又如何?反正他們從來都以為,我做這個御史,憑的不過是一張臉。”弄玉閉上眼,眉心棲著一抹倦色。
“好了好了,別想這些事了。”綺姬伸出十指,恰到好處的揉捏他的肩膀,“今晚我哪都不去,留下來陪你。”
弄玉只伸手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背。
一場大雪又落下來,鵝毛飄絮般紛紛揚揚。
頡公站在華章台上,看著遠處影影綽綽瓊台玉閣般的宮殿,一片白茫茫的視線里突然出現了幾個小小的點,嘴角便揚起一個微微的弧度。
穿著紫色官服的弄玉自宮門外走近,紫色的一抹在銀色的世界里分外醒目。
“臣向君上請罪。”讓身後侍從等在一旁,弄玉一上章華台就跪下來。
“事情沒辦好?”頡公的眼底閃著莫測的光。
“是,請君上降罪。”雪片落在弄玉的長發上,一黑一白,如此的相得益彰。
“是該罰你。”頡公看著他眼底不小心透出來的緊張,笑道,“那就罰你喝三爵酒。”
弄玉一听就歡歡喜喜的跑到殿里的火爐旁,毫不客氣的飲了三爵。
爐上燙著的是鐘國的山塢酒,他一聞那香味就知道。山塢酒初飲時寒冽,後勁卻足,下肚後一股暖流火一般燙過喉嚨,在這寒冷的冬天飲,正好驅除身上寒氣。
一轉身發現身材高大的頡國就站在自己身後,弄玉不著痕跡的拉開兩人的距離,笑道︰“謝謝君上賜酒。”
頡公解開自己的狐裘披在他身上,親自為他系上帶子,兩人的距離又拉近了些︰“冷不冷?”
“不,不冷。”弄玉臉上終于有了一絲不自然。頡公身上有著一股略帶霸道的陽剛之氣,這讓他不敢反抗。相處這些日子以來,他發現頡公並非世人眼中的昏君,就像此次收回商市管理權的主意,還是頡公最先想到的。
還好,頡公沒有做出更出格的舉動,而是躺回到榻上,問︰“最後管理權到了誰手中?”
“百里熠。”弄玉老老實實答道,又加了一句,“是我自己讓的。”
“諒她也不敢跟我搶。”頡公道,突然眉頭一挑,“你膽子挺大,我的東西,你敢用來送人情?”
弄玉心頭一跳,暗道不好,連忙跪下來︰“君上,我就是不想和一個孩子搶東西。”
“一個孩子,能想得到一旦跖軍消失,那蘭台五縣沒人理的商市其實塊肥肉?”
弄玉不說話,只低著頭一言不發,分明是說,要殺要剮,悉听尊便。
原本就長得單薄縴細的一個人,罩在狐裘下顯得愈發瘦弱,可憐又無助。
“行了,我也懶得追究這些。”頡公一揮手,起身走近弄玉,俯身抬起他尖尖的下巴,兩人的距離呼吸可聞,“可我的東西沒了,你總得拿什麼補償我。”
“我可以起來說話麼?”
頡公收了手,似笑非笑的道︰“好。”
弄玉便一拍手,那些等在外面的侍從們抬著好幾個大箱子走進來,一一打開來,全是雕工精湛形態各異的美玉。
弄玉從其中拿起一個刻著雙龍的圓形玉圭,臉上獻寶似的笑︰“好看麼?”
“好看。”頡公看著他笑答,笑容意味深長——再好看,也沒有眼前這個會跑會跳、說話時永遠帶著半真半假笑意的“玉”好看。
這一日處理完各種瑣事,昭離信步走了片刻,卻來到一處院子,抬頭,院門上刻著“不展庭”,是秦樓越住的住所。
有光線從影影綽綽的枝椏間透出來。
昭離舉步走進去,抬手叩門。
一個頎長身影從燈下站起,慢慢走近門邊。
“吱呀”一聲,門開了。
“宗主?”秦樓越分外驚訝。此時已經是亥時過半,將近子時了,多數人都已經安歇了。
“怎麼這麼晚了還不歇息?”昭離抬步進門,笑問。
秦樓越指著書案上堆積成山的羊皮紙,道︰“跖軍和牧家老招募的人,經過篩選,最後合格的人已經定下來了,我要盡快將名冊擬定,刻成書簡交給欒教習。”
黑羽軍一月有三次休沐假,每旬一次,士兵們可以借此回家,今日恰巧又是休假,他無事可做,便將這事帶回來做。
“秦將軍覺得我這個十三叔如何?”
“我很佩服欒教習。”提起欒無咎這個上將軍,秦樓越的眼底是毫不掩飾欽佩,“這幾日在黑羽軍營,我四處觀察了一下,發現教習的確治軍嚴明,而且,他訓練士兵的方式,是以前我從未想過的。”
昭離笑了笑,道︰“我之前一直擔心你不甘屈居人下,現在看來是我多慮了。”
“那得看是居于什麼人之下了。”秦樓越的確自視甚高,可若遇見了真正有才干的人,他也是會真正敬服的。
“整理名冊的事想必過程繁多,為何不找個人幫你呢?”昭離笑問,“還有,那日我派人送過來的侍從侍女,你一個也沒要,這是為何?”
“我……不喜歡和陌生人共處一室。”
昭離看著眼前站的端正筆挺的男子,輕輕笑出聲來,然後問道︰“那秦將軍實話告訴我,現在我共處一室,讓將軍覺得不自在了嗎?”
秦樓越愣了下,而後道︰“沒有。”
昭離又是一笑,道︰“那就好。若將軍不介意熬一夜,百里熠今晚就協助將軍,將這名冊全部刻成簡書。”
“恭敬不如從命。”秦樓越拱手道。她一個宗主,又是女子,親自來幫自己,他又有什麼好推辭的?
兩人便坐在書案兩端,昭離拿過羊皮紙,念出上面的人的名字、年齡等,而秦樓越就將這些信息刻在竹簡上。
刻簡的速度較慢,等著秦樓越的時候,昭離拿過放在一旁的另一堆羊皮紙,問道︰“這一部分,是未入選的人麼?”
“是。”
羊皮紙上除了篆字,還有那個人簡略的畫像,被昭離握在手里的這一份,上面畫著一個年輕人,雖然簡單,但寥寥幾筆已經顯出此人出眾的眉眼,有些熟悉的感覺。
“這個景雎,考校成績如何?”昭離問道。
秦樓越看了看她手里羊皮紙上的畫像,道︰“長矛投擲、劍術搏殺、弓弩箭法、徒手格斗、騎馬之術五項考校,此人唯有第二項沒有過關,我觀此人,不是他不夠強,而是他踫上了一個強勁的對手,其實也是堪堪落選。”
昭離微微一笑,道︰“那我可要求個情,叫將軍特準此人入選了。”
“不行。”秦樓越斷然拒絕道,“沒有通過就是沒有通過,大家都是憑自己的本事才能加入黑羽,開了特列,對其他人不公,也會將黑羽的整體實力降低。”
“秦將軍公私分明,百里熠敬佩。”昭離笑道,“不過將軍不必擔心,這個人我另有大用,不會讓他一直呆在黑羽里的。”
秦樓越愣住了。他似乎永遠也看不透這個微笑著的女子內心,到底在謀劃什麼。
兩人一直熬到天將明才做完這件事,昭離臨走前說會派一名侍女來照顧秦樓越的飲食起居,只是洗衣做飯,而秦樓越大部分時間都在黑羽軍營,便答應了。
他睡了一個時辰,天已大亮,起床梳洗後已有飯菜擺在桌子上,出門一看,一個侍女正踮起腳尖晾床單。
白色的床單在風里飄動,而那侍女露出的一小截藕荷色的手臂朝兩側張開,在晨光之中,連手臂上的細小絨毛都清晰可見。
那一刻他突然想起了自己記憶里的母親,在他六歲時就去世的母親,留在記憶里的,也只有這樣趁著晨光晾曬衣物的印象。
侍女察覺身後的人,回頭向他行禮︰“秦公子好,我是霜風居的人,是宗主派我來的,叫連若。”
秦樓越點點頭算是打招呼,朝食之時無意間瞟了連若一眼,忽然一震︰不,宗主派她來,不僅僅是照顧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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