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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6章病除
陳 拿了‘藥’，先連忙給胡六郎服用了安宮牛黃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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燙傷會損耗津液。津液枯耗、熱毒內盛引發的高熱，非‘藥’物難以解除。陳 先給他用了安宮牛黃丸，預計褪了這高熱。
另外，陳 對胡嬸道︰“再燒些艾草水來，也熬成濃汁”
胡嬸點點頭，連忙去了。
“這些‘藥’，拿去煎。”陳 又拿了個‘藥’包，遞給魏上幸。
這個‘藥’包里，是陳 之前開的方子，讓阿來拿下山去抓來的。方子有川石斛、鮮蘆根、黃連、焦山梔、紫‘花’地丁、玄參、蒲公英、炒金銀、黃柏、鮮地黃、天‘門’冬、麥‘門’冬、黃芩。
方子里的川石斛、天‘門’冬、麥‘門’冬和鮮蘆根，都有修復津液的作用；而黃連、金銀‘花’、紫‘花’地丁和蒲公英都有清熱解毒的作用，配合安宮牛黃丸祛熱。
這服‘藥’也要今晚服下。
“是。”魏上幸回答，轉身去了。
清筠和朱鶴也進了屋子，坐在一旁看著，不好貿然出聲打擾陳 。
陳 喂了胡六郎服用安宮牛黃丸之後，這才過來，和朱鶴、清筠說話。
“東家，怎樣了？”朱鶴看了眼躺在‘床’上的孩子，似乎病得很重，奄奄一息，有點可憐。要不是陳 偶然上山，這孩子估計救不活了。
這山路太難走了，其他大夫未必肯來。
朱鶴爬上來，到此刻‘腿’還有點顫。路上，他好幾次差點滑道，跌下山谷。
“不好說。”陳 道。“燙傷引發的高熱，耽誤了很多天，熱毒深陷血分，很是危急。山路的人用了草‘藥’，我都看不出是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更引發傷口潰爛。若是再晚兩天，傷口就要大出血。到時候誰也救不了這孩子。”
朱鶴一陣心驚。
“這孩子命不該絕。如此湊巧，東家上山找先生，能救他一命。”朱鶴道。
陳 也沒想到。
前世的時候。他去過幾趟山區，都是跟醫院的領導同行，知道山區的人身體多少不舒服，也可能也突發情況。所以帶了‘藥’箱。
結果。幾趟都沒有遇到過什麼危急病情。
這次，卻一下子撞上了。
陳 笑了笑。
他又看了眼清筠。
清筠觸及陳 的目光，立馬深深把頭埋了下去，估計是怕陳 罵她。她跟著上山，朱鶴和那個帶路的孩子多次等她，耽誤了時間，清筠心里過意不去。
陳 則是‘挺’驚訝的。陳 知道，清筠是很擔心他。也知道山路很難走，阿來那種年輕小伙子都受不了。她吃了很多苦頭才爬上來，哪里還舍得罵？
他上前，輕輕‘摸’了下清筠的頭，柔聲問她︰“走了幾個時辰的路上，腳腫了沒有？”
清筠微訝，‘唇’角有了個淡淡的弧度，這才道︰“有點腫”
“辛苦了。”陳 笑道。
清筠臉微紅，又低垂了腦袋。
木蘭也坐在旁邊。看到陳 和清筠，木蘭有點好奇，看看清筠，又看看陳 ，一副不太理解的樣子，眼楮轉來轉去，靈活極了。
“你們是兄妹麼？”木蘭突然問。她是問清筠。自從清筠上山，木蘭的目光就圍著她打轉，看來看去的，似乎很喜歡清筠。
山里的‘女’孩子，不諳世事。
“不是。”陳 先回答了，“她是我的‘女’人。”
木蘭哦了聲。
她明白了。
清筠頭更低了。
朱鶴又笑，覺得年輕人很有趣。
他們說話的時候，胡嬸已經把艾草汁煎熬好了。陳 接過她的‘藥’碗，上前又幫胡六郎清洗傷口，換上朱鶴帶上來的‘藥’膏。
這豬油柳皮熬成的‘藥’膏，也敷了幾個時辰，該換了。
“木蘭，你過來幫忙。”陳 道。
木蘭道是，上前按住胡六郎，雖然胡六郎已經昏睡了。未免他突然又醒過來，疼得掙扎，故而先按住他。
“才上了‘藥’，又要洗掉？”木蘭問陳 。
“嗯，要隔幾個時辰換一次‘藥’。時間太久了，‘藥’膏效用用完了，留在傷口反而是負重。”陳 道。
木蘭咬了下‘唇’，對陳 道︰“自從六郎被燙傷，柳大娘往六郎傷口敷‘藥’，每次都是把新‘藥’敷在之前的草‘藥’上，說這樣效果更好。其實，她說得不對，是麼？”
陳 點點頭。
木蘭也了然，知道柳大娘根本不通醫術，是胡‘亂’用‘藥’。
“六郎越病越重，柳大娘的‘藥’反而害了他，對麼？”木蘭又問。
陳 仍是點點頭。
木蘭眼眸倏然微冷，‘露’出幾分凶狠，輕輕哼了聲。
陳 用艾草水，幫胡六郎清洗傷口。
上次的傷口，都是陳 的‘藥’膏，沒有之前那些‘亂’七八糟的草‘藥’堆砌，清洗起來容易多了，不過一刻就洗好了。
陳 敷上他自己制的‘藥’膏。
他這種燙傷‘藥’膏，針對這種燙傷很管用。
“這是什麼‘藥’膏？”陳 敷‘藥’的時候，木蘭又問，“可能留點給我們？村子里常有人受傷，什麼傷都能用麼？”
他們村子里常有人破皮，有人是摔倒了，有人是被野獸襲擊了。冬天還好，‘春’夏秋三個時節，會潰爛。
“這個是專‘門’治療燙傷的。”陳 道，“這里頭有煆石膏、龍骨、兒茶、當歸、白芷、沒‘藥’、血竭、冰片、紫草、‘乳’香、蒼術等。
既可以清熱收濕，不讓滲液滲出來，也可以涼血生肌、消腫止痛。如果你想要，下次我山上的時候，帶一點給你。”
“好啊。”木蘭道，“你帶點給我。我拿兩張白虎皮和你換”
陳 愕然。
他們小小山寨，就可以打到兩只白虎麼？
胡家大堂就有張虎皮，陳 只當是胡家男人比較強壯。如今听木蘭的口氣。好似他們村子里虎皮很常見。
“好。”陳 道。
他仔細小心，幫胡六郎換了‘藥’。清洗、換‘藥’的過程，需要緩緩的，不能讓病家感覺到疼，所以陳 非常細心。
木蘭目不轉楮看著他。
‘藥’膏敷上了之後，陳 洗了手。
很久，魏上幸端了‘藥’碗進來。
胡六郎還在昏睡。陳 捏住他的下巴，灌下了一碗‘藥’。
“大夫，我兒什麼時候醒過來？”胡嬸忙好。也進了屋子。她抹著眼淚，問陳 。
陳 卻也不能肯定，只得道︰“只要退燒了，很快就可以醒過來”
胡嬸又哭了。
陳 又跟木蘭說︰“今晚我要留在這屋子里。照顧六郎的病情。不免他夜里反復。而且凌晨的時候，我還要再給他換‘藥’。
你安頓好胡嬸、我的人，就也去休息吧。”
“東家，我陪您吧。”朱鶴笑道，“這山里夜涼，而且獸聲四起，您一個人怪冷清的，怎麼熬這長夜？”
“我也在這里。”清筠立馬道。
魏上幸自然也不肯走。
最後。胡嬸在屋子里的西邊角落，打了地鋪。誰熬不住，就先去歇了。
屋子里牆壁很厚，又點了爐火，滿暖和的。
陳 他們，圍著桌子坐下。
木蘭也不肯回家。
她弟弟一個人在家害怕，也跑到了胡家來。
小小屋子里，頓時擠滿了人。雖然散發出比較難聞的‘藥’味，耳邊猶能听到外頭樹梢呼嘯、猛獸嘶鳴，但是眾人都在這里，仍是很溫馨。
胡嬸也不再哭了。她坐到了胡六郎‘床’邊，不時‘摸’‘摸’孩子的額頭。
“東家，找到那位先生沒有？”朱鶴問陳 。
陳 這次上山的主要目的，是請個有名望的先生。
“沒。”陳 道，“這望陀山，就這個村子。他不在這里，就不知道去了哪里。”然後他看了眼木蘭，“等這孩子的父親回來，可以再問問。”
朱鶴也看了眼木蘭。
木蘭看回去，道︰“這事，是我父親做主，我豈能‘亂’說？之前很多人找王先生，連村子都不讓進的。”
朱鶴笑了下，他也覺得這件事不靠譜了。
那位王先生，只怕不想讓人找到。既然如此，請他下山就更加不可能了。
“東家，咱們明天下山麼？”朱鶴轉移了話題。
陳 點點頭︰“今晚退了燒，明早我們就可以下山了。”
“唉？”木蘭有點吃驚，“不等六郎好了麼？”
“等退了燒，就是敷‘藥’、喝‘藥’。到時候。我教你怎麼煎‘藥’、敷‘藥’。往後，你就照顧六郎吧。半個月後，我再上山復診。”陳 道。
木蘭這才放心。
她對陳 保證︰“你放心，我換‘藥’會比你更輕的。你手指很粗，不如我‘精’巧。”很自信的樣子。
清筠噗的一聲，笑了出來。
“你不相信麼？”木蘭不悅。
“沒有。”清筠笑著解釋，“只是覺得妹妹說話有趣。”
她頗為喜歡木蘭，覺得木蘭言辭爽利，開朗活潑。
木蘭就笑起來。
她笑的時候，‘露’出一口潔白的牙齒，很好看。
“你會醫術麼？”木蘭問清筠，“你天天跟著醫術這麼好的大夫，你也學會了吧？”
清筠咳了下，道︰“我不會。”
木蘭有點遺憾。
他們慢慢說話，最後夜‘色’越來越深。清筠不停的打瞌睡。陳 坐到了她身邊，讓她靠著自己的肩膀。
清筠這才緩緩睡熟了。
朱鶴和魏上幸，趴在桌子上睡著了。
木蘭拿了兩張獸皮縫制的毯子，給他們蓋上，也給清筠蓋上了。
陳 悄聲沖她道謝。
***(未完待續……)
Ps︰很抱歉兄弟姐妹們，昨天的章節，我寫了個很大的bug，就是說清筠和朱鶴坐車上山。車是不可能上山的，要不然陳 也不會爬五個小時，我已經修改了。那是昨天最後一章的最後幾句話。當時腦袋就跟吃了shi一樣，只想趕緊寫完去跨年，就寫了那麼大的錯誤，很抱歉啊大家~~
祝大家新年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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