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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守護(2)
她越過薛諶，慢慢向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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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住！”薛諶大聲道。
白夜停下腳步，幽幽道︰“薛哥哥，你不必留我，我非走不可。”
薛諶大步走到白夜的眼前，嚴肅地瞪著白夜︰“你剛剛說，謝謝我的救命之恩。我沒有听錯吧？”
白夜點了點頭︰“我的確那麼說過。”
“那好，我接受你的感謝。現在，你謝吧！”
白夜困惑地眨了眨眼楮︰“怎麼謝？”
薛諶伸出手指，在太陽穴上畫了個圓圈︰“嗯，怎麼報恩呢？我還沒有想好。這樣吧，你要離開可以，但是得先報了恩再說。至于，怎麼報恩，等我想好後，自然會告訴你。在這之前，麻煩你跟我走。”
“跟你走？”白夜立刻搖搖頭，“這不行，我會害了你的。”
“誰說你會害了我？”薛諶難得地露出凶巴巴的模樣。不過，他容貌俊美，就算是凶巴巴的神情，還是美得沒有天理。
白夜呆呆地望著他因為憤怒而顯得越發生動的容顏，情不自禁地說道︰“你真美。”如果薛諶是個女的，不知要迷倒多少男人。因為就連她也是這麼的迷戀著薛諶的容顏呢！剎那間，腦海中忽然迅速閃過另一張美得驚心動魄的臉，嵌在那張臉蛋上的眸子里，散發出溫柔甜美的光芒。
白夜幾乎要叫出聲來，但是，那個名字仿佛蒙著一層厚重的紗，讓她怎麼也沒有辦法把那個名字從她口中吐露出來。她怔忡地立著，眼中卻漸漸溢滿了淚水。
薛諶嚇了一跳，以為是自己的凶惡模樣嚇壞了白夜，可是白夜方才明明說“你真美”，突然之間那對美麗的眸子里卻盈滿了晶瑩的淚水，薛諶不能不懷疑是不是自己做錯了什麼。
他下意識地放低了聲音，微微屈了雙膝，使自己可以看見白夜低垂的眼楮︰“小白，你，你怎麼了？你別哭，你哭得我的心都痛了。”
白夜擦去淚水，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唉，如果她告訴薛諶，連她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要哭，薛諶會不會認為她瘋了。可是，閃過腦海中的那張臉蛋，為什麼會令她有種淒然之感。那一定是對她非常非常重要的人！可是，她卻不知道，那究竟是什麼人，叫什麼名字，還有，現在在哪里？
難道，她來到人間，就是來尋找這個人麼？
白夜搖了搖頭，決定暫時不去想這個問題，她抬起頭盈盈一笑︰“薛哥哥，我沒事。”
薛諶卻不放心，仔細看了看白夜︰“真的沒事？”
白夜“嗯”了一聲。
薛諶見她確實已經恢復了平靜，這才笑道︰“我剛才好像听到你夸我真美。”
“是啊！”白夜坦然承認，“你真的好美。”
薛諶自得地揚了揚眉毛︰“不過，我更喜歡听你夸我英俊。”
“不是英俊，是美麗。”白夜更正薛諶的話，“如果你穿上女裝，天下所有男人都會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薛哥哥，你真的是個男人麼？”
薛諶既好氣又好笑，忽然迅速脫下了自己的衣袍，露出結實白皙的胸膛︰“你看呢？”
白夜臉蛋紅了紅，垂下頭去︰“我只是問問，你也不必脫衣服的。”
薛諶把衣袍披到白夜的身上，他個子很高，衣袍穿在白夜身上，長及腳踝。他又俯下身子，脫去自己的靴子和布襪，蹲下身子︰“來，抬起腳。”
白夜咬了咬嘴唇︰“不用了，我，我這樣很好。”
“好什麼？”薛諶又生氣了，“女孩子的腳是不能隨便給人看的。扶住我的肩膀，抬起腳。”
白夜還是沒動︰“薛哥哥，你也不能沒有鞋子啊！”
“男孩子照顧女孩子是天經地義的。如果我竟然讓一個女孩子赤著雙腳，而自己穿著鞋子，那我豈不是禽獸不如？難道你希望我變成這樣的壞人？”
白夜搖搖頭，遲疑了一下，終于伸出了右腳。
驀地，薛諶倒抽了口氣，一顆心登時猛烈的跳了起來，腦中翻來覆去是一句“刻玉纏香，裁雲鏤月”，正是新荷脫瓣月生牙，尖度縴柔滿面花。
這是一只怎樣的腳啊！秀足上的肌膚潔白如玉，晶瑩的玉色之中偏又透出嬌艷的粉紅，五顆花朵般嬌嫩的趾甲一根根如春蔥般排列整齊，縴細修長，趾甲晶瑩剔透，齊腳趾生長處點綴著片片玫瑰色光圈，混合著月色閃爍出自然健康的光澤。
薛諶喉嚨口不自覺地呵了一聲，真想伸手去捧住這只秀足，細細揉捏逐一舔弄，但到底怕自己的舉動嚇跑了白夜，當下強忍住心頭的躁動，盡量避免觸踫白夜的小腳，為白夜套上了襪子。幸好他的襪子很寬大，只需輕輕一送，就套住了白夜的整只小腳。他拿起鞋子，套在襪子之外。接著，如法炮制，為白夜穿上另一只鞋襪。
等他做完這一切，重新站起來時，月光照著他的臉，照著他臉上的汗珠就仿佛露珠般晶瑩明亮。
只是穿鞋襪這麼一個簡單的動作，他居然出了一身大汗。
“好了。”薛諶松了口氣，“跟我走吧！”
“薛哥哥，我真的不能。擒魔使者說過，有我在的地方，必然引來妖魔鬼怪……”
“一派胡言！”薛諶打斷白夜的話，“那種和尚道士的胡言亂語，能夠當真麼？再說了，你現在已經完全變成人類，別說是妖魔鬼怪了，就算是剛才的黑衣人看見你，也未必見得還能認出你來。”
他這麼一說，倒是突然警覺起來︰“對了，那些家伙呢？”
白夜卻心有余悸︰“我，我不想見他們了。”
薛諶本想飛過去瞧一瞧，見白夜害怕，便也不再勉強，拉起白夜的手道︰“走吧！”
白夜還是猶豫。
“小白，你放心，再是厲害的妖魔鬼怪，只要有我在，它們就害不了你。我是你的守護神！”
月色映照下，但見他眉宇開闊悠然，眼深似漆，身形挺拔如劍，氣質儒雅，風采照人。
白夜恍惚了一下，眼前的薛諶似乎幻化成另一個男人，那個男人也曾經對她說過︰“我是你的守護神！”她想要凝神找出那抹影子，但是影子卻迅速地化了開去，無跡無蹤，無從尋找。眼前站著的男人，依然是比女人還要俊美的薛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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