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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天將身後的繩索拿出來,笑道︰“好在我早有準備,到不用花費多長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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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好了。”楊過大喜之余,立即將繩索綁在大樹上。
“為了以防萬一,黃島主,勞煩你在這里看一會,免得繩索被什麼東西弄斷了。”李天這次又向黃藥師說道。
黃藥師見此處沒有人煙,不以為意道︰“這里又沒有人,我看是不用在意了,我們三人一起下去吧!”
李天深知黃藥師的脾氣,心高氣傲,也不在勸說,說實話,金輪法王也沒有現身,他也不認為有誰會將繩索弄斷,于是點了點頭。
楊過系好繩索之後,立即順著繩索,“波”的一聲溜了下去,穿煙破霧,剎那間不見了影蹤。
李天、黃藥師緊隨其後,幾人不一會便到了谷底,只見深谷之底是個碧水深潭,黃藥師等站在潭邊細心察看,又見潭左幾株大樹之上,高高低低的安著三十來個大蜂巢,繞著蜂巢飛來飛去的都是玉蜂。
李天打量山谷周圍的情勢,但見四面都是高逾百丈的峭壁,無路可通,潭邊的大樹奇形怪狀,不知名目。抬起頭來,雲霧封谷,難見天日。
正沉吟間,猛听得楊過叫道︰“果然有字,果然有字。”
李天過去一看,只見那只玉蜂雙翅之上,果然刺有“我在絕,情谷底”六個細字。
李天看了看碧水潭,說道︰“如果我猜的不錯的話,關鍵點是在碧水潭中。”
噗通!
楊過已經急不可耐的跳入了碧水潭中,李天見此,二話不說也跳了進去,黃藥師深吸一口氣,同樣躍入其中。
那潭水好深,黃蓉急向下潛,越深水越冷,到後來寒氣透骨,睜眼看去,四面藍森森、青郁郁,似乎結滿了厚冰。但潛到極深之處,水底有一股抗力,越深抗力便越強,幸好三人內力深厚,千斤墜使出,倒是能夠落下去。
不過水深的抗力實在是沒有辦法抵擋,李天倒是能夠繼續下沉,楊過和黃藥師都快不行了,李天見此,連忙用先天罡氣護住兩人,帶著兩人繼續下沉。
隔了十幾秒,猛地里眼前一亮,李天心念一動,忙向光亮處游去,只覺一股急流卷著他的身子沖了過去,光亮處果然是一洞。
下沉之時,李天還能用先天罡氣護住兩人,但此刻,李天卻無法用先天罡氣帶兩人游泳,楊過也知道這一點,手腳齊劃,那洞內卻是一道斜斜向上的冰窖。
李天帶著黃藥師順勢而上,過不多時,“波”的一響,沖出了水面,只覺陽光耀眼,花香撲鼻,竟是別有天地,三人不即爬起,游目四顧,只見繁花青草,便如同一個極大的花園,然花影不動,幽谷無人。
楊過又驚又喜,縱身出水,見十余丈外有幾間茅屋。
李天黃藥師同樣縱身飛出,同時運轉內力,將身上的水蒸干。
楊過提氣疾奔,但只奔出三四步,立時收住腳步,一步步慢慢挨去,只想︰“倘若在這茅屋中仍是探問不到,那便怎麼處?”
走得越近,腳步越慢,心底深處,實是怕這最後的指望也終歸泡影,最後走到離茅屋丈許之地,側耳傾听,四下里靜悄悄的,絕無人聲鳥語,惟有玉蜂的嗡嗡微響。
在一邊,李天看的都很心急,朗聲道︰“李某冒昧拜謁,請予賜見。”
說了兩聲,屋中無人回答,李天伸手輕輕一推板門,那門“呀”的一聲開了。
楊過舉步入內,一瞥眼間,不由得全身一震,只見屋中陳設簡陋,但潔淨異常,堂上只一桌一幾,此外便無別物,桌幾放置的方位他卻熟悉之極,竟與古墓石室中的桌椅一模一樣。他也不加思量,自然而然的向右側轉去,果然是間小室,過了小室,是間較大的房間。
房中床榻桌椅,全與古墓中楊過的臥室相同,只是古墓中用具大都石制,此處的卻由粗木搭成。
但見室右有榻,是他幼時練功的寒玉床;室中凌空拉著一條長繩,是他練輕功時睡臥所用,窗前小小一幾,是他讀數寫字之處,室左立著一個粗糙木櫥,拉開櫥門,只見櫥中放著幾件樹皮結成的兒童衣衫,正是從前在古墓時小龍女為自己所縫制的模樣。
楊過自進室中,撫摸床幾,早已淚珠盈眶,這時再也忍耐不住,眼淚撲簌簌的滾下衣衫。
忽覺得一只柔軟的手輕輕撫著他的頭發,柔聲問道︰“過兒,甚麼事不痛快了?”
這聲調語氣,撫他頭發的模樣,便和從前小龍女安慰他一般。
楊過霍地回過身來,只見身前盈盈站著一個白衫女子,雪膚依然,花貌如昨,正是十六年來他日思夜想、魂牽夢縈的小龍女。
看著呆呆站在那里的兩人,李天和黃藥師相視一笑,也在為這兩人高興,有**終成眷屬了。
兩人呆立半晌,“啊”的一聲輕呼,摟抱在一起。燕燕輕盈,鶯鶯嬌軟,是耶非耶?是真是幻?
過了良久,楊過才道︰“龍兒,你容貌一點也沒有變,我卻老了。”
小龍女端目凝視,說道︰“不是老了,而是我的過兒長大了。”
小龍女年長于楊過數歲,但她自幼居于古墓,跟隨師父修習內功,屏絕思慮欲念。楊過卻飽經憂患,大悲大樂,因此到二人成婚之時,已似年貌相若。
那古墓派玉女功養生修煉,有“十二少、十二多”的正反要訣︰“少思、少念、少欲、少事、少語、少笑、少愁、少樂、少喜、少怒、少好、少惡。行此十二少,乃養生之都契也。多思則神怠,多念則精散,多欲則智損,多事則形疲,多語則氣促,多笑則肝傷,多愁則心懾,多樂則意溢,多喜則忘錯昏亂,多怒則百脈不定,多好則專迷不治,多惡則焦煎無寧。此十二多不除,喪生之本也”
小龍女自幼修為,無喜無樂,無思無慮,功力之純,即是師祖林朝英亦有所不及。但後來楊過一到古墓,兩人相處日久,情愫暗生,這少語少事、少喜少愁的規條便漸漸無法信守了。
婚後別離一十六年,楊過風塵飄泊,闖蕩江湖,憂心忡忡,兩鬢星星;小龍女卻幽居深谷,雖終不免相思之苦,但究竟二十年的功力非同小可,過得數年之後,重行修煉那“十二少”要訣,漸漸的少思少念,少欲少事,獨居谷底,卻也不覺寂寞難遣,因之兩人久別重逢,反顯得楊過年紀比她為大了。
小龍女十六年沒說話,這時說起話來,竟然口齒不靈。兩人索性便不說話,只是相對微笑。
楊過到後來熱血如沸,拉著小龍女的手,奔到屋外,說道︰“龍兒,我好快活。”
猛然躍起,跳到一棵大樹之上,連翻了七八個筋斗。
這一下喜極忘形的連翻筋斗,乃楊過幼時在終南山和小龍女共居時的頑童作為,十年來他對此事從來沒想過,那料到今日人到中年,突然又來這麼露了一手。
只是他輕功精湛,身子在半空中嬌夭騰挪,自然而然顯出了上乘輕功。
小龍女縱聲大笑,甚麼“少語、少笑、少喜、少樂”的禁條,全都拋到九霄雲外去了。
“找到媳婦,就忘了朋友嗎?”李天這時方才出聲。
楊過、小龍女兩人臉色一個紅,這才記起這里還有其他人,接著楊過便向小龍女介紹了李天和黃藥師。
李天和黃藥師兩人也知道這兩人又很多話要說,于是先返回了上邊陸地,不過當時黃藥師就怒了。
因為他們的繩子被人給割斷了,為什麼說是割斷的呢?因為這斷裂的地方,非常平整,也就是說,是被人用刀子割斷的。
黃藥師怒道︰“怎麼回事?居然有人割斷了繩索。”
“不管怎麼說,我們應該覺得幸運,要是我們在半空中的時候,繩子被割斷了,那我們就死定了。”李天突然插嘴,語氣听起來非常淡定。
黃藥師見李天還這麼神定氣閑的樣子,問道︰“看你的樣子,是知道割斷繩索的是誰了?”
“毫無疑問,是金輪法王那個老家伙。”李天淡笑道︰“正如同黃島主所說,這里鮮有人至,也就只有陸無雙,程英兩姐妹他們心地都很善良,絕不會砍斷繩索。知道我們行蹤的就只有郭大俠夫婦,他們更不會害我們,那麼也就是說是一個一直追逐著我們的敵人,那這個人除了金輪法王,還能是誰?”
“那個惡僧,武功之高,已經凌駕于五絕之上。”黃藥師嘆了口氣,道︰“單打獨斗,怕沒有人能勝過他。”
“不管他變得有多強,都只是我的手下敗將,從前是,今後也是。”李天露出了自信的笑容,他對自己的實力,有絕對的信心。
“你的武功卻是很高,但你如果見識到他的實力之後,就不會認為自己能夠勝過他了。”黃藥師嘆了口氣,還是不認為李天能夠勝過金輪法王。
李天淡淡一笑,沒有說話,在其他人面前從來沒有顯露出真正武功,就算對付周伯通的時候,也沒有用到全力,以至于黃藥師覺得自己的武功不如金輪法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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