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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兩個侍衛走了,安七探出頭去四周仔細看了一遍,沒有任何可疑,才進來朝小雙微不可察地點了下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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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雙有心問問夏花沐氏的情形,還沒開口,夏花先已經跪在小雙面前,握住了小雙受傷的手,心疼起來︰“小姐,你這手?”
小雙笑了起來︰“沒什麼,失手打了個杯子。”一邊說,一邊伸手拉夏花起來,卻感受到了手上傳來不輕不重的力道。小雙心中一動,拉起夏花,也不問她話了,讓她給自己重新沏杯茶來,就和三皇子就他的學業說起了話來。
小雙也曾和三皇子一起讀過書,雖然沒讀出什麼學問,兩人隨口聊聊還是能說得上話的。不管營帳外是何動靜,他們始終說著閑話,似乎之前根本沒有三皇子受傷一事。
小雙能感覺到三皇子的不同,似乎沒有以前那麼別扭了,雖然眉宇之間一直有淡淡的憂色,但也不像兩年前臉色那麼刻板,也沒有表現出一點驚慌,幾句話也說得大氣。小雙不得不感概這皇家的孩子就是長得快,才多大的人,都快能做到七情不上臉了。
這一通搜查喧嚷了兩天,卻是什麼都沒查出來。陛下震怒,將京都守衛、御林軍狠狠責備了一番,責令其控制京都,務必要將刺客揪出來。這場秋獵也就這樣草草收場,仍誰都有乘興而去,敗興而歸的感覺。陛下也因此不痛快了好幾天,那幾天,朝臣都免不了戰戰兢兢的。
小雙隨沐氏回府後,帶著丫鬟直奔自己院。遣開眾人之後,直接問夏花︰“你在獵場的時候想要說什麼?”
夏花那天特意捏了幾下她的手,小雙心里就有數了。肯定是夏花看見了或听見了什麼,又不能當著三皇子的面說。後來三皇子走了之後,夏花也一直沒有說。小雙尋思著若是急事,夏花必定不會拖延。肯定是什麼不太緊迫的事情,圍場人多眼雜,回家商討也無妨。
夏花首先沒有回答小雙的問題,而是轉向了安七︰“七掌櫃,你可帶著葉听雨給你的那副畫像?”
當日在觀潭街的宅子里,夏花立在小雙的身後,也是看到那副人像的,此刻她問安七有沒有。顯見是看到了什麼。安七點頭︰“因為是去獵場,那幅畫像我沒帶著身上,不過帶到了府里,我現在就去取了來。”
小雙點頭,安七很快就從自己所住的廂房里把畫像找了出來。她一邊展開畫像給夏花,一邊盯著夏花的臉,不放過她臉上一絲一毫的表情︰“你是不是在哪里看到這個人了?”
夏花緊緊皺著眉頭,仔細看了一遍又一遍,長長吁出一口氣︰“我在圍場的時候,見到一個人覺得十分眼熟。倒是和這幅畫像有五六分相似。”
那天夏花跑出去找沐氏,到了看台四周發現看台被圍得死死的,稍稍靠近就被禁衛軍拿刀指著脖子。好在她常常隨侍在小雙身邊。宮里人又都知道長公主在陛下心里分量不同,所以認識她的人倒也有一些,因此被出來給陛下取袍子的內侍看到,帶了進去。她先是看到沐氏好好地呆在陛下身邊,見到夏花,雖然臉上有些詫異之色,但是沒受到驚嚇。她在沐氏身邊呆了一會兒,準備回去照看小雙,卻見到了一個侍衛進來給陛下回話。當時她就覺得這個侍衛眼熟,等那個侍衛回完了話。退了出去,她也悄悄向沐氏告了聲回去找郡主。也隨之退了出去。
路上夏花越想越覺得這個侍衛眼熟,心里還有些不安,于是瞅了瞅侍衛走掉的方向,咬咬牙尋了過去。她原本只想再踫到那個侍衛好好看一眼,雖然也知道找到的希望渺茫,但她心里就是不舒服。沒想到轉悠來轉悠去,還真讓她給瞧見了,那個侍衛跑到了大皇子身邊,一群人圍著不知道在說什麼,她遠遠瞧了一眼就被發現了,被他們抓住帶到了大皇子面前,幸好她膽子大,在大皇子還沒開口前先報了自家門頭,然後說是走岔了路,大皇子這才派人將她送了回來,順便看看夏花是不是真的是小雙的婢女。
“那群侍衛身上的鎧甲,有些是大皇子府上的標記,有些是禁衛軍的標記,倒是沒說什麼避忌的話,只是在商量如何圍捕刺客。可是我越看那個侍衛越是覺得一定見過,等回了營帳見了您和七掌櫃,才想到了這幅畫像,這畫上之人可不正是像那大皇子的侍衛麼。”
小雙和安七互相看了一眼,都從對方的眼里讀出了一個意思,夏花既然說像,那一定是很像或者根本就是這個人。要確認,只要好好查一查這個侍衛就行了。
小雙突然想到之前大皇子火急火燎跑來勸沐氏再嫁,似乎當劉大早就死了的樣子,那時候小雙就已經開始懷疑他了,當時沐氏托了大皇子找劉大,除了他,也不會有誰會盯上劉大。不過一直沒有證據,小雙怕冤枉了人而已。如今前前後後想一想,大皇子的嫌疑是挺大的,他既沒有有實力的母家,又沒有強勢的妻族,當然指望沐氏幫他。如果沐氏能再給他找個強有力的姐夫就好了。據說,長公主和小範大人從小一起長大,情分不同旁人……
“他本來就不是什麼講究人,做出這種事倒也不出奇。”小雙想到當初她年紀尚幼,大皇子就時不時借著看望娘親的名義跑到她面前,小意溫柔,說些似是而非的話,又送各種物件給她,要不是她心智遠遠超于年齡的成熟,如果真的只是個小女孩子,難保不要被他騙了去。南夏李家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要不是陛下不顧禮義廉恥,兩個成年的兒子怎麼會這麼不要臉。不知道下面的三皇子、四皇子長大後會不會也是這種光景。小雙在心里憤憤然地唾罵。
為了從大皇子身邊找到這個侍衛,安七親自出去查找了起來。沒幾天就去公主府回稟了小雙,恐怕大皇子殺了劉大的事十拿九穩了。小雙氣得當場狠狠摔了一套茶具。如果說是別人也就罷了,偏偏是娘親的親弟弟,想到沐氏如何對大皇子好的。如何把他視為親人的,小雙就一肚子火氣。
“我一定要殺了他!”小雙手無縛雞之力,此刻卻像一只凶獸。面沉似水,雙目赤紅。似乎隨時準備擇人而噬。
“你可想好了,大皇子一死,二皇子十有*就是儲君了。若是真的是他繼承了大統,你和長公主怎麼辦?”安七在一邊連連潑冷水,她當然知道大皇子是一定要殺的,可不是現在,不是她們出手讓二皇子撿漏的。
二皇子和皇後與長公主不合,大小雙甚至都差點被二皇子害死。這也是不死不休的仇恨。這兩人要麼都死,要麼得都留著,讓他們斗法。
小雙自然知道其中的道理,可是劉大的死要比別人害她,對她的傷害大得多。所以在小雙的心里,大皇子是第一仇人,至于之前想殺了她,後來又想設計她的二皇子,就排到後面去了。
“我得好好想想,怎麼報這個仇。”小雙揉著眉。手肘支撐著頭靠在了桌子上。她這才覺得自己的力量太弱了,她手里的力量是無論如何都不能整倒大皇子和二皇子的,還有他們身後的陛下。沐氏覺得陛下是她的父親寵著她。可小雙知道陛下不過是在她身上打主意,遲早得害了自己。
她現在真的很想問問三師伯,當年是怎麼只利用安氏商行就攪得東晉大亂的,為什麼同樣的東西到了她手里,只能做刺探、保護之用。
不過她心里隱隱明白,那是和她的手腕、能力有關。說白了,就是她不是搞政治的那塊料子,如今都不過是前人余蔭罷了。
“總不能搞刺殺那一套吧?”小雙頹然地低下了頭,先不說刺殺了大皇子之後。她和沐氏還能不能保全自己,就是能不能殺了大皇子都是個問題。小雙是想報仇。可不是為了報完仇大家一起死。
夏花見小雙絞盡腦汁,怕她想得太多。只好勸她︰“報仇也不急在一時,都等了那麼久才查到人,再耽擱個幾年又有什麼關系呢?或者小姐先嫁個好夫婿,再讓夫婿幫幫你?”
小雙一听就斥責了夏花︰“說什麼胡話呢?就我們一家人還不夠讓李氏禍害,還要再拉一家人墊背嗎?這仇可是和皇室之間的仇!”
夏花趁機勸她︰“既然您也說了這其中凶險萬分,那您就先把仇恨放下來,裝不知道這事。有機會咱就報,沒機會,咱就忍著。”
小雙突然抬眼朝夏花看去,見她穿的是女裝,于是笑了起來︰“你最近倒是綿柔了很多,說話也不硬邦邦的了,我還有些不習慣。”
安七一直在一邊沉默,被小雙這麼一說,也不禁打量起夏花來,還真如小雙所說,夏花最近在家男裝穿得少了,雖然出去還是換男裝,但在內堂,好歹正常了。安七轉念一想,夏花可得有二十了吧?
二十的姑娘,年紀很大了。就是小雙如今都十五了,早到了該說親的年紀。來長公主府求娶的人不是沒有,但是陛下曾私下對長公主說過,兩位郡主的婚事他可是要親自做主的,因此無論是誰來保媒,沐氏都不敢答應,久而久之,就沒有人上門了。
而夏花,則是之前她自己沒有任何心思,而小雙也沒有往這上頭想,才耽擱了下來。可是這幾天,夏花有些不同,小雙也就從心里起了幾分心思。雖然她自己打算和大皇子死磕到底,可是風險大,身邊的人可不一定願意隨著她冒險。如果夏花真的屬意了誰,想要好好過日子,小雙想自己也應當放了她。
于是小雙注意起了夏花的動向,發現夏花這幾日沒有去別的地方,而是去了幾次觀潭街的宅子。小雙心里一驚,難道夏花看上了葉听雨?觀潭街現在只有兩個男子,小叔是不可能的,否則夏花為何之前不去?想到是葉听雨回來後,夏花才有了些變化,小雙更肯定了夏花的心思。
小雙沒有用的長久的侍女,只有一個夏花。是她的第一個侍女,一直跟到現在。並且兩人曾經生死與共。曾經夏花冷的如冬日清晨的寒霜,但自從知道了父親的真實身份。葉听雨又收復了漕幫後,她就見見沒有那麼冰冷了。話也多了不少。這幾日,更是學會了勸解她。想來父親的死,漕幫內部的權力斗爭,在她的心里,已經漸漸有了遺忘,時間是治療傷口的良藥。
正當小雙想要問問夏花的意思的時候,葉听雨帶大寶來辭行了。江南的事還需要葉听雨回去主持大局,大寶依舊送到長公主府養著。
外男不得入內室。小雙還是將葉听雨招進了二門,在花廳見了他。
“下回不一定非得有事才回來,要是沒有緊急的幫務,回來過年又何妨?大寶很想你。”小雙知道去年葉听雨就沒有回來過年,一直在江南。她看了夏花一眼,試探著問葉听雨,“或者你也可以娶一門妻子,把大寶接過去,一家團聚也很好。”又笑著補充,“我可不是嫌照顧大寶麻煩。而是想著你和大寶總隔開不好。”
葉听雨自然不會誤會小雙,不過他有自己的主意︰“謝小姐掛心,如今不是成家的時候。我年紀也青,過幾年再說。”
小雙一邊和葉听雨說話,一邊 著夏花的臉,見她臉色從頭到尾沒有什麼變化,倒是像和自己無關。
這就奇了,不是葉听雨,那是誰?
葉听雨走後,夏花倒是再也沒有自己去過觀潭街。不過性子倒是一日比一日好了一些,就連院子里一直怕著她的丫頭也能和她說上幾句話了。小雙暗地里嘖嘖稱奇。可是夏花一個字都不肯說,她也只能隨她去了。
秋季過得快。隆冬來了,朔風陣陣。誰也不願意出門。北邊來信了,在北齊的安氏運轉正常,多開了些鋪子,雖然有大雙的照顧,戰天狂和項天歌都對安氏商行的商業擴張行為睜只眼閉只眼,但有安大坐鎮,也沒有搞得太過分。有時候鋒芒太露,未必是件好事。
除了安氏的消息,大雙的家書,北齊還遞來了一封信。到了小雙手里,這封信依舊平平整整的,雪白的信封裁開,里面只有薄薄兩頁紙。原來是項天歌給她的信。信寫得亂七八糟,有抱怨戰天狂多管閑事,要給他說媒的,有抱怨他煩透了打仗,朝野上下卻指望著他從南夏手里搶回陳燕十六州的,還有抱怨過得太無聊的……總之是發了些莫名其妙的牢騷。小雙不禁笑起來,堂堂北齊大將軍,那麼多的牢騷,看來他真的是沒什麼事情做了。項天歌一沒事情做,就容易惹是生非,也不知道戰天狂有沒有到處給他收拾爛攤子。小雙又想到姐姐的孩子,也不知道有沒有長大一些,什麼樣子了。
小雙于是十分想念大雙,特別是知道了是大皇子害死了劉大後,她日日夜夜想著怎麼報仇,如果大雙在她的身邊,還有個同仇敵愾的人。于是小雙拿起筆,開始給大雙回信,信里寫得花團錦簇,家里很好,她和娘親很好,姑婆婆和小叔很好,安氏很好……寫完了,小雙想了想,又提筆給項天歌回了封信,除了普通的問好之外,還客氣地讓他多多照顧深宮里的大雙。沒想到項天歌下一封信里,就劈頭蓋臉地罵了小雙一通,指責她倒是會差使人,兩句客氣話就想給大雙找個保鏢。小雙看完信愕然,她不過是禮貌地提了提讓他關照,不行就算了,怎麼就成了“差使人”呢?她敢差使他麼?于是又寫了封信客氣地道了歉,沒想到項天歌又寫信來把她罵了一通,說她“通篇虛偽矯詔”,氣得小雙也寫信罵他“妄為無禮,不知所雲”,于是兩人就這麼幼稚地互相寫信罵來罵去長達一年。被安七知道後,暗地里把他們罵得狗血淋頭,安氏傳遞信息的系統,就是被他們這麼浪費的嗎?
除了北齊捎回來的信,江南在年關的時候也送來了年禮,而且還有特意送到小雙院子里的夏花的信。
小雙饒有興味地看著信封上的字跡,“夏花”,工工整整,然而算不上好看,更沒有任何格式可言。這不是葉听雨的筆跡。葉听雨以前跟隨的山大王還是個讀書人,教過他習字,縱使葉听雨不是十分有學問,一筆字還是很能唬人的。而這孤零零的“夏花”兩字,倒是像學童啟蒙的筆跡,一筆一劃都是精細描畫的。
小雙不動聲色,將信交給了夏花,夏花略微瞄了一眼就不自然地將信塞到衣袖里,她沒有拆。
于是小雙就知道了,這寫信之人夏花必定了解,她甚至不用看信就知道是誰的手跡。電光火石之間,小雙想到了葉听雨上次來京可不是只有一人的,他是帶了隨從的,不過小雙听過就算沒有放在心上而已。
不會就是葉听雨帶回來的隨從吧?小雙想到這一節嘴巴張的大大的,能塞進一個雞蛋。如果是葉听雨小雙還能理解,夏花性格外冷內熱,兩人好歹是舊識,還能說上幾句,可若是葉听雨帶來的隨從,夏花又不認識人家,以她的性格兩人如何說上的話?
小雙這就覺得這個隨從太活絡了,連沒有見過幾面的冷臉夏花都能搭上線。小雙可不會認為男女之間交往就有什麼不對的,就算兩人真的有什麼,發乎情止乎禮也沒什麼。但若是對方心眼太多,那她可得出面做惡人了。
小雙沒有問夏花什麼,只是給葉听雨去了信,問了問上次他帶的是那幾個人。
葉听雨雖然覺得奇怪,可是很快就回了信,他只帶了一個人回京都。因為對方水上功夫十分了得,被稱為第一舟,是漕幫的舊人。
小雙捏著薄薄的信紙,心里有些打鼓,漕幫的舊人,也有可能是夏花的舊識,倒不一定是陌生人。
她有心想問問,又怕傷了夏花的自尊心,想來想去,沒有出聲。這邊廂,小雙為了夏花查來查去,那邊廂,沐氏為了小雙也愁白了頭發。
陛下明確表示過,兩姐妹的婚事由他做主,大雙已經嫁了,小雙卻還沒有著落呢。小雙已經及笄,找個婆家是正經。可是陛下不開口,她又不能自己相看,女兒得被耽擱到什麼時候?
沐氏有心想找後宮里的妃嬪在陛下面前敲敲邊鼓。可是皇後和她向來不睦,一定不會幫她這個忙,風頭正盛的周貴妃就更不用說了,向來沒有任何交情,周劉兩家又有嫌隙。其他有頭臉的妃嬪她不是相交不深,就是顧忌皇後的態度,不想攬事,這樣恐怕她得自己跑陛下面前求恩賞了。
但是沐氏自從回到京都後,雖然陛下對她依然像幼年時那般疼愛,她卻覺得有些不自在了。陛下雖然常常給她很多賞賜,她的吃穿住用都是最好的,包括對她的兩個女兒,那是花錢如流水,不帶猶豫的,但是陛下很少召見她們,除非沐氏吵著鬧著要見陛下。以前沐氏覺得是陛下政務繁忙,她又是女子,不用那麼精心養育,所以陛下見她的時間就不多。可如今再去看,陛下除了給她多多的賞賜,事事順著她的意外,其他的也沒什麼了。而且在她年幼時,常常和皇後爭執,陛下都不問青紅皂白偏袒她。她和皇後關系緊張至此,也和這些有關系。
這算是溺愛了吧?沐氏自己做了母親,有時候不禁想,也許父皇真的很喜歡她,但是不會教養孩子,所以才慣著她,只會給她很多錢財。可是她還是覺得心里有些不自在,特別是看到陛下也這麼對兩個女兒。至于到底是什麼地方讓她不舒服,她也說不上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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