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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過了幾天,當李靜婉覺得自己在寺廟里面待得實在太無聊的時候,無奈,回想方丈每天帶著弟子們除了誦經文就是打掃庭院,而對于她這個俗家凡人,除了每天能吃上方丈叫弟子送來的白粥飯菜之外,她的業余時間就是坐在床上打盹、嘀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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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思睿,你果真忍心叫你親妹子待在這無人問津、竟然還放心和一個石頭臉待在一起嗎?你忍心嗎?”李靜婉這會氣沖沖的嘀咕著,因為剛喝了白粥,好些天沒有進葷的她,肚子里面也開始鬧騰了起來。
“咕嚕嚕”她的肚子發出一聲沉悶的聲響,就像夏日的蒙雷一樣,無奈,揉著肚子,再次咧嘴難過道︰“好餓啊,好饞啊,大哥到底什麼時候接我回家啊?我錯了還不成嗎?如果雞肉跟仇恨擺在眼前,我肯定先選雞肉的……”
“那你保證你不再想報仇?”忽然門外傳來一聲低沉的問聲,李靜婉听見,被嚇了一跳,睜大眼楮看著門外,下一秒鐘,禪房門被輕輕推了開,走進來的竟然是黑巾男子。
“石頭臉?”李靜婉不禁叫喊出聲音,她百思都不得其解的是,這個看似是石頭做成的男子,平時沒有微笑,笑起來也叫人不禁打著寒顫,但如今,他卻直勾勾走進了她的房間,兩手背後,兩眼略微低垂,看似一副與平時不太一樣的感覺。
“你……你來做什麼?”李靜婉有些擔憂的問一句。
“你說呢。”黑巾男子回答一聲,從身後伸出一小碟有些黑焦的東西,快步走到她跟前,放在了一旁的床邊上。
“這是什麼啊?”李靜婉低頭看著那堆奇怪的東西,不解的問。
“魚肉,你小聲一點快吃吧,能拿到這里是因為你住的地方離佛祖的清靜之地遠,我才敢給你端來的。”黑巾男子此刻說話雖然聲音也很低沉,但低沉中又帶著些不安。
“哪來的?”李靜婉再次驚呼的問。
“去河邊抓的。听你那天說你想吃。”黑巾男子默默作答。
她听完,低頭看著那碟焦黑讓任何人都無食欲的魚肉,咽咽唾沫,再次抬頭的時候。她已經熱淚滿眶,帶著些哽咽的聲音對著黑巾男子感謝道︰“謝謝你啊,真的很感謝……我都好些天沒有人這麼關心過我了,就連安大哥也從來都沒有這樣關心過我……嗚嗚……”說罷,拿起碟中一塊黑焦魚肉,慢慢放在了嘴里面,帶著復雜啊情緒開始咀嚼。
黑巾男子看著她一邊哭一邊往嘴里邊塞東西的樣子,不禁搖搖頭,忽然咧嘴微微笑了一聲︰“就一只魚肉,能把你感動成這樣。那……那好吃嗎?”
李靜婉一邊咀嚼,一邊抬頭,流著淚回答一句︰“你讓我說實話嗎?”
“恩,說啊,看你吃的挺傷心的。”黑巾男子默默提醒一句。
“好吧……你烤的魚肉真……真難吃……嗚嗚……”李靜婉咧嘴一聲回答。
他听完。安靜了一會,終于再次搖頭道︰“好了,既然你想吃,那你就吃,難吃就不要吃,以後再想吃魚肉的時候每當想起我烤的,你也就再也不想吃魚肉了。”他說罷。轉身,朝著門外面打算走去。
“哎……你去哪啊?”李靜婉看著他要出去,這才急忙攔阻一聲。
“回我該回的地方。”他安靜回答一聲,並沒有轉頭,周圍的空氣顯得有些尷尬。
李靜婉急忙起身,快步走向黑巾男子身邊。抬頭看著他說道︰“謝謝你,不管你烤的魚再怎麼難吃,那也得感謝你,你對我真好。”說罷,抬著淚汪汪的眼楮看著沉默不語的他。
“哦……”他安靜略微帶過。卻突然,透過薄紗,瞪大眼楮看著李靜婉。
“你……你干嘛看我啊?我知道啊……我也長的很漂亮,你也用不著這樣吧,人家會害羞的。”李靜婉突然看著他那樣出神的看她,她才紅著臉頰,低頭安靜回答一句。
過了好久,黑巾男子才抬頭,安靜笑道︰“哦……姑娘以為我在看你啊,你還是去銅鏡跟前照一下吧,你臉上……你臉上……”
“我臉上……怎麼了?”她驚呼的問一句,卻在下一秒鐘,帶著失色的眼神,跑向銅鏡跟前,忽然,她像殺豬般開始“啊”的大叫起來︰“石頭臉,看你給我烤的魚肉,黑炭都粘在我臉上了。”
終于,當他听完她這句話的時候,竟然發出從未有過的笑語︰“哈哈,看來你真得好好洗把臉了,再見。”他說罷,立即跨步朝門外走去,而留下李靜婉一人在房間里面繼續抓狂。
當李靜婉在和石頭臉接觸的這些日子里面,她忽然發現此人的性格有時候也挺有意思的,除了不太愛笑或者說些讓人捉摸不透的話之外,他竟然還是一個細心的男子,為了報答那天給她烤魚肉吃的他,她決定自己邀請他去河邊親自抓魚,並為他烤魚肉吃。
于是,想了好久,隔了兩天的時間,她還是決定去找石頭臉,可是當她剛走到他住的禪房門口的時候,忽然听見里面有撕心裂肺的沉默叫喊聲音,听聲音痛苦極了。
站在門口的她听著房屋里面的聲音覺得特別害怕,想去找方丈前來看看,可是仔細一想,方丈在和弟子們誦經文,只好作罷,想了又想,終于硬著頭皮想進去看看究竟。
“踫!”房門被她推開,露出房間里面的慘狀,只見桌子、凳子、蠟燭都在地上東倒西歪,而石頭臉則滿臉痛苦背向她,正用兩只手在自己臉上撓,听見身後有聲音,這才急忙拾起一旁放著的平時帶的黑巾紗帽,用異常快的速度帶上,忽然,他安靜了下來,慢慢轉頭,看著身後站著已經看傻眼的李靜婉,聲音中帶著殺氣問道︰“你來做什麼?”
“我……我來找你……”李靜婉聲音中帶著驚恐,說了一句,打算向門外沖去,卻在下一秒鐘,那男子一個跟頭,就已經翻到她的眼前,並且把門重重合上,嚴肅問道︰“你剛才看見什麼了?”
“我……我什麼都沒有看見……我什麼都沒有看見……你別殺我啊?求求你?”李靜婉顫抖著身子,緊閉著眼楮向他求饒。
黑巾男子低頭看著她滿臉的驚恐樣,這才重重閉了閉眼楮,把支在房門上的雙手慢慢放下來,說了句︰“走吧,請你不要告訴方丈你所看到的一切。”
“恩,我絕對不會說的,你放心,我保證!”李靜婉看著他漸漸恢復下來的神情,好像終于放心下來,重重點頭答應,長吐一口氣,把臉都嚇紅了。
黑巾男子看著她遲遲不肯走,再次疑惑的問道︰“干嘛還不走?”
“你……你沒事吧?你是不是生病了?”李靜婉露出同情的眼神,抬頭看著他沉默的樣子。
“我沒事……你快走吧,我累了,想睡會。”他安靜說完,打算轉身朝著床邊走去,就在這時候,她突然上前一步擋在他面前好奇的問道︰“我看你剛才很痛苦的樣子,像是在抓臉,難道你的臉難受?”
“我沒事,你快走吧。”他聲音有些生氣的提醒一句。
“可是……我明明看見你在撓你的臉。”李靜婉依舊不服氣的問著。
卻在這時候,黑巾男子忽然大吼一聲︰“滾!”,聲音大的幾乎能震動房頂的磚瓦,這才使她重新恢復一臉的驚恐樣,急匆匆轉身打算離開,就在她即將關門出去的瞬間,黑巾男子終于安靜問一句︰“你是不是對我的臉很好奇?”
她听完停住了腳步,沒有轉頭,支支吾吾一句︰“我……我沒有……我只是覺得很納悶,你說你一個男人,每天都帶著一個黑不溜秋的絲巾紗帽到底算怎麼一回事啊?難道是你長的太丑,不敢見人?”
黑巾男子听完,低頭沉默一下,然後慢慢抬頭安靜道︰“我說我長的奇丑無比,你會相信嗎?”
“我不相信,你如果說這話,那肯定是長的很好看,要不,我看一眼吧?”李靜婉終于在興致頭上,急忙想要知道這個石頭臉到底長什麼摸樣。
他听完,安靜了一會,終于說了句︰“行吧,就讓你看一眼,然後你才會打消對我的誤解。”說罷,欲扯下臉上遮蓋的黑巾紗帽,卻在這時候,從身後忽然跑出來一位小和尚,帶著童貞的語言對李靜婉和黑巾男子提醒一句︰“女施主,男施主,我們方丈有事要找你們。”黑巾男子听完,立即停止了剛才的動作,看著李靜婉也用同樣的眼神望向他,說了句︰“去看看吧?”
“嗯。”李靜婉被這位小和尚掃了興致,便沒有再多想,只好點頭答應,跟著小和尚和黑巾男子朝著方丈打坐的禪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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