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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一想，實在是一言難盡，卓素心不知該怎麼回應他，也不敢看他那質詢的眼神，只好把頭緩緩地低了下去，用力地咬著下唇，咬得下唇滲出血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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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顯揚見狀，走上前去，拿出雪白的手絹遞到她的手里面，說︰“擦擦嘴吧。”
卓素心接過來，輕輕地抿了一下嘴，雪白的手絹上立刻沾染的嫣紅一片。
沉吟了片刻，周顯揚才鄭重其事地說︰“我認為你和杭家聲不合適，你還年輕，有很好的未來，沒有必要因為這樣一個男人而葬送自己的一生。”
卓素心頓時淚眼迷蒙，她心里何嘗不是這麼想的，難道她真要眼睜睜地逼死自己的母親嗎？她做不到。
周顯揚看她的模樣似乎是有難言之隱一般，最後他輕輕地拍了拍卓素心的肩，從容不迫地跟她說道︰“我雖然不認同你的做法，但我尊重你的選擇，有事記得打我電話。”
說完後，頭也不回，走進了病房里面。
卓素心跟在他的後面也走了進來。
沈明雲不滿地瞪了她一眼，跟她說道︰“女兒，你今天有沒有給家聲打個電話，告訴他我們的情況？他是個好女婿，我就怕他擔心我……”
她在那里絮絮叨叨地說個不停，周顯揚似乎意識到了什麼，往這邊看了一眼。
卓素心忙把頭低了下去，想起自己和周顯揚所經歷的一切，兩個人之間似乎有一些什麼，但似乎又什麼都沒有。
是自己的終究是自己的，不是自己的，就算強求也沒有用。
她忙把手機拿起來，跟沈明雲說︰“我這就打。”
說完後，拿著電話低頭走了出去。
沈明雲的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卓素心出去後，在醫院里走了一圈，過了足足有一個多小時才上樓來。
不知道為什麼，每次看到周顯揚，她都覺得沒法面對他。
雖然兩個人似乎連朋友都算不上。
等她上來的時候，發現病房里面已經空空如也，周顯揚和周潔潔已經不在了，病床上空空蕩蕩的。
她往那邊看了幾眼，有些失神。
沈明雲已經湊上前來，問她說道︰“素心，剛才那個男的和他妹妹，你是不是認識？”
卓素心點點頭。
“很熟嗎？”
卓素心又點點頭，又搖了搖頭。
看到她那失魂落魄的樣子，沈明雲不以為然地撇了撇嘴，勸她說道︰“我看那個女孩子哭哭啼啼的，據說是未婚先孕，來醫院里面墮胎的，一看就不是什麼正經人家的姑娘，至于那個男的，長得倒是很好，跟個電影明星似的，但你知道一般長得帥的男的都沒良心，要找男人就要找像家聲那種的才靠得住，你跟剛才那個男的沒什麼吧？”
看到她那緊張兮兮的樣子，卓素心苦笑著說道︰“沒什麼，我們並不是很熟。”猶豫了一下，她抿著嘴說。
“那就好，我可不希望你跟這種不三不四的人來往。”
沈明雲拉過她的手，又對著她囑咐了半天，無非是怎麼樣做杭家聲的好老婆之類的。
杭家聲的腿也好得差不多了，便重新返回到學校里去上課。
回學校後第一天，他就感覺走在路上，所有人看他的眼神都怪怪的，時不時地有人對他指指點點。
剛剛有幾個女學生經過他的面前，看到他後，很夸張地驚叫幾聲就跑遠了。
又踫到以前比較熟的兩個女老師，那兩個女老師見了他馬上臉色通紅。
他剛要跟她們打招呼，那兩個女老師理都不理他就跑了。
杭家聲覺得很奇怪，他往辦公室里走，走到辦公室前面看到打掃衛生的大媽。
那個大媽有六十多歲了，一看到他，連忙就很夸張地大叫了起來，喊道︰“杭老師，你離我遠一點，不要靠近我，否則我會大叫非禮的！”
杭家聲被她那夸張的表情給呆住了，听下來問道︰“你剛才在說什麼？”
“我說你啊，你不是喜歡別人的老婆嗎？不是喜歡玩換妻什麼那麼下流的游戲嗎？我當然也要防著你點，像你這麼色膽包天的人，我怎麼知道你對我有沒有意思。”
說完後，就很夸張地拿著手里面的掃帚，對著杭家聲揮舞了幾下。
杭家聲的臉色發燙，他走回到辦公室里面，辦公室里的人看了他後都對他指指點點的，沒有一個人來跟他打招呼。
就在這個時候，李校長走了出來，踱著八字步，走到他的面前，敲了敲他的桌子，拉著長腔跟他說道︰“杭老師，你跟我來一趟辦公室。”
杭家聲知道會無好會，但他還是站了起來，跟著李校長走了進去。
進去之後，李校長已經指著他劈頭蓋臉的就是一頓罵，連聲說道︰“杭家聲啊杭家聲，你真是給人民教師這個行業丟臉，像換妻這種下流無恥的事情你都做得出來，現在不僅你成了笑柄，就連我們學校也都成了整個教育界的笑柄，你這麼做對得起我們嗎？……”
他指著杭家聲大罵一番，把心里頭的那口氣全都出了出來，才覺得舒服了很多。
杭家聲低頭一言不發，李校長更是得寸進尺，甚至伸出手指頭來指著他，氣勢洶洶地說道︰“杭家聲，我看你並不適合當老師，更別說當什麼教導主任了，你還是早點辭職回家，去嘗試一下別的行業吧，老師這個行業並不適合你。”
說完後，他就吩咐杭家聲去辦辭職手續。
杭家聲本來還想跟李校長好言好語的說幾句，沒想到他竟然來真的，杭家聲就覺得氣不打一出來。
他頓時也覺得來氣，就跟李校長說︰“李校長，你真的確定要讓我走嗎？”
“是啊。”李校長點點頭說︰“你馬上卷鋪蓋離開這里，這里再也不歡迎你。”
“好，可是有件事我也要跟您說清楚，我手里面有您上次給素心‘補習’的電話錄音，如果今天我真的被迫丟了這份工作，那麼您上次做的事情也會不脛而走，反正我現在已經丟臉丟到這種地步了，我無所謂。如果您不怕丟臉的話，我又有什麼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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