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甦清煙很快便帶著甦梧 來到了偏殿的房間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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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中干淨整潔,甚至還燻了淡淡的燻香。房間雖然不大,但是一應俱全,甚至還配備了書和筆墨紙硯。桌子旁的花瓶之中,甚至還插著一枝含苞待放的桃花。一切都顯示出了收拾房間的人的細心。
“我不知道五姐姐喜歡什麼花,便讓她們剪了一枝桃花來,五姐姐若是不喜歡的話,便可以讓他們換一種花兒。”甦清煙帶甦梧 來到房中,開口道。
“桃花就很好,七妹妹,謝謝你。”甦梧 看著漂亮的房間,又听甦清煙說這桃花是她讓侍女為她剪來的,心里的愧疚更加多了。
甦清煙笑了笑,道︰“既然如此,你便先休息休息吧,我回頭過來找你。對了,有什麼特別想吃的麼?或者你喜歡吃什麼?我讓御廚做了送來。”
“我……”甦梧 神情一陣恍惚,隨後,道︰“我無所謂,宮中的東西,想來都是極好的。”
甦清煙並不說話,只是囑咐甦梧 好好休息,又說若有事,便找門外的宮女,隨後便離開了。
甦梧 將自己的包袱放在床榻之上,走到桌旁,拿起桌上的壺,果然發現里邊有茶水,而且還是熱的。給自己倒了一杯茶,甦梧 坐了下來,捧著茶水一邊細細地抿著,一邊微微地嘆息。
今天見到甦清煙,更讓她覺得自己要做的事情是很不應該的,可是事到如今,如果她不去做,一定會連累她的母親和弟弟被趕出甦府的。除了硬著頭皮去做這件事,她不知道自己還有什麼其他的選擇。
長嘆一聲,甦梧 站了起來,走到床榻旁,開始收拾自己的東西。她決定不再多想,走一步算一步。
……
傍晚時分,商離來到了坤寧宮,陪甦清煙用膳。
甦清煙和商離在桌旁坐下後不久,膳食便端了上來。
“竹歸,將五姑娘請過來吧。”甦清煙望向一旁的竹歸道。
竹歸聞言,連忙點頭離開了。
“是甦茫讓甦梧 進宮的?甦茫想讓她做什麼?”商離也知道甦梧 進宮了,只是不知道她為何忽然進宮。
甦清煙笑著搖了搖︰“不知道,梧 進宮也好,我正愁著沒有聊天的人呢。”
商離聞言,不再說話,只要甦清煙喜歡便好,他倒是無所謂。
甦梧 很快便到來了,見到甦清煙和商離,連忙跪下行禮。
“參見陛下,參見皇後娘娘。”
“平身吧,你是煙兒的姐姐,自然也是朕的姐姐,以後便不用行這麼大的禮了。”商離掃了一眼甦梧 ,淡淡地道。
甦梧 答應著站起來,卻不敢坐下。
“五姐姐,你坐。”甦清煙見狀,指了指一旁為甦梧 備下的位子,開口道。
甦梧 這才坐了下來,很快便有侍女上前來為三人盛飯。
“五姐姐,你嘗一嘗這宮中御廚做的菜吧。多吃一些,不用客氣。”甦清煙看向甦梧 ,淡笑著道。
“嗯。”甦梧 點點頭。
甦清煙見狀,也不再說話,伸出筷子,夾了一塊萬福肉,放到商離碗中,道︰“今天我讓他們做了萬福肉,不知道是否適合你的口味,你嘗一嘗吧。”
商離倒是沒有說話,他確實已經許久沒有吃到萬福肉了,很是想念。于是在甦清煙的注視之中,夾起萬福肉吃了起來。
“怎麼樣?”甦清煙大眼楮看著商離,有些緊張地問道。
商離細細咀嚼著萬福肉,只覺得熟悉的味道在味蕾上綻放,味道與他母後做的很像,恰恰就是甦清煙做的萬福肉的味道。
一塊肉吃下去,商離的臉也沉了不少。甦清煙見狀,只當是不好吃,心中直打鼓,正要開口,卻被商離一句略帶不悅的聲音打斷了。
“甦清煙,我說過,讓你不要下廚了,你就是不听。”商離很確定,這一碗萬福肉就是甦清煙做的,他不會忘記她做得萬福肉的味道,永遠都不會忘記。
“你發現了?”甦清煙吐吐舌頭,這萬福肉確實是她下廚做的,只是她沒有想到商離竟然發現了。
“一模一樣的味道,我會猜不出來麼?”商離沒好氣地道。
“商離,其實我真的沒有事,我這麼久才下一次廚,而且只做一道菜,有怎麼會有事呢?你便看在我沒有是的情況下,原諒我吧。”甦清煙側著頭,抱著商離的臂膀,帶著撒嬌的意味開口道。
甦清煙只是想,許久沒有給商離做菜了,希望可以做一碗萬福肉,可以讓商離吃得開心一些。所以她才會不顧商離的禁令,親自下廚了。
“下不為例。”商離有些無奈地看著甦清煙,最終還是熱不住答應了。
甦清煙聞言,喜上眉梢︰“再次給商離夾了一塊,多吃些。”
一旁的甦梧 一邊吃飯,一邊留意著甦清煙和商離之間的互動。一時間沉默了起來,她知道甦清煙和商離感情還是那麼的好,那麼她該怎麼做才能做到甦茫要求的事情呢?
一頓飯,甦梧 食不知味,心中一直在想這個問題,卻終究沒有得到答案。
用過膳之後,甦梧 告別了甦清煙,返回來自己的房中。商離這留下來,陪甦清煙下了一局棋。
一局棋下完,甦清煙依然輸了半子。
“我看我這輩子都不大可能下贏你了。”甦清煙沮喪地開口道。她懷孕之後,閑著無事,便常常自己拿著各種各樣的棋譜在研究戰術,沒想到最終還是輸了。
商離修長的手指將棋盤上的棋子一一丟回棋缽之中,淡笑著道︰“不要說喪氣話。如今你的棋藝越來越好了,想來是這些天你努力的結果。雖然一時半刻你是沒法下贏我的,但是我想,將來一定可以的。”
“將來?十年還是二十年?”甦清煙沒好氣地道。
“嗯,”商離一本正經地想了許久,才道,“四十年。”
“……”甦清煙嘴角抽了抽,最後站起來,轉身走向離間,“商公子,你離開吧。我不認識你,這里也不歡迎你。從來沒見過這麼打擊人的。”
商離嘴角揚起一個完美的弧度,道︰“怎麼,難道我說實話也要被趕走麼?”
甦清煙停住了腳步,認真地點了點頭,道︰“是的,說實話也不可以。”說完,再也不理會商離,轉過了屏風,進入了里間。
商離將桌子上的茶端起,緩緩喝完,才向著甦清煙離開的方向走去。進入里間,來到床榻旁邊,商離看到甦清煙已經躺在床榻之上睡著了。
商離寵溺一笑,自語道︰“不是說生氣麼?怎麼轉眼間竟然睡著了?”
其實,甦清煙在懷孕之後,便十分嗜睡,常常是一躺下便會睡著。而方才她之所以往里間走,也是因為她實在是困得撐不住了。
“睡覺竟然也不知道蓋好被子,雖說是春末了,但是夜間依然還是很冷的。”商離說著,將甦清煙的被子晚上拉了些,將她的胸膛也蓋上了被子。隨後坐在一旁,看著甦清煙凸起的肚子,微微出神。最後將自己的耳朵貼了上去,隔著被子听甦清煙的肚子的動靜。
听了半響,並沒有什麼收獲,只能有些失落地站了起來。
“煙兒,我先離開了,明天再來看你。”俯身在甦清煙額頭上印下一吻,商離輕聲道了一句,才轉身離開了。
走出了甦清煙的寢殿,商離才發現,天色已晚。
商離身邊的內侍李存見到商離,連忙迎上來,問道︰“陛下是要離開?”
商離點點頭︰“去御書房。”今日還有一些事情沒有處理,商離想著現在過去,可以處理完再休息。
“是。”李存知道商離說一不二的性子,連連點頭,提著燈籠在前邊引路。
商離卻沒有想到,走到距離坤寧宮不遠的石橋上,會看到一個女子提著燈籠站在橋上。
“陛下,是甦家的五姑娘。”李存眼力不錯,只一眼便看出來橋上的女子正是甦梧 。
商離皺了皺眉頭,不知道甦梧 為什麼會在這里。
甦梧 發現商離之後,很顯然也有些吃驚。她不過是心中有些煩躁,便問竹歸要了一個燈籠,出了坤寧宮隨意逛逛。為了避開商離,她還依照甦茫昨天給她的皇宮地圖,特意避開了前往乾清宮的路,沒想到還是撞上了。
難道這便是天意?甦梧 微微皺眉,想道。
“參見陛下。”甦梧 倆到商離面前,恭敬地行禮。
“免禮。”商離抬手,示意她無需多禮,隨後問道,“你怎麼會在這里?”
“臣女……臣女只是覺得心中煩悶,想出來逛一逛罷了。不知道陛下為何會經過這里呢?臣女記得,乾清宮並不是走的這一條路的。”甦梧 小心翼翼地開口問道。
“這確實並不是往乾清宮的路,朕是要去御書房,處理一些事情。”商離倒是不隱瞞,淡淡地解釋。既然甦清煙將甦梧 當做姐姐,那麼他也不會對甦梧 有所欺騙。
“哦。”甦梧 點點頭,隨後鼓起勇氣道,“陛下深夜還要處理國事,果然是一個好陛下,不如陛下便帶著臣女前去御書房吧,臣女可以陪陛下看奏折,可以幫陛下研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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