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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為什麼要帶他們上我們家啊?”看她體貼的幫小姑娘蓋上被子,一直跟著她顛簸的小魚兒忍不住發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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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帶他們上我們家,他們要上哪?”阮處雨反問。
聞聲,小魚兒嘴一噘,不悅的說,“老公公也沒位置去,可娘卻狠心不收留他,你現在竟收留這兩個人,為什麼?”
“那老頭一開始就存著賴著我們的想法,那種思想不正的人,娘不樂意收留,可你看這對姐弟,小的跟你差不多,大的又發起了高燒,我要是不收留他們,他們下場有多慘你想過麼?”
“我不管,反正你收留他們,不收留老公公就是不對,你偏心!”小魚兒歪過腦袋憤憤的說。
听到這話,阮處雨似笑非笑的反駁,“人的心本就是偏的,既然你听不進我的道理,你就生你的氣去吧,小志,走,咱們去買個藥罐回來煎藥。”
扔下話,阮處雨兀自拉著小志走了。
“娘……”小魚兒被她的行為傷到,稚聲喊著她。
阮處雨看了他一眼,幽幽的道,“你在家陪著這位小姐姐,咱們一會就回。”
話落,不待他反應過來,兩人便離了去。
“娘!”小魚兒不悅的跺跺腳,瞅了眼床上的小姑娘就要往自個房間跑,突然听得一聲急喚,“小志,小志……”
小魚兒扭頭朝床上看去,見小姑娘閉著眼不停的在空中抓撓著。
“小志,對不起,是姐姐沒用,姐姐讓你經常餓肚子,小志,姐姐會努力將你養大成人的。”
听著她的話,小魚兒烏溜溜的眼珠眨了眨,他抿了下唇,慢吞吞的朝床邊走了去。
在床邊站了一會,小魚兒伸出小手朝她身上按去。
這時,小姑娘猛不丁逮手,抓住了他的小手。
她起伏的氣息平靜了下來,緊緊的握著他的手沉睡起來。
見此,小魚兒扯了扯唇,別扭的道,“就讓你抓一會,等下你就要放開哦,不然我對你不客氣!”
葛休回來,就看到阮處雨一臉狼狽的燒著小爐子。
他擰了下眉,疑聲問,“你在做什麼?”
“煎藥。”
“煎藥?誰生病了麼?是小魚兒?在下去瞧瞧他。”丟下話葛休就要往阮處雨他們的房間跑。
阮處雨卻突然出了聲,“不是他,他好好的。”
葛休擰眉,看著她道,“他沒生病你煎什麼藥啊?”
阮處雨扯唇,幽幽的道,“我撿了個生病的姑娘回來,這藥是給她熬的。”
“什麼?”葛休驚呼,“你撿了個生病的姑娘回來?為何要撿?她生病了你應該送她回家啊。”
“她是個孤兒,住在破廟里。”
听了阮處雨的話,葛休沉默了好一會才道,“你要是可憐她,買幾幅藥給她就好,做什麼要將她撿回來?”她難道不知道他們這里沒有位置收留人麼?而且……收留一個人,又得不少花費吧?
阮處雨知道他是在心疼錢,也懶得跟他說,直接開口道,“是我想收她做丫環,不行麼?”
“你……衣食住行都能自個動手,要丫環做什麼?”葛休反問。
“我不想自個動手了。”她懶懶的說。
葛休︰“……”
沉默了片刻,葛休終于屈服,“你去照顧她吧,我來煎藥。”
當葛休煎好藥,準備端進屋送給阮處雨,卻發現那所謂的生病的姑娘是躺在自己的房間時,頓時咆哮起來,“為什麼要讓她睡在我床上?”
“她不睡你床上難道還睡我床上麼?”阮處雨反問。
葛休愣了下道,“可她睡在在下床上,在下睡哪去?”
阮處雨輕笑一聲道,“你一個晚上不睡不會怎樣的,等她睡好了,你再睡。”
“你……怎麼可以這樣!”葛休怒極喊。
阮處雨挑著眉頭悠然說,“你要是覺得這樣不行,可以選擇晚上睡柴房。”
葛休︰“……”
靜逸許久後葛休看著趴在床邊的小志抱怨,“我睡柴房,你撿回來的另一個孩子睡哪?”這才是個多余的,才三四歲,根本沒有動手能力,當小廝都不行!
“他啊,跟我們一塊睡。”看了小志一眼,阮處雨悠然開口。
“咱們又不是多有錢,你撿一個就算了,做什麼還要撿一雙回來?”
听著他喋喋的話,阮處雨正視他道,“葛休,我頭一次發現你竟然這麼刻薄,你竟然能眼睜睜的看著一個三四歲的孩子活活餓死!”
“在下哪有!”葛休紅著臉反駁,“在下只是覺得咱們手頭的銀錢不多,能節省一點是一點,咱們花銷這麼大,不精打細算一下,怎麼能撐到考上舉人?”
“你放心,我已經尋到了賺錢的活計,一月有一百兩,應該能撐到你考上舉人吧。”
“是什麼?”葛休眸光一亮,他尋了好久都沒找到掙錢的法子。
阮處雨拄著腦袋想了想,道,“今天我領著小魚兒去了個酒樓,有人在出詩題,我接了一句,回答了他一個問題,他便聘了我當幕僚,一月餉錢一百兩。”
“竟有此事!”葛休驚呼,隨即懊惱的道,“要是在下也能在場該有多好。”
“你也想當幕僚?”她問。
葛休點頭,“這是自然,能收幕僚者,非官即尊,要是能投在他們名下……”
話未說完,葛休突然想起什麼問,“你是個女人,你怎的能當幕僚?”
“女人不能當麼?”阮處雨反問。
葛休怔愣,隨即反駁,“少有,而且……處雨,據在下所知,你不過是個村婦,你上過學麼?怎能接上詩?”
“你這是瞧不起我?”她不屑的開口,眼珠溜了溜道,“人家出題人說我雖然接得不怎樣,可勉強過得去。”
听到此話,葛休眯眼,“你不會是瞎接的吧?”
“哪有,我是有真才實學。”阮處雨刻意顯出慌亂。
這模樣反倒讓葛休肯定了猜想,“只能是如此了,不得不說,你很走運,瞎猜也能猜對,還蒙了這麼個好差事。”
羨慕的說了句後,葛休問,“對了,是誰請你當幕僚?”
“三皇子。”她淡聲答。
葛休猛的咬到下頜,他抽了抽嘴角,不可置信的看著她道,“三皇子?你在開什麼玩笑,處雨,這種玩笑不好玩,三皇子怎麼會請你這種村婦當幕僚?”
阮處雨揚眉,抱胸直視他的臉,冰冷的聲音開口,“你覺得我這種村婦配當誰的幕僚?”
“這……那……我。”知道她真生氣了,葛休吱唔半天說不出整句來,他猛的垂下腦袋道,“處雨,對不起,我不是有意嘲笑你的,我只是……只是不太相信而已。”
看了他一眼,阮處雨冷冷的丟下一句“好好照顧她。”便離了去。
因為理虧,葛休任勞任怨的照顧了那小姑娘一整晚。
也虧得他如此照顧,半夜小姑娘的燒便退了,第二天一早便有了精神。
看到一個陌生男人趴在自己身邊沉睡,小姑娘大叫出聲,“啊……”
“出什麼事了?”听到聲響,阮處雨立即從外頭沖了進來。
看到葛休面露迷茫的從床邊抬起頭,又瞧到床上的小姑娘一臉驚慌的表情,她輕咳一聲,“姑娘,發生什麼事了?”
“我……他是誰?怎麼會在這里?”小姑娘指著葛休問。
“我們是救你的人,他會在這里是因為這里是他的房間,而你躺的是他的床!”阮處雨解釋著。
小姑娘怔了下,隨即問,“你救了我?那我弟弟呢!”
“姐姐!”她的聲音才落,小志便一溜煙沖進房間喊著她。
看到他,小姑娘松了口氣,疑惑的道,“小志,你知道咱們怎麼會出現在這里麼?”
小志點頭,當即將昨天發生的事說道出來。
听罷,小姑娘抿唇,感激的看著阮處雨道,“多謝夫人救命之恩,小女子無以為報,若夫人有什麼需要小女子做的,盡可吩咐。”
阮處雨點頭,輕聲道,“你病好後有何打算?是想留在我這里?還是帶著你弟弟回到破廟乞討?”
“夫人願意收留?”小姑娘問。
阮處雨眯眼應聲。
小姑娘掙扎了下,沖阮處雨道,“夫人收留小女子是想買下小女子當丫環?還是怎樣?”
听她如此一問,阮處雨挑著眉頭,似笑非笑的看著她,“除了買下你當丫環,我還能怎樣收留你麼?我不可能讓一個人跟在我身邊白吃白喝,你說是不是?”
小姑娘身子顫了顫,沖阮處雨問,“那我弟弟呢?”
“他麼?自然也要賣身。”
她話才完,小姑娘立即反駁,“不行!我弟弟不能賣身!夫人,我知道您心善,您能不能只買我一人?我弟弟留得自由身,我會用我的賣身錢將他養大,不會讓夫人浪費糧食的。”
“你獨自養他,也要個地方住吧?你想租地方住?還是留他一人在破廟里?都不行吧,他太小,不適合這兩種方法。”阮處雨淡然的分析著。
小姑娘被她說得一愣一愣的,好一會她才吶吶的道,“既然如此,夫人,很抱歉,我不賣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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