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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位于城北的常家大宅一大早地就忙碌異常,幾位長老級的人物早早地就現了身,指揮著一眾下人緊張地開始了各種祭祠前的準備,因為家主大人昨個兒突然吩咐下來,說是今天要去宗祠祭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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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像是這種大事,應該都要提前個幾天打招呼,然後才好采辦一應事物,做好相應的準備,不應該像是而今這般草率匆忙,若是換在了往常,哪怕常義這個家主積威甚深,但肯定也會有幾個族中的宿老會跳出來指責一番的。
可這一次卻沒有人這樣做,因為大家都心知肚明,家主這一次突然搞了這麼一出,究竟是為了什麼。
所有的一切都是因為那個人要來了,那個曾經壓得常家年輕一輩喘不過氣來的人。
“九公子真的大好了?”
有下人在偷偷議論,話說常浩常九公子傻了這麼些年,大家對他都是沒了往日的尊敬,不過現在,情況當然又不一樣了。
加上最近幾日發生的一切,這位九公子自然就成了眾人關注的焦點,有人在私底下議論,也就不足為奇了。
祭祖是大事,這一次雖然事起倉促,但也沒有人敢掉于輕心,該做的準備還是要一絲不苟地完成,香燭紙錢,供品酒水,這些基本的東西當然都不能少,專門負責這一塊事務的長老還煞費心思的張羅了各種時令瓜果,又讓人宰羊殺豬,忙得不亦樂乎。
這一忙碌,眾人就忙到了將近晌午時分,堪堪在吉時前一個時辰,做好了一切準備工作。
而這時候,常浩帶著武安國等十數騎親兵,也終于出現在了常家的大門之外。
“浩哥兒回來了!”
常義大笑著親自在大門外迎接,他的笑容很親切,極富感染力,不知道的人,只怕會真以為他和常浩的感情有多好。
“數年不見,浩哥兒竟是生得如此雄壯威武了,不但似極了三弟,而且還頗有無敵老祖昔日的風采啊!”
常義做足了姿態,看著常浩是贊不絕口。
在他的身後,是一大幫同樣笑容滿面的常家宿老。
只是這些宿老們的笑容,有許多就沒有常義那般自然而然了了。
不是每一個人都能這般收發自如的。
常浩同樣也在笑,笑得十分燦爛。
“常浩不過一介小輩,怎敢勞家主和眾位親自迎接,真是折煞常浩了!”
他嘴上客氣著,然後自狼背上一躍而下,將韁繩丟給了武安國,樂呵呵地迎上了常義等人︰“祭祖大事,原本今日祖父亦要與常浩同行,奈何身體仍未大好,行動不便,所以只好常浩一人前來,還望家主和各位恕罪!”
“三弟久病未愈,自當靜養,我等哪里會怪罪?”常義笑著上前,眼神在常浩身後的武安國等人身上掃過,暗暗心驚。
雖然早就知道常浩這一次回來,身邊帶著十幾個精悍的騎兵,可他並未曾親眼見過,所以一直也就沒什麼太具體的概念,如今見了,卻是直接就嚇了一大跳。
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常義眼力不俗,一眼就看出了武安國等人的不凡來。
就算是邊軍重將身邊的親兵,怕也沒多少人能比得上常浩這些騎兵吧?這樣想著,常義不由自主地往這些騎兵臉上那猙獰的面甲多看了幾眼。
“浩哥兒這些親兵,當真是精銳!也不知浩哥兒是如何練出來的?”
他嘴上贊嘆道,心中卻想,這常浩究竟是在外邊巴結上了哪一路大神?連這等軍中銳士都送給了他當做親兵?
常浩見對方一上來就試探自己,也不動聲色,淡淡笑道︰“這些親兵,非是常浩自己練出來的,乃是長者所賜,與我護身!”
常義听了,心中一動,又是贊嘆了幾句,有心想要問問究竟是何方神聖練出的這等好兵,卻又生怕才見面就問得太多,惹得常浩不快,便強壓下心中疑惑,先將常浩迎進了門內。
之後眾人在花廳內落座,自然又是少不了一番客套,不過常浩隨後便提出,吉時已近,是不是應該先去宗祠祭祖。
常義本打算要暗示眾人再對常浩試探一番,不過听常浩如此說,又見時間確實有些緊,便也就算了,于是一行人又離了常家的大宅,前往常家宗祠。
常家的宗祠在原平西王府的邊上,因為原先的平西王府是官府營建的,格局不好變動,所以常家的宗祠當初是建在了平西王府的邊上,並沒有在平西王府內,後來平西王被永和帝所廢,常家搬離平西王府,可這宗祠,卻沒有隨著搬走,仍在原處。
由于只是一次臨時決定,專為常浩而設的祭祖,所以常義並沒有搞得太過隆重,隨常浩同行的,除了他這個家主之外,也就是一眾常家宿老在旁陪同,不過祭祖終究是大事,常家這樣的大族更是講究,排場極大,哪怕只是倉促之間,各種香燭紙錢,供品酒水的量也就非一般人家可比,一干下人們人挑馬拉的,這隊伍也就頗為壯觀了,走在路上十分地引人注目,很是驚動了不少人。
對此常義似乎也是習以為常了,也沒在意,一路上他騎在一匹高大的黃色角馬之上,和常浩的白狼並轡而行,談笑風聲,十足十一個和藹長者的模樣,對常浩十分地親近,當然,言語間少不得就常五爺一事多番試探。
只是常浩卻是油鹽不進,要麼是輕描淡寫地一語帶過,要麼就是顧左右而言他,弄得常義暗中大罵小子狡猾,弄到最後,他也是有些看不透常浩,弄不清常浩究竟是何打算了。
這小子年紀輕輕,以前便是沒出意外之前,也不見他有多聰慧,只是在武學上頗有天份而已,出了意外之後更是傻傻呆呆,怎麼如今好了之後,卻像是變了個人一般,如此滑頭,比那些老江湖還要難纏?
常義郁悶不已,無奈之下,也只好繼續按捺。
到了宗祠之後,眾人依照禮儀,開始祭祖,常浩對這些事情自然是一無所知的,不過他事前向常三爺問過細節,做足了準備,加上常家這樣的大族,祭祖時現場必有專人引導,倒是沒有惹出什麼笑話出來。
待一切落定塵埃之後,常浩這才向常義提出,想瞻仰無敵老祖的遺物,並提出希望由常義這個家主親自帶自己過去。
常家宗祠內不但供奉著常家的祖宗牌位,還專門建有一棟小樓,用于存放各種一代奇人常無敵的遺像遺物,逢年過節祭祖之時,都會打開,供族中後人瞻仰憑吊。
常浩自打七年前出了意外之後,就再也沒有參加過祭祖,自然也就沒有再去過這棟小樓,如今提出想去看一看,也是合情合理。
對此常義自然是樂見其成,因為常浩這麼做,說明了他雖然將打殺了常海,設計拿下了常五爺,可終究還是將他自己當成一個常家人來看待的。
這可是個好現象。
而且常浩說要自己領他過去,分明就是在暗示有話要和自己單獨說啊!
常義何等人物,自然不會沒注意到這等明顯的暗示,當下便一口應了,然後親自領著常浩,來到了那棟小樓之前。
小樓有三層,外觀古樸,讓人一望便有種滄桑的感覺油然而生,外邊有專門的常家家兵看守,顯然常家對此地十分地重視。
常義掏出鑰匙,打開了門鎖,引著常浩往內行去。
樓內有人時常打掃,今日也是備了有人要來,更是精心清潔了一番,此時兩人推門而入,只見樓內近乎一塵不染,可是第一層樓內卻是空無一物。
“浩哥兒許久未來,不知是否忘了此處的布局?”
見常浩有些愕然,常義心下了然,此前潘家五虎外出采買東西時,曾對人言道常浩雖然已是大好,但卻忘了以前的一部份事情,這件事常義前兩日便已知曉,此時見常浩如此表現,他自然而然地便認為常浩是不記得此處的布局了。
只是他並不知道,他听到的消息,是常浩讓潘家五虎故意放出來的。
“卻真是不記得了!”常浩苦澀一笑,有些感慨︰“所幸沒忘了自己是個常家人!”
常義听了,心中又是一動。
引著常浩往二樓行去,常義笑道︰“此地雖然不比南方潮濕,但城外有一大湖,終歸是有些濕氣,老祖的遺物若擺放在這第一層,卻是怕沾了濕氣,不易保養,容易損毀!”
常浩听了,點頭稱是。
上得二樓,首先入目的,是一副精光閃亮的山文甲。
“這是老祖當年隨太祖皇帝征戰四方時所著的戰甲,亦是老祖當年最喜愛的戰甲!”
在這副山文甲的邊上,還有其他幾副鎧甲,同樣被擦拭地閃閃發亮,而且樣式明顯比之先前的山文甲要華麗許多。
“這些是後來太祖皇帝賞賜給老祖的,單就質地而言,比那副戰甲要好上許多,不過老祖是個念舊的人,每每出征,仍是著舊甲,這些新甲,他只在一些重要場合才會穿著!”
除了這些戰甲之外,二樓里還擺放著一些兵器架,上邊陳列著常無敵當年用過的許多兵器,其中最為顯眼的,是一根幾乎有成人手臂粗的盤龍大棍。
“當年無敵老祖便是以這根黑鐵木制成的盤龍大棍,打敗了太祖皇帝!”
兩人隨後又上到了三樓,這一層樓和二樓又是不同,沒有了那些殺氣騰騰的衣甲兵刃,正中間掛著一副常無敵的全身像,而四下里則擺放著當年常無敵留下的其他物品,大抵上是一些能彰顯常無敵當年豐功偉績的東西。
兩人神情都是十分恭謹的瞻仰著這些常無敵的遺物,常義繼續擔當著解說的角色,時不時為常浩說明一些物件的來歷。
常浩雖然對常無敵有著莫名的好感,但這一次他來,當然不是真的為了瞻仰常無敵的遺物,而常義的心思,更是不在這些事情之上,兩人看了一陣之後,常義終于開始將話題引向了兩人都希望的那個方向。
他推開了三樓的一扇窗子,指著不遠處的一個宅邸,神情有些黯然地對常浩說道︰“那里便是昔日的平西王府了!”
常浩走到窗前,順著常義所指的方向望去,只見那宅邸佔地面積十分驚人,比之晉陽城的晉王府亦是毫不遜色,建築風格也是同樣地十分大氣。
只是這宅邸顯然是許久沒有人居住,無人打理之下,如今已然荒廢掉了,其中處處可見斷垣殘壁,破門爛窗,園林間也是雜草叢生,甚至隱隱可見有野物穿行其間,諾大的一個宅邸,一眼望去竟是讓人生出了悲涼之感,完全不復往日的莊嚴氣象。
“你們這一輩的,都無緣在其中居住,所以你們根本不知道,當年的平西王府,是何等的興盛!”
常義忽然沒頭沒腦地說了這麼一句話,言語間唏噓不已︰“而我這一輩的老人,卻大都是在里邊長大的!親身經歷了當年常家由盛轉衰的那一切!”
常浩知道對方突然說起這些,只是一個引子,便也沒有接腔,只是站在那里,靜靜地听著。
“浩哥兒,你五叔祖的事,你究竟是怎麼打算的?咱們明人不說暗話,你二伯祖我老了,真的沒那許多精力去猜你的心思,你究竟想怎麼做,現在這里沒有他人,只有老祖的英靈,你應該可以和我交個底了吧?”
常浩默然了半晌,然後才終于幽幽地開了口︰“家主,五叔祖的事,我問心無愧!”
常義聞言不由得一驚,正想說些什麼,卻听得常浩又道︰“這七年來,五叔祖都對我家里做了些什麼事,我也不想再說,想來家主也是心知肚明的,說實話,我很心寒!”
常義听了心中又是一咯 。
常浩扭頭看了常義一眼,又道︰“若是按我自己的意思,這一次不但是五叔祖,這些年來但凡有對不起我家里的,我都會好好的收拾一番,不然心中這口氣,我實在是咽不下去!不過我祖父是個念舊的人,他對我說,終究都是一家人,得饒人處且饒人!”
常義正擔心常浩是不是不想就此罷休,沒成想常浩卻又話鋒一轉,頓時大大地松了一口氣,連忙道︰“三弟說的不錯,終究是一家人,鬧得太大,只會若得外人笑話!”
常浩冷哼一聲,冷冷道︰“外人笑不笑話,以我何干?祖父說的話雖然有道理,但我卻是不肯就此罷休的!”
听常浩如此說,常義那顆剛剛有些落下的心,一下子又懸了起來︰“浩哥兒你……”
他正想說些什麼,常浩卻是突然轉身瞪住了他,其眼神之凶厲,卻是讓常義莫名的感到心驚。
這小子,怎麼竟有種讓自己莫名心悸的氣勢?
他正驚疑不定間,常浩又道︰“出手不狠一些,震攝不住某些人,不過我也不是不懂分寸,只要五叔祖一支從常家除名,我就會收手!”
常義皺了皺眉頭,對方這是真要把常永一支給連根拔起啊!
“將五弟一支從族內除名麼?”他下意識地問道。
常浩卻是沒有馬上回答,他重新看向了窗外,神色也緩和了下來。
“家主,這麼做也是為了整個常家著想,我總不能讓諾大的家族,全都為了某些人的過失而陪葬!”
常義的臉色頓時變得有些難看起來,他發現常浩剛剛說的話,似乎話中有話,另有所指,不過他卻沒有說些什麼,因為從常浩的話里,他還听出了另一些東西來。
“家主,你可知道,我這一次往並州,都發生了什麼事?又結識了誰?你不是想知道我的那些親兵的來歷嗎?我現在都可以告訴你!”
常浩望著窗外,眼神悠遠︰“他們是晉王送給我的!”
常義聞言先是愣了愣,然後猛然間醒悟了過來︰“他們是晉王衛軍出身?”
晉王衛軍之勇,天下聞名,常義自然不可能不知道,常浩此時說起晉王,他自然會想到這方面去。
常浩沒有回答,不過卻伸手自懷中掏出了一面玉牌,在常義的眼前亮了一亮︰“還有這個,想來家主也不會不認得?”
常義盯著那玉牌上看了看,只見上邊刻著的“潛龍內衛提督太監魏源”的字樣,頓時又是倒吸了一口涼氣。
“這是那位魏公公的玉牌?”
他吃驚地向常浩問道,然後又似是想起了什麼︰“難道說外邊傳聞救了魏公公和雲中郡主的人,就是浩哥兒你?”
常浩點了點頭,道︰“看來家主對並州前段時間發生的一些事情,也是有所耳聞了?如此倒是不必我多作解釋了!”
他收起玉牌,不等神情呆滯的常義再次發問,又道︰“家主,我是常家人,雖然我很是看不慣族中許多人的做派,甚至對家主你也心有不滿,但我始終是個常家人,這一點,我從來都沒有忘記!所以我不會做出對不起常家的事情來,更不會為了私怨讓常家陷入萬劫不復的境地!但是,同樣的,若是有人想要做些對不起常家的事情,讓常家陷入萬劫不復的境地,我也同樣的不會袖手旁觀!”
他的眼神再次凶厲了起來︰“家主,收手吧!莫要害了整個常家!”
晉王衛軍之勇,天下聞名,常義自然不可能不知道,常浩此時說起晉王,他自然會想到這方面去。
常浩沒有回答,不過卻伸手自懷中掏出了一面玉牌,在常義的眼前亮了一亮︰“還有這個,想來家主也不會不認得?”
常義盯著那玉牌上看了看,只見上邊刻著的“潛龍內衛提督太監魏源”的字樣,頓時又是倒吸了一口涼氣。
“這是那位魏公公的玉牌?”
他吃驚地向常浩問道,然後又似是想起了什麼︰“難道說外邊傳聞救了魏公公和雲中郡主的人,就是浩哥兒你?”
常浩點了點頭,道︰“看來家主對並州前段時間發生的一些事情,也是有所耳聞了?如此倒是不必我多作解釋了!”
他收起玉牌,不等神情呆滯的常義再次發問,又道︰“家主,我是常家人,雖然我很是看不慣族中許多人的做派,甚至對家主你也心有不滿,但我始終是個常家人,這一點,我從來都沒有忘記!所以我不會做出對不起常家的事情來,更不會為了私怨讓常家陷入萬劫不復的境地!但是,同樣的,若是有人想要做些對不起常家的事情,讓常家陷入萬劫不復的境地,我也同樣的不會袖手旁觀!”
他的眼神再次凶厲了起來︰“家主,收手吧!莫要害了整個常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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