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蓮姨裊裊的走在最前面,馮景博因為是晚輩,所以走在最後,馮景博看蓮姨走路的姿勢雖然是極盡的文雅,可是他知道,蓮姨這麼做是為了拖延時間罷了,剛才從蓮姨的驚慌神色之中,他已經可以斷定這綠豆清荷湯是有問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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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三人行至一條用碎石子鋪就的小徑上,這里,離廚房已經只有二十多米的距離了,一抬頭就可以看見不遠處廚房的煙筒里正冒著裊裊的炊煙,這時,廚房里的人正在準備早餐。
“景博,呀,不是我不對你不任何,這熬湯用的瓦罐我每天都洗的干干淨淨的,你能夠看出什麼呢?難道你的眼楮比我的眼楮厲害些嗎?”;
馮景博的唇角微微的一勾,這女人在試探呢!瀲灩的唇瓣劃過一抹的冷笑,“蓮姨,您說的話一點都不假,單憑這肉眼有時候很多的事情都看不出端倪來,可是有些事情只要是存在過,必定會露出蛛絲馬跡的,這些蛛絲馬跡憑借著肉眼看不出來,可是事情有時候並非只有用肉眼來看這唯一的途徑。”
“你能不能詳細的說說,讓蓮姨也開開眼界?”她突然停下了腳步,上官錦也停下了腳步,他是抱著好奇的心態想听听馮景博怎麼說。
馮景博淺淺的一笑,“我們做大夫的因為平日里會接觸到很多的藥材,因此嗅覺十分的靈敏,只要是只要是裝過藥材的器皿,即使洗得再干淨,只要一沾我的鼻子,我就可以分辨出到底是何種藥材了,這是花功夫練出來的。”
“可是這瓦罐里我所裝的不是藥材,而且,所有的食材我也已經和你所過了,你為什麼非要去廚房一趟,那里煙燻火燎的。我還真怕你這大少爺受不了里面的污濁之氣呢。”明明知道已經行至這里了,蓮姨心里已經十分清楚這一趟已經不可避免了,但是她不甘心,依然希望憑借著她自己的力量讓事情出現轉機。
“廚房里哪里是污濁之氣了?那可是美味飄香的地方。再說,什麼藥的氣味會藥味更難聞呢?我這經常和藥味打交道的人早就歷練的百味不侵了。至于我為何一定要看熬湯的器皿和環境,那就容我將一個真實的故事給兩位听听,兩位就明白了。”俊美的臉上始終是淡淡的笑容,可是他的眼眸里卻是閃過不易察覺的冷芒,這樣充滿冷意的眸子和他溫文爾雅的面容和舉止極為的不相稱,更容易讓人產生一種琢磨不透的好奇心來。
此刻,蓮姨已經回過頭來,感覺到他眸子里的冷意,心更是惴惴不安了。而上官錦顯然被他的話所吸引。“世佷,什麼故事,快點說來听听。”
“在滇西,有一個富商姓王,一直以來他都是一個身體十分壯實的男人。可是,有一年中秋節過後,他突然得了一種很奇怪的病癥,渾身奇癢難耐,特別是在四肢上,幾乎所有的皮膚都被抓破,沒有一塊好肉了。于是他請了無數個名醫給他治這種頑癥,可是這些名醫一個個的看下來,誰也不值得到底是何種病癥,只是開了一些止癢的藥方,可是這些藥方根本起不了作用,他仍然是渾身奇癢。以至于後來他根本不能入睡,整個人疲憊不堪,身體都奄奄一息了,就在他的家人陷入絕望的時候,他的病癥突然好了。真是百思不得其解。可是這病不治而愈,他心頭仍舊是是埋著隱患,于是找到我,讓我給他的身體詳細的檢查檢查。”
“我看他的脈搏正常,與常人無異,而且舌苔我也看過了,也沒有什麼異常,他真的就是一個健健康康的人。我就好奇,他為什麼來找我看病呢?他這才把事情的原委跟我說了一遍。我想,這皮膚的癢癥只有兩種情況會產生,一種是對什麼東西敏感,這敏感的東西包括食物和生存的環境,還有就是中毒,而且毒素是在血液里作怪。”
“他听了我的分析以後,覺得十分的有理,于是問我有什麼辦法可以根治。我就跟他說,如果是過敏的話,就得找出過敏原,然後遠離這個過敏源就可以了。至于後者嘛,就得割破他的皮膚,取出他的血液,試試看里面還沒有殘余的毒素,如果有的話,還得分析到底是何毒,最後在對癥下藥。”
“但他確信自己是不會中毒的,因為他自認為沒有和人有過深仇大恨,誰會下毒去害他呢?所以他相信是第一種原因使他奇癢無比的,為了不再遭這樣的罪,他一定要我去他的府上幫他找過敏源,當時我就想,他一直都是住在他的府邸,如果有過敏源的話,也就是說是他生病的那一段日子才出現的,說起來,也是我自己好奇,就真的跟隨他到了他的府邸,到了府邸之後,我看了看周圍的環境,如各種花卉,植樹和養的家畜,我都詳細的詢問過,所有的都是以前就在府里的,連這些最容易成為過敏源的東西都沒有問題,我就開始調查他的生活習慣,據他所說,在生病之前,他突然喜歡上了片羊肉,因為中秋節過後,天氣已經開始轉涼,羊肉有著很好的驅寒暖胃的功效……”
“片羊肉當然是越新鮮越好了,所以為了吃到最新鮮的羊肉,他都是讓人買回活羊,在府里宰殺,斬殺之後,切好給他拿去食用的。于是他就帶我去看了看宰殺活羊的場地,活羊有太大的羶味,而且宰殺也會留下令人作嘔的血腥味,他讓人在府邸最偏僻南邊設了這個屠宰地。那邊中了很多的楊樹,楊樹長得很茂盛,蔽日遮頭,這個屠宰地自然就是很陰暗潮濕了……我一看這里的環境,心里已經了然,蛇蟲鼠蟻最喜歡的就是陰暗潮濕的環境,他的病一定跟這環境有關系了。”
“于是,我就在周圍仔細的搜尋,最終讓我在靠近屠宰地附近的一個大楊樹下發現了一張脫了的蛇皮,上面還有淡淡的鱗紋,看其蛇皮,就知道蛇身不大,很不起眼。”
“世佷的意思是說是這蛇皮令王姓富商得了奇癢之癥的?”上官錦忍不住的問了一句。可是蓮姨卻眼眸一轉很不以為然的說道︰“蛇皮豈會讓人奇癢無比,景博說的是天方夜譚吧?”
馮景博淺淺的一笑,“蓮姨說的不錯,蛇皮是不會令人發癢的,這令人發癢的蛇本身。因為這里不但陰暗潮濕,而且時常的有血腥味,蛇最喜歡的就是這樣的環境,每當這里宰殺活羊的時候,血腥味就會把蛇給引出來,它趁人不注意的時候用舌頭舔地上的血液,有時候不注意,它也會在新鮮的羊肉上用舌頭開始啄食,這樣,蛇的毒液很有可能就殘留在羊肉上面,富商吃了有蛇毒的羊肉,就發生了奇癢無比的病癥,至于後來為什麼不藥而愈也有很好的解釋,就是天氣越來越冷,蛇要冬眠了,而且,在他發病的後期,身體已經日日不如,哪里還有心思吃羊肉?那些名醫開的止癢的藥在這時候就起了作用,所以,他沒有在沾染到蛇毒,身體很快就恢復了。”
“你說的故事倒是有趣的很,不過,王姓富商的奇癢之癥真的是蛇毒所致嗎?我剛才听你的話,怎麼覺得都是你一個人的猜測呢?把猜測作為結論,這可不是一個好大夫應有的行徑。”蓮姨眼角一撇說道,只要馮景博說的話有一丁點的不合常理,她都要把他給找出來,這樣,上官錦對他的話才會持有保留態度,那麼,她也許還有推脫掉的可能。
“這些是我的猜測,我給那位王姓富商說了,他也有些不相信,于是我就取了他的一些血液,然後用銀針一插,銀針立刻就呈現出了很淺烏色,眾所周知,銀針變色就是中毒的跡象,而插在他血液里的這根銀針只是稍微的變了一些色,證明留在他血液里的毒素已經不多了,這些殘留的毒素很快也會隨著身體的新陳代謝而漸漸地被清除的。弄明白了這一切以後,他是松了一口氣,並且戲言,以後再也不敢吃羊肉了。”說到最後,馮景博特意的看了蓮姨一眼,此刻,蓮姨的已經回過頭去,似乎怕她自己 眼眸把自己的秘密給泄露了……
“這麼說來,這環境也可以使人生大病的,世佷,我們快點去廚房吧,我現在也很想知道這阿蓮熬的湯到底有沒有問題。”听他說完,上官錦是驚出了一身的冷汗,還好,自己只是脈象虛弱,並非奇癢無比,要不這日子可就難過了,要知道這癢的威力比疼痛來的更甚一些,疼到極致人可以暈死過去,而癢是一絲一毫,無休無止的慢慢煎熬……
三人很快就來到廚房,一進廚房的門,就看見一個梳著兩個小髻,穿一身藍色裙衫的小丫頭恭恭敬敬的迎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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