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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紗榆哽咽著,述說著遇見情歸無恨之後發生的一切,有哪一件不是苦難中事?
“這一路行來,誰真的快樂過?犧牲了那麼多人,眼睜睜地看著那些人慘死,我受不了了……”鄭紗榆掩面而泣,她心里很痛,“無言,我不能騙你說我不愛他,可是這不是感情就能解決的事情,和他在一起,幸福……是一件極其困難的事情……”
“和我一起,就讓你覺得那麼不幸?讓你覺得那麼不幸福?”情歸無恨再也听不下去,他諷刺地開口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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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越下越大,將三人全部淋濕透了,有宮人匆匆忙忙來為他們撐傘,卻被情歸無恨吼了回去,一句誰也不準上前半步,將所有宮人都驅趕出了宮殿。
鄭紗榆回頭,和他們站成一個三角形狀,原本她真的以為這個古代能夠一妻多夫呢,可惜啊,真要看人……誰讓她偏偏挑了兩個……
“情歸無恨,你捫心自問,從一開始接近我,是不是就為了我手上的武器,能夠讓你盡快地攻陷天下,你原本就不愛我,我有說錯嗎?”鄭紗榆也諷刺回去,已經走到了這一步,她不介意撕破彼此臉皮。
情歸無恨白著臉走近她,居高臨下地看著她同樣蒼白無比的面容,“對,你沒說錯,我從頭到尾都沒愛過你……”
鄭紗榆苦笑,搖了搖頭,“如此就好,你性子那麼暴烈,那麼殘忍,那麼霸道狂躁,怎麼會讓人覺得幸福呢,遇上你,真是我鄭紗榆這輩子的……敗筆……”
無言看著兩個原本相愛的人彼此說著違心的話語,他們相互傷害,相互折磨,誰也說不出他們誰更殘忍。
“想走是嗎?可我不讓你走,我還沒膩味呢,你怎麼能全身而退?你想跟他雙宿雙飛?也要看我情歸無恨成不成全!”情歸無恨一把掐住鄭紗榆的脖子,砰的一聲將她按到一邊的石壁上,石壁上建造著虎虎生風的獅子像。
無言見此,一個閃身過去拍開了情歸無恨,將鄭紗榆一把摟了過來,帶出了情歸無恨能攻擊的範圍。
“情歸無恨!你最好不要太過分!”無言敬語也不用了,聲音冷似地獄的寒冰。他趕緊查看鄭紗榆的傷勢,幸好並無大礙。
鄭紗榆悲傷地看著情歸無恨,他所有情緒她都知道,他所有心聲她都知道,可是她能怎麼辦,她不能丟了無言,而情歸無恨容不下無言,若是兩人只能選一個,她只能帶著無言離開……
“無恨,你是一國之君,你比任何人都堅強,你比任何人都能承受,即便沒有我,你也能將北燕給打下來,你往後的人生,即便沒有我,也會過得很好,你擁有那麼多,整個天下都是你的,你沒有什麼不能失去……”鄭紗榆苦笑著說道,她是這麼想的,他確實不是非她不可,他擁有的那麼多,可是無言呢,他只有她,他僅僅剩下她而已,她怎麼舍得丟了他,她不能,她做不到……
他擁有那麼多,整個天下都是他的,他沒有什麼不能失去……
原來她是這麼想的,她覺得他夠堅強,她覺得他失去她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她竟然如此想……
“哈哈哈……”情歸無恨仰天長笑,聲音透著諷刺、蒼涼與淒惻,他的妻,竟然對他說這些話語,“鄭紗榆,朕不會允許你離開半步,除非朕死!”
無言看著鄭紗榆,疲憊地說道︰“榆兒,不要這樣,你剛剛醒來,現在誰的精神都不好,他說的也是氣話,等我們都平靜再說好嗎?”
鄭紗榆搖頭,“無言,等我們都平靜了,誰都走不了了。”
“你現在也走不了,你永遠別想走!”情歸無恨一把將鄭紗榆扯了過去,動作太猛,不小心將她的頭砰地撞到了石壁上,他們想阻止的時候都已經來不及了……
愛?這就是一個暴君對她的愛……
鄭紗榆昏迷前諷刺地想到。
鄭紗榆的昏迷,讓皇宮再次進入恐慌狀態。她只是輕踫到頭部,並沒有傷痕,而無言診治過她頭部里也並沒有損傷,即便如此,她還是昏睡了一天,急得無言差點昏厥。而情歸無恨是真的熬不住,倒下了。
情歸無恨的床榻在鄭紗榆的對面,鄭紗榆醒來的時候,剛好看到躺在她對面的情歸無恨,而無言在她床邊趴著小憩。
鄭紗榆是因為靈魂與軀體的不完全契合,才會累得再睡了一天,而情歸無恨卻是因為照顧她而倒下的,她心里多少有些愧疚。
輕輕抱起無言,將他抱到了自己榻上,他睡得淺,便是醒了,看見她溫柔地撫著自己,他綻開一抹笑,緊緊抱住了她。
“榆兒,我好擔心你……”
鄭紗榆回抱著他,深深吸了一口他身上風雪般的氣息,滿足地笑了笑,“我沒事,對不起,又要你擔心,你好好睡一覺,好不好?”
無言順從地點了點頭,隨即躺下,很快便睡了過去,他勞累了兩個月,她一醒來,他的神經都松弛了,自然累得全身都不想動。
鄭紗榆看他熟睡,才轉到情歸無恨床邊。他的面容很是疲憊憔悴,如今的睡顏也沒有松弛半分,緊緊蹙著眉頭,似與別人有十怨九仇一般,連睡著都不安寧。
無恨,如果你能接納無言,那該多好……
鄭紗榆輕輕嘆息,一手撫上他的面容,她也舍不得他,說的那些話,無非為了讓他放棄她,誰知道他真這麼固執,死也不肯松手。他們誰都不願意讓步,如此又能怎麼辦,不能總這樣耗著,情歸無恨她放不下,無言同樣是她放不下的人,她該怎麼辦……
赤著腳走出寢宮的外面,長廊之上,她仰頭看著東方微微的弱光,是快日出了……
宮人恭恭敬敬在跪在鄭紗榆身側,顫抖著溫聲問道︰“皇後娘娘,是否梳洗,傳早膳?”
鄭紗榆看著東方微弱的日光,淡聲吩咐宮人,她要沐浴,早膳隨後傳上來就行。
改變不了現狀,便只能改變自己的心態。在現代的時候,這樣的話語在網絡上不是很流行麼,既然他們不是造物主,只能成為造物主下溫順的人類,改變不了現實,只能改變心境,平靜去面對一切。
舒舒服服地洗了個澡,吃些了早膳,無言和情歸無恨還是未醒,她碎步走向寢宮外,宮人見她往外走,皆是一臉驚恐地下跪磕頭,大概是情歸無恨吩咐過不許她離開的命令。
“本宮去一去安平宮,你們若是不放心可以跟著,”鄭紗榆淡聲說了一句,隨後出了安正宮。
今兒的雨是停了,許是她昏迷的那天並沒有下雨,地板干燥了不少。她一身青衣便裝,身後跟著九名宮人,款步往安平宮而去。
她去不為了別的,就為了太祖貴君東側其。
昏迷的兩個月里,她除了顧著情歸無恨和無言,也來過安平宮看東側其,完全是出于對東側其的懷疑,而每次來,她都是有所收獲的。
安平宮外,不必宮人通傳,太祖貴君東側其已經等候在宮門口外了。
鄭紗榆也不意外,她知道東側其有些不為外人知的本事,以前她是絕對不知道的,只是在靈魂出竅的時候,被她暗中發現了。
“臣妾見過皇後娘娘,”東側其不卑不亢地站直身形,只說了這麼一句,並沒有行禮,這是長恨國皇宮先帝的皇夫們除了帝君外,對下一任帝君的禮數,只是這下一任是換成皇後而已,但禮數可不能少。
“該是本宮向帝君長輩見禮才是,”鄭紗榆微微一笑,得體地福了福身。
再次見到東側其,他一頭華發飄然,臉上的肌膚儼然三十歲男子,白皙光潔,不見半絲皺紋與斑點,清俊瑰麗,灰白的衣袍掩不住那一身的風骨,若非知道他是太祖貴君,她還當他是三十多歲的青年呢。
“皇後娘娘昏迷兩月,臣妾不及探望,該不會是來興師問罪的?”東側其的嗓音低沉中帶著幾分清越,面上神色平淡。
鄭紗榆微微一笑,“怎麼會,太祖貴君貴人事忙,自然是大事重要,本宮這些小傷小痛自然不能勞動太祖貴君的大駕,本宮今日來,是為問候太祖貴君。”
東側其挑眉,眉眼隱隱有笑意,這丫頭真是越來越有意思了,“本君無甚病痛,皇後娘娘還是請回吧,”他說話可是毫不客氣。
她發現太祖貴君這人真夠大牌的,看似對她恭恭謹謹,說話不到幾句連自稱都變了,話說他年輕的時候不會因為這個得罪很多人?不過著實奇怪,與他一輩的君侍竟然死剩他一個……哈哈,有意思。
“怎麼會,太祖貴君受傷之時本宮未能前來探望,傷愈之時本宮正在邊境,如此還是疏忽了關懷貴君前輩,實在是晚輩的不該,本宮是來賠禮道歉的,”鄭紗榆優雅地微笑,側身讓身後的宮人獻上了她剛才準備的禮物,示意他們獻上給太祖貴君。
東側其微微眯眸,隨即微笑,“本君不知道自己何時受的傷?”
鄭紗榆挑眉,“喲,貴君前輩忘了中了本宮一槍嗎?說起來真是本宮的不對,若當時知道您便是太祖貴君,興許手下留情也不定,或者貴君前輩好了傷疤忘了痛……”
東側其溫朗一笑,“原來小丫頭早知道了,現在可是來報仇的?”他面色溫善,沒有半分被認出而要下殺手的猙獰。
她驚奇于他的反應,他竟然如此坦然,普通人若是被當面戳穿,怕是早下殺手除掉她了,哪能像他這般雲淡風輕,一臉的淡然從容。
“本宮若是報仇,貴君前輩當會如何?殺了本宮?”
東側其優雅一笑,“本君若是真要殺你,你現在早便是一堆枯骨了,小丫頭,若真是要報仇,本君自在這等著。”
鄭紗榆抿唇,她有把握東側其現在不會殺她,不然她也不會如此就跑過來了,“貴君前輩的目的是什麼?”
她知道東側其是姬氏世家背後真正的掌門人,而姬氏世家是效忠長恨國皇室的,可是現在……真難說。
“什麼目的,日後自然會知曉,”東側其淡聲一笑,“小丫頭還是請回吧,慢走不送。”
東側其三兩語便將鄭紗榆趕了出去,倒是收下了鄭紗榆送上去的禮物。
她站立了一會,轉身離開,東側其性子怪異,沒有把握贏的時候,她還是遠離為妙。即便她必須為鐘慶書報仇,但並不是現在,現在她勢單力薄,而且還沒搞清楚東側其真正的目的,他與鐘慶書無怨無仇,他為什麼去殺他……
才剛走到御花園,迎面急匆匆掠來一道風,她還不知道怎麼回事便撞進一個溫暖的懷抱,一陣檀香味撲鼻而來。
“你去哪了?你為什麼不聲不響就走?!”情歸無恨緊緊將她禁錮在懷里,惡聲惡氣地吼道。
鄭紗榆牽了牽唇角,他有這麼害怕嗎,她不是好端端在這兒,“我去了安平宮,你怎麼跑出來了?”
鄭紗榆一出口這句話便覺得有些不妥,她好像在問一個精神病人為什麼從醫院逃跑出來了……冷汗……
“宮里都是陣法,你別亂跑,”情歸無恨定了定心神,低聲說道。
“你先放開我吧,這兒人多……”鄭紗榆再怎麼開放,也不喜歡在周圍都是宮人的情況下被個男人抱著,他們又不是猴子啊,不是來被人參觀的,雖然……那些宮人沒一個敢抬頭往這兒瞟的。
“你答應我,不要離開我,”情歸無恨圈著她,頭抵在她的發頂上深深地嗅了嗅,她發間都是沐浴之後的清香,是他所熟悉的味道。
鄭紗榆回抱了一下他,淡漠的聲音有些無奈,“回去吧,無言醒了嗎?”
見她避開了這個話題,情歸無恨頓時不悅,火氣瞬間竄了上來,可他不能再發火,上次弄傷她,他心疼得幾乎死掉,他差點以為他失手殺了她了,那種驚慌他一輩子都不想經歷第二次。
“只要你答應不離開我,無言可以留下來,我盡量接納他,你別離開我好不好?”他埋首在她頸間,失去的痛苦他不想再嘗一次,為了她,他可以盡最大努力留下無言……
鄭紗榆一震,有些驚訝,他竟然會松口,他真能接納無言?微微推開他,她抬頭看向他的臉,不是特別情願,但至少他答應了,他答應的事情,他會努力去做吧?
“無恨,你也別勉強自己,你是一國之君,沒必要為了我遷就些什麼,其實……你為什麼非要留著我?”鄭紗榆就不明白了,皇帝向來是最能拿得起放得下的生物,自古以來皆是如此,為什麼他就非揪著她不放?
“我不是你的玩物,我不會任你操縱,更不是你玩膩了就可以丟棄的廢物,無恨,我是有尊嚴的,即便我不是長恨國皇後,即便我不再是煞雪國的二王爺,我也不會因為離了你就活不下去,”鄭紗榆這麼說著,心里卻是期待他能說點什麼,靈魂出竅的時候能听到他的心聲,但終究不是他親口說出來的,感覺總是不一樣。
情歸無恨的臉色一會白一會青,他有些咬牙切齒,她說的什麼話,可是他又不能反駁,畢竟……他說氣話的時候有這麼說過。
鄭紗榆抿唇一笑,推開他往一邊走去,不說便不說吧,其實也沒什麼大不了的,看他憋屈的樣子,她竟然惡作劇地覺得很開心,冷汗……
“榆兒,”情歸無恨見她邁步離開,連忙拉住她,情急之下脫開而出,“對不起……”
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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