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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紗榆點點頭,手高高揚起,身邊的禮官雖然疑惑,卻也不得不听令讓隊伍停了下來,棺木剛剛平放到地上,四周便竄出了一大眾黑衣人,舉著明晃晃的刀,朝他們一行人沖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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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
禮樂隊驚聲尖叫,不懂武功的都被嚇得全身打顫。
本是全身戒備的侍衛立刻迎敵而上,“保護二王爺!”
無言護在鄭紗榆身側,最外圍的黑衣人被侍衛攔著,還沒打到隊伍中央來。鄭紗榆冷眼瞥去,這回的黑衣人明顯不是上次那撥,反而跟她回煞雪國皇城的時候的刺客很相像,看來,該是帝君……
他就這麼耐不住性子嗎……
鄭紗榆冷眼看著與自己侍衛打斗的黑衣人,清麗無雙的面容沉靜清冷,面無表情。沒人知道她心里想的什麼,曾經她很容易被人看透,可是這三天,她終于學會了一件事情,便是掩飾自己的情緒,喜怒不形于色,才能無敵于世間。
無言看著越來越多的黑衣人,臉上也是無甚表情,他自然看出這一路黑衣人與上次的不是同一撥,身手上的差異,還有黑衣人中有女子身影。這次他調派的不止暗衛與長恨禁軍,還有三王爺鄭煙塵借來的青衛軍。
王青與清風共同御敵,多時不見的雲飛與雪書這時也出現了,四人相互交換了一個眼神,迅速站成了一個陣法,將黑衣人全部絞殺在陣法之中。
鄭紗榆看著四人的路數,微微舒眉,那是……情歸無恨教的吧。不知道為何,這一刻,她很想見他,仿佛這一天就是末日一般,她迫切地想去見他……
無恨……他知道她所受的一切苦楚嗎,他會不會憐惜她,會不會心疼她……
高空之中驀然飛速而下一個身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持劍朝鄭紗榆直直刺去!
鄭紗榆身形未動,無言已經出手縱身而上,與那名殺手對打起來。她抬眼,淡淡瞥了一眼場上的所有黑衣人,手放在腰間緩緩抽出了軟劍。
正前方直直射來一支箭矢,鄭紗榆飛身而起,瞬間一劍砍斷了射來的利箭,她朝著箭矢發出的方向直飛過去。
出來的是一名黑衣人,全身黑衣包裹,倒是與被她槍傷的那名黑衣人裝扮相似,但明顯不是同一個人。他身手也極為了得,與鄭紗榆交手,絲毫沒有落半點下風。
鄭紗榆全力對付著眼前的這名黑衣人,對方興許是怕被人認出,他連臉部都包得密不透風,只露出一雙黑不溜秋的眼眸,閃爍著凌厲陰毒的光芒。
黑衣人的武功極為上乘,輕功也極為了得,且招招直取鄭紗榆的要害,她漸漸有些不敵,險險閃過對方的利劍,身軀以一個不可能的姿勢逆轉,瞬間一道寒光擦著她的身軀揮向了一邊的竹叢,竹叢受到那道寒光的攻擊,瞬間卻切斷了數根。
鄭紗榆驚訝地看著對方,剛才若不是她閃避得巧,此刻被攔腰切斷的就是她了。
對方一語不發,朝鄭紗榆再度攻了過來!
無言分神看向鄭紗榆,她的對手極為厲害,可是他被十數名黑衣人攻擊著,根本脫不開身去幫她,手下只能更加發狠地殺將著。
鄭紗榆揮舞著軟劍,朝對方的上盤凌厲砍去,卻每一招都被對方巧妙避過,且還引得對方的長劍更是貼近了她的身前。
她不是他的對手……發現了這一點,鄭紗榆有些咬牙切齒,無論她使用任何招式,對手都能極快找到她的破綻,朝她的致命弱點直直刺來。
“噌”的一聲鄭紗榆的軟劍被對方一劍揮落,她驚懼地回頭,對方的利劍直直朝她直刺而來!鄭紗榆腳下急退,身形朝後傾斜著朝後面疾速退著,身前的利劍寸寸接近了她的脖子……
“啊!”
就在她以為自己必死無疑的時候,身前那把利劍“兵”的一聲被人打落,黑衣人被身側一道強勁擊來的內力打飛了出去!
她的身子驀然被人從後托住,她驚懼地回過神來,快速轉頭看向來人,一陣檀香撲鼻而來。
“無恨……”
鄭紗榆看著面前這張邪魅絕俊的面容,心里一松,轉而看向被情歸無恨打飛出去的黑衣人,只見黑衣人捂住受傷的胸口飛速逃了開去,他們正欲去追,卻被其他黑衣人攔了下來。情歸無恨狠戾的身手極快地解決了攔路的黑衣人,可是此刻也是追不上了。
“主子!”
待得所有黑衣人被解決,逃的逃,死的死,傷的被暗衛等人制住,無言上前查看鄭紗榆的身子,發現沒有受傷才放下心來。
“參見皇上,”長恨禁軍見到自家皇帝,跪地行禮。
“起來吧,”情歸無恨擺手,看向鄭紗榆,神色飽含了思念與心疼,他一知道這邊出了事情,便以最快速度趕來了,幸好趕上救了她。
鄭紗榆垂眸,這兒不是說話的地方,也不是說話的時候,她下令繼續出殯,被嚇得差點沒尿褲子的禮樂隊迫不得已強自鎮定著繼續進行喪禮,出殯隊伍繼續朝前行進,留下了一部分王府侍衛清理現場。
鄭紗榆看著情歸無恨,心里千頭萬緒找不到一句合適的話說,她剛想見他,他便出現在了自己面前,“要不,你找個地方先住下吧。”
鄭紗榆淡淡地出聲,轉身走向出殯隊伍的前面,無言看了看情歸無恨,禮貌地頷首算是見了禮,隨後跟上了鄭紗榆。情歸無恨抿了抿唇,跟上了兩人,走在了鄭紗榆的身側。
雖然這樣的場合他不適宜參加,鐘慶書不過是煞雪國二王爺的正王夫,論身份論地位都不到他這個長恨國皇帝給他送葬,可是,鄭紗榆在這兒……
“我們一起出喪,”情歸無恨牽起她的手,低聲道。
鄭紗榆轉頭看他一眼,他神色認真,沒有半分戲謔,難為他一國之君要來參與慶書的葬禮。她微微扯了扯唇角,點了點頭。
之後的喪禮很順利,沒有再出現刺客,安葬好鐘慶書,他們心情都有些沉重,即便見慣了生死,可是當輪到自己熟識並在乎的人身上時,終究難免傷悲。
二王府,鐘慶書的後事已經全部安排妥當,府內的一片縞素再過七天便可拆除,其他已沒有事宜需要再作安排了。
無言內傷加重了,他一回來險些暈倒在地,鄭紗榆驚痛地抱著無言,喪禮上一直隱忍不發的眼淚終于潰堤,她已經經不起任何刺激,若是無言再倒下,她幾乎可以不用活了。
府內的下人急急忙忙去請御醫,將無言抱回房間的是情歸無恨,他與無言向來兩言不搭三言不合,如今卻是他勞心勞力地去照顧傷重的無言。
鄭紗榆有些感概,坐在無言的床邊,她臉色很不好,無言的臉色比她更是蒼白,他撐了一路,忍了一路,為的就是不讓她擔心,誰知道一回到王府,他便支撐不住了,還是情歸無恨扶住了他,他是感激的。
“你為什麼不說,剛剛一路為什麼你一句話都不說!你不知道讓我多擔心嗎!你知不知道這樣突然倒下來有多恐怖!我受不了,我受不了了!你向來只知道逞強!你有沒有為我想過!我有多擔心你你不知道嗎!要是連你都沒了我鄭紗榆也不活了!”
鄭紗榆原本握著無言的手一下子甩開,站起來朝床上蒼白無比的無言怒吼出聲,發泄了一通轉身飛奔出去,末了將門關得啪啪作響。
虛弱的無言聞言臉色更顯煞白,他心急地想從床上起來,卻力不從心,虛扶著床邊的凸木痛苦地喘息,他抬眼望向鄭紗榆離開的方向,神情驚痛無奈,“去……找她,”無言推了推沉默無聲立在一側的情歸無恨,神情含了一絲哀求。
情歸無恨心潮起伏,剛剛她那句話,恍如將他打下十八層地獄,讓他永不復生……
“我只想問你一句,在你心里,我算什麼?”
銀裝素裹的林木之下,他站在她的身後,輕聲問著,邪魅絕俊的面容此刻無甚表情,一身的玄衣顯得他更為高大健美。
鄭紗榆一手扶住冰凌覆蓋的樹干,心潮起伏,難以平靜,剛剛的話語不過是沖口而出,完全不經大腦,這一刻已經稍稍平靜,才想起剛剛的話語有多傷人傷己,而鐘慶書臨終前的話,一直盤旋在她腦海里,久久不去……
感情之事她處理得一塌糊涂,所有事情都不受控制,宮中形勢已變,如今回來只會陷入別人的陷阱,可是她還是毫不猶豫地回來了,戰斗在即,她卻煩了倦了,想要退縮了……
“對不起……”
她壓抑地哭著,興許是因為鐘慶書的死而愧疚,也興許是因為無言的重傷而難過,或者她只是累極,想要發泄一下。
情歸無恨上前幾步,將自己的外衣脫下來披到了她的身上,靜默無語。
鄭紗榆捂住凍得有些僵了的臉頰,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氣,緩慢地開口說道︰“無恨,我不想看到身邊再有人死亡,在戰場上,我雖然什麼都不說,可是我們犧牲的人都不在少數,戰爭能帶來權利與一統,可是那是用鮮血與尸骨鋪就的。還有,從文昌到煞雪皇城,這一路,十多次的遇刺,我們殺了很多刺客,可是我們也犧牲了很多屬下,看著熟悉的面孔一個個地倒下,我真的接受不了。慶書的死,給了我很大的打擊,是我負了他,自從娶了他一直都沒讓他過過好日子,我什麼都沒給過他,他就那麼走了,還是因為我的緣故……”
情歸無恨從後抱住她,將她緊緊圈進自己的懷里,她痛苦,他也不好受,“別這樣,人死不能復生,他不會想看到你這麼痛苦的。”
鄭紗榆轉回身投進他的懷里,他溫熱的懷抱奇跡地讓她覺得無比溫暖與安心,再沒有以往的猜忌與算計,“無恨,你回去長恨吧,你還有那麼事情要做,不要在這兒耽誤了你的大事,目前我是走不了了,我不能丟下母後,讓她如此受困受苦。”
情歸無恨默然了很久,最終點了點頭,“好。”
在二人的視線死角,一名黑衣人快速離開,就如來時一般無聲無息。
兩人皆微微偏頭,看向高空之上徐徐而下的清雪,又下雪了,雖未至深冬,但大雪下了一場又一場,這一年的冬季,異常的寒冷。
“照顧好自己,”情歸無恨依戀地低頭吻上她凍得有些青紫的唇,溫熱與冰冷,很快將她焐熱。
鄭紗榆牽起唇角,笑容似是苦澀,似是涼薄,些微的淒涼。
“二王爺,女帝傳召,命你馬上進宮,”女帝的貼身宮人總管伶雨過來宣旨,前總管伶飄涉事誣陷鄭紗榆通敵叛國,早已被處以斬首之刑。
鄭紗榆瞥眼過去打量伶雨,一身穩重宮裝,臉色恭恭謹謹,沒有半分小人之態,雖說是女帝旨意,但她沒有跪下行禮,“你且稍候,本王安排好王府事宜,自然隨你進宮。”
“奴婢在此等候,二王爺請,”伶雨恭恭謹謹地行了一禮,也不計較鄭紗榆對聖上的無禮。
鄭紗榆繞過回廊,遠遠地看見了華清御醫從西廂閣走出來,她快步過去,華御醫看見她趕緊行禮,“下官參見二王爺。”
“罷了,你到西廂閣給誰看病?”鄭紗榆不解地問。
“是,無言公子讓下官去給二王爺的一眾屬下看傷,”華清貴為御醫,如今卻是給一眾非皇家的人看病,真是難為了他了。
“屬下?”鄭紗榆蹙眉,她不知道誰受傷了,從喪禮回來,她只關心到無言而已。
“二王爺,無言公子身有舊傷,如今再次動了內力,更是嚴重了,怕是傷重難愈,得臥床一月余,半年方可大好,其余的屬下,內傷不算太嚴重,兩月可痊愈,”華清微微躬著身回稟,蒼白的面容被風雪凍得通紅。
“知道了,你下去開藥吧,”鄭紗榆點點頭,向西廂閣走去。
王青、清風、雪書和雲飛都在西廂閣,如今四人都受了內傷,許是前幾次抗擊刺客本就有些內傷,如今更是嚴重了一些,鄭紗榆來的時候看到四人都是臥在床榻之上,正閉目養神。
鄭紗榆一進來,四人驀地張開了雙眼看向門口,“主子,你怎麼來了?”四人連忙捂住受傷的胸膛坐了起來。
“你們受傷了,就躺著吧,這段時間你們只管養傷,其他的都不要管,”鄭紗榆長身而立,徐徐交代道,“王府的侍衛就交給你們調派了,暗衛全部撤回舊總部,不要走漏半點風聲,我不在,切莫輕舉妄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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