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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干……”什麼二字還沒有說出口，紫陽只感覺，自己的唇被堵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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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熱的觸感從全身的四面八方襲來，她難以置信的看著沈磬，不敢相信這個沉冷如冰的男人，會爆發出如此炙烈的感情。
他的唇用力的親吻她的，仿佛要將她的唇碾破一般。
因為急切，牙磕在了她的牙上，這個吻，並不浪漫和美好。
可是紫陽卻懷疑，到了這個時候，他到底，是不是真的。
還是說，因為抗拒不了黑夜的誘惑，所以才會吻她。
紫陽的腦中亂成了一片亂麻，直到刺痛的感覺從唇上襲來。
才發覺，這個沈磬，真的把她的唇給吻破了。
沈磬似也沒有料到，沒發生這樣的事情。
他感覺到了鼻間漫延的淡淡血腥味。
抬頭，看著紫陽被他親吻得紅腫的雙唇，一時之間，突然失語。
只感覺轟的一聲，一陣熱從腦子里炸開。
“對不起。”
不知道這三個字是怎樣發出的。
沈磬並未察覺，這是自己的聲音。
紫陽起身，看著他。
久久，一句話也未說。
終于。
兩行淚落下。
笑。
甜美的在嘴邊綻放。
“沒關系。”
一句對不起，換來一聲沒關系。
似乎再正常不過。
可是，似乎有哪里不對勁。
沈磬看著面前紫陽從未有過的恬靜面容。
突然有些心慌。
可是這慌亂越發讓他沒有了主見，不知道此時此刻，該說些什麼。
只是看著她嘴角的血，有些刺眼。
她的唇——會痛吧。
從來沒有和女人接過吻的沈大將軍頓時糾結了。
要替她擦血，還是不要擦血。
就在沈磬猶豫的瞬間，紫陽已經起身。
她拿起衣袖，輕輕的擦拭掉了唇上的血跡。
“沒事的。”
她看出了他的糾結。
“我……”沈磬還想說些什麼。
可是紫陽已經轉身。
“我先回房休息了，夜已深了。四哥他們也該回來了，你回去吧。”
“我……”沈磬憋了半天，終于道︰“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這里是寒王府。我走兩步就到了，沈將軍，我們以後，還是不要再見面了，你是榮國公府的嫡長孫，我是當朝的公主，避一避嫌，總是好的。”
這算是拒絕嗎。
沈磬看著紫陽頭也不回的離去。
驀的。
心中那種焦灼而又煩悶的感覺涌上心頭。
他看著她遠去的身影。
很想把她拽回。
可是，卻——
直到她轉身快要步入後園拱門的時候，才一個閃身追了上去。
幾乎是箭一般的速度。擋在了她的身前。
紫陽抬頭，看著他，眸光平靜︰“嗯，還有事嗎？”
“我……”這已經是一連串的失語了。
沈磬看著她，不知道該說什麼。可是，就是不想讓她這麼走。
憋了半晌，終于道出句︰“我會負責任。”
想了這麼久，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麼，腦子里只有這麼一句話。
可是一說出來，他就後悔了。
因為他看到，紫陽的面容一下子變得慘白。爾後，又恢復如常。
只是那笑中，卻多了幾分冰冷︰“不必了，沈將軍，這個責任，未免也太大了些。我不希望你因為一時的沖動，而要把自己的後半生都賠上，再說了，你也不是因為喜歡我才親我的，你只不過是因為一時情難自禁。這樣的夜色。這樣的場景，任誰見了一個未著寸縷的女人，都會產生綺念的。”
他的一番情意，她卻這麼輕描淡寫的說了出來。
而且字字譏誅，字字如刀一樣割在他的心里。
“我不是情難自禁。”
他的臉色也一瞬間沉了下去。
看著她，嗓音如冰︰“我不是那樣的人，你知道。”
他的意思是，曾經的她，脫光了在他的面前，哪怕被下了藥，他也不曾心悸過嗎。
紫陽的神色一瞬間更蒼白了，那一段，現在想來，幾乎已經變成了她人生當中的屈辱。
她昂首，看著他，定定的，笑了︰“是啊，沈將軍當然不是一個會為女色所迷的人，我知道，一直知道，是我說錯話了，還請見諒。”
他惱了。
她冷然。
他更冷淡。
可是。
更心痛。
她怎麼可以這個樣子跟他說話。
難道看不出他已經悔改了嗎。
曾經的他。
的確視她如洪水猛獸。
也沒有開竅。
那是因為，他不懂感情。
可是如今的他，心里眼里，滿滿的都是她，難道她看不出來嗎。
她看得出來，當然看得出來。
可是，她不敢確認了。
就當她是一個懦夫好了。
傷過一次的心，沒有辦法再接受另外一次的傷害。
她的傷口還沒有復元，所以，只想在這里好好的生活，不再想其它。
“沈將軍，還有事嗎，如果沒別的事，我真的要回去休息了。”她道。
沈磬抬頭看了看天，突的想起那一夜，她騎著馬，從安南王府追出來，一路追著他到了榮國公府外的街道口，如鈴銀般悅耳的笑聲，震驚了滿街殘余的醉人。
酒館里，大家伙兒都望著她笑。
那眼神里有嘲諷，有譏俏，有不屑，卻獨獨沒有欣賞。
但她的目光看也不看那些人一眼，不懼世俗，向他表白了。
那一次，他反常的落荒而逃，而不是向拒絕駱紅衣一般，當街冷言的拒絕了她。
其實那個時候就該知道。心，不是沒有可能動的。只是，時間未到。
如今，時間到了嗎。
可是。命運似乎和他開了個玩笑。
眼前的這個女人，已經不愛他了。
沈磬這樣認為。
她的眼里，看不到半絲的情意。
以往的那些灼烈，全都隱藏了去。
或者說，消失了。
“沒有了。”他突然之間無力。
她轉身而去。
**
這夜，注定是一個無眠之夜，猶如在平州拒絕她肌膚相親的那個夜晚，他一樣無法入眠，躺在硬梆梆的床上，他滿腦子想著的。都是她的身影，以及那淡淡的體香，還有擁她入懷的時候，親吻她的唇的時候，那香甜的芬芳。
可是。這樣的甜美，還能擁有嗎。
沈磬用力的閉了閉眼楮，一拳向床頭砸去，床柱應聲倒裂。
他從床上坐起，終于，穿上所有的衣服，和衣而坐。過了一會，大踏步出了榮國公府，去往了街頭的那家餅鋪。
听許榮華說紫陽好像最愛吃那家的餅，可是他們家的餅特有名，每天只賣一百個，而且還要早早的去排隊。去晚了，便沒有了。
沈磬從天蒙蒙亮等到天色漸亮，餅鋪開門，買好了，敲響了寒王府的朱紅色銅門。
**
紫陽起床。府上靜悄悄的，除了鳥鳴聲，幾乎听不到其它任何的聲響。
若是在皇宮里，此時，早已經有宮女和太監開始灑掃了。
她伸了個懶腰，穿好衣服，打算今天去找許榮華逛街。
昨天，夜里，她已經被沈磬給弄蒙了，回房後想了好久。
終于想明白，沈磬根本就不是喜歡她，只是那樣的氛圍，意亂情迷了吧。
听沈明瑜說，沈磬從來沒有過通房，也沒有其它的女人。
想來，他是到了情動的年紀。
而這個時候，主動送上門的女人，是個男人都不會拒絕吧。
紫陽披著一件淡紫色的紗裙，向來喜歡光著腳晨練的她沒有穿鞋襪。
赤足走到了庭院中的草地里，初秋的天，還真是分外的涼爽。
她張了張雙臂，練起了瑜伽。
柔軟的身體有非常好的韌性，做起生僻的動作來一點也不難。
她一套瑜伽練完了以後才感覺心情舒爽了些，昨天沈磬帶給她的沉悶散去。
額頭上冒出了瑩瑩的汗，拿起身上披著的紗裙擦掉，又伸了伸懶腰，活動了一下肩頸，打算回房洗個澡以後就去吃早餐。
待到轉身的時候，卻愣住了。
前方的二門處，有一道白色的身影立在那里。
還是昨天的那身衣服，手里似拎著什麼吃食，用油紙包著。
紫陽一下子愣住了。
沈磬見她回頭，揚唇，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
一瞬間，驚了天地。
清晨的陽光從枝頭落下，透過葉隙，千絲萬縷的灑到了他的臉上。
紫陽看到，沈磬的臉在陽光里，有著比太陽還要明媚的耀光。
可是這光芒，刺痛了她的心。
不是說好不再見面了嗎，他為何又來？
為何在她好不容易要淡忘的時候，打攪她的生活。
紫陽一下子沉下了臉去，也不管沈磬會是怎樣的心情，撥腿就往房里走去。
“九妹。”
紫陽排行第九，所以高寒不喚她名字，而是喚她九妹，就好像她喚他四哥一樣。
高寒出現在了沈磬的身後，他指了指沈磬手里拎著的油紙包，對來不及收回笑容，表情略微顯得有些尷尬的沈磬道︰“你看，我都說了，她就是一個小孩子心性，氣還沒消呢。”
說罷又對紫陽道︰“你看，沈將軍為了表示他的歉意，給你一大早的排隊買來了你最喜歡吃的酥油餅。”
高寒這麼一說，紫陽的腦子轟然一下炸開了。
高寒怎麼知道的。
昨夜沈磬對她做的那些事情。
一定是這樣。
若不然，為何會說歉意二字。
紫陽一下子惱了。
沈磬這是故意的嗎。
讓高寒知道這件事。
她不是已經說了。
這事只有兩人知道，而且她也不用他負責任嗎。
紫陽惱怒的看向二門處拎著油紙包的沈磬，一個闊步沖了過去，道︰“我不是說過了，不要把昨夜的事情告訴任何人嗎，你為何一大早的就來到了寒王府，還讓我四哥知道了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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