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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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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紅樓之遇到妹控怎麼辦? | 作者︰慕容紅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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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大不痛快地史家族老便帶著人,親自地去了府衙,瞧著金陵府面色凝重,他還以為怎麼了呢。www.biquge001.com

    這人,膽子也太小了些,怪不得這官兒做不大,在金陵府上也沒有多少建樹。

    瞧著他的不以為然和眼底的那絲藐視不尊重,金陵府就有些壓制不住火氣了,若不是自己一向地周旋,只怕史家的小子小命兒能不能保住都不一定呢,老子竟是這樣,想著,還是盡快地擺脫這史家吧,一群草包罷了,就算京里是一門雙候,可自己也並不懼就是了。

    想著自己兩袖清風,一心為民,在金陵府的口碑還算不錯,這位大人也是個有傲骨之人,三言兩語地,就將史家族老給打發了。

    史家族老即便是再仗著史家的勢力,可是人家是官兒,他也不敢太過放肆,懷著一肚子的火氣兒就回來了。

    路過老宅的時候,想著這位狀元郎的佷兒,便有了計較。史俊偉听的是族老來訪,雖不耐煩應酬,也不得不掙扎了收拾了,讓人將他請進了書房,自己慢悠悠兒地過去了。

    “佷兒啊,你可替你叔叔,你哥哥做主啊,咱們家的人,在金陵都有人敢欺負了。你哥哥的腿都讓人給弄斷了啊!”

    史俊偉甚是客套的模樣,讓史家族老更加地有了底氣,自家兒子做的那些混賬事兒可真是不好開口,含糊其辭了幾句,瞧著史俊偉問的認真,便有些不高興,道,

    “哥兒如今是狀元了,這點子事兒都不能替叔叔隨手打發了,可見是與族里生分了,想著這些年,你父母的墳可都是我仔細地派人看護的,哥兒不看僧面看佛面,好歹地也顧著些叔叔哥哥的……”

    “要說起這話,我每年往族里送來的千兩銀子,倒是誰拿去了?那些可不就是我為父母墳上怕長草,才想請族里照看一二才送來的麼!”

    史俊偉垂下眼皮,不咸不淡地問了一句。 史家族老聞言,便是一滯,有些訕訕地,不知如何開口的模樣。書房的氣氛漸漸地就變的凝重起來了。

    就在那人忍不住要開口求肯之時,史俊偉才道,

    “我勸著叔叔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吧。如今這金陵,只怕是不大太平呢。若是你不相信,去打听打听,是不是那天金陵府的公子也在,似乎還有一位貴人,據我所知,當今二皇子如今就在金陵,你可想好了,要作死,可別連累上我,否則的話,相信我,你一定會如願以償,死的很慘的。”

    “二皇子,二皇子竟然在金陵,為何我們史家並沒有接到消息?”

    “接到什麼消息?二皇子本是微服出行,你可別欠啊,若是泄露了貴人的行蹤,有個三場兩短地,相信我,只怕不是你一家,就是闔族,都要吃不了兜著走!”

    史俊偉沒好氣兒地對著這位道,還真是個不知死活的東西,要作死,那也別拉著自己。再者,也不過是斷條腿罷了,有必要這樣咋咋呼呼的麼?

    貴人眼看著也不是像惹事之人,只不過是給個教訓就是了,還不知足,若是鬧的貴人真不高興了,那時候才有你的苦頭可吃呢。誰不知道,二皇子那簡直就是皇帝的心頭寶,比義忠老千歲爺也差不到哪兒去了。

    史俊偉冷臉打發了那族叔之後,半點兒也沒有因為自己算計了人家而感到羞愧,如今他的臉皮,與他的心態,是越發地厚實了。

    史俊偉這里祭祖之事,其實也就是走個過場的事兒,不過身為嫡長子嫡長孫,他的身份其實是很尷尬的,即便是狀元郎出身了,可是世家族里,也並沒有幾個要巴結他的,正好兒地,讓史俊偉省心不少。

    祭祖啥的,對于史俊偉來說,也不過是個形式罷了,最為主要的就是史家老大夫婦的墳塋,兩兄妹跪在父母的墳前,將這些年發生的事兒絮絮叨叨地都說給了父母听。

    本來湘雲是不能進祖墳的,身為女子,本就卑弱,可是有個強勢有手段的哥哥,這才能來替父母墳上培一捧新土罷了。當然了,也有史家其實並不大有規矩有關,史俊偉的銀子也不是白花的。

    瞧著湘雲滿是肅穆的模樣,史俊偉摸摸下巴,自己是不是太過冷情了些?

    湘雲淚意漣漣地說著自己是如何如何地長大,哥哥是如何如何地爭氣,如今已是狀元了,回去之後,皇帝就會授官,巴拉巴拉,一直說到了哥哥的婚事,自己未來的嫂子心悅郡主是個多麼高雅溫和之人,總之,似乎是要將一輩子能說的都告知了史家夫婦一樣。

    史俊偉站在那兒,靜靜地听著少女的軟語,只覺得這個世界還是有值得自己留戀的,比如眼前的小姑娘,比如京里的陳家,林家。

    即使回不去了,那就這樣吧,最對不住的,也只有自己的父母了。希望賊老天能真的好生對待他們。

    無可奈何之下,史俊偉也只得這般開解自己,在史家老大夫婦的墳前,許是湘雲的淚水,許是這肅穆的氛圍,總之,史俊偉陰郁的情緒慢慢地散發了出來。

    “妹妹,走吧,該回去了!若是日後再有機會,我們再來給父母掃墓吧。”

    雖然話是這樣說,可是史俊偉與湘雲兩個都知道,再是沒機會了,史俊偉自然可以,可是湘雲,這次已經是意外之喜了,還哪里敢強求下次。

    哽咽著點點頭,二人又在父母墳前拜了拜,這才有些不舍地離開了。

    史俊偉祭祖完畢,又因著這假期只有一月而已,眼瞧著已經過了一半了,還是早日地回京吧。

    又是紛紛擾擾地走動了兩日之後,史俊偉這才離開了。當然了,是在許多人的期盼下離開的。

    雖然史俊偉並不是族長,與京里的嫡支關系並不大和睦,可是他那雙清冷的眸子盯著你,總是讓你不自在的很吶。這下,史俊偉要走了,大家自然是舉手歡送的。

    史俊偉並不大在意別人的想法,可湘雲就不行了,瞧著這些的那副嘴臉,真是讓人厭惡透了。

    她一向覺得自家哥哥就是天底下最好的了,誰也比不過,可是這些人,哼,活該他們一輩子是窮鬼。

    其他的惡語湘雲也說不出來,翻來覆去地也只有這樣一句罷了。听的周圍伺候的都是好笑不已。又怕姑娘惱了,頭也不大狠抬,就低著頭,縮著肩而已。

    啟程之後,想著總該是要稱埃落定了吧!

    果然地,史俊偉回京之後,史家抄家,賈府第二次抄家,薛蟠被流放,王子騰病故。

    四大家族,如同昨日煙雲一般,消散了。

    史俊偉的身份甚是尷尬,好在他打小兒地分了出來,又有陳斌和林如海在身後,才略微地好過了一些。當然了,也有史俊偉是個厚顏之人,對著別人的指指點點壓根兒不在乎。

    皇帝雖然將這些人抄家了,可是並沒有治罪,人人都稱贊皇帝是個仁慈的。收獲了這許多贊許的皇帝自己其實並不多高興。

    沒想到,這四家竟是這樣窮,並沒有傳言中的富庶,再想著國庫如今雖略有起色,可是黃河泛濫,數萬的百姓流離失所,如今正大批地往京城來,真是糟心的要死。流民過境,那真是連樹葉子樹皮也不留下,堪稱蝗蟲。

    可是那些人是自己的子民,又如何能放任不管呢?

    皇帝心里不爽,瞧著誰,都不大順眼,就是皇帝的心頭肉,二皇子,這三日,已經是挨了兩次罵了。

    大家紛紛猜測,是不是這儲君又有變故?想著除了二皇子之外,還有哪位是潛龍來著?或者自己可以去走動走動?謀劃謀劃?能落個擁立之功,那簡直是再好不過了。

    不過,皇帝是愛之深,責之切。這里罵了兒子,那頭大批的賞賜就下去了。皇帝的這一舉動,似是一盆冷水一般,澆醒了那些心存幻想之人,再想著,當今可不是上皇那樣寬厚性子的仁君。這位爺,前日里殺人殺的菜市口如今都是一股子血腥氣,久久不散。

    冷水澆頭,大家算是冷靜下來了,有些紛紛擾擾地朝堂,也是重歸了平靜。皇帝對這些小紛爭啥的,壓根兒就不放在心上,瞧了一眼通政司的稟告,冷笑一聲兒,再不理會。

    史俊偉得了個六品的翰林院編撰,這才六品的小官兒,卻是比很多人一輩子的起點都高了。

    史家眼看著那副德行,怎麼會出了史俊偉這樣一個異類?很多人都是心有不忿,可是也不敢太過造次。如今林如海隱隱地有朝中清流砥柱的意思,他唯一的弟子,便是史俊偉,誰敢太過放肆。

    可總有那麼些子愣頭青,和不知世事的人在。別人略微地慫恿一二,便對著史俊偉鼻子不是鼻子,眼楮不是眼楮的。史俊偉在外邊兒一向都是高冷的模樣,對著別人的挑釁,壓根兒就不搭理,將那些人自己氣了個半死。

    這也讓很多圍觀之人有些失望,至于失望什麼,自然地就是自己知道了。

    陳永安如今也在翰林院混日子,自家表弟被人欺負了,這還了得,本是個溫潤之人,口才又了得,三言五語地下來,說的那幾位欺負史俊偉的都是羞愧不已。

    得饒人處且饒人,陳永安也不是那些不知事的,自然是點到為止,這場風波就這樣算了。

    賈府第二次被抄了,前些日子賈母為二房置辦的許多家產自然地也保不住了,這一次,就是賈母的私產,也是被罰沒了。

    皇帝瞧著她年紀大了,並沒有追究其他,已經是很大度了。賈母心里有鬼,也不敢怎麼樣。

    可是這些人,該如何安置呢?這個時候,自然是想起了老大賈赦,等眾人好容易地找到京郊時,卻發現這里已是人走樓空。好容易地,才問了附近的鄉民,這家人前些日子就搬走了。

    至于去了哪里,這誰知道呢?

    賈母听了,直接撅了過去,她年紀大了,現在又鬧成這樣,還真是一時地就承受不住了。

    賈母撅過去了,賈政夫婦便慌張起來了,又是人中,又是虎口地,好容易地將賈母弄醒了。

    “母親,如今可該怎麼好呢?”

    “走,回京,去找你妹夫,他總不會見死不救!”

    賈母也是個有決斷地,這次,一定要賴上林如海,否則,自己這一房只怕是真的沒路可走了。

    傍晚時分,一群人才好容易地進了城。其實也沒一群人,只有賈政夫婦,賈母寶玉探春祖孫罷了。

    一群人衣衫襤褸,又是老的老,小的小,到了這富人的胡同里,自然地就十分地側目,賈母這一輩子,哪里吃過這樣的苦頭了!她如今年紀大了,城府面皮自然就承受的住,可是王氏與探春可不行。

    探春死死地咬住下唇,差點兒就羞憤死了。

    到了林如海府門上時,正好兒的林如海從朝上回來,這可真是一場好戲啊。隱隱地,就有幾家的小廝,門房,還有路人之類的圍了上來。

    雖然林家的下人驅散了一些,可是耐不住人多啊,又是不知底細的,倒是還有許多人圍著。

    林如海下轎之後,冷眼瞧著賈府這些落魄之人,想著若是自己當初糊涂走了那條路,自己的女兒如今會是個什麼下場呢?只怕比這些人還不如罷!

    想到這兒,有些發軟的心腸便又硬了起來。這是外邊兒,倒是不好撕擼清楚,既然這樣,那就進府說清楚好了。省的沒完沒了的,他們沒臉皮,自己可還要臉呢。

    林如海吩咐管家將這些人帶進府里,先送去花廳那里,自己先去內宅換衣衫。

    管家听了老大的不情願,可也不能違了自家老爺的意思,只好板著一張臉,將賈府之人讓了進去。

    賈府之人雖然瞧著人家不樂意,可也是裝作沒看到的模樣。林管家雖然知道這些人臉皮厚,卻是沒想到,竟是這樣不要臉了。

    心下嘆氣,也只好地替自家老爺多看顧著點兒,省的他們又提出什麼不要臉的要求來,讓自家老爺為難。

    進了林家的花廳之後,王氏就盯著一臉的估量,將這里的陳設都估價了一番。

    老太太說林家富庶,瞧著一般啊。

    瞧著她那副模樣,林家伺候的下人們就是瞧不起的很,這位,可真是丟份兒的緊。

    林管家讓人上了茶水點心之後,瞧著賈家眾人狼吞虎咽的模樣,瞧著老太太到了這個時候,還是先盡著那位喚作寶玉的哥兒,心下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了。

    等林如海進來的時候,就瞧著桌上滿是狼藉,瞧著他皺眉了,管家麻利地揮揮手,立即地就有手腳麻利的婆子丫頭將這些東西收拾走了。很快地,新茶就送了上來。

    略微地填了填肚子,賈母等人也有了精神說話。老人家快要八十的年歲了,還要為這些不肖子孫操持,林如海想想,就覺得沒滋沒味兒地,那些心思,也是略微地就放下來了。

    “不知老太君帶人上門,有何貴干?”

    林如海溫雅依舊,問話也還算客套,可是在賈母听來,卻是十分地不順耳。

    “女婿,我們如今走投無路了,老大那個混賬,竟是丟下我,自己帶著兒孫跑了。如今,只得厚顏求女婿收留了。”

    “……”

    林如海听了,竟是一時地沒話說了,這位老岳母,還真是個老而彌堅之人。

    “怎麼?難不成林姑爺也似那些勢利之人,不想收留落魄親戚了?”

    王氏瞧著林如海端著茶杯,沉吟不語地模樣,便有些沉不住氣,開口問道。

    林如海頭也沒抬,道,

    “按理來說,老太君求到我這兒了,我自然不能不伸手,可是我這里,還有一樁公案,想知道,若是老太君能替我解惑,那麼收留個把人的,林家還是有幾個閑錢的。”

    “是什麼事兒?”

    “前幾年,玉兒的奶嬤嬤本是要南下回去照顧她小孫子的,可是除了賈府之後,便沒氣了,我家的奴才找了衙門,說是喝酒醉死了,我卻是不信,時間久了,許多事兒也是查不出來了,我也沒心思追究,只是想問問,這王氏,到底是真的醉死啊還是?”

    “自然是醉死了,還能有什麼?那婆子就是個好喝的,成日里喝的人事不省的,別說是照顧外甥女兒了,就是她自己,也是靠著手底下的小丫頭子服侍的。”

    王氏瞧著賈母不開口,便急急地說道。

    “喔?竟是這樣麼?我這里有份口供,卻是與賈二太太的說辭完全地不一樣呢。”

    “什麼人的口供呢?姑爺也太過輕信了,什麼人的話語都能信!”

    在賈母的厲色中,王氏的聲音越說越低,最後幾不可聞。林如海冷笑一聲,略微有些漫不經心地道,

    “確實如此呢,我是太過輕信了,不過,這位可不一樣,是賈二太太身邊兒的陪房嬤嬤,喚作周瑞家的,也不知道她說的那些事兒,能不能信呢……”

    這話,卻是立即地,讓王氏半邊身子就僵硬了。

    “那上邊兒說的清楚的很,她是奉命而為。這王嬤嬤,是死于非命的!如今這周瑞家的,就在順天府衙關著,若是不信,咱們去牢里瞧上一瞧,可好?”

    王氏更急了,可是瞧著賈政與賈母的意思,竟是半點兒也不著急,難不成……難不成這兩個竟是要將自己交出去,換取日後的富貴麼?

    王氏經歷過這樣多的波折之後,對著賈母與賈政二人,再是了解不過,便隱隱地有幾分絕望憤恨。對著賈政破口大罵道,

    “賈存周,你別妄想用我頂罪,別妄想用我來換取你們的富貴!”

    “你這婦人,瞎咧咧什麼呢?我們幾時說了那樣的話了?還不閉嘴,這般無禮失態做什麼!”

    賈母端著婆婆的架子,也是不願意太過顯得落魄,賈政也是好面子的,雖然是這樣的心思,但是被人家戳破了,那可真是羞惱的緊,當即地,就呵斥道。

    他不解釋倒好,可是開口解釋後,王氏卻是更加地肯定了。瞧著賈母低著頭,瞧著茶盅子,竟是半點兒不語,就知道,這母子倆是一個德行的。

    憤怒之下,拿起了放在桌子上的茶盅子,就朝著賈政劈頭蓋臉地扔了過去。賈政猝不及防之下,倒是被撒了一頭一臉的熱茶。

    這驟然之下,竟是疼的要緊。

    “王氏,你失心瘋了?”

    “母親……”

    眾人驚呼,瞧著王氏陰沉著臉,寶玉探春兩個便低著頭。

    “女婿,既然那嬤嬤是王氏指令殺的,自然是冤有頭,債有主了,你要如何地處置王氏,我也不管。隨你吧,我們賈府只當沒有王氏這個媳婦便是了。”

    林如海听著這樣冠冕堂皇之言,心下冷笑不已。

    “是呀,是呀,妹夫,王氏一向是個奸猾的,尤其是瞧不上外甥女兒,對她有所苛待,這都是她的不是,與我們可沒相干的。”

    一直以為,自家這位二舅兄是個端方君子,沒想到,有朝一日,能瞧見他這般丑態畢露之時。

    林如海這半日地不說話,賈政還以為是籌碼不夠,還待說些什麼,讓他再出出氣,卻是王夫人手里捏著半截兒殘瓷,對著賈政,就劃了過來。

    賈政沒反應過來,其他人也沒大在意,死命地將王氏踹開,賈政自己脖子上插進去了半片兒殘瓷。

    這樣的大戲才好看啊!林如海倒也不想出人命,府上供奉著大夫呢。打發了人,替賈政包扎了一番。

    當然了,王氏的傷口也是略微地處理了一番。

    “老太君,你們今日的來意我是盡知的,放心吧,既然求到了我們府上,自然是沒有讓你們空著手就走的意思,正好兒地,我這里有前日里玉兒孝敬我送來的點子東西,這是一張銀票,你們去找個地方,安生地住下來,日後督促著寶玉好生上進讀書,總有一日能起復不是!依著寶玉的聰慧,科舉之事,自然是手到擒來之事。”

    听了這話,賈母已經是喜出望外了,拿著林如海給的銀票與讓人置辦下來的各色東西,略微地謝過了林如海。

    出乎意料的是,林如海並沒有將王氏怎樣,依舊地讓他們走了。人家不留客,他們也沒法子,只好,出了林府,去找了一個略微還能看的過去的客棧,歇息了下來。

    第二日一大早,在那小廝的驚呼下,眾人隱隱地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兒,竟然是出了命案!

    客棧老板雖然嫌晦氣攤上了這種事兒,可也怠慢不得,急忙地打發人去衙門報案。天子腳下,京畿重地,竟是出了這種事兒,府衙哪里敢輕忽呢?

    瞧著已經死的硬邦邦的老婦人和一對中年夫婦,還有嚇傻了的一對姐弟,或者是兄妹,衙役們也是覺得棘手的很啊。

    仵作驗尸之後,很快便真相大白了,先是殺人,然後是自殺,這一切地都是這已經死去的婦人所為。

    探春瞧著死的不能再死的祖母父母,再瞧著傻愣愣地哭也不會哭的二哥哥,眉眼里閃過一絲堅毅,用帕子擦干了眼淚,對著幾位差役道,

    “我們是林閣老家的至親,煩請差役大哥去林府通報一聲兒,自然地就有人出面料理此事了。”

    眾人听了是林如海的親戚,更是不敢怠慢了。當然了,也是隱隱地有些不信,林家何等富庶,怎麼會有這樣寒酸的親屬?不過瞧著探春談吐不凡,大家也不過太過放肆,很快地,就打發了差役們上林家去報信了。

    林如海上朝去了,府里也沒個正經主子,哪里還敢管這種事兒呢?正發愁呢,就瞧見了史俊偉,騎著高頭大馬地過來了。

    林管家如同見了救星一般,史俊偉剛下馬,就 里啪啦地將這些事兒說了。

    史俊偉听了,也是詫異不已,可是這既然林如海不在,他少不得去一趟,將首尾料理干淨了,省的再有什麼波折的,讓人厭煩。

    那差役雖然不認識史俊偉,可是瞧著他衣料不凡,後面有跟著這許多的長隨,心下高興,這一會子,只怕賞銀就不少。

    果然地,林家送上了一個上等的封兒,里面足足地有五兩!

    等史俊偉到的時候,就看到傻子一般的寶玉和忙來忙去的探春。瞧見了他,探春如同瞧見了救星一般,扔下手上的帕子,立即地迎了上來。

    “史家表弟……”

    “三姐姐,別怕。”

    瞧著小姑娘一副惶恐不安的模樣,史俊偉也是有些不忍,安慰了她一句。探春剛剛還好好兒地,听了這句安慰,卻是淚如雨下。

    “來人,將表姑娘送回家去,讓姑娘瞧著安置,這里有我和二哥哥就行了。”

    立即地,就有小廝去外面車行雇了車,將探春領走了。瞧著她遠去的背影,史俊偉心下一嘆,對著寶玉,他可沒那麼多憐香惜玉的意思,上前去,“啪啪”兩巴掌,就打醒了寶玉。

    “二哥哥,身為男兒,不能頂門立戶,如今又是這副情形,你還要逃避到什麼時候去?至少地,老太太與表叔表嬸的還需要你安排下葬吧!”

    “是呀,要我何用呢?這下好了,一切都好了!”

    寶玉怔愣了一番之後,說了些讓人覺得莫名其妙之語。有史俊偉出面,衙門也不想多事兒,這事兒,很快地就了了。

    林如海送的那些錢,又有史俊偉地幫忙,好容易地將賈母賈政夫婦下葬了。史俊偉瞧著日益陰沉的寶玉,便是一嘆,然後就很是瞧不起這位。

    寶玉似乎是知道人家看不上他,平日里話也不多。這次事了之後,對著史俊偉一揖,然後走了……走了……

    史俊偉將其中的各種詳情告訴了探春之後,探春自己也嘆息哭了一回,便不大追究了。

    雖然家里多養一個人他不在乎,可是還真不是那麼方便的,

    “三姐姐,你日後有什麼打算呢?”

    湘雲這話,讓探春做針線的手就是一頓,苦笑道,

    “等我出孝了,也是二十的老姑娘了,還能有什麼打算呢?如今家破人亡,就算是小門小戶的,只怕也不願意娶我這樣一個老姑子罷,也不怕,總還是有路可走的。雲妹妹,這是我這些日子做的針線,也不算是白吃飯的,只望你不嫌棄罷了。”

    史湘雲瞧著她拿出來的針線,也沒法子了,想著哥哥說的那個法子,真是沒法出口,便又斟酌了幾句,道,

    “姐姐,我們在京郊有個小莊子,你若是不嫌棄的話,我就讓哥哥將莊子過到你名下,日後也算是有個依靠了,你瞧著如何?”

    “雲妹妹與表弟大恩,我是永世不忘的。”

    探春听了,便知道了湘雲的未竟之語,便住口了。等到史俊偉拿著那地契之後,送給了探春,探春沒兩日地,就搬去了京郊,倒是讓史俊偉長舒了一口氣,可是湘雲各種地不高興。

    她雖然也不喜歡賈府之人,可是如今煙消雲散了,對著一位小姑娘這樣,哥哥實在是太過了。

    可是史俊偉做事,一向都是有分寸的,自然地,也只能將這些抱怨隱在心里罷了。

    張氏這日過來,是與史俊偉商議婚事兒的,如今他已經是六品官了,年紀也不小了,自然是不能再拖下去了,否則,後面的湘雲可要怎麼好呢?

    湘雲的婚事也是與人家說好了,只等著過一陣子,就下定。好吧,都是賈府的這一樁事兒鬧的。

    張氏對于史家兄妹將探春打發去京郊之事,非常地贊同,不說別的,就為了彼此間都自在些。

    半年之後,史俊偉從衙門里回來,立即地就有丫頭傳話,

    “郡主找爺呢。”

    史俊偉听了,也顧不得換衣服耽擱了,正好兒地回內院兒換罷。對著這位心悅郡主,史俊偉還算滿意,他雖然是要找個搭伙兒過日子的,可也不想找個無顏女或者刁蠻的。

    這位郡主的性子是個溫和的,與湘雲處的也好,史俊偉便放心下來了。湘雲再過兩月,也要成親了,這要商量,左不過就是那些事兒罷了。

    湘雲的嫁妝頗為豐厚,因為有史家老大的前車之鑒,是以,史俊偉很是睿智地將湘雲的嫁妝一分為二。

    一份兒只交給湘雲知道,而且為了防止有些亂七八糟的事兒發生,這些人只認印章不認其他。

    而這印章,便是湘雲與史俊偉貼身戴著的那塊兒龍鳳玉佩。那是陳氏留給子女的念想,自然地也是好物件兒,史俊偉將這東西作為象征,倒是能說的過去。

    湘雲自是知道哥哥的一番好意,這事兒既然哥哥連嫂子也瞞著,那她自然會嘴巴閉的緊緊的,就算是日後的枕邊人,也不會露出半點兒口風的。

    “怎麼了?你這樣急著找我?”

    “唉,爺,妹妹的嫁妝,是不是太過減薄了些?”

    心悅郡主拿著史湘雲的嫁妝單子,略帶著些憂愁地問道。

    “不少了啊,我瞧著這有六十四抬了吧!馬家老大媳婦兒也只有六十九抬,也不好太多啊!”

    “我說的不是這個,咱們是不是該私底下貼補妹妹一些?那嫁妝銀子,多加上幾萬兩,這樣可好?”

    想著自己九十九抬的嫁妝,瞧著湘雲才六十四抬,她心里就有些過意不去了。當然了,許是有討好丈夫的意思。總之,史俊偉也不探究,只要她與妹子處的好,那就成了。

    “還是算了,妹妹的嫁妝夠她吃喝一輩子的了,馬家並不富裕,也不注重這些,錢財過多,反不是好事兒。”

    史俊偉想了想,還是否定了。心悅听了,也不多言。她進了門子之後,這第一件事大事兒,操辦的就是妹子的出嫁事宜,總是要打點好了才不辜負丈夫的一番信重。

    湘雲這些日子,就將自己困在屋里,成天地針線不離手,就是史俊偉想著讓她多出來走走,也是不成的,女兒家靦腆,他也不好太過逼迫了,只得隨她去了。

    只是吩咐妻子多照看著些,別讓她眼楮熬壞了就是了。心悅自是忙不迭地應下了,她是知道湘雲的份量的,也願意與小姑子處好關系,若不然,為難的便是丈夫,心悅對著史俊偉早前就有那麼些心思,如今嫁給了意中人,更是歡喜無限,什麼事兒都是听的吩咐,一副“以夫為天”的模樣,讓史俊偉的男子漢心里,得到了無限的滿足,對著她,倒是更有幾分真心了。

    等湘雲出嫁之後,史俊偉便醉死在了書房,今兒忙了一整日,心悅是極累的,知道他身邊兒伺候的是妥當的,也不大在意,便自己去休息了。

    第二天一早兒地,史俊偉陰沉著臉,對著妻子,發了脾氣。心悅心下委屈的很,便紅了眼眶。

    史俊偉瞧著她這樣,也是軟了脾氣,可是這樣的事兒卻是不能縱容。

    “爺要發脾氣,也要告訴我,到底怎麼了,若不然,我也只是個糊涂鬼罷了!”

    史俊偉聞言,也是一愣,好吧,自己發了這樣半天火氣,還真是沒有告訴他,到底是怎麼了呢。

    史俊偉對著那婆子使眼色,婆子麻利地就回話了,

    “昨晚,奶奶身邊兒的大丫頭玉墨端著醒酒湯,說是奶奶為爺準備的,咱們也不敢攔著,卻不想,那丫頭卻在湯里加了些料,虧的爺警醒,這才沒釀成大錯。”

    “怎麼會有這樣的事兒?爺喝沒喝啊!”

    “喝了半碗兒,我總覺得那湯不對味兒,又瞧著那丫頭神色有些不對,便放下了。”

    “其他的事兒,你自己處置吧!”

    說完之後,史俊偉便甩手出去了。新婚這許久,兩人正是甜言蜜意之際,何曾有這樣甩臉子的時候呢?

    心悅忍著心中的羞惱,命人將那丫頭押解了上來。瞧著她一副面如死灰的模樣,心下更氣。

    “三妹妹,也不知道往後該如何地撐下去了……”

    黛玉心腸軟,好些事兒也是半點兒不知道的,是以,對著賈府的慘劇,還是有些心中不忍的,當然了,對于王氏,卻也只有厭惡的。

    “不容易又怎的,這個世上誰又是容易了?就是咱們這些,說是從富裕人家出來的,自小到大也沒吃過苦,可是誰家還沒經過幾件不如意之事了。要我說,就是她現在那樣,才好呢。我上次和爺兩個路過那個莊子,瞧著打理的甚是有聲色,三姐姐也比往日更有生氣了,這便是極好的。”

    心悅不以為然地道,誰家還沒幾件糟心事兒呢?就她自己,說起來,身份何等尊貴,可還不是照樣有煩心事兒呢?就是出嫁之前,瞧著母親的日子,也不是糟心的很。要說舒心日子,還是自己嫁人這一陣子,那才是真的舒心呢。

    與丈夫琴瑟和鳴,內宅也簡單的很,只有自己一個人處事兒,就算有些小風波,也不過是些小事兒罷了。

    想著這些,心悅臉上更是顯出來了幾分滿意來。

    瞧著她這樣,湘雲和黛玉便是忍不住地笑了出來。心悅自己也是忍不住地笑了。

    史俊偉回府之後,听了妻子說的黛玉哪兒哪兒都好,宋家將她當成了寶貝一般,護著,半點兒事兒也不讓做,只是好好兒地養著就是了。

    史俊偉听著她滿是羨慕,便調笑了幾句,一直鬧到心悅惱了,這才罷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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