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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展顏尖叫著，處于本能地摟住東方 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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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東方 的手向下一沉之後，又接住了展顏。
“顏兒，你看，你在口是心非。”東方 看著展顏摟著他脖子的胳膊說道。
“你——”展顏氣結，她發現自己不會說話了。
“顏兒，還在生氣嗎？”東方 突然問，“關于你的湯學長？”這話說出來有點酸酸的味道。
展顏垂眸，過了一會她才說道，“東方 ，我請求你不要為難湯學長也不要為難湯家，我對他已經感到很愧疚，若是你不為難他的話，我會感激你。”
“你就這麼在意那個沒用的男人？”東方 的聲音加重。
“他是我的學長，是我的朋友，一直以來，對我都很照顧，我當然會在意他。”展顏說道，“他今天的告白我並沒有答應，也不會答應。”她不知道為什麼自己要說最後一句話。
就是心里想說，想告訴東方 。
東方 在展顏的嘴角啄了一下，“你最好快點忘記他。”
突然，樓上傳來一陣響聲，還有男人的咒罵聲音。
“東方 ，你這個小畜生，我真後悔當初沒有殺了你，你竟然這樣對待你的老子。”
“畜生，小畜生，東方 ，你不要讓我出去，我一定會殺了你的。”
“告訴你，你得意不了多久，畜生，野種，我一定會殺了你。”
東方 的面色一沉，神色一凜，身上涌現一股戾氣。
展顏望向二樓傳出聲音的方向，也不敢說話。
她想起上次在草坪上看到的那個坐在輪椅上的中年男人，東方 說那是他的父親東方沛，听那人咒罵的語氣，應該就是東方沛了。
樓上的咒罵還在繼續，伴隨著砸東西的聲音。
“東方 ，畜生，賤人生的畜生，我會殺了你。”聲音中帶著讓人不寒而栗的恨意與陰冷。
展顏的肩膀一抖，為什麼父親要口口生生殺死自己的兒子呢？
媽媽雖然有時候會打她，但那是在她神志不清的時候，把她當成了別人。
媽媽愛她，只是在她發瘋的時候沒有能力愛她。
可是，听東方沛的話，他要殺的就是自己的兒子……
展顏不禁轉過頭，看向東方 。
東方 沒有給她看到他表情的機會，已經把她放下，轉過頭去，對著門口的保鏢吩咐，“送她離開。”
然後展顏被保鏢請到了門口，在出門之際，她回頭看了一眼，東方 正在上樓。
他的後背挺得直直的，似乎是刻意的不讓自己有一絲的軟弱，那挺直到幾乎僵硬的背影讓展顏在東方 的身上感受到了從未有過的落寞孤寂之感。
坐在東方 派來送她會學校的車上，展顏還在想著東方 上樓之時的那個背影。
心口是鈍鈍的疼。
媽媽發瘋之時把她認成了被人打她，她的心都好像是被撕裂了一樣，那麼被自己的父親口口聲聲要殺死的東方 ，心一定更疼吧。
她現在為東方 感到心疼。
每個人都有別人看不到的傷口，她想，東方 也有吧。
她不知道她和東方 現在算是什麼關系，說是朋友，比朋友更曖昧，說是戀人，感覺又不太對。
算了，不想了。
想也理不清頭緒。
宜心療養院白色的小樓里。
東方 上來二樓，來到了東方沛的房間內。
東方沛坐在床上，把他任何能夠到的東西都扔到了地上。
神色狂亂而扭曲，像是一個真正的瘋子。
當然，他現在還沒有瘋。
東方 把他關在這里，不知道給他注射了什麼藥，他的身上沒有一絲力氣，就連下床都沒有力氣。
還有時候會給他注射另一種藥劑，讓他看上去痴痴傻傻的，像是老年痴呆癥，什麼都不知道。
“東方 ，你這個畜生！我真後悔生了你！”手邊已經沒有東西可以扔了，東方沛只能使勁地捶打床鋪。
“可惜，已經完了，我的命夠硬，已經長到了二十五歲。”東方 冷冷開口。
“畜生，你打算把我關到什麼時候？”東方沛問。
東方 唇角一勾，臉上蔓延出冰冷的笑意，笑的很燦爛很美，卻一點都達不到眼底，“我記得你第一天來的時候，就告訴過你，我給這里起了一個很好听的名字。”東方 仰起頭，似在打量這個別墅，“叫做活死人墓。”
“也就是說你要一直一直住在這里，直到……你死。”
他一字一句地開口，東方沛的臉色的一寸一寸灰白了下去。
他大喊大叫，“不，東方 ，我是你老子，你不能這樣對我，你不能這樣對我！”
“我是你老子！”他大喊。
東方 的唇角泅開冷笑，“是嗎？我很榮幸，鼎鼎大名的東方沛終于意識到這個問題，他原來還有一個兒子。”他臉上的笑意是諷刺至極，冰冷至極，亦是厭惡至極的。
好像東方沛是他的父親這個事實，讓他厭惡到不能忍受。
“我真後悔當初沒有殺了你。”東方沛冷冷地說。
“是啊，你應該殺了我，那樣我就不用像現在這樣活著。”東方 聲音是厭惡的。
接著他輕輕一笑，好像想到了什麼有趣的事情，“你听到剛才樓下那個說話的聲音了嗎？她叫展顏，是慕容情的女兒。”
“慕容情，你應該還記得吧。你愛而不得的女人，因為她，你殺死了媽媽，甚至還要殺死我。”東方 的聲音很淡很淡，就算說著這樣額事情，也沒有一絲情緒的起伏。
“所以把你關到這里之後，我就去找她了。我想看看被你愛著的女人生下的女兒是什麼樣的。”
東方 想了一會，“沒有讓我失望，她長得很美很美，比剛年的慕容情都還要美。”
“你想對她們怎麼樣？”東方沛的眉目冰冷，沉聲問道。
“我想做你當年想做而沒能做到的事情啊，你沒能讓慕容情愛上你，那我就讓展顏愛上我。”東方 的眼中閃出了一絲光亮，嘴角的弧度也柔軟了一些。
“我現在正在做，我相信，我一定可以做的比你更好。”
東方沛什麼都沒再說，只是冷冷地看著東方 ，那渾濁的眼眸中是**裸的諷刺。
似乎在諷刺東方 的不自量力，或者是其他的什麼。
東方 離開了，東方沛還保持著原來的姿勢，只是他的臉上露出了一個得意的笑。
因為他看到了離開這里的希望。
慕容情，他愛過的女人嗎？
確實是，他曾經瘋狂地迷戀過慕容情，甚至想要娶她，還殺死了自己的原配妻子，也差點殺死了東方 。
只是，那是曾經。
他東方沛從來都不是沉溺與女人的男人。
……
展顏回到學校，馬上去找夏曉詩。
“什麼？湯學長今天早上跟你告白了？”夏曉詩的嘴巴長得很大，可以塞得下兩個肉丸子。
“是啊。”展顏點頭。
“他是怎麼告白的，有麼有鮮花，一共多少朵，是什麼顏色的玫瑰，還有沒有其他的什麼，哇，我听著好激動啊。”夏曉詩發揮她身為女人的八卦潛能。
展顏擰眉，“曉詩，你不去做八卦記著是新聞界的損失，你說的那些都不是重點好嗎？”
“那重點是什麼？”夏曉詩問。
“重點是我拒絕了學長，然後東方 出現了。”展顏把早上的情景給夏曉詩說了一遍。
“啊，東方少爺怎麼可以這樣，太壞了！！”他氣憤地說。
“某人上次還說他是好人。”
“那是因為他上次救了我們啊。”
“好吧，我們先不說這個了。”展顏拉住夏曉詩的手，“曉詩，現在我很需要你，不，是湯學長很需要你，你去幫我到商學院打听一下，湯學長有沒有來上課，他還好不好？”
“記住，不要讓湯學長發現。”
“額……我感覺我好像是特工。”這純碎是被特工片毒害的孩子。
“是啊是啊，你是特工，趕快去幫我打听一下，記住，不要讓湯學長發現。”
經過了早上的那件事，她知道，她一定讓湯臣傷的很深，現在她只想知道他現在還好不好。
“是，長官，保證完成任務。”
“快去吧你。”
展顏的生活再次平淡起來，基本沒有必去的三個地方就是家——畫廊——學校。
然而她還是沒有看到畫廊的新老板，那新老板好像買下畫廊之後，就再也不關心了，據同事說，他從上次來了畫廊之後，就一次也沒有來過。
展顏幾乎每天都在失望和希望中徘徊。
去畫廊之前是滿懷著希望，希望這一天新老板可以來畫廊，回來之後是失望，因為新老板沒有來。
只有那些話，還安靜地被擺放在厚厚的玻璃後面。
同時，她還隱隱失望的是，這段時間東方 沒有出現，只是偶爾給她打了兩次電話。
她多數情況下，覺得東方 是她生命中的一個過客，因為他總是出現一次之後，就會接連著好幾天都不出現，然後在她完全沒有意料的情況下出現。
今天，展顏正打算從學校去畫廊，就接到了一個意外的電話，約她一起喝杯咖啡，是她以前在天上人間上班之時比較要好的一個朋友，做服務員的時候叫琳琳，後來做了坐台小姐，改名叫做琳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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