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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者步履輕巧的走進了屋中,見原本躺在床上的那個男子,已經坐了起來,于是呵呵一笑,沖著躺在床上的那個年輕人,微笑道︰“年輕人,你醒了啊?”
床上的那年輕人,滿臉的困惑,四處的看了看,然後,不可思議的看著老者,疑惑的問道︰“老伯,我……我這是在哪里啊?我怎麼會在這里啊?”
老者微笑著道︰“這里是越南,至于你怎麼會在這里,那是因為你們所乘坐的船,在海里翻了,你們落水了,被海水沖到了岸上,所以這才被我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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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躺在床上的這個年輕人,不是別人,正是韓非。
也算是韓非命大,命不該死,居然被海水沖到了岸邊,那個時候,恰巧有一個老者,在岸邊捕魚,于是,這就看到了,便就了韓非等人。
韓非眉宇間浮現起了一抹困惑,看著老者,問道︰“老伯,我的那些其他兄弟什麼的,也都被你救了嗎?”
老者點點頭,道︰“是啊,看的出來,你們都是中國人,所以我就把你們都救了,也算是給祖國的一點回報吧。”說完話,老者嘆息了一聲,臉上的表情,顯得很是復雜。
韓非面色一僵,說道︰“老伯也是中國人麼?既然如此,為何又會在這越南生活呢?”
老者重重地嘆了一口氣,道︰“哎,說來話長啊,在大陸,我們有仇家,迫不得已,這才全家偷渡到越南這里,來這里偷偷摸摸的生活罷了。”
听到老者說這話,韓非的心中,一時間感到莫名的酸楚,忽然間有一種想哭的沖動。
老者指了指一旁桌子上的飯菜,沖著韓非道︰“小伙子啊,這飯菜是剛剛做好的,還熱著呢,你最好趁熱吃了吧。”
說完,老者頓了頓,又道︰“對了,你的那些朋友,都出去了,他們說一會兒就回來,他們叫你不要擔心他們。”說完話,老者,便不再言語,靜悄悄的退了出去。
韓非忍不住的搖搖頭,心中雖有千言萬語,但是此刻,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看著桌子上的飯菜,韓非的肚子,忽然咕嚕一聲響,韓非苦笑了一下,自嘲的說道︰“看來,還真的得吃點東西了。”
韓非穿好衣服,下了床,匆匆地吃了飯菜。飯菜很普通,但是韓非吃起來,卻很香。飯菜剛吃完,門外便響起了一陣熟悉的腳步聲。緊接著,一道熟悉的聲音,便大老遠的傳了過來,“韓大哥,你起床了吧?看我給我帶什麼好吃的來了!”
說話的人,是劍一,劍依的弟弟。劍一第一個走進了草屋。他的手里,提著兩個大袋子,袋子里裝的自然是好吃的。把那兩個袋子,往桌子上一放,劍一這才注意到,桌子上已經有了剛被吃完飯菜的碗筷。劍一沖著韓非呵呵一笑,道︰“韓大哥,這些都是我們剛買的,你再吃點吧。”
韓非笑笑,沖著劍一以及身後的其他人,道︰“謝謝你們了!”
劍一嘿嘿笑道︰“都是自己人,韓大哥不用跟我們客氣,再客氣的話,反倒顯得生分了。”
韓非點點頭,看了看門外那光禿禿的的小土坡,忍不住的感慨道︰“沒想到,真是沒想到啊,沒有想到我韓非會落到今天這個下場,差一點就在海里被淹死了,想不到卻還能被沖到岸邊,還能被人給救了。”
一旁的劍依,含笑道︰“韓大哥,這就叫做吉人自有天相,福大命大,韓大哥不要那麼的悲觀,事情總會有轉機的,不是麼?”
韓非點點頭,又和大家聊了一會,最後說了一句,“等臨走的時候,千萬要提醒我,給救我們的那位老伯一些錢。”
眾人點頭,表示贊同。
過了幾日,韓非等人的身體已經完全恢復了。臨走的時候,韓非要給一大筆的錢,但是老者卻斷然的拒絕了。韓非問老者為什麼拒絕了,老者只說了一句話,“大家都是中國人,互幫互助是應該的。”
多麼樸實的一句話,好久沒有听過這樣的樸實的話語了。韓非的心里,多少的有那麼一點感動。離開了越南,韓非等人沒有去別的國家,反倒是去了巴西。為什麼去巴西呢?原因很簡單,那就是韓非也听說了,巴西洪門最近有所異動,看樣子,好像是要準備叛亂了。雖然一個小小的巴西洪門,鬧不起什麼大風大浪來,但是韓非這個人心有不甘,他不承認自己已經輸了。
所以,他會抓住一切機會,利用一切機會,來對付謝文東。而這一次的巴西洪門,則是一個很好的機會。他準備從中挑撥離間,必要的時候,還會和他們一起來對付謝文東。
韓非和巴西洪門聯合,這一點,謝文東也是絕對想不到的,因為,在謝文東的心里,韓非早已經死了,早已經死在了海里了。
卻說,唐寅自從知道了自己身世以後,便發誓,一定要努力的尋找自己的母親。雪蓮要幫唐寅的,無奈,唐寅不願意雪蓮幫忙。沒辦法,雪蓮也只好不幫忙了。雖說表面上不幫忙了,但是在暗地里,雪蓮卻悄悄的跟蹤著唐寅。不是雪蓮不放心,而是雪蓮在內心深處,是真的很想幫唐寅的。
以前,雪蓮也是很恨唐寅的,在雪蓮的眼中,以前的唐寅絕對是一個無惡不作的畜生,但是自從從師父的遺物中,得到了那些紙信之後,雪蓮才獲知了一切的真相,于是,對唐寅的印象,一下子才好了起來,而且,在內心深處,也隱隱地同情起唐寅來了。
t市,國際機場。
唐寅拿著他的飛機票,從容鎮定的登上了空客,而雪蓮則買了下一班次的飛機,目的地,都是一樣的,那就是瑞士。
要說以前,唐寅乃是中國的通緝犯,別說做飛機了,就是坐火車,坐汽車的什麼,他都不敢,但是自從謝文東和唐寅認識以後,自從唐寅數次救了謝文東性命之後,謝文東對唐寅好感大增,並且把唐寅看成了自己的朋友。于是,謝文東便利用自己政治部這個身份,在公安部里做了手腳,取消了唐寅的通緝犯身份,唐寅也從此變成了一個一清二白的合法公民了。
對于這一點,唐寅還是蠻感激謝文東的,因為,說實話,全國的通緝犯,不論在中國哪里,只要是拋頭露面的地方,總會多少的有點擔心的,但是現在,唐寅卻不怕了。
經過了將近十個小時的空中飛行,飛機終于在瑞士伯爾尼國際機場降落了。唐寅下了飛機之後,便在當地的一家銀行自動取款機上,取了錢。唐寅手中的銀行卡,正是謝文東給他的東亞銀行信用卡,這個信用卡是可以無限透支的。
謝文東的東亞銀行,乃是在全世界上市的,所以東亞銀行的銀行卡,自然也就可以在全世界各地的取款機上取錢了。
取了錢之後,唐寅便在一家刀具店,買了十幾把小刀。那賣刀的老板,還嘰里咕嚕的,向唐寅推薦什麼瑞士軍刀的,但是人家唐寅拿了那十幾把小刀,丟下一沓錢之後,話都沒說,就直接走開了。那老板愣在原地,看著唐寅遠去的背影,久久的沒有說出話來。
直到唐寅的身影,從自己的視野里完全消失之後,這老板才喃喃自語道︰“真是一個怪人,給了我這麼多錢,居然連零錢都不要了,就走掉了,哎……”
老板獨自搖著頭,顯然心中覺得很是郁悶,但是他卻不知道,唐寅根本就听不懂他說的話,這老板是意大利移民到這邊的,剛才他說的話,乃是含有瑞士方言的意大利語。
唐寅把這十幾把小刀,藏在自己的衣袖里,然後,隨便的找了一個吃飯的地方,胡亂的吃了點飯,便到了一個無人的偏僻的地方,睡起了覺來。
對于唐寅這樣的殺手來說,一般都是白天睡覺的,晚上出來活動。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反正夜色已經降臨了。因為燈光照射的緣故,遼闊的天空中,居然看不到一顆星星,唐寅覺得有些失望,不過,已經無所謂了。
唐寅開始行動了。
瑞士,一個美麗的國家,同時也是一個很小很小的國家,這個國家總面積只有四十左右平方公里,實在是不大。
在這麼小的國家,找東西,找人,還是不困難的,至少唐寅是這麼認為的。
兩三個小時之後,夜已經很深了。
一處別墅群,坐落在一處偏僻的地方。在這處別墅群的遠方,就是伯爾尼了,一條大河,從別墅群前方經過,在大河和別墅群的中間,有一面長長的高牆,這牆實在是高,大概有五米左右這麼高,對于一般的人來說,根本是不可能翻過這座牆的。
唐寅自己做了一個木筏,從河的一邊,劃到了另一邊。
到了高牆地下,唐寅迅速的掏出了懷中藏著的長繩子。這繩子長度足有十幾米,而且在繩子的最前端,有一個專門用來固定的鐵鉤。
唐寅猛地一甩,繩子飛了上去,鐵鉤勾住了高牆。唐寅借助繩子,快速的攀爬,幾乎是在兩三秒的時間內,便翻過了這座高牆。
高牆一翻過,唐寅,整個人便如同一個幽靈,輕飄飄的四處晃悠,神不知鬼不覺的。
進了別墅群之後,唐寅這才發現,原來別墅群里面,有一波一波的守衛,每隔一段時間,便來回的四處走動,巡邏。
唐寅在一座假山後面,躲了將近十分鐘。等那些巡邏的人員,完全離開之後,這才出來,四處查探。每一個房間,每一個屋子,只要唐寅方便搜查的,唐寅絕對都不放過。
就在準備查探一個小房間的時候,唐寅忽然听到了房間里面,傳來一個女子的聲音。
距離有點遠,唐寅听得不太清楚,隱隱的,唐寅覺得這房間里的那個女子,說的好像是中國話。
唐寅貓著腰,朝著那個小房間靠近。
就在這時,兩個送飯的僕人走了過來,唐寅連忙的縮回身子,藏在了一個黑暗的角落里。等那兩個送飯的僕人,完全的走開之後,唐寅這才出來,幽靈般的,朝著那個房間,靠了過去。
到了那個房間的外面,唐寅伸手輕輕地敲了敲門,只听里面傳出一道女子的不耐煩的叫聲,“誰呀?不是剛剛才送過飯了麼?”
這聲音中,滿含著無奈和酸楚,听上去,就像是一個被囚禁了很多時日的犯人說的話。唐寅不是傻子,自然能听得出來。
唐寅不能說話,因為,他在房門外面,他要是說話,就會露餡了。但是現在,唐寅可以肯定的是,房間里面的這個女子,是個中國女人,而且听口音,好像年紀也不大。
雖說唐寅主要是來找自己母親的,這個年輕的女人,絕對不可能是自己的母親,但是這個女子說的是中國話,應該是一個中國女子,這倒是激起了唐寅的一絲好奇心,他決定要一探究竟。
就在唐寅準備再敲門的時候,不遠處忽然傳來一陣腳步聲,一陣沉沉的腳步聲。
唐寅是個練家子,知道來者,應該是一個身手不錯的人,于是,唐寅便在一根石柱後面躲了起來。
果然不假,不多久,一個個子有點高,身材也有點魁梧的男子,走了出來。男子直接朝著那個房間走了過去,然後,使勁的敲了敲門,房門打開,那男子便進去了。
唐寅偷偷地溜過去,想听听他們在房間里會說些什麼。
令唐寅遺憾的是,那男子居然嘰里咕嚕的說了一大串的英語,唐寅听懂的沒有幾句,但是接下來,唐寅就吃驚了,因為,他听到了房間里的那個女子,口中,居然說到了“東哥”這兩個字。
唐寅的心,猛地一跳,暗道,莫非,這房間里的女子,認識謝文東不成?
多半有可能吧。
過了一會,那身材魁梧的男子,終于從房間里出來了。
等那人走遠之後,唐寅靠近房門,剛想敲門的,但是想了想,便又將伸出去的手,給縮了回來。
唐寅忽然想到了一個計策。他從懷中,掏出了一樣東西,一張卡片,卡片上,寫著一個殺字,血紅的殺字,其他地方都是黑色。這張卡片,正是文東會血殺赫赫有名的黑帖。
凡是認識謝文東的人,沒有不知道黑帖的。
房間里的這個女子,東,那麼自然而然的也就會認識這個黑帖了。要說這個黑帖,唐寅也是當初偶然間獲得的,本來都打算扔掉的,但是覺得好看,唐寅便一直沒扔,誰想到,這會兒居然還能派上用場。
唐寅蹲下身子,將這張黑帖,順著底下的門縫,輕輕地推了進去。
一邊將黑帖卡片往屋里推,唐寅又一邊輕輕地敲了敲門。
屋子里的那個女子,本來還想開口大罵的,誰知,那熟悉的黑帖卡片,陡然間映入了自己的眼前。
女子的雙眼,忽然間濕潤了。
“東哥,是你來了麼?”女子小聲的喃喃道。
走過去,女子輕輕地打開了房門。當房門打開的那一剎那,唐寅高大的身子,便映入了女子的視野里。
唐寅一怔,愕然道︰“是你?江娣?”
女子點點頭,不可思議的道︰“你是唐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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