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盯得緊是盯得緊，可惜李秀娥生性內向，鮮少與人搭話，家僕們一個個也是看得見摸不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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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外院一間小房子里，趕腳的老李剛一進門，就瞧見女兒坐在炕頭繡著針線。
“秀娥，今天二少爺沒來見你？”老李放下栓繩，抖了抖粗布短衣上的灰土。
李秀娥小臉微紅，嗔怒道，“爹爹莫要胡說，二少爺與我有什麼關系。”
老李就走到桌前給自己倒了杯水，“能這樣想就好，二少爺不是我們能高攀得起的，莫要因此壞了名節。”
秀娥點了點頭。
這時，剛從後廚領了饃饃的秀娥娘走進屋里，一听就變了臉色，“你又在那胡說八道些什麼，少爺能看上秀娥是她的福氣，你還想她一輩子當個家生奴不成？”
老李就皺了皺眉，壓低聲音，“二少爺平日里花天酒地，看似體面實則下流，你不懂得就不要胡說配事！”
秀娥娘也急了，“再如何說都是府里的少爺，秀娥即便能當個妾也總好過嫁給你們這些拉車趕腳的一輩子窮受苦！”
老李怒道，“賤籍哪能被納為妾？我看你是老糊涂了！”
“只要少爺看好了秀娥，到府衙里為她消了賤籍不就行了！你難道想閨女跟我似的受苦受窮？”
見說不通，老李就拂袖出了家門。
床上的李秀娥臉色慘白，眼角掛淚。
秀娥娘又沒好氣地道，“秀娥，前兩日少爺讓你繡的帕子可繡好了？來路上踫見內院的李壯，叫你今兒個晚飯過後親自給少爺送過去。”
“娘……”李秀娥白了白臉。
今日的晚飯，甦殷並沒有在自己的房間里吃，而是被‘請’到了正廳。
明日元翊便班師回朝，甦世宗自然也要隨軍離去，現下穩定了青北城內患，而且也確定了遼國大軍徹底地全速撤離，外憂內患都沒有了，二人自不可能過多停留。
下午時候，甦殷就見院子里開始撢拂蛛網，掃塵淨器，後廚內外更是雞鴨魚肉搬運來回，本還尋思是到了什麼節日，原來是為了給甦世宗和元翊二人踐行。
因為母親宋蘭臥病在床，所以未能到正廳用膳，晚飯甦殷是自己來的。
與料想的一般，即便宋蘭沒來，甦相也未問及一句。
他坐在主位，看著滿桌子菜肴琳瑯滿目露出笑容，待妻妾兒女們紛紛落座，才講了兩句場面話。
甦殷坐在末尾靠門的位置，但又不是正在對著甦世宗，這位置頗為角落，但也正合她意。
元翊是在所有人坐定後趕來的，事實上他並未想參加這場所謂的家宴，不過是甦相以明日離城，家中為二人踐行為由不好推卸才過了來。
他坐在甦世宗右手方向，剩下的一眾夫人孩子由高到低依次做好，甦殷眼尖地發現今日眾人都穿了嶄新的衣裳，色彩明艷滿堂喜慶。
開飯前，甦世宗似是隨口一問地道了一句，“先前王爺駁了蠻族要求，將神女遺體留下，可這六月天氣炎熱不宜存放，王爺是放在了哪里？”
此言一出，甦殷的耳朵就豎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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