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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
听到胖子的話,眾人同時身形一顫,全都不由自主的順著胖子的目光,向堆滿尸體的山丘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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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丘腳下,貌似有東西,正影影綽綽的圍著什麼在旋轉。
因為天色有些暗淡,能見度不是很高,眾人離得有些遠,看的不是很清楚。
葉九連忙給劉唐、郭勝示意了一個眼神,兩人立刻分成兩個方向,快速向前奔襲,以求能夠從兩面控制住那個東西。
見葉家人出手,趙三對著青雉咳嗽了一聲,青雉連忙朝著海東青吹了個尖銳的口哨,海東青立馬撲騰了一下翅膀,朝著遠方疾馳而去。
而趙三、青雉也跟著葉九,跳下土丘。
看到這一幕,張萌等人也紛紛走下山丘。
“他娘的,這還沒挖到寶貝呢,大白天就遇見了鬼……”見人多勢眾,胖子也積極的跟著大家往前追。不過隨著眾人越來越靠近那個東西後,也就沒有那麼緊張了。
看著眼前清晰的人影,張萌苦笑的對胖子說道︰“我說死胖子,這就是你說的鬼？”
“呃。”胖子也沒想到,那個東西竟然是個人,不由得也頓在原地,小聲嘀咕道︰“他娘的,這家伙是不是閑的啊,大白天的到這地方來？也不怕嚇死。”
“你以為誰都跟你似的。”張萌白眼一翻說道︰“我看你就是心中有鬼。”
“靠,這個時候埋怨我看錯了,你早于嘛去了？”胖子不忿的說道︰“你還注意不到呢。”
听到後面的張萌和胖子吵來吵去,趙三呵斥道︰“我說,你們倆個消停點。”
被趙三這麼一說,兩人也不再胡侃,而是走向前面的那個人影。
眼前這個人,年紀大概在五十歲上下,頭上戴著一頂簸箕形狀的黃帽子,身上穿著紅黃兩色的披單,兩只裸露在外的手臂正握緊念珠,念誦著听不懂的經文。
直至那個喇嘛念誦完經文後,趙三才雙手合十的行了一個禮︰“上師有禮了。”
“施主有禮。”那個大喇嘛並沒有任何驚訝的神情流露出來,倒是看到已經重新落回到青雉肩膀上的海東青時,眼角中閃過了一絲震驚。
眾人並沒有注意到大喇嘛的震驚。
趙三繼續開口問道︰“上師為什麼會出現在這里？難道上師是位天葬師？”
還沒等大喇嘛說話,就听到胖子小聲的說道︰“我听說天葬師都是一些長得窮凶極惡,奇丑無比的男性,三叔這麼說豈不是變相的在罵人家？我看三叔這回是吃力不討好。”
听到胖子身後的嘀咕,趙三恨不得回手就給胖子一煙袋桿子。不過看眼前大喇嘛不像是一般寺院喇嘛,神態之中隱隱有活佛之相,趙三也不敢放肆。
“噓”見胖子胡言亂語,賴子示意胖子不要不分場合,並提醒道︰“雖然大多數天葬師都是由特定人擔任,但也有少數寺廟中人擔任,不要胡言亂語。”
“這位施主好見識。”听到賴子的話,那大喇嘛抬頭朝賴子微微點頭示意。
見大喇嘛沖自己點頭,賴子也連忙回禮。
“上師好。”
“幾位施主說的都有道理。”只見大喇嘛謙虛的說道︰“不過喇嘛我並不是天葬師我佛慈悲,不忍眾生受惡鬼糾纏,無法輪回,貧僧此行,只是為了超度這些枉死的靈魂……”
“上師慈悲為懷,我等敬佩不已。”賴子說道。
“也不盡然。”老喇嘛笑笑,並無任何遮掩之意,開口說道︰“貧僧此舉一是超度枉死靈魂,但也有私欲。”
“私欲？”听到老喇嘛這麼說,眾人都是不解的對視一眼。
“貧僧未皈依我佛之前,曾是蒙古勒津的吟游詩人。”
“吟游詩人？”听到這兒,趙三和賴子同時一怔,不約而同的對視了一眼,然後伸出手,將大喇嘛請到一邊︰“上師如果不介意,能不能跟我們講講,這里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張萌也趕緊對青雉,劉唐和郭勝說道︰“麻煩三位大哥把車開過來,給上師倒杯水喝”
“好,我們這就去。”三人連忙回去開車、取水。
一旁的賴子脫掉外衣,在草地上鋪了一層,請大喇嘛坐上去,等劉唐他們將水拿過來之後,才仔細的听大喇嘛講解起來。
“一直以為境外才有吟游詩人,怎麼沒听過,這蒙古草原還有吟游詩人呢？”張萌看了看賴子、趙三問道。
“小施主不是土生土長的國人吧？”看著張萌,老喇嘛笑著問道。
“上師眼光真高,我確實是在香港長大的。”張萌說道。
“切,別說張缺德這個二鬼子不知道了,胖爺我走南闖北這麼多年,也沒听說過啥吟游詩人。老喇嘛,出家人要是打誑語可是要下十八層地獄的。”胖子在旁邊咋呼道。
“阿彌陀佛,貧僧怎麼敢欺騙佛祖。”老喇嘛並沒有生氣,還是那副慈眉善目的模樣,說道︰“蒙古吟游詩人的傳承已有千年,自蒙古帝國建立起,就已經有了草原吟游詩人,不過當時的吟游詩人大多是由寺廟培養,或者是在進入世俗階段之前也曾在那里深造過。後來這些還俗的僧侶喇嘛也用口頭傳頌的方式交給了蒙古勒津人。”
“那上師是？”
“切確的講,我是正是為了追根溯源才皈依佛門的。”說完,大喇嘛連忙雙手合十,默念慚愧。
听完老喇嘛說完自己的身份,賴子與趙三又對視了一眼。
他們二人的舉動,張萌也看到了,也隱約知道兩人是什麼意思。
眼前這大喇嘛不光只有喇嘛一重身份,竟然還有已經絕跡的吟游詩人身份,單憑這兩項身份,這老喇嘛很可能知道很多蒙古族的秘密,說不定還知道一些成吉思汗陵寢的線索。
當務之急,是讓老喇嘛消除對大家的戒心。
還不等老喇嘛問,張萌就踫了踫Ia娜,Ia娜當下心領神會的跟老喇嘛說道︰“上師,你既然為這些無頭尸體超度,知道他們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嗎？”
“女施主是說這些尸體？”老喇嘛听到這里,慈祥的面容微微一動,但轉瞬間就恢復了正常︰“能來我們這麼偏遠的地方,而且看起來這幾位施主身手還不錯,尤其是那只海東青,估計尋常人是不會有的,不知幾位又是什麼人？
“我們是國家的人。”Ia娜說完,就要去掏自己的軍官證。
不等Ia娜掏軍官證,就見老喇嘛搖搖手,說道︰“不用給老喇嘛我看了,看了貧僧也不認識。看你們也不像狡詐之輩,貧僧就如實說了,當然,如果你們能上報政府,能夠妥善處理了這里的事情,也算功德無量。”
“上師請講。”
“你們既然已經發現了山丘里的尸體,那也一定看到了前面的草原石人吧？”
眾人點點頭。
張萌開口問道︰“上師,這里野葬的無頭尸首,不會跟那尊無頭騎士的石像有關吧？”
“嗯。”老喇嘛沉吟了一下,說道︰“有沒有關,其實貧僧也說不清,不過早在我們蒙古勒津的吟游詩人口頭傳頌的故事中,也曾提到過這無頭騎兵石像的故事……”
“到底是什麼樣的故事？”
听到這之中還有故事,眾人也被老喇嘛給吊起了好奇心。
“我看你們既然是國家的人,那貧僧就考教考教一下諸位施主。”老喇嘛並沒有直接講明,反倒是問道︰“你們知道這些石人的用途嗎？”
“不瞞上師,我們已經看過,猜測這是蒙古密葬中參照薩滿教而設置的喪葬文化。”賴子說道。
听到賴子的回應,老喇嘛點點頭,並未因為出現其它宗教而有什麼排斥,而是繼續問道︰“那以你們看,這無頭騎士石像是什麼來歷？”
“我們看過,應該不是匈奴、契丹等時期的騎士石人,雖然那無頭騎士石人跟其它石人不太一樣,但我們想,它還是元蒙時期的作品。”賴子說道︰“也就說,他很有可能是蒙古帝國中的某位騎士。”
“嗯。”听著賴子的話,老喇嘛滿意的點點頭,道︰“幾位施主確實見識廣泛,猜的一點都沒錯。”
“哦,那不知道是哪位蒙古騎士呢？”趙三問道。
“沒有名字。”老喇嘛搖搖頭。
“沒名字,那還說個……”胖子本想順口吐出一句髒話,又意識到坐在自己面前的可是一位大喇嘛,頓時又生生的咽了回去。
“雖然沒有名字,但這位無頭騎士的來頭可不小。”老喇嘛看著胖子,說道︰“你可知道成吉思汗鐵木真麾下有四杰？”
“木華黎、赤老溫、博爾忽、博爾術,這胖……子我耳朵都听出老繭了。”胖子炫耀的說道。
“那你可知道,這開國四杰都是從哪支鐵軍中出來的？”老喇嘛問著胖子。
“這……”胖子一頓,小聲嘀咕道︰“靠,蒙古人的事,又不是元朝後期,誰他娘的記得那麼多啊？”
見胖子語塞,Ia娜問道︰“上師可是說的鐵木真的親衛——怯薛軍？”
“女施主說的沒錯。”老喇嘛點點頭,然後將目光投射到山丘後那隱約還能看到的無頭騎兵石像,語氣有些憂慮的說道︰“這無頭騎士就是怯薛軍四杰之一木華黎的後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