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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的一聲巨響,剛剛現出一個小豁口的地穴猛然坍塌下來,險些將幾名正在挖掘的黑衣人埋在土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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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三和癸四一起變s ,待瞧清並無整體塌方,只是打通兩條地道時引起的局部震蕩時,這才松了一口氣。
癸三仍然有些擔心道︰“現在已經快要天明,這麼大的動靜,會不會引起注意?”
“你放心!”癸四從容道︰“听說那丹塵子也正在命人連夜修築道壇,想必也是人喧馬嘶,誰又會注意到這里的些許聲響?”
“不錯不錯!”癸三面s 緩和下來︰“那老道白天找我要求調撥部分修築材料時,我險些將心提到了嗓子眼,唯恐他們會發現這些木料下的玄機。現在想來,倒是幫了我們的大忙呢!”
“閑話少說!”熊熊的火光下,映照出癸四那張因激動興奮而顯得通紅的面龐,“立即挖開這些塌下的泥土,皇陵就在前面不遠之處了!”
隨著浮土被一點點清出,一條狹窄曲折的通道現了出來,一端斜斜向上伸展而出,另一端卻繼續向下延伸,通向幽暗深邃的地下。
“這便是你花費近五年時間才完成的地道嗎?”癸三倒吸一口氣道︰“你一個人完成的?真是勞苦功高!”
癸四得意一笑,微微低下頭去,一頭鑽入那條地道。
癸三微一猶豫,示意部下們繼續在寬敞的大地道內等候,自己則舉火跟在癸四身後。
一直行出數十步,只听癸四突然發出激動的低呼,眼前也變得豁然開朗。一條寬廣的甬道現了出來,直通向前。
癸四輕車熟路的點燃甬道壁上懸掛的油燈,登時照得一室皆亮。
癸三轉身瞧了瞧背後那個甬道上開出的大黑洞,驚道︰“你就這麼直接開了個口子,也不掩飾一下?”
“怕什麼?”癸四不耐道︰“誰還敢入內查探不成?連當今天子都沒有這個權力!”
說著,他大步向一側行去,癸三訝然道︰“不對?你走反了?根據方位來看,梓宮應該在這一邊才對?”
“你錯了,那些黃金根本不在黃腸題湊之內!”癸四緩緩推開不遠處的一扇石門︰“而是在便房!”
隨著石門的開啟,明亮的火光照入了便房之內,室內登時折sh 出一片金s 的光輝。
癸三搶至石門前,望著室內一角堆積如山的金塊,不由連呼吸都停止了︰“老天!這,這至少也有數十萬斤!”
他眼神中閃過無法抑止的貪婪之s ︰“這麼多黃金,你我兄弟只要留下些許,便足終生受用不盡了!”
“哦?”癸四似笑非笑的瞧著他道︰“怎麼?身為漢室宗族,你如此盜取祖宗陵寢,已經是為不忠不孝!如今還敢背著組織中飽私囊,行此不仁不義之事嗎?”
“呸!人不為己,天誅地滅!”癸三訕訕道︰“不要告訴我,面對金山你就一點不動心?”
“動心!當然動心!每次一想到自己房內便有一條通往金山的地道,可是卻偏偏無法取出,我就有一種想要發瘋的感覺!”癸四森然道︰“可是我還明白一件事,錢再多,也是要有命去花的!組織的神通還需要我來提醒你嗎?”
癸三如同一盆涼水迎頭澆下,渾身一震道︰“此言不錯!你我還是立即按計劃轉移黃金!”
“轟”隱隱又是一陣巨響從地道方向傳了過來。
癸三和癸四一呆,癸四怒道︰“這幫小子,又在搞什麼?”
突然間,“啊”的一聲長聲慘叫如同一根尖針,直扎進兩人耳中。
“不好!”癸三臉s 轉白道︰“事情不對!怎麼會有人慘叫,難道是,難道是那只妖獸出來了?”
只听遠遠慘叫聲不斷,一個渾身是血的黑衣人從地道內直沖進來,慘呼道︰“首領!大事不好!兄弟,兄弟們擋不住了……”
癸四的臉s 也如同死人一般,他一把拎住那人道︰“是否那只妖獸?”
“妖獸?”那屬下胸前一處長長的傷口不斷涌出鮮血,他的眼神也漸漸黯淡下來︰“不!不是!是,是人……”
“是人?”二人一齊有如觸電般跳了起來,“不好!定然是事情敗露了,快走!”
“想走?”一個平靜的聲音從幽暗的地道中傳了過來︰“問過本將沒有?”
癸三和癸四听到這個熟悉的聲音,如同見了鬼一般,驚得連退數步,面s 人s 的死死瞧向那個緩緩從地道中行出的人。
“干你n in i的!竟害本將鑽這麼狹窄的地道!”南鷹伸手拂了拂頭頂的泥土,輕松道︰“你們就不能挖寬敞點?太沒有敬業jing神了!”
“不!這不可能!”癸三首先狂叫道︰“我明明派人盯著你離去的,你的大隊人馬仍然在百里之外!”
地道中傳來的喊殺聲和慘叫聲漸漸收止,又有幾個人從地道中冒出頭來,卻是高順、高風和典韋幾人。
“嘖嘖嘖!你們來得正好,重新認識一下!”南鷹向前舉了舉火把,將原本已經足夠明亮的甬道映得更亮,清晰的現出對面那兩張熟悉而又灰白的面龐︰“竟是陵園丞大人和校長!真是令人意想不到啊!”
火光下,陵園丞劉郁、校長張賁二人瑟瑟發抖著說不出話來。
南鷹一眼瞧見他們手中搖搖y墜的短刀,皺眉道︰“若是听過本將的凶名,還不棄去兵器?本將從不殺手無寸鐵之人!”
話音未落,兩柄短刀一齊掉在地上。
南鷹滿意的點了點頭,正y開口,只見高順沉著臉從便房轉了回來,附在他耳邊輕輕道︰“不管如何,我們均不便長期滯留于先帝陵寢之內,先退出去再說!”
劉郁、張賁二人被重新押回之前開掘的寬敞地道之中,這才駭然發現,原本過百部下至少有一半人已經尸橫就地,布滿地道之內。幸存的數十人卻被長繩捆得結結實實,串成了一串,正垂頭喪氣的向地道外緩緩行去,而負責看守他們的人,卻是一群身著黑盔黑甲的陌生戰士。
這些戰士們體形驃悍,目光狠厲,手中平端的弩機在俘虜們身上晃來晃去,相信只要有人膽敢反抗,必將被sh 成刺蝟。
“他們,他們是怎麼進來的?”劉郁也就是癸三,脫口叫道。
身邊的癸四,校長張賁,眼中閃過“真是白痴”的神s ,伸手指了指不遠處地道壁上的一處大洞,這個洞卻並非是他們掘開的。
劉郁想起最後那聲巨響,猛然醒悟過來,駭然道︰“你們!你們竟然和我們采用了同樣的手法!都是另開一條地道,然後再將之打通!”
“那當然!本將手下,正好有一名外號叫做老鼠的挖掘高手!”南鷹微笑著聳肩道︰“不然你認為丹塵子的道壇整夜開工,都在忙活著些什麼?”
“我,我真是愚蠢啊!”劉郁身形一晃,慘然道︰“枉我們自以為機關算盡,卻一直在你的計算之中!”
“算你說對了,你們的目的和手法本將已經悉知,只有一事不明,正要請教劉侯!”南鷹眼中露出嘲弄之s ,突然面容一寒道︰“那只妖獸和他的主人,現在隱藏于何處?”
“妖獸嗎?”劉郁眼中生出希望之s ,急急道︰“若我向將軍合盤托出,是否能夠留得xing命?”
“你!”張賁渾身一震,目現鄙夷之s 。
“你身為漢室宗親,只能由天子或是宗正來定罪,本將說了可不算!”南鷹冷冷道︰“本將只能夠向你作出保證,若你能戴罪立功,本將可以幫你美言幾句!”
劉郁面上閃過痛苦掙扎之s ,終于點了點頭,啞聲道︰“好!那只妖獸藏身之處就在不遠之處,跟我來!”
他轉身向著地道行去,在轉身面對張賁的短短瞬間,劉郁突然悄悄向他使了一個眼s ,眼中盡是瘋狂之s 。
張賁突然間明白了,劉郁並非是貪生怕死,而是想利用那只妖獸來吸引南鷹等人的注意,達到趁機逃走的目的。他不由自主的打了一個寒顫,這簡直就是在拿自己的小命在賭博!誰知道那妖獸會不會連他們倆一齊攻擊?他咬了咬牙,終于狠下心來,默然跟在劉郁身後。
很快,劉郁便站在了那面土牆前,他指了指土牆,向後退了一步。
南鷹一陣驚異,難道那妖獸就在這面牆後,可是據那夜那位神秘人所說,那只妖獸應該是隱藏在…….
他打出手勢,所有地道中的戰士一齊押著俘虜們退出了地道,而最強悍的十余名鷹巢戰士一齊上前,手中強弩直指土牆。
只有典韋一人來到牆前,將手中鐵戟悄然無聲的刺入土牆之中,小心翼翼的挖出大片泥土。
高順湊至南鷹身側,低聲道︰“若那妖獸真在這土牆之後,是否直接sh 殺?”
南鷹剛想點頭,突然那土牆之後突然爆發出一聲可怕的巨吼,聲音之大遠超眾人想象,竟震得頭頂泥土簌簌而下。
南鷹面s 劇變,一把將典韋扯了回來。
“轟”土牆爆出大團泥土沙塵,所有人都驚呼著向後退卻之時,一只龐大的獸影從土牆後生生撞破一個缺口沖了出來。
“啊!”南鷹只感到身體被一陣巨力狠狠一撞,立即飛跌出去,同時耳中听到有人長聲慘叫,不由勃然變s ,難道是哪位兄弟遭了那妖獸的毒手?
塵土漸漸散去,現出地道中眾人的狼狽身影。
南鷹大叫道︰“快查看一下,是誰傷在那妖獸手下了?”
“不用查看了!”張賁從地上緩緩立起,眼中閃過兔死狐悲之s ︰“是劉郁死了!”
躺在地上的正是劉郁,他從頸到腹間有一條長長的可怖傷口,尤在汩汩的涌出鮮血,一雙眼卻是瞪得極大,當真是死不瞑目。
“好可怕的妖獸!”高順心有余悸道︰“雖然沒有看清楚,可是確如李進所言,那只妖獸的體形大得嚇人!”
“怎麼會這般巧的!”南鷹不能置信道︰“那妖獸偏偏攻擊的就是劉郁!”
“不,這不是巧合!”張賁突然眼中直y噴出火來︰“一定是子二命那妖獸殺人滅口!”
他向著南鷹深深一禮,慘然道︰“沒想到我們都已成了棄子,罪將願意向將軍供出所知道的全部內情,只想請將軍保我一命!”
“走著瞧!”南鷹信步向那土牆上的破洞行去︰“這個一會兒再說,本將倒是十分好奇,這妖獸究竟是怎麼隱藏在這面封死的土牆之後呢?”
“將軍!小心!”張賁大驚失s 道︰“那子二一定就隱藏在牆後!”
“你放心!”南鷹腳下不停︰“剛剛那妖獸竄出殺人之時,本將听到另有一個人的足音從牆後相反的方向逃走了!”
“可是將軍!那只妖獸此時定是逃出了地道,一旦它繼續在咸陽原上為害,將後患無窮!”張賁仍然驚異道︰“您難道不打算先去捕殺那只妖獸?”
“捕殺妖獸?”南鷹終于停下腳步,扭頭微笑道︰“很好,本將現在有些相信張校長迷途知返的決心了!不過你放心,那只妖獸此時應該已經落入了本將設在地道之外的天羅地網之中,它插翅難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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