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熱情的袁和平發揚了香港人好客的精神,請他吃了一頓正宗的中餐。
www.biquge001.com簡單的食材經過一番烹調,變成了最頂級的美味。
甦頡不記得自己多久沒有吃過如此正宗的中餐,只覺得盤底的每一滴油都如此的可口。
“甦,有人說過你是餓死鬼投胎嗎?”熟悉過後,袁和平也開始開一些玩笑,一如他在香港的時候一樣。
“老實說,味道不錯。”甦頡回答,眼楮眯成了一條如同月牙兒的縫隙,凸顯了他此刻的好心情,“我真沒想到您做的一手好菜,看來以後在片場的時候,我有福了。”
袁和平大笑了一聲,撫掌說道︰“其實也沒什麼,跑江湖的都要學習自己料理生活,而我這人又好吃,不願意在吃上講究,久而久之,就學會了一手廚藝。”
剛剛完成馬步,身體如同散了架一般的迪格,卻在餐桌上展現了風卷殘雲的一面,他幾乎不可不停的將食物塞進自己的嘴里,一邊吃一邊說︰“師傅,這是我吃過的最好吃的一頓飯!”
得到食客的贊美是每個廚師最幸福的事情,袁和平也不例外。他眼楮眯成了縫,嘴角向上咧開了一個恰到好處的弧度。
“對了,我這里還有陳年花雕,你要不要來一點?”
甦頡眼楮一亮,嗜酒如命的他,最不習慣的就是在美國喝不到正宗的白酒,美國超市里販賣的中國白酒大多味道不純,像是兌了食品添加劑一般。
“當然!”他說,眉開眼笑的模樣就像看見了大姑娘一般。
袁和平手指著甦頡笑了笑,搖搖頭轉身走向酒窖。在購置這棟別墅的時候,他,他在酒窖藏下了幾壇正宗的花雕,一直舍不得喝,今天看來卻是要將其全部消滅了。
他不禁埋怨其自己這張嘴了,一邊去酒窖拿酒,一邊小聲的嘟囔︰“瞧瞧我這張嘴,真是犯賤。早知道他愛喝酒我就不談這事情了。”
原來香港人好客也好酒,在客人和好酒之間,他們一般會選擇好酒。袁和平說起陳年花雕的事情,只是隨口一提,算是一句客道,沒想到甦頡當了真了。
當然,袁和平也並非吝嗇那幾壇子好酒,只是有些可惜而已,現在的陳年花雕可是可遇不可求了,他還想再留個十幾年再品嘗。
“就算是我提前為自己開的慶功宴吧。”他喃喃的說,這麼一想,那顆患得患失的心也就安撫了下來。
餐桌上甦頡笑開了話,他自己知曉香港人的脾氣,但一想到自己平白在警察局里關了幾個小時,就覺得應該讓那老頭破費一下。
陳年花雕,一件不錯的東西,正好可以讓老頭出出血。
甦頡這邊一想,餐桌對角的迪格卻同時“咯咯”笑了起來,甦頡惡狠狠的盯了他一眼,沒好氣的說︰“你笑什麼,快吃飯。”前一聲還略顯嚴厲,後一聲卻原形畢露了——只是開玩笑而已。
迪格一邊笑著,一邊說道︰“甦大哥可你不知道,那幾壇子酒我師傅當寶貝一樣藏著,平常我想看一眼都不行,今天卻給你都騙了去,我說他心頭一定在滴血。”
甦頡“咯咯”一笑,卻不反駁,這時,遠處傳來袁和平的聲音︰“小子,你是不是背後又說我壞話了?”
迪格丟著甦頡做了個鬼臉,然後轉頭瞧著袁和平,瞬間又變成了一副苦瓜的顏色,只听他怯生生的︰“哪有的事情,師傅,我從未在背後說過你的壞話,我對付發誓。”他轉過頭,對甦頡說︰“你說對吧,甦大哥,我剛才是沒說什麼吧。”
他一邊說著,一邊對甦頡使著顏色,語氣之中盡有些哀求的味道。甦頡忍不住笑出聲來,說道︰“是極,是極,他沒說什麼,真的沒說什麼。”
甦頡雖這麼多,但那猛地拔高的語調卻說明了不少了問題。袁和平也不是傻子,當下也猜到幾分,心道︰“這小子什麼都好,就是嘴巴太碎太雜,必須得改改這脾氣。”走到餐桌前,將兩只酒壇放在桌上,板著一張臉說道︰“迪格,從明天開始每天早上給我扎兩小時馬步!”
迪格的臉瞬間苦了下來,“師傅!”他幽幽的瞧著袁和平,想讓這個師傅回心轉意,卻不想,袁和平繼續板著臉說︰“沒有商量,你不是想學習武術嗎?這馬步可是北拳的基礎,不得不學。”
迪格眼楮一亮,顯然是听出了袁和平的弦外之音,大喜道︰“師傅,你肯教過我武術了嗎?”說著話,如同小孩一樣從椅子上蹦了起來,原地做了一個武術的架勢,卻是非難非北的四不像,將袁和平逗樂了。
“是了,是了,免得每天被你這猴子纏著。”
他一邊笑罵著,一邊將酒壇上紅綢包裹的塞子打開,一瞬間,房間里香滿四溢。
甦頡微閉著眼楮,露出一副陶醉的表情,嘴上自然而然的喝道︰“好酒,光聞這味道就知道陳年花雕果然名不虛傳,好東西!”他一連贊了兩聲好,卻是酒蟲上涌,迫不及待的想要為自己添上一杯。
袁和平用手將壇口一遮,大笑著說道︰“莫急,莫急。”
“怎麼了?”甦頡只覺得肚里的酒蟲被勾了上來,幾乎要流出口水。
袁和平笑道︰“喝著陳年花雕可大有講究,不能用杯子,得用碗。”說著,變魔術似得從身後掏出兩只乳白的瓷器碗,沒有多余的花紋,卻白的像是羊脂一般。
“來!我們一人一個碗,今天喝他個痛快!”
袁和平說著話,將酒杯推開,用那兩只瓷碗盛了兩碗酒,將其中一碗遞給了甦頡,“來!喝了!”
他說的痛快,其中心中正如迪格所言的正在默默滴血,表現出來的豪氣不過是心痛到了極點的反效果而已。
甦頡笑了笑,接過那碗,與袁和平的瓷碗空中重重的一撞,透明的液體淌出,沿著他的手背留下。他好不顧忌,大喝一聲︰“干了!”仰頭將就那一海碗的酒灌入口中,一時間只感覺口腔里猶如火燒一般炙熱。
酒液觸及舌尖,帶來一絲糧食的甘甜,爾後又觸及舌根,變得甘苦;隨著食道而下,淌入胃中,只感覺胃里一陣火熱,全身毛孔大開,好不歡暢。
“好酒!”甦頡大喝一聲,又自顧自的給自己倒了一碗。
袁和平見甦頡喝的痛快,心中的痛惜也減輕了不少,只覺得好酒找到了歸宿一般,大笑著說︰“這喝酒還是要和自己的好兄弟一起喝才暢快,之前在香港還有一大批兄弟和我一起喝酒,現在來了美國,連個喝酒的兄弟也找不到咯!”
袁和平這邊自嘲,那邊迪格卻悄悄摸上了酒壇,口中說道︰“師傅,不是還有我嗎?我可以陪你喝酒。”他從未喝過中國白酒,更不是陳年花雕只什麼東西,見甦頡和他的師傅喝的暢快,忍不住想嘗上一些。
袁和平一筷子將他的手打落,口中說道︰“你這小子又不會喝酒,亂喝什麼,平白糟踐了我這美酒。”
迪格委屈的說道︰“那是你從來不給我喝,你怎麼知道我不會喝酒的。”
這陳年花雕勁頭大,一碗酒下肚,甦頡已經有些昏昏的感覺,原本的束縛也放下,調笑的說道︰“那你就用筷子沾上一些嘗嘗,看看自己能喝不能喝。”
迪格聞言,當下拿了雙干淨筷子,往酒液里一插,然後送進嘴巴里,只見他一皺眉,表情分外精彩,不過瞬間便眼冒淚花,吐出舌頭,說道︰“這東西這是酒嗎?怎麼這麼辛辣,都快要辣掉我的舌頭了。”
袁和平聞言,哈哈大笑起來,口中說道︰“看看吧,說了你不行還逞強,”話未說完,便將酒壇拉向自己,繼續說道︰“這中國的白酒可不是你們這種香蕉人能喝的了的。”
“我可不是說你,甦,你是例外。”袁和平補充道。
甦頡不可置否的搖搖頭,袁和平不可能知道他是一名重生分子,前世可是個土生土長的中國人,對于白酒的味道可不算陌生。
但即便如此,他也從未喝過如此醇香暢快的東西,一碗酒下肚,只覺得全身毛孔都散開了一般。
他笑著說道︰“是了是了,我就是個例外。”這麼一說,也不知是自謙還是自嘲。
袁和平不以為意的說道︰“說你是例外還真是,你看看我老大一把年紀了,來好萊塢闖蕩竟然要重新開始,再看看你,小小年紀就成了好萊塢一線導演……”
袁和平話還沒說完,就被甦頡打斷,只听他打著舌頭說道︰“什麼好萊塢一線導演,我不過只拍了兩部電影而已,還都是小成本電影,比起那些一線導演來,我還大大不如。”
他眼珠一轉,卻是討好一般的說道︰“所以我才要仰仗您的幫助,這大場面的商業電影,我還是第一次拍攝。”
袁和平笑了笑,謙虛的說道︰“我也比你好不到哪里去,別看我活了一大把年紀,參與的好萊塢電影也只有一部,就是那個《黑客帝國》。老實說,一開始我還真不適應這個角色,總認為安迪先生拍的不好,現在想想真是慚愧。如果電影按照我想的那一套來怕,準不會被美國觀眾所喜歡。”
甦頡不以為意的搖搖頭,“這就是觀影習慣和文化的差異,李安先生和吳宇森先生剛來美國的時候也不適應,吳宇森先生甚至想把港片動作模式照搬到好萊塢電影中,結果他的第一部好萊塢電影在試片會上就被斃掉了。”
袁和平眼楮一亮,詫異的問道︰“還有這件事情?我怎麼沒听吳宇森說過。”
“你沒听說過嗎?哈哈。”甦頡打著哈哈說,“那我就不提了,不提了?”
袁和平酒味上涌,拉著甦頡的胳膊,眉毛一震,說道︰“不行!你得給我說說老吳的糗事,下次見到他,我一定要用這事來嘲諷他。”
原來袁和平與吳宇森算是朋友,但兩人見面時總忍不住相互嘲諷一番。之前導演出生的吳宇森總是佔據口舌之利,弄的袁和平好不尷尬,他自然想要下一次見面時,扳回一番顏面。
甦頡自然不可能知道兩人之間的事情,但從袁和平那急切的眼神中,也能猜到一二,當下笑著說道︰“其實也沒什麼,他將香港原來功夫電影那種一招一式的動作照搬到好萊塢電影里,結果參加試映會的觀眾還認為那是畫面定格,最後自然不可能得到上映;再那之後,他又試圖拍攝一些迎合美國觀眾口味的電影,可大都以失敗告終,直到變臉的完成他才找到了自己的方向。
“什麼方向?”袁和平有些仗二摸不到頭腦。他雖然有著豐富的導演制片經驗,但畢竟對于兩種意識形態沒什麼認識,所以理解不清也在情理之中。
甦頡笑著說︰“簡單來說,他用好萊塢電影的外殼包裹著東方的思想,塑造出了一種好萊塢的俠義精神,從某種意義上來,是他將俠義精神帶到了美國,贏得了美國觀眾的認可。”
“還有李安先生,你參加了他拍攝的臥虎藏龍,應該知道他的風格,老實說,在動作處理上,他並沒有自己獨特的東西。”
“你說的沒錯,李安先生確實是優秀的導演,但在動作處理上並沒有那麼優秀。”袁和平點點頭,雖然李安是他的朋友,兩人合作也很愉快,但在這一點上,他毫不避諱。
甦頡繼續說道︰“所以他才會找您來當動作指導,”
“當然,李安先生也有自己的特色,他對于細膩感情的處理非常值得我們借鑒,那種不急不躁,層層遞進,猶如涓涓小溪流一般的處理感情的方式,是之前的好萊塢電影所沒有的,還有一點不得不提,如果說吳宇森先生,將東方的俠義帶進了好萊塢,李安先生就是將俠義的哲學帶進了好萊塢,甚至不光是俠義的哲學,準確來說,應該是一種東方的哲學,是東方人看問題的角度和態度。”
“他成功的將這些帶進了好萊塢,並且引得了美國觀眾的認可。”甦頡笑了笑,又偷偷的為自己添上了一滿碗白酒。
沉浸與思考之中的袁和平並沒有注意到這一定點,只是雙眼茫然的點了點頭,口中喃喃道︰“看來我把他們的成功看的太簡單了,原本以為把香港成功的那一套搬到好萊塢就可以,但沒想到其中竟然還有這麼多曲折。”
甦頡又灌了一口酒,嘴巴“滋吧滋吧”了兩聲,然後開口說道︰“所以說,香港電影人想要在好萊塢成功,必須將東方的東西帶進來,然後在與西方的東西融合。成龍大哥的《尖峰時刻》一樣,中西融合的恰當好處才是香港電影人在好萊塢的成功之道。”
袁和平皺著眉頭,不知不覺中,按照甦頡所給出的脈絡思考起來,只听他說道︰“你的意思是說,如果我要在好萊塢拍片,還是要拍攝自己熟悉的功夫片?”
甦頡笑了笑,說道︰“我可沒這個意思,功夫片只是一個形式,關鍵的還是核心的內涵,你可以通過不同的形式將這個內涵表現出來,當然,您最擅長的功夫片,我想您應該在這一點上打開突破口,以功夫片的形式讓美國觀眾看到東方人的態度和思想,這才是最重要的。”
說完話,甦頡不待袁和平回答,大笑了兩聲,又說道︰“你看看我們,談著談著又談到了電影上了,白白浪費了這陳年花雕的美味。”
袁和平向酒壇里一看,原本滿滿的一壇子酒,此刻業已見了地步。他無奈的搖搖頭,苦笑著︰“看來兩壇酒還真不夠我們喝。”
“這就酒逢知己千杯少。”甦頡笑道。
旁邊的迪格听了半天,忍不住插了句嘴︰“甦大哥,您都說香港電影人在好萊塢的成功方式,也說說你是怎麼在好萊塢成功的。”
“我?”甦頡指著自己鼻子,露出詫異的表情。他瞧了瞧一邊的袁和平,見老頭也是一副希夷的模樣,當下笑笑,開口說道︰“我的成功模式其實都被媒體們寫爛了,總的來說也沒什麼秘訣。”
他的眼楮閃爍了一下,又道︰“當你沒有執導經驗,沒有好的團隊,手上更沒有優秀演員的時候,想要拍攝一部不錯的電影,只有依靠好的劇本,而我恰恰擅長這個。”
他停了停,用手示意迪格不需問,然後繼續說道︰“我知道一定要想問我,好萊塢那麼多編劇,為什麼沒有多少人成功的成為導演,我只能告訴你,普通的編劇沉迷于寫出一個精致的劇本,而我卻努力寫出觀眾喜歡的劇本。電影可不是一門孤芳自賞的藝術,歸根結底,它需要得到觀眾的認可。”
“無論什麼類型的影片,無論故事結構怎樣,只要觀眾喜歡就可以了,我恰恰是抓住了觀眾的口味,僥幸成功了兩次而已。”
袁和平的嘴角露出一抹弧線,他看著迪格努力思考的模樣,只覺得他像極了從前的自己。視線移到甦頡的臉上,他是如此的年輕,臉上還帶著稚氣。
“也不知道這家伙為什麼會對電影理解的這麼深刻!”他搖搖頭,心中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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