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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律昕垂眸低笑兩聲,站起身湊近梨夕慕,在她耳畔輕聲說道︰“梨姑娘,你是否覺得你逃出那酥媚閣就沒事了?”
見梨夕慕不解的望著他,月律昕嘴角的笑容更甚︰“那個酥媚閣可不是一般的青樓,勢力也不是一般的大,你若要走,在下定不攔你!只是”
月律昕的話突然頓住,眼神意味不明的盯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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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什麼?”梨夕慕問道。
月律昕拿起放在石桌上的白玉折扇,“刷”的一下打開輕扇幾下︰“只是,你這一出去,定會再次被抓回去,到時候再想逃出可就不易了。”
梨夕慕將信將疑,眼前這個男子看似放蕩不羈,實則心思深沉,仿佛一切盡在其掌握之中,倒有一番睥睨天下的感覺。
梨夕慕斟酌一番又問道︰“月公子怎知那酥媚閣不簡單?”
月律昕眼里突然精光<乍現,嘴角的笑泛起邪逆︰“梨姑娘,不該問的勸你還是莫問的好。”
梨夕慕怔住,半響沒再說話。
一時間只听得荷塘中風拂過的唰唰聲。
片刻,月律昕不知想到什麼,眉頭一挑又道︰“梨姑娘,你可是曾得罪過什麼人?”
梨夕慕望著他,淡淡道︰“我一閨閣女子,能得罪什麼人。”
月律昕想了想說︰“梨姑娘還是暫且在這避一避吧,我救你回來後曾派人出去打听,現在季州城尋你的人可不光光是那酥媚閣的。”
梨夕慕心里震驚!
“還有其它人在尋我?”梨夕慕並不是很相信月律昕的話。自從被莫名抓到青樓後,她時常在想自己是不是真的惹上什麼不該惹的人或事,可是想來想去都每個頭緒。況且自己在錦州社交面極小,能有什麼人讓她招惹?除非
月律昕繼續說道︰“我派去的人回來報似乎有三路人馬在尋你,這除去酥媚閣。還有兩路人都不簡單。”
“三路麼?”梨夕慕听後低頭輕聲念道。
莫非真是夙祁在尋她!
心里有絲希翼,雙眸直直的望向月律昕,梨夕慕察覺自己的聲音在微微顫抖︰“月公子能否查處除了酥媚閣還有哪些人在尋我?”
月律昕冷嗤一聲,道︰“在下不是神仙,就算是也有無法預估的事。”
梨夕慕心下黯然,默默轉身離開。
夜色很濃。月稀疏照透窗見美人獨坐桌邊,暖黃的燭光下,梨夕慕撫眉低嘆一聲。
回到明月閣後,梨夕慕一直在想月律昕說得話,他說現在季州城尋她的不僅僅是酥媚閣的人,似乎有三路人馬,那除了酥媚閣還有什麼人會尋自己?
難道是夙祁?他脫險了麼?
不知自己何時才能回去
翌日。
梨夕慕早早醒來,天還有些微涼,喚來溪翠為自己打來清水洗漱。
坐在梳妝鏡前。梨夕慕剛拿起木梳,溪翠便從她手中拿過木梳要為她梳妝。
“你先下去吧。”梨夕慕淡淡道。
“梨姑娘,讓溪翠為你綰發吧。”溪翠以為她是對這里不熟悉,有些拘謹,便主動為她梳理。
殊不知,梨夕慕自幼性子孤僻,不喜人近身照顧,所以身旁一直沒個丫鬟。
梨夕慕眉頭輕皺。從溪翠手上拿過木梳,道︰“不用了溪翠。你先下去吧,我自己來就可以了。”
溪翠也不和她拗勁,笑了笑說︰“那我先下去準備點吃的。”
梨夕慕點頭。
不一會,溪翠又折回來了,手上並無吃食。
梨夕慕剛想詢問,就听見溪翠先開口了︰“梨姑娘。府上來了客人,公子請您過去前廳。”
“客人?你們府上來了客人叫我去作甚?”梨夕慕很是不解。
溪翠猶豫了半響又道︰“公子說,這來人想必梨姑娘認識。”
“我認識?是誰?”梨夕慕听見溪翠這麼說,心下一陣疑惑,自己從未來過季州。居然有自己認識的人。
溪翠眉眼低垂,掩住眸中的異色︰“溪翠不知,公子只說姑娘去了就知道了。”
“那你帶路吧。”梨夕慕也對來人很是好奇。
嘴角掛上淺淺的笑容,隨著溪翠往前廳行去,一路上她都在想這來的客人到底是誰,會不會是夙祁?可是想了想又覺得不太可能。到了前廳外梨夕慕看到來人,募然頓住。
居然是他!
前廳坐了兩人,其中一人依舊是一身紅衫,端坐主座,桌上放著一把白玉折扇,正是月律昕。只見他一只手端著茶盞,另一只手掀起茶蓋輕輕撥了撥,然後湊到唇邊輕輕押了小口,那唇印著上好的青瓷茶盞顯得格外殷紅。
月律昕看到廳外的梨夕慕,紅唇勾起一抹弧度,眼楮看了眼坐在左下方身著緞袍的中年男人,眸中飛快閃過什麼。
放下手中的茶盞,朝著廳外喊道︰“梨姑娘既然來了,還在外面杵著作甚?”
梨夕慕臉上本身就淺的笑早已是消失的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近乎冷漠的平靜。听見月律昕叫她,邁步走到他面前站定︰“月公子叫我何事?”
月律昕臉上的笑意帶著玩味,指向坐在他對面的︰“梨姑娘,這位是”
“不認識。”梨夕慕看都沒看那人一眼,便出聲打斷月律昕的話。
月律昕唇角的彎起的弧度更大︰“梨姑娘都沒看上一眼,怎知不認識?”
梨夕慕平靜盯著眼前的妖孽男子不說話,月律昕同樣。
那方的中年男人面露尷尬,目光閃爍,猶豫了片刻才起身朝著月律昕一拱手︰“月公子,我與這位梨姑娘的確不相識。”
梨夕慕聞言眼中神色更冷。
“哦?”月律昕的目光從她臉上轉開,看向中年男人,身體向後靠了靠。調整了一個舒服的姿勢坐定,眉角微微挑起,如同他上揚的尾聲。
中年男人聞言額上沁出薄汗,眉頭糾結成團,心里暗自揣測這梨夕慕為何會在月律昕府上。
月律昕頓了片刻,低低笑道︰“知府大人無需拘謹。只是梨姑娘家鄉正巧是你所管轄的錦州,不知知府大人回府時可否帶上這位姑娘一起?”
“這”錦州知府面露難色。
“不用了。”梨夕慕這才轉過身看著站在她後方的中年男人,眉眼浮上譏誚︰“我梨夕慕一介平民,哪能擾了知府大人。”
說完又轉向滿臉玩味的看著她的月律昕,略帶抱歉︰“月公子,夕慕身體有些不適,先回明月閣了。”說完干脆的轉身出了前廳。
見梨夕慕出了前廳,一直隨侍在一旁的溪翠忙朝著月律昕福了福也尾隨離開。
半盞茶的時間,月律昕和蕭青陽都沒有說話。
月律昕依舊好整以暇的斜靠在椅子上。好像不管在哪他都是一副懶懶的模樣,眼神若有若無的睨著還僵住在一旁的蕭青陽,手里的白玉折扇不停不停的打開又合上,刷刷的聲音回蕩在整個大廳中,更加對比出兩人之間的安靜。
梨夕慕毫不留前面的拒絕多少有些讓蕭青陽難堪,抬眼悄悄看了看首座上的紅袍男子,心里暗自揣測這是這梨夕慕會與月律昕相識?
暗暗斟酌了半響開口問道︰“月公子,這位梨姑娘可是叫梨夕慕?”
月律昕眼里精光乍現。不動聲色道︰“知府大人這會子又認識了?”
蕭青陽用袖子撫了撫額上的汗珠︰“下官只是瞧著那女子的面容熟悉,倒有些像與犬子在一起的那位女子。又听月公子喚她梨姑娘,便猜測這姑娘是不是”後半句他沒說出來,只是小心地看著月律昕猜測他的想法。
“照知府大人如此說來,我府上這位竟與你認識的那位如此想像?”月律昕的預期依舊慵懶。
只是听在蕭青陽的耳里卻不由得心驚,暗自懊惱自己不該這麼沉不住氣,忙忙開口解釋︰“也不全像。怕是下官一時沒看清楚認錯了。”
月律昕神色如常,像是絲毫沒在意蕭青陽的話,伸手掩口懶懶的打了個呵欠,起身道︰“知府大人,在下有些疲了。就不親自送你了。小六,代我送送知府大人。”
“是,公子。”門外走進一小童,朝著月律昕行了禮之後,客氣的對蕭青陽說︰“知府大人,小六送您出去。”
“月公子,那下官告退。”蕭青陽說完便隨著小六離開。
月律昕盯著那背影眯起眼,神色變幻莫測。
片刻,那慵懶的嗓音再次響起︰“小五,去盯著蕭青陽。”
“是。”空氣中只听見有人應了一聲,之後一絲衣袂破空聲劃過便恢復了寂靜。
蕭青陽出了明月別院,上了自己馬車才稍稍松了口氣。
“怎麼樣?”馬車內有人冷冷的問了一句。
蕭青陽擦了擦頭上的汗才道︰“她的確在里面,你打算怎麼辦?”
靜謐,似乎過了很長時間那人才道︰“在等等吧,見機行事。”
後院花園,風景正好,春日暖暖打在周身。
從前廳出來後,梨夕慕並未回明月閣,而是在別院隨處轉著,在後院尋了方石凳,便在上坐下。
方才自己的確有些過了,明明那月律昕是好心讓那人捎她回錦州,自己卻不分好歹遷怒于他,雖然沒說什麼重話,可是他那麼玲瓏心思的人會看不出來?
輕輕嘆了口氣,想到那人說與她卻不相識,嘴角的笑不由得泛出苦意。
不認識麼?呵呵,他怎會願意認自己!自己又怎願意認他!當初他決然棄了她們母女時她就沒打算在與他相認了吧!娘,這就是你愛的男人。
梨夕慕終是沒忍住,淚不由自主的流出,跌落,穿衣。落在青石鋪就的地面上激起水花,印下深沉的色澤。
“姐姐你哭什麼?”一聲尚且稚嫩的聲音響起。
梨夕慕忙伸手擦了擦眼淚,看向聲音的來處。
只見菀絮公主不知何時已經緊挨著她在石凳上坐下。靈靈閃動的一雙眸子正好奇的望著她。
梨夕慕調整好情緒︰“是你啊。”想起那日溪翠和她說的話,不由得仔細打量起這個菀絮公主。
今天的她沒再一身男裝,而是穿了一見絲織的素白繡黃並蒂蓮裙,青絲梳成少女髻,她本就相貌上乘,近日還特意在臉上微施薄粉。頰上撲上淡淡的胭脂,襯著整個人愈發的嬌俏,眼里滿是純真,絲毫與溪翠口中的不知廉恥相差甚遠。
菀絮公主看著她,歪歪頭問道︰“姐姐怎麼哭了?是遇到什麼傷心的事麼?”
“沒事,我只是有點想家。”梨夕慕並不想與她多做交談,起身準備離開。
“姐姐莫走,菀絮說說話好不好?”聲音清脆,宛如黃鸝一般。
手被她拉住。梨夕慕只好回過頭重新在石凳上坐下,看著她並不搭話。
菀絮公主似是好不在意,自顧自的說道︰“姐姐想家,菀絮也想,只是姐姐想家還可以回去,菀絮怕是再也回不了家了。”
梨夕慕心知她的身世,也不好開口,便就這麼一直听著。
菀絮公主繼續說道︰“姐姐可知菀絮很喜歡月哥哥。”
梨夕慕皺眉。心下了然這菀絮公主來找她說話定不是只是想家,怕是為了月律昕而來。
梨夕慕從她手中抽出手。背過身淡淡道︰“公主怕是誤會什麼的吧。”
菀絮公主怔住,眼里閃現狠毒,稍縱即逝。
見梨夕慕背過身去,菀絮公主伸手抓住她的衣擺輕輕晃了晃,聲音甜甜膩膩的︰“姐姐莫生氣,菀絮不該誤會。”
梨夕慕不再說什麼。起身打算離開,誰知那菀絮公主也跟著起來,挽起她的手,似是很親昵的樣子。
只見她笑容晏晏︰“姐姐,你才來這不久。菀絮陪你在這院子里逛逛。”說完也不等梨夕慕說話便拉著她往荷潭走去。
春風依舊柔和。
“姐姐你看,這池中的荷花可真好看。”菀絮公主拉著梨夕慕湊了過去。
菡萏含苞欲開,煞是好看,梨夕慕自是喜歡,湊上前去伸手輕撫花苞。
沒有看到身旁的菀絮公主悄悄退到她身後
梨夕慕只感到身後有人推了她一下,耳邊立刻響起菀絮公主的尖叫︰“姐姐小心!”
隨著慣性向前邁了一步,腳下踏空,身體頓時不穩,梨夕慕感到自己懸空晃了晃,尚未看到是誰在背後推得她便跌入池中。
水花頓時四濺開來,梨夕慕在池中撲騰了幾下,水嗆如肺內,梨夕慕感到自己難受的要命,有種近乎死亡的感覺,她只看到池邊的菀絮公主朝她焦急的呼喚,便開始漸漸下沉……
雖是暖春,可這池中的水還是冰冷刺骨的,寒意很快侵入體內。梨夕慕的意識漸漸模糊
慕容菀絮盯著逐漸平靜的池水,臉上原本的驚慌漸漸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得意的冷笑︰“姐姐,我可不是故意的哦,我是親眼看到你一不小心摔進池里的,我這就去叫人來就你。”
聲音稚嫩,很難想像這麼一個尚未長成的女孩會有這麼惡毒的心。
慕容菀絮轉過身,不疾不徐的往前院走去,只見一道身影飛快的從她身旁掠過,慕容菀絮驚訝的轉過,只瞥見那抹紅影飛快跳入池中。
慕容菀絮眼里閃過驚慌,又忙跑到池邊。
這池水看似不大,可是修建時就挖的極深,連通別處。月律昕在池中尋了半響,終于觸到梨夕慕的衣裾。
趕忙將她攬進懷里,伸手拍拍她的臉頰,透過水面透射下來的光暈,月律昕看到懷里的人兒早已經沒了意識,不作多想,立馬帶著她往水面游去。
這時候,荷譚邊已經聚集了好些人。
慕容菀絮看這月律昕毫不猶豫跳下去救人,本還在忐忑等他救了人上來自己要如何說,可是站在池邊左等右等都不見他上來,心里這才開始有些急了。
這月律昕不比其他人,他是這別院的主人,他要是出了意外,自己還怎麼在這里待下去!
她可不想去風都國嫁給那個面具皇上!
想到這,她急匆匆的跑去找來林叔及一干眾人前來幫忙,大伙剛準備下水救人,便看到月律昕已經帶著梨夕慕浮出水面,?然後縱身一躍便落在岸邊,就地將梨夕慕放下。
林叔知曉梨夕慕落水後早已派人去同仁堂請了大夫過來,見二人上岸,忙讓大夫上前診治。
一時間在場的人都安靜的沒有出聲,齊齊看著大夫和那個平躺在地雙眸閉闔的女子。
“她怎麼樣?”月律昕顧不得自己渾身濕透,也隨著大夫半跪在地上。
大夫收回搭在梨夕慕脈上的手,搖了搖頭道︰“這位姑娘在水下窒息太久,老夫實在無力回天。”
慕容菀絮從兩人上來後就一直躲在人群之後,現听大夫這麼說,嘴角不由得掛上冷笑,隨即很快收起,換上一副楚楚可憐的懵懂模樣,跑上前去在梨夕慕身前站定。
眼里很快凝上淚珠,幾欲滴下,黛眉微皺望向月律昕,聲音帶這哽咽︰“月哥哥,姐姐本和我一同賞荷,那知她腳下踩空,不小心落了下去,你來時我正準備去叫人來救的,哪知哪知還是晚了一步。”說完那幾欲滴下的淚終于落下,配上她精致的容貌,到讓在場的人都想上前安慰她一番。
“哼!”一聲冷哼透過人群傳來,溪翠站在離她不遠的地方冷笑︰“貓哭耗子假慈悲!你現在心里一定正樂著吧,說不定那梨姑娘就是你給推下去的!”
慕容菀絮聞言臉色一變,眼中閃過慌亂,卻很快鎮定下來,剛想反駁,卻見月律昕已經抱著梨夕慕站起,眼神凌厲的掃向慕容菀絮。
慕容菀絮心里一驚!竟被那目光迫的倒退一步!
只听見他吩咐林叔,聲音淡淡的听不出喜悲︰“在我出來以前,不準任何人踏入明月閣!”
“是,公子。”林叔恭謹應道。
抱著梨夕慕踏進明月閣,入了里間將她放置在床榻之上,抬手一揮,門便嚴嚴關上。
床榻上的女子面色蒼白,因為在水下待的久了反出暗青的灰敗之色,眼簾安靜的閉闔,遮住原本明媚狡詰的眸子。
月律昕靜靜注視她半餉,眼中浮現復雜的神色,似是在猶豫什麼,只消片刻,那絲猶豫便消失貽盡。
只見他左手掐起一個手訣,隨即一束華光從中射出,照在梨夕慕身上,直至華光傾數滲入她體內,月律昕凝眉看著她,直到在她臉上再看不到那灰敗之色,這才恢復玩世不恭的調笑模樣。
“呵呵,今日我可是又救下你一命呢!”
梨夕慕醒來的時候天已經完全暗下,睜開眼楮,淺褐色眼珠定住片刻才開始轉動,腦袋昏昏沉沉伴著絲絲隱痛。她想坐起來,剛一動身便感到周身酸麻痛,腦中混沌片刻,她才想起自己落水了。
“梨姑娘你醒了啊?”床邊倏時響起的聲音嚇了她一跳!
側過頭看到溪翠正站在床邊滿面擔憂的望著自己,由著她將自己扶起靠坐在床上,剛要開口說話,卻發現嗓子干到不行。
溪翠忙去給她倒了杯茶,喝下後她才開口︰“我沒事,別擔心”?
“梨姑娘,也所幸這次沒事,不然那菀絮公主也保不住那條命!”溪翠恨恨道。
梨夕慕听罷,垂眸不語,她心里清楚的很,雖然她跌落時看到菀絮公主焦急的模樣。可是,當時荷譚邊就她們二人。
在心里低嘆一聲,想想又抬眸問溪翠︰“那菀絮公主現在怎樣?”
溪翠頓時像遇到什麼天大惡的喜事一般,眉眼瞬時明艷起來,語調也是高興的上揚︰“公子派人把她送去風都國了。”
梨夕慕暗暗心驚︰“送去風都國?菀絮公主願意?”
“自是不願的,可公子下的令,她不願也不行。”溪翠作出惡人終有惡報的模樣。
接著溪翠又道︰“她不願又怎樣,公子說了,如果這件事不是她做得也就罷了。偏偏他親眼瞧見她在背後推了一下,要不是公子剛巧路過,梨姑娘您的命”
梨夕慕想起在水中時那寒冷刺骨的瀕死感。不由得有些後怕。
瞧出梨夕慕眼底的懼意,溪翠開口轉移話題︰“梨姑娘肚子定是餓了,這廚房備了膳食,您一直沒醒都給熱了好幾回了。”
溪翠扶梨夕慕起來,又拿了件外衣給她披上,這才扶她來到桌前坐下。
都是些清淡易消化的湯粥小菜之類的,梨夕慕身體還有些虛,只喝了幾口粥就放下了。
“溪翠,你先下去休息,有事我再叫你。” 梨夕慕躺回榻上,見溪翠眼底泛著倦意,心有不忍,便遣她下去。
“沒事,溪翠不累。”溪翠憨笑一聲。
見她不肯,梨夕慕再次開口︰“下去吧,我現在不用人照顧,有事我再叫你。”
“那行,溪翠先下去了,您有事叫我一聲。”梨夕慕點點頭,溪翠這才離開。
已是深夜。
繁星密布,月光如洗,梨夕慕在床上輾轉反側難以入眠,也許是因為這次的事情,讓她更加想離開這里。
一聲輕響在窗外響起,梨夕慕心里一驚,眼楮盯著窗戶一瞬不瞬,不知是否錯覺,她總感覺窗戶外面站著一個人。
悄悄起身,走到窗邊,剛想開口詢問,募的被人從被後捂住嘴巴!
心里恐懼十分,不斷的掙扎,想扳開捂在嘴上的大掌開口呼救,可是來人力氣似乎特別大,無論她怎麼掙扎都擺脫不了鉗制!
無奈之下她張口拼命咬住捂在口上的大掌,來人低哼一聲不動絲毫。
“別怕,是我。”一聲溫潤的嗓音伴著濕熱的氣息在耳畔響起。
梨夕慕听到之後眼里瞬間溢滿淚水,見她不在掙扎,一直鉗制她的雙臂這才送開。
梨夕慕得了自由,立即轉身撲進來人懷里。聲音顫動︰“夙祁!真的是你麼?”
“是我。”溫潤的聲音依舊帶著安撫人心點意味。
梨夕慕此刻早已是泣不成聲,壓抑了這麼多天的情緒在此刻傾數崩塌,埋首在夙祁懷中的她似乎只知哭泣。
摟這她不斷安撫著,直到懷中的哭泣聲漸漸弱下。
過了一會兒蕭夙祁將她稍稍帶出懷里,彎下身子與她額額相抵︰“別哭了,都是我不好,我來晚了。”
梨夕慕又想到什麼,慌忙從他懷里出來,上下看了看他︰“夙祁你沒事吧?我不知道怎麼回事,醒來就身在青樓了,是月公子救了我。”
蕭夙祁眸中閃過復雜,不過身處黑暗之中,梨夕慕並未注意到。
拉著他到桌旁坐下,梨夕慕想去點明燭燈,卻被他圈住安坐在他腿上。
他問︰“慕兒,你是如何認識那月公子的?”
梨夕慕不疑有他,靜靜靠坐在他懷里,抓著他的手把玩,嘴上緩緩道出這半個多月以來遭遇的種種。
听到她說是在風月居巷口遇到月律昕時,蕭夙祁眼里閃過困惑,隨即又似想到什麼,那絲困惑很快消失不見。
“夙祁,我們什麼時候回錦州?”梨夕慕見他一直不說話,便先開口問到。
她想回錦州,在這里她害怕!
蕭夙祁環抱著她,將下頜擱置在她頭頂︰“慕兒,你听我說,錦州不安全,我暫時也不能帶你走。”
月依舊高掛,月光銀白,透過開啟的窗在室內鋪上一地銀霜。
梨夕慕坐在圓桌邊,淚痕還未干,還帶著分楚楚動人的嬌人模樣。
夙祁臨走前對她說讓她等他。她等。
一道白影飛快躍過院牆消失不見,之後從暗處走出兩人,真是月律昕和林叔。
“公子,要不要派人去追?”林叔望著那抹白影消失,遂問到。
月光投設到月律昕臉上,依舊是調笑淡然︰“不用。”
林叔不解,心想,這府上何時能讓人這麼來去自如了?
與此同時,季州城南悅來客棧,二樓天字房內圓桌邊端坐四人。
除去一人以外其余三人均是一身黑色勁裝打扮,令人稱奇的是這三人像貌竟然如出一轍,只是表情略顯僵硬,仔細瞧去,竟是全都覆了一層假面。
而與眾不同的那位一身湖綠長衫,腰上碧藍腰帶,面容陰撫優柔至極,正是那日在赤旭崖上見過的甦錦。
只見他低低笑道,聲音帶著綿軟︰“你們此去要格外小心,這月府內高手眾多,如果被發現”
甦錦話語稍頓,流轉的眼神頓時射出厲色!
三名黑衣勁裝男子齊齊離坐單膝跪下︰“請甦主子放心!”
甦錦又低聲笑了笑,揮了揮袖,轉眼間三名黑衣勁裝男人消失不見。
夜還很長,燭光不停搖曳,不時的爆出兩朵燭花,直至燈燭完全息滅。
此時,窗外已經大亮。
一直坐在桌旁的甦錦拿起桌上的茶杯把玩,嘴角彎起一抹嫵媚的嗔笑︰“三批探子入你月府都有去無回,月律昕,你到底是誰?”
也許是因為昨夜夙祁來過,梨夕慕幾乎整夜未眠,只在早晨淺淺眯上一小會兒,早上起來後頭有些疼痛,連帶這早飯吃的也有些食不知味,隨便吃了幾口便放下了。
“梨姑娘怎麼了?怎麼就吃這麼點?昨夜沒睡好麼?”溪翠見她吃的心不在焉,眼里閃過暗光。
梨夕慕愣了愣道︰“恩?沒什麼,我只是不太吃的下而已。”又怕自己遮掩的太過明顯,遂又再次開口︰“不知怎麼回事,昨夜睡的是有些不踏實,早上起來沒多大精神。”
溪翠垂眸不再說話,默默收拾了碗筷離開。
梨夕慕在房里坐了會,也閑的無聊,起身準備去後院逛逛。
剛踏出明月閣,她听見身後似乎有聲輕響,一回頭,便看到一個年輕男子靜靜立在她身後,男子一身灰色練功服,頭發干練的全都梳上盤成髻。五官周正,表情冷漠。
梨夕慕起初嚇了一跳,見他沒有惡意,便開口問道︰“你是誰?跟在我身後做甚?”
灰衣男子面無表情的看著她,在她等的有些急的時候才開口,語氣如他的表情一般毫無起伏︰“公子讓我隨時保護姑娘。”
“報護我?”梨夕慕皺眉重復。
灰衣男子瞥她一眼沒再說話。“你叫什麼名字?”
梨夕慕邊逛邊問跟在身後的灰衣男子︰“月律昕為什麼要讓你保護我?這里不是月府麼?在這里你也要隨時保護?”
梨夕慕一下子問了好幾個問題。
“小四。”灰衣男子只說了這兩個字後就不再說話,對于梨夕慕問的其它問題就好像沒有听到一樣。
梨夕慕等了半響不見他,剛準備再開口,正巧看見月律昕往這邊走來,梨夕慕當即小跑走到他跟前。
月律昕見著她,笑的仿若狐狸,上揚的眉眼微微眯起,語調慵懶︰“梨姑娘早上好啊!昨夜睡的可好?”
梨夕慕不同他多說,指著小四問他︰“月公子你派這近衛跟著我是何意?”
“當然是保護姑娘的安危了。”月律昕手搖白玉折扇,一派淡然。
“月公子,我人就在這府上還需保護什麼?”梨夕慕很是反感月律昕的態度,“月公子,這近衛還請你收回。”
她可不喜歡不論做什麼事身後都跟著一人。
“不行!”月律昕一雙桃花眼眯的更細,“梨姑娘,你可知昨夜府上來了什麼人?”
梨夕慕聞言面上頓時白了幾分,心里萬分緊張,心想,莫不是夙祁被人發現了?在她認為,夙祁既然趁著深夜無人之際來看她,想必是不想被月府的人知曉。
月律昕似乎沒有發現她的不對勁,向前一步緊盯著她說道︰“我月府從未沾染什麼事非,可昨夜卻先後來了三批黑衣死士,梨姑娘,你說這些人是沖著誰來的?”
梨夕慕一听不是夙祁,心里頓時松了口氣,可又听到他最後一句,不由得有些害怕。
“你惹上的可都是不該沾染的人!”月律昕說完徑直從她身旁走過,擦身時,她只隱隱听見他吩咐小四︰“帶她去弦月居。”
她側過頭看向小四,依然是面無表情的冷漠。
在梨夕慕甚至開始懷疑自己是否听錯時,小四開口,聲音平直沒有絲毫起伏︰“姑娘走吧。”
“去哪?”她潛意識的又問了一句。
“弦月居。”
若說雙桐街是季州最為繁華的商業街,那椏枝巷便是季州最為安靜的一條街道,與雙桐街一個開口向北,一個開口向南,中間也只隔了彼鄰的商鋪,熱鬧于否自然是一目了然。
椏枝巷說是巷,可這道路長寬比雙桐街差不了毫厘。
椏枝,雅致。
巷如其名,里面開起的商鋪自然都賣些筆墨字畫古玩寶器的雅居。巷口有個漢白石雕立牌,上面雋刻揮灑寫意的“椏枝巷”三個大字。
一輛精致華麗的馬車緩緩使過立牌進了巷內,駕車的灰衣男子真是小四。
梨夕慕坐在馬車上透過紗質車窗看著椏枝巷中大同小異的鋪子,一路上都沒有人經過,梨夕慕心里暗自奇怪,卻也沒去深思,直到馬車在一間鋪子前停下。
“姑娘到了。”小四毫無起伏的聲音在車外響起。
梨夕慕收回望向車窗外的視線,伸手撩起車廂布簾,探出半個身子︰“這麼快就到了!”
小四也不說話,扶她下了馬車便徑直進了鋪子。(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qidian.)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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