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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著山脈,一路上到處都是藥族的侏儒,他們一個個蜷伏在山洞內,偶爾有人探出頭,一見有人過來,立刻就縮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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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脈的深處是一片古老原始的森林,在灰暗的天空下,這片森林也是灰色的。進入森林後,藥族的侏儒漸漸淡出了視線。
“小七,你們族長為何不和族人住在一起?”鐘良算好奇的問道。
小七撓了撓頭︰“我听家人說,為了不連累族長,藥族的人從不進入這片森林。”
“你們藥族人人自危,為何你們的族長沒事?”
“因為族長在為大輪回教研制一種靈藥,族長說過,任何人都不許進入森林打攪他們,就連大輪回教的人也從未進去過。”
“他們?”鐘良算問道︰“難道,這片森林內還住著其他人?”
小七說道︰“除了族長,還有六位長老。本來我們藥族有七位長老,有一位長老被派了出去,誰也不知道他現在在那里。”
“這是為何?”鐘良算奇怪的問道。
“族長說過,所有的東西不能放在一個籃子里。”
鐘良算隱約明白了族長的用意︰他怕被大輪回教一網打盡!可是,他們又能逃到哪里?如果大輪回教對他們起了殺心,滅族也是輕而易舉,族長這樣做,顯得很多余。
也許,這里面還有不為人所知的秘密。
不過,鐘良算對小七的話還是有點疑問,既然任何人不許進入森林,小七如何能進去?看他輕車熟路的樣子,應該不是第一次進來。
“小七,你的家人在哪里?為什麼別人都不能進來,你卻能?”鐘良算開始懷疑,小七是族長或者某個長老的後代。
“家人?”小七茫然說道︰“說也奇怪,打懂事起,我就沒見過家人長得什麼模樣,也不知道他們在哪里。可是在我記憶中,他們說過很多話,都是關于藥族的一些事,這些話,反而深深印在我的腦海中。”
“族長大概是看我無家可歸,就讓我成為一個傳話人,每當族中有重大事情發生的時候,我就代族長給藥族的人傳話。”
“你們族中經常發生大事嗎?”鐘良算問道。
“不!這是我第二次進入森林。”小七說道;“上一次,族中的一位長老外出的時候,被大輪回教的人當成普通子弟誤殺了,族長曾傳下話來,動員全族的人尋找長老的尸身。”
鐘良算沉默下來,從小七的話中,他感受最多的還是一種悲哀,一種被人奴役之下的悲哀。
一路上,兩個人誰也不再說話。鐘良算催動光明力量,源源不斷地涌入腳下,在森林中奔跑了一日一夜後,小七突然用手一指︰“前面就是族長居住的地方。”
一個樹干圍成的圓形的拱門,鐘良算和小七走過去的時候,一個侏儒從門內探出頭,張望了一眼,當他看到鐘良算時,臉上出現了一絲驚恐的神色。
“四長老,他是我們的朋友。”小七連忙喊道。
侏儒從門內走出來,鐘良算發現,四長老和小七長得幾乎一樣,外人根本無法把他們倆分辨出來。
“朋友?”四長老仇恨的目光從鐘良算臉上掃過,大聲說道︰“小七,你什麼時候和人族勾搭在一起了?你難道忘了,我們有多少族人死在他們手下?你這個藥族的叛徒,居然有臉回來!”
小七連忙分辯道︰“四長老,他真的是我們的朋友。”把自己的遭遇原原本本說了一遍,最後說道︰“他不是大輪回教的人,他來自碧霞天,是來拯救我們的!”
四長老的臉色漸漸緩和下來,不過從他的神態上看,對鐘良算還是充滿了不信任。
一個從遠古時就被人族欺壓的族類,想要獲得他們的信任,殊非易事,何況藥族和人族仇深似海,不共戴天。
鐘良算費了好大的勁才解釋清楚,大輪回教並不代表人族,人族中有好人也有壞人,這些話,他曾對小七解釋過,如今再對四長老解釋了一遍。
“我不接受你的解釋,不過,由于你救了小七一命,我們會把你和其他人族區分開來。”
“我想見你們族長。”鐘良算說道。
這一次,四長老沒有拒絕,帶著鐘良算走了進去。
藥族的族長住在地下,沿著一條石階往下走,四周種滿了各種奇花異草,珍奇樹木,鐘良算發現,越往下走,光線越發明亮,這完全顛覆了他的常識。
這些光線是從哪來的?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鐘良算終于來到了族長居住的地方。
這是一個綠色的世界。花草樹木不知凡幾,這些花草,長勢異常旺盛,明亮的光線在樹葉間來回穿梭,這里,居然和外面灰蒙蒙的天空形成強烈的反差!
一個侏儒坐在潔淨的青石上,腳下有一道小溪流過,當鐘良算他們到來時,侏儒抬起頭望了一眼,這一眼,鐘良算和侏儒都是一震。
“怎麼族長的長相和小七一模一樣!”鐘良算非常吃驚。小七和四長老相像也許是巧合,族長也仿佛和他們一個模子倒出來的,這就顯得非常不可思議了。
“來了一個人族!”族長的臉色漸漸不善起來。
“族長!”四長老走過去,把鐘良算的情況詳細敘說了一遍,族長的見識畢竟和其他人不同,听四長老這麼一說,臉上的神情緩和下來。
“你來自碧霞天?現在,妖魔鬼怪和人族的戰爭怎樣了?”族長問道。感情,他的記憶還停留在遠古時代。
“妖魔鬼怪都被鎮壓了,碧霞天由大亂進入了大治。如今,四海祥和,各個族類,相安無事。”為了增加族長的好感,鐘良算不得不說一些違心的話。
“我想知道,大輪回教在碧霞天的情況。”族長淡淡的說道。
“大輪回教在碧霞天也只是一個普通門派,他們偽裝的相當好,如果不是來到這里,在下還不知道他們的罪惡。”最後兩個字,鐘良算有意加重了語氣。
“我也知道,你們人族中有善有惡,因為,當初就是我帶領族人走進這里來的。”族長臉上出現了痛苦之色︰“這是我一生最不可原諒的決定,是我親手把藥族推向深淵。”
鐘良算想安慰幾句,卻不知從何說起。
好半晌,族長才把思緒從回憶中拉回來,問道︰“你說,你是來幫我們的?”
鐘良算點點頭︰“是。”
“你們這次來了幾個人?”
在族長面前,鐘良算沒有打算隱瞞,如實說道︰“實話說,這次能發現這里是個意外,只有在下一個人進來了。不過,由于通往這里的通道被毀壞,從現在開始,大輪回教的人也不能進入。”
“這倒是個好消息,不過,在你幫助我們之前,我想知道你的修為。”族長說道。
“這個……在下是神通境。”
“神通境!”族長顯然失望了︰“你可知道,大輪回教在這里有大批神通境?這些人都是大輪回教的天才弟子,被派到這里來修煉大輪回掌。”
“據我所知,修煉了大輪回掌的神通境,比普通的神通境接近高出一個境界,你如何能是他們的對手?”
族長搖搖頭︰“你不該來到這里,如果你想和他們作對,我們藥族不會給你提供任何幫助!我已經犯過一次錯了,這一次,我不能拿藥族的安全來冒險!”
“族長,我覺得你又犯了一次錯!”鐘良算振振有詞的說道︰“族人的魂魄被人拿來練功,你們的性命隨時懸于他人之手,你覺得你們現在安全嗎?”
“你們活得沒有絲毫尊嚴,死得不如一條豬狗,你難道沒有起過抗爭的念頭?”
族長嘆道︰“可惜!我們藥族的體質不適合修煉!”
“那就給我最大的幫助!讓我來改變這一切!”
族長沉默下來,這是一個艱難的決定,一旦幫助了大輪回教的敵人,如果鐘良算不敵,他們就將面臨滅頂之災。
好半晌,族長似乎下了決心,緩緩說道︰“想要得到藥族的幫助,首先要證明你自己,證明你有能力對抗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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