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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昭看著眼前的大河,又看了看大河後方的草原微微皺眉,他的真元已然不能支撐到從這條河的這邊飛到這條河的那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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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以,他走到倒在河畔沙地里的紅杉樹前,他舉起虛無劍,切斷巨大的樹干,然後用虛無劍進行整理,掏空樹干,又仔細地切磨樹干的另一面。
沒有用多長時間,一條木船便在虛無劍下成形,但他沒有停止,依然拿著虛無劍不停地切掉那些多余的木茬,很是仔細,很有耐心。似是根本不在意,這個世界里的無數心魔,正在向河邊趕來。
沉重的虛無劍在他的手里變成一把雕刻劍,仿佛在紅杉樹干上雕‘花’,沒有漏過任何細節,到最後,他甚至真的在木船舷畔雕了一朵‘花’。
他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他在練手。
木船終于做好,外觀非常‘精’美,他還用鐵刀削了兩個船槳,槳面光滑,連根木刺都沒有,到這時,他才覺得滿意。
他用微顫的手把虛無劍收回鞘中,把木船推下河,爬了上去,揮動船漿,沉默地劃船,直到劃到河面三分之一處才停下。
這個心魔的世界,充滿了魔光,也充滿了惡意,不知為何,只有來到這條清澈大河的中間,他才覺得有了些安全感,才敢放松下來。
連衣依舊躲藏在他的識海中那株綠枝上沒有出來,這讓楊昭感到非常奇怪,奇怪的同時那種滑稽的壓抑感亦是隨之浮現了出來。
楊昭看著遠方的星空,笑著說道︰“嘿,你還要躲到多久……”
“我說過。我這不是躲避。”連衣的聲音,忽然在他的心里響起︰“我只是不想讓你死而已,而且你在這樣無理取鬧的話,我就殺了你。”
楊昭嚇了一跳,但神識卻沒有自觀識海。而是有些不安地問道︰“你醒了?”
連衣命說道︰“我本來就沒有睡著……你是不是很希望我永遠醒不過來?這樣你就可以隨便羞辱我,而且還把安全的和你那些道友們會和?”
楊昭看著星空,閉著眼楮,雙‘唇’不動,仿佛沉睡的神明,他感覺著連衣命說話的口氣。這讓他感覺有些奇怪,有些難以適應。
听著她的話,他有些惱火,說道︰“都什麼時候了,還只記得發火。你越這樣,你的病越陷越深,到時候你真死了,我就真的可以自己獨自一人逃走了!”
連衣命說道︰“你去啊,你不去就是我孫子。”
楊昭覺得她現在就像個不講道理的小孩,懶得繼續和她爭吵,問道︰“現在到底是個什麼情況?你為何還不出來?”
連衣命說道︰“你的識海這麼奇怪,我還想多呆一會兒呢。”
楊昭問道︰“我的識海怎麼了?”
連衣命說道︰“你的識海不知為什麼皆是一片‘混’沌。而且那‘混’沌的中央我不管如何都無法進去,你果然是一個有秘密的人。”
楊昭想了想,認真的說道︰“是嗎?其實我也很普通。”
連衣命沉默了會兒。說道︰“我打算去你的心里。”
楊昭笑了起來,說道︰“听起來,你好像害羞了。”
連衣命說道︰“我又不是人類,怎麼會有這種卑微的情緒。”
楊昭說道︰“我教你啊,你剛才就是害羞了。”
連衣命說道︰“無聊。”
不用再擔心自己被這少‘女’追殺,楊昭覺得渾體通泰。很是安心,所以快活。正準備與她再斗斗嘴,忽然想到這事。
便開口埋怨說道︰“你為什麼能夠進到我的識海之中?”
是啊。這件事本就非常奇怪,在修真界中只有神識才能進入到別人的身體之內,沒想到連身體都能進入,這怎能不讓楊昭感到驚奇?
連衣命是巫靈族人,傳說中上古巫族本無識海,只是後來與人類結合後所生的後人不知怎的,卻有了自己的神識,當初連衣用那株巫靈樹的枝芽救楊昭一命時,便進入過楊昭的識海,而這次當然也能進,這或許便是巫靈族的一種秘法吧。
而且連衣也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因為她嫌煩,更因為,她之所以遲遲不肯進入他的身體,還有一個更重要的原因。
她進入他的身體,便是真正的身心合一,她與他之間的牽絆,將會強大的難以形容,將來她要離開,便會變得無比困難。
她的沉默,讓楊昭覺得有些不解,又有些隱隱不安,他想了想,想不明白,笑著伸手在船上輕輕拍了拍,然後拾起雙槳繼續劃船。
木船向著河對岸緩緩而行,就在船首剛剛劃過河面正中間那條無形的線時,對岸的原野上,忽然飄來了一大片黑雲。
那片黑雲飄到大河上方,便不再繼續飄行,雲里蘊藏著的濕意,變作雨水嘩嘩落下,一時間電閃雷鳴,風雨大作。
暴雨打拍在他的身上臉上,生辣作痛,他想著識海中的連衣,感覺少‘女’好幸福,躲在自己的身體內不用受著這暴雨的拍打,而他明知道少‘女’躲在自己的識海內,但想著自己被暴雨拍打的畫面,還是覺得很心疼,心想至少自己保住了她如‘花’的容顏。
好吧,船舷上刻著朵‘花’,少‘女’的那方小臉也如‘花’瓣那般秀美,楊昭笑著想道,用力揮動雙槳,讓木船如箭般穿行于風雨之中。
紅杉樹干很寬很厚,木船很大很結實,雨水再如何狂野,也不可能在短時間內,把船里灌滿水,他並不擔心,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卻讓他的眉頭緩緩蹙起,神情漸漸變得凝重而警惕起來。
暴雨落在清澈的河水里,擊出無數水‘花’,河水漸漸變得渾濁起來,可能是上游的山洪進入河道。可能是暴雨太烈,掀起河底的沉泥,應該是很正常的事情,可河水渾的如此之快,顏‘色’瞬間變的如墨一般。很不正常。
天上的雲很黑,落下的雨水也很黑,黑如墨汁,河水也變成了墨汁,開始散發淡淡的墨臭,然後是各種腥穢的臭味。非常古怪。
楊昭沒有任何猶豫,用微顫的手‘抽’出虛無劍,對準河面。
先前在岸邊,他完成造船後,收劍時手也有些微微顫抖。這時候拔劍也在顫抖,因為他很累,從和少‘女’一戰後,他除了昏‘迷’,還沒有睡過好覺。
忽然間,木船緩緩下降,向河水里沉去。
楊昭看著船內,沒有看到漏水。那麼敵人必然在河水里。
河水本來十分清澈,在岸邊都能看到河底的石頭,但現在。河水已經變得漆黑無比,以楊昭那慧眼而開之力,也看不到水下三尺的動靜。
河水很詭異,甚至就連他的神識感知仿佛都能屏蔽,木船繼續向河水里沉降,他卻連敵人都沒有找到。那麼如何應敵?
楊昭知道必須離開了。
他踏向船底,木船下沉的速度頓時變快。而他的身體已經騰空而起,下一刻。便準備斜直向前掠出。
這里距離河岸還有不到二百丈的距離,以他現在的真元,很難在如此暴烈的風雨里一息奔出如此之遠,但他想嘗試一下。
就算最終還是會落水,只要能夠離岸邊近些,想要擺脫這條詭異的大河,也容易些,而且他應對如此之快,應該會出乎那些敵人的想象,打‘亂’對方的部署——然而他沒有想到,反而是敵人的反應超出了自己的想象。
河面被暴雨擊打的到處都是水‘花’,就在楊昭剛剛掠起的那瞬間,一朵水‘花’忽然綻開,一道白影鬼魅般刺破風雨,卷住了他的腳踝。
腳踝處傳來一股巨大的力量,楊昭根本沒有低頭去看,手腕微顫,風雨里便有刀光一閃起,如閃電般明亮。
那道白影驟斷,然而隨後,又有數十道白影從河水里鬼魅般探出,纏住他的全身,數十道恐怖的力量,拖著他向下墜落!
劍光如電,照亮晦暗的河面,數十道白影在虛無劍之前,紛紛斷裂,然而他的前掠之勢也被終止,不得不重新落回船上。
看似應對的很輕松,楊昭的心情卻有些沉重,他想不明白,那數十道白影是什麼,竟然能夠承受如此大的力量,強行把自己拉了回來。
腳邊傳來啪啪的聲音,他低頭望去,才發現那數十道白影都是鞭子,都是白骨做的鞭子,更令人心寒的是,那些白骨都是人類的骨頭。
這些白骨鞭仿佛有生命,被切斷後還在不停地扭曲掙扎著,拍打著船身,在堅硬的紅杉木上拍出極深的痕跡,自身終于也崩散成碎骨。
就在這時,木船終于沉到了河面之下。
就在河水被破開的那瞬間,‘浪’‘花’微卷,漆黑的河水稍微清澈了些,楊昭終于看清楚了,船的四周有無數雙手。
那些手抓著木船的底部,不停地向下用力,木船才會沉。木船是堅硬的紅杉木削成的,光滑而堅硬,那些手為什麼能夠死死地抓住船壁?
那些手白如美‘玉’,但很不美麗,因為就像先前那些白骨鞭一樣,這些手上沒有血‘肉’只有白骨,鋒利的骨指深深楔在船壁里。
無數雙骨手拖著木船,拖著船上的楊昭,沉向黑暗的河水深處,仿佛要把他拖進地獄。
河水幽暗,除了無數雙慘白的骨手,他什麼都看不到,也什麼都听不到,四周黑暗死寂一片,格外詭異而恐怖。
“這時什麼?”楊昭在心里說道︰“怎麼會這樣!”
“唉,早知道就不跟著你去草原了。”連衣緩緩說道︰“這條大河的河底傳說中與黃泉相通,是我家主人用*力與黃泉所溝通的一道河流。”
“那該怎麼破”楊昭神情一怔,焦急的說道︰“助我!”
連衣听到了他的聲音,點了點頭。
下一刻,楊昭的眼楮變得異常明亮,其間仿佛有星辰正在爆炸,氤氳無限光輝,巫靈樹迸發的光芒充斥著他的身體,那些是最純淨的璀璨星空。
現在,她是他的眼,他的眼里有星空,目光之前,漆黑的河水驟然間變淡,變得清澈起來,被遮蔽的視線恢復。
楊昭看到了那些骨手的主人,那些慘白的骷髏。
沉船四周的河水里,飄浮著數萬只骷髏,密密麻麻地圍在四周。
骷髏的身後便是幽魂,這些骷髏和幽冥在河底不知道生活了多少年,有些骷髏的骨頭已經發黃,在水里飄浮,不時被水流沖斷,有的骷髏的頭蓋骨缺了個大口,有黑‘色’的魚兒在其間游動,這些骷髏和幽魂看著沉船,如黑‘洞’般眼窩里盡是貪婪的神情。
楊昭看著這一切,仿佛听到了湍急的暗流聲,仿佛听到了黑暗的河水深處傳來淒厲的鬼哭聲,更仿佛听到了數萬只骷髏和幽冥快活的歡笑聲。
那些歡笑聲如此快活,為何卻又顯得那樣絕望?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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