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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看破紅塵、而不是假裝看破紅塵卻想著要走終南捷徑的人,基本上都在那些人跡罕至的深山老林里藏著,或者在偏僻香火稀的破廟里等死,根本不可能為了銀錢這種東西便跑到這座大城內最熱鬧的賭坊,然後像盯著殺父仇人般盯著骰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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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浪想那句話的時候,很明顯沒有進行太深入的思考。事實上,賭桌上的局面也沒有給他留下時間思考或者反省,隨著搖骰聲不停響起,沉重的黑色大骰盅不停落下拿起,他面前賭桌上的籌碼越來越多,途中女荷官替他換了幾個大籌碼,卻依然止不住籌碼越堆越高,漸漸要變成一座小山。
玩骰盅比大小,連續贏了七把,每把投注都是全力施為,到第七把時賭注已經過了一千兩銀子,即便是在銀勾賭場這等見慣賭海血雨腥風的地方,如此以極端幸運為根基的氣慨壯闊畫面依然極少能看到。
褐色賭桌旁圍的人越來越多,左浪身旁的人卻是越來越少,賭客們難以壓抑眼眸里的狂熱神色,卻不願意離這個青年太近,以免讓賭場方面不悅。
女荷官依舊清麗溫婉,但臉上的笑容已經變得極為勉強,向諸位賭客告了聲歉,便稱累退了下去,賭場方面來了位中年荷官替換登場。賭桌旁的客人們知道這是賭場方面覺得這個青年的運氣或者是賭術有些難以應付,所以換了高人出場,有熟客更是認出這名中年荷官是銀勾賭場的鎮場高手。驚訝地輕呼出聲。
早已經沒有賭客還敢和左浪對賭大小,從第四把開始,便有很多賭客抱著各式各樣的心態跟著左浪押注,倒也是跟著贏了不少,但看到那位中年荷官出馬,又听著身周賭客們的議論,大部分人都決定暫時不跟觀望一局再說。
左浪前些年在修真界的凡人城鎮中積累出了不少經驗手段,堪稱賭壇第一高手,但要和那些真正厲害的荷官較量賭術,依然沒有勝的可能。但他現在贏賭局靠的不是賭術。而是靠修真者的本領憑天地靈氣作弊。那麼只要賭場方面不作弊,再如何高明的賭術高手,又怎麼可能是他的對手?
賭場方面能作弊嗎?當然能,但這個賭場是在官府登記冊上排前三的著名場所。畢竟不是開在那些花柳陋巷里的黑暗小賭檔。不到萬不得已境地。斷然不會動用那些手段,所以他們……還是只能眼睜睜看著左浪贏下去。
中年荷官上場後,左浪又連續贏了三局。隔著段距離圍在他身後黑壓壓的賭客人群再也忍不住了。紛紛取出籌碼,重新開始跟風。如此一來,賭場方面的銀子輸的更快更多了,中年荷官微黑的臉頰卻還是一片平靜,看不出來是不是更黑了些。
骰子清脆撞擊骰盅壁的聲音漸漸消失,他緩緩挪開蓋在骰盅上的手,看了一眼剛被翻轉過來的沙漏,沒有去看賭桌旁別的客人,直接望著左浪微笑說道︰
“客人,麻煩您下注離手。”
左浪拿著手中那根細細的竹尺,緩緩蹙起眉頭,沉默很長時間後,從椅中站起身來,將手中的竹尺放到離中年荷官最近、也是最小的那個區域里。
他身前的籌碼已經堆成了一座小山,每局要推到大小區域里會非常困難,所以先前賭場方面和他商議一番之後,同意他如果要押上全部籌碼時,可以用手中的竹尺代替,他此時把竹尺押上去,也就是說他把自己的全副身家押了上去。
賭桌周圍黑壓壓的人群驟然出一聲驚呼,這座大城里的那些極注重風度氣度的賭客們再也無法壓抑住心頭的震驚,變得和小縣城中大呼小叫的賭鬼們沒什麼兩樣。
“豹子!”
“豹子!他為什麼要押豹子!”
“聲音小些……是不是剛才贏多了,擔心出問題,所以故意輸些回去?”
“這是什麼蠢話,就算是他故意想輸,也沒道理把桌上所有籌碼都押上去。”
驚呼聲起,賭客們開始震驚地議論起來,而桌後那位中年荷官卻是沒有受這些議論聲的影響,平靜看著微低著頭的左浪,和聲說道︰“客人,您確定?”
左浪看著身前小山般的籌碼有些忘神,被這荷官提醒之後才反應過來,點了點頭。
押豹子贏得當然多,但概率實在太小,這一局哪怕是最大膽的賭客也沒有人敢跟著左浪下注。眾人注視間,中年荷官手掌放在骰盅上卻遲遲沒有揭開,仿佛骰盅像座山一般沉重,忽然他抬起頭來看著左浪微澀一笑說道︰“交個朋友?”
左浪沒有催他揭開骰盅的意思,听著這話便明白了賭坊方面的意思,微笑點頭致意,轉身便離開了賭桌。
那位清麗的女荷官不知何時重新出現,恭謹地伸出右手,在前方替他帶路。
賭坊櫃台後方有一間裝飾豪華的房間,左浪被引至此處,房門一關,外間那些嘈雜的議論聲,嘖嘖贊嘆聲頓時消失不見。
簾後轉出一位身材微胖的中年富翁,他向左浪揖手一禮,極誠懇說道︰“本人便是賭坊的大掌櫃,客人願意賞臉與我們做朋友,實在是非常感激。”
離開賭桌,沒有讓那位中年荷官揭開骰盅,是因為左浪清楚自己已經贏的足夠多了,而且總要給對方留些面子,進賭坊之前,他就在思考贏後怎麼離開的問題,現如今既然賭坊方面主動遞出緩和之意,他當然毫不猶豫地接了過來。
“前面貴客贏了十一萬兩,最後一局確實是個豹子,按規矩東家全賠……”
左浪笑著說道︰“明白規矩,進二。”
這一句話便等于送給這賭場好幾十萬兩銀子,賭坊大掌櫃臉上的表情頓時變得更加溫柔,感慨說道︰“朋友做事實在大氣,那本人自作主張給您添個整數,算是代表賭坊和東家,向您聊表謝意。”
大掌櫃滿臉和氣說道,如果讓往年那些見識過他陰鶩狠辣嘴臉的敵人看到,此人對一個贏了自己幾十多萬兩銀子的賭客如此客氣,絕對會嚇一跳。
片刻後賭坊方面把左浪今日贏的籌碼全部換成銀票送了過來,在余光里瞥見那厚厚一疊銀票上的一萬兩的數字,自己也忍不住覺得唇舌有些干。
大掌櫃微笑說道︰“以後歡迎您隨時來玩。”
“您客氣了。”
左浪知道對方沒有明言,卻是在委婉勸告自己︰既然做朋友那就不是賭桌上的關系,歡迎隨時來玩,就是不歡迎的意思,以後這個賭坊您還是別來玩了。
就在他準備離開銀勾賭坊的時候,大掌櫃卻像是剛剛想到一件事情,笑著建議說道︰“您如果覺得還未盡興,我倒有個好建議,西城那處最近新開了家賭坊,是王二老爺以前典當行改的,那還真是個好去處。”
這話里隱著的意思很隱晦,大掌櫃猜測這青年一定有背景,應該能猜到自己話里的意思,但他沒想到左浪根本沒有一絲背景,而且也沒有了在賭下去的打算。
站在窗畔,看著那對年輕人向著西城方向走去,漸漸消失在夜色里,大掌櫃忍不住蹙起眉尖搖了搖頭,心中滿是不甘與惱怒。
房門開啟,中年荷官抱著那個沉重的大骰盅走了進來,看著大掌櫃的背影,沉默片刻後嘆息著說道︰“那青年確實是個修士。”
中年荷官是大掌櫃當年請過來的賭術高手,平日里只負責鎮場極少出手,今日他被迫親自出馬,卻還是輸了個痛痛快快——搖骰子這種事情莊家極佔優勢,他相信世間沒有任何賭術高手能在自己做莊的前提下還能贏自己,而且任何老千都不可能瞞過自己的眼楮,那麼那個青年究竟是怎麼回事便很清楚。
大掌櫃聲音低沉,然後毫無預兆抓起桌上的黑色骰盅蓬的一聲直接摔碎,只見破碎骰盅里有一道金黃色的夾層,夾層上面隱隱刻著些花紋。
“骰盅里有軟金夾層,上面刻著符文。”大掌櫃陰沉著臉說道︰“那個青年能把骰盅看破,那至少是入了築基的修真者,你我除了乖乖送上銀子,還能有什麼招?”
中年荷官怔住了,常年坐鎮賭場,交友廣闊耳听八方,他雖是個普通人卻也知道修真者的境界分際,想著那青年如此年輕,難道已經進入了築基之境?
“這樣的人物來賭場做甚?”他憤憤的說道。
大掌櫃沒有接他的話,只是盯著桌上骰盅殘片在看,看著骰盅殘片里夾著的軟金,看著那些符紋,越想心里越不痛快,喃喃說道︰“我浩瀚國建國這麼多年,就沒听說過幾次修真者欺負賭場,因為對那些人來說這麼干實在是太跌份兒。”
“一個已經踏入築基的修行者,他不去山門冥想苦修,不去與同道交流,不去名山大川游歷,不去感悟天地之息,卻跑到賭場來賭錢,這算什麼?”
大掌櫃抬起頭來,看著窗外的夜色,幽幽說道︰“這是欺負人啊。”
若是左浪在此,也定會反駁他的這句話,若是人生沒了樂趣,那人活著還要干什麼?
當然此時他也已經走遠,竟然走進了真宇所在的那座青樓中,而且還不是他一人。(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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