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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玖狡黠一笑,俯身在和她持續爭奪‘波’‘浪’鼓的小石頭臉上親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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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你很快就會懂。”
‘花’真和安‘春’對視一眼,好吧,看皇後這難得的興奮勁兒,估計是真得了好招。
直到晌午時分,素錦支身來到昭陽宮求見,‘花’真總算是聞到些味道,直接將人領到了謝玖面前。
素錦廢話不多說,見了皇後跪地跪了三個響頭,三言兩語就‘交’待清楚,是廢後朱氏听聞朱大人自殺,心疾復發,當場昏厥。
謝玖于是吩咐‘花’真去派個太監請御醫給朱氏瞧病,‘花’真指了個機靈的小太監去辦,轉身又回了屋里,疑‘惑’地道︰“朱氏的消息咋那麼靈通,上午才傳出來的消息,她在冷宮居然就能听到……娘娘,朱家的勢力真是不容小覷。”
謝玖挑眉,望向素錦,二人相視一笑。
“這消息滿宮都知道了,冷宮雖冷,卻不乏消息靈通的。想是朱氏在冷宮安分守己,不若秦氏動輒打罵宮人,有一兩個得著消息的,看朱氏可憐,或為了賞錢,就將消息透出去了吧。”
“倒是個有心人。”謝玖笑道。
心里竟有些微的遺憾,如果素錦沒有背叛過,依素錦的聰明才智,過人的膽識,倒的確可以為她所用。
只可惜一次不忠,百次不用,留在身邊日防夜防,反倒傷了彼此的情份。
素錦比之前在寧安宮時瘦了不少。眼楮微微凹陷,眼下青黑,下頜處兩道淡淡的抓痕。似乎結痂掉了下去的舊傷。
“這是秦氏的手筆?”謝玖眯起眼楮,輕聲問。
秦錦苦笑,“秦氏疑神疑鬼,自從她一次醒過來是睡在望‘春’宮過道外,就再不用任何燻香,連她從永樂宮帶過去的也都扔了,連脂粉水粉也不抹。她老早就懷疑奴婢。不過是裝瘋賣傻,看哪個宮人舉止可惜。她疑心上了,就要打罵一番的。”
秦氏的瘋名已經傳遍宮廷,她不在宮廷走,宮廷里卻滿是她的傳說。
這傳聞固然令秦氏身敗名裂。成為別人的笑柄。可秦氏無力反擊,便索‘性’利用起這種傳聞,折磨起宮人來肆無忌憚。而望‘春’宮的宮人‘摸’不清底細,這秦氏是真瘋還是假瘋,前有皇後派御醫來看,緊跟著太後也不只一次派人過去,宮人連手也不敢還,只等著挨揍。
尤其平日欺負秦氏最多的兩個太監,一個被秦氏劃破了臉。另一個幸虧‘腿’腳快,不然就生生被秦氏打折了‘腿’。
“辛苦你了,事成之後。本宮少不了你的好。”謝玖笑盈盈地道,顯然得了朱維中的死訊之後的興奮感一直持續到了現在。
朱維中的死,不管對她或者是皇帝,都不吝是個絕妙的好消息。且不說朱家擎天之柱倒了,朱家還能翻出多大的風‘浪’,皇帝就算不出重拳。朱家只怕今後四分五裂,也難成大器。
依她來看。皇帝在含章殿震怒,三分是真,七分是假。
朱維中活著進京,朱派是擰成一股繩的龐大勢力,可他一死,朱派就是一盤散沙,誰也挑不起頭來。
朱派一散,廢後朱氏在宮里就更是透明人一般的存在,任人捏圓搓扁。
只不過對于朱氏,謝玖唯一忌憚的便是她仍是皇後時,皇帝對皇後位置的維護。如今朱氏早成了昨日黃‘花’,一顆廢子而已,對她更是不上半分威脅了。
說了幾句話,謝玖就揮退了素錦,令其回望‘春’宮待命。
御醫給朱氏診完脈,只留下一句油盡燈枯,義務地開了‘藥’方便到昭陽宮復命。
謝玖听完,嘆道︰“朱氏心思極重,脾氣又大,之所以有今日實是氣大傷身……多虧徐御醫盡心盡責,仁心仁術。”說完,命‘花’真送他出去,並賞下一百兩銀子。
徐御醫前腳走,謝玖轉臉就吩咐備轎,興沖沖地直殺到望‘春’宮,那兩眼往外冒的綠光根本掩飾不住。
望‘春’宮牆皮脫落,宮‘門’破敗不堪,尤其在夕陽余暉的照耀之下越顯淒涼。
謝玖走下軟轎,嘴角淺淺噙著笑,視線慢慢地掃視四周,幾乎是以一種虔誠的目光在看待這個戰場。
“大長‘腿’,大長‘腿’,你等等俺!”舒宜嗖地以謝玖目測從未有過的速度迅速地向她躥過來,不知是因為什麼急的臉上都變了形,那顯明的三角形幾乎讓他擰成了稜形。“俺地親娘啊,你速度咋這麼快!俺就今天去旁的宮里走走,你咋就直接殺到望‘春’宮來了?要不是有鬼友提醒俺,俺這不是就要錯過好戲了嗎?!”
舒宜知道她身後踫不得,保持在最近距離一頓嘶吼︰“說好的讓俺看戲,最‘精’彩的部分,你咋不通知俺!你違規!不講信義!俺等到你出手教訓秦氏,都等的腦袋上長綠‘毛’了,你說你這麼做,厚道嗎?!”
謝玖耳朵幾乎被他給震聾,頭疼地翻了個白眼。
難道事到臨頭,她還到處敲鑼打鼓找他到望‘春’宮看後妃撕‘逼’大戰?
“娘娘?”安‘春’見皇後走上台階就突然停住了身體再不往有,心里不禁有些擔憂,心道不知又遇上了什麼鬼擋道,連忙扶上謝玖的胳膊。
謝玖輕輕蹙起眉,‘揉’了‘揉’現在還嗡嗡作響的耳朵,邁開大長‘腿’就往里走,完全听而不聞舒宜隨之而來滔滔不絕的報怨。
烏泱泱跟了十幾個宮‘女’太監,跟著舒宜趕過來看戲的鬼也逐漸增多,直到太監唱駕聲高高響起,謝玖只覺前後左右的鬼影子晃的她眼‘花’繚‘亂’,分分鐘令她想落荒而逃,鑽皇帝懷里求安慰。
“皇後駕到!”
太監推開大殿的‘門’,謝玖率先走進去,沒走幾步只覺面前一道黑影站她就撲過來,身後一連串的驚呼。
“娘娘,小心!”安‘春’一把推開謝玖,擋在前面,那道黑影還沒到跟前就被後面躥出來的太監給制服,一腳踹倒在地。
安‘春’毫發無傷,反而是被保護的謝玖,因安‘春’用力過大,謝玖整個人往前一倒,若不是旁邊的宮‘女’眼疾手快給扶起來,好懸當場就來了個狗搶屎。
宮人們畏于皇後威儀,自然一點兒驚訝的表情都不敢有,連忙尋問是否安好。但鬼魂卻沒那諸多的顧忌,頓時一眾哄笑,把謝玖臊的滿臉通紅。
“娘娘,是奴婢莽撞,求娘娘責罰。”安‘春’臉上比猴子屁股還紅,撲通一聲就跪地上,腦袋幾乎埋到了地里。
“起來吧,本宮知道你是保護本宮的,只是……力氣有點兒大。”謝玖眼瞅著現在只能安‘春’和她最是狼狽,忍不住調笑了一然,看到安‘春’臉上臊的更紅,她終于圓滿了,忙叫人扶她起來。
這時謝玖才望向被兩個太監別過手臂,押跪到地上的黑影,正是發絲凌‘亂’,衣衫破敗的秦氏。
她瘦骨嶙峋,雙頰凹陷,臉上顴骨微微突起,脂粉未施,偏雙眼炯炯放著光,亮的有些嚇人。因為被皇帝貶為庶人,綾羅綢緞秦氏已經不能再穿,她身上的是比宮‘女’還更破舊的麻布衣服,上面沾著水漬油漬。
謝玖活了兩輩子,秦氏歷來是光鮮亮麗,雍容華貴的,她哪里見過秦氏這般形容狼狽,不禁瞪大了眼楮,臉上難掩驚訝之‘色’。
自從秦氏出現,她身後的黑糊糊一團嬰兒狀的大皇子怨靈就緊跟著出現。
他只在出現的時候帶了兩聲似貓叫的哭泣之聲,之後便陷入了安靜。剛才還喧鬧的眾鬼紛紛讓出一塊寬闊的地方,不敢靠近。
大皇子周身的怨氣,只比以前更深,靈魂已經是黑漆之‘色’。
在他近前,謝玖的情緒不免也受到了影響,‘激’動不能自已的興奮之情猶如小火苗被傾盆大雨給澆熄,居然就此想起了她前世無緣出世的孩子。他是不是也像大皇子一樣充滿怨恨地在人間游‘蕩’,無法投胎?像大皇子一樣,怨恨讓她無法出生在這個世界的母親?
謝玖望向秦氏,幾乎瞪紅了眼眶,睚眥‘欲’裂。
“秦氏!”
秦氏突然放聲大笑,聲音尖厲的刺耳。
“你終于忍不住要親自動手了嗎?謝氏,你這蛇蠍毒‘婦’,不僅使人在望‘春’宮折磨于我,還在我的飯菜里下毒,妄圖毒死我!你一計不成又生二計,四處散播我瘋了的消息——怎麼?當上皇後還不能滿足你,非要把昔日的對手趕盡殺絕,你才算完?!之後呢,你又要對付誰了?太後,還是被你‘迷’‘惑’的失了心智的皇上?”
“你們都是死的嗎?還不把她的嘴堵上!”安‘春’斥道。
這時押著秦氏的兩個太監才如夢初醒,嚇出了一身的冷汗,連忙伸手死死地捂住秦氏的嘴。
秦氏掙扎著退後,狠狠地一口咬了下去。
小太監嗷的一聲慘叫,手掌心的‘肉’幾乎被咬下去,鮮血唰地就流了下來。其他人一見不好,紛紛上前,場面頓時‘亂’作一團。
“將她捆起來。”謝玖冷聲道。
可是誰能料到來望‘春’宮會發生這種事,還帶著繩子?于是眾人一番尋常,這里居然一個麻繩都沒有,扯下秦氏屋里的chuang單撕成好幾十條,一層一層綁秦氏身上,生生將她捆成了個大粽子。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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