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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里有個大膽的念頭漸漸成型了!
既然有漏洞在,意味著征兵的事情一定能從中找到機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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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抬起頭看了遠處的山道一眼。
在我看來,車子的度雖然不快,拉車的馬看樣子也是不太能跑得動,但至少比依靠自己的兩條腿走路要強多了!
山風吹來,寒氣凍人,坐在我身邊的大娘忍不住掩著嘴咳嗽了起來。
她咳了好一陣子才停下來。
惹得前頭趕車的老大爺幾次回頭看向她。
眼神中帶著關切,很擔心的樣子。
我離她很近,隨手從邊上拿起了一個水囊,心道應該是大娘帶著的,伸手便遞了過去。
大娘她喝了幾口,稍稍平息了一下咳喘。
隔了小會兒,再次迎上一旁大娘打量我的目光,她問我道︰“你家的親戚是住在鎮上麼?”
我听言點了點頭。
趕車的老大爺回眸看了我一眼語重心長地道︰“北地要打仗了,亂得很。”
“其實還是少出來走動的好。”
他頓了頓又道︰“我們是沒法子,有事一定得去鎮上一趟。”
我低頭再次陷入沉思。
目前的局面要是到了鎮外,找不到進去的方法
我的意思是通過盤查沒有把握的話,會是件非常棘手的事情。
我還是得仔細想一想的。
念頭既然有了,就要有下一步的行動計劃,隨後付諸實行。
我自認是行動力很強的人,想到了就要去做的。
北地鎮那邊自然不用說了。
進鎮子的時候,有陳響在前頭替我們趕車的。
當時,他的手上還有韓將軍給他的令牌。
帶著我還有萬師傅一起,那會兒陳響拿著令牌就能很順利地通過鎮子口衛兵的盤查。
後來,我配合跟著萬師傅還有那名如今看來應該是頂替了別人身份的假冒的侍從一塊兒去鎮南大街。
那會兒停留出了亂子,等到後來出鎮子的話我壓根不清楚殉玉那些人用了什麼手段能讓馬車順利離開鎮上的。
就在衛兵的眼皮子底下。
反正等我醒來的時候,我看到的場景是我已經在深山中了。
綜上所述,北地鎮的事情做不了我的參考。
我必須得想想以前從肅州出來的時候。
記得我那會兒也是想了個權宜的辦法,才得以順利地離開肅州城的。
在局勢緊張或者出了亂子的情況下,我曉得衛兵的盤查會分外嚴格些。
馬車往前行駛,大娘忍不住在一旁說著︰“幸好今兒天氣不錯,昨晚可是下了一整晚的雨啊!”
我專注地听著她講話。
大娘說︰“早上,我還擔心沒法出門呢!”
听言,我的視線落在大娘的臉上。
他們也是等天徹底放晴了才出來的,估計早上那會兒村里出來的道上還濕的很,是拖延了幾個時辰後行動的。
不過,仔細看看大娘的氣色,其實我已經看出問題來了。
可惜我現在身份微妙,加上可能很快會離開的我再三猶豫後還是沒有多問。
這種感覺不太好受!
前頭趕車的老大爺轉頭道︰“等到了鎮上,咱們直接去一趟藥鋪抓點藥。”
“上回的藥都沒喝完,不管用的,還是別費銀子了。”
大娘語氣中帶著無奈,說到一半再度咳嗽起來。
我轉過頭,覺得有點說不出的感覺,要是換成在正常情況下,我很想多問幾句的,甚至會出手幫忙。
然而我馬上就要到達鎮上,情況不一樣。
車子轉過小山坡,他們的對話還在繼續。
“上回藥鋪的那位坐堂大夫已經走了,听說北地打仗的消息傳來,他就離開鎮上了呢!”
我眼中閃過一絲困惑,隨即視線轉向大娘。
“我都是听藥鋪里的小伙計說起的,外頭的人沒瞧見他,問起才曉得。”
趕車的老大爺听完這句話後,嘆了口氣回應道︰“兵荒馬亂的,又不是鎮上的人,即使走了不奇怪啊!”
“再說別提鎮上了,連村子里都有離開的人。”
氣氛顯得有點沉悶。
我想了想,低聲問了大娘一句道︰“因為北地打仗的事情,附近鎮上走了的人多麼?”
我想起肅州那邊的碼頭,想到了一些事,所以忍不住想問問。
算是從當地老百姓的口中側面了解一下局勢跟鎮上的具體情況。
我馬上就要去那邊了,想心里有個底,所以會比較關心。
趕車的老大爺回頭看了我一眼。
大娘還沒開口,倒是他先接了話題道︰“挺多的啊,所以征兵才難,不是還有些人逃走麼?”
“剛開始那會兒盤查都沒那麼嚴,”老大爺轉過頭繼續看著前方的路。
他說話的時候停頓了一下,又接著道︰“如今就不行了,鎮子進出都有不少衛兵守著呢!”
“想要走,都得過盤查那一關,沒那麼容易。”
我再次低頭思索起來。
他們說得沒錯,因為戰事即將開啟,但不允許在這個節骨眼上亂起來。
我雖然不清楚北地鎮出亂子之後上頭是什麼反應,但是我覺得肯定會繼續追查的。
稍後,我看向前方追問了一句道︰“兩邊兒要打仗了,公主這邊的的大軍已經駐扎在北地了吧?”
大娘看了我一眼回答道︰“前頭去的听說跟西蘭王師隔的距離不遠。”
她話貌似還沒說完,我望向她等待接續。
大娘對我接著道︰“鎮外大約十里地听說還有一批人在那里的。”
聞言,我愕然看向大娘,有點想不通︰“您怎麼會知道那邊的消息?”
換句話說,這算是軍情了吧!
大娘在山村里的,有沒有提到家中有人在軍營里,再說就算有,消息一般也不會外傳,隔著不少路呢!
她是從何種渠道知曉的呢?
事情有點蹊蹺,讓我覺得奇怪,所以我很想知道。
“咱們是听村子里送菜的人說起的。”
大娘對著我解釋了一句道。
我望著她繼續問道︰“大娘,怎麼說?”
“咱們村里有人給鎮上的酒樓送菜,听到那邊的人說起,也就幾句話,他們不敢多議論的。”
大娘靠近我一些,壓低了聲音道。
這也算是敏感話題,如同在北地鎮不太方便討論王師的行蹤是一個道理。
昨夜的這一場大雨,對于路況還是有很大影響的。
之前我們走的山道,因為地勢還算高,因此路況總歸是過得去的。
至少在我看來,沿途跑得也不算顛簸。
但是接近鎮子附近的一段相對地勢較低的山道則因為昨晚的大雨有多處積水。
整條路都變得泥濘不堪。
車子晃得厲害,有幾次我心都提起來了,生怕車子會翻了。
趕車的老大爺見情形,特地放慢了度。
車上還有人,他為了安全起見,不得不小心一些。
遠遠地,我們已經能瞧見前方小鎮了,只不過距離上計算是還有一點的。
因為鎮子雖說看著比較近,可是郊野空曠的關系,實際行走耗費的時間沒有想象中短。
我找了個理由,在經過最低窪的最泥濘的那一段路之後,從車子上下來了。
我自然有我的理由。
我也曉得大爺大娘他們肯定有些不明白。
為什麼要去鎮上的人卻會在半道下車呢?!
其實我是看到周圍的小道上逐漸增多的車子跟行人。
我一直都在留心觀察著周圍的情況呢!
在我看來,要是真的等到了鎮外再想辦法,未免太晚也太倉促。
若是想要順利進去,就得提前想好到底該怎麼做才行。
我看著車子一路行駛,遠處瞧見有岔路,並且隱約看到林中有能停留的地方。
那個方向,確實也有馬車跟路人過來的。
我很快思索了一下,臨時改變主意。
我決定提前下車去看看。
目送那位老大爺趕的車子遠去,我轉頭走了點回頭路,接著走上了一旁在林中的岔路。
沿途的地勢慢慢高了一些。
我逐漸看清楚林中小道果然是一處看著十分破敗的廟宇。
我看到的車子,應該就是從那邊附近的小道轉來。
隔著點距離,我看著破廟門口似乎還有空地,並且我看到有車子停在那邊。
我心中暗想要是猜得沒錯的話,就是途中一處能停留的地點了。
我背著包袱走到外頭的空地上。
打量眼前的破廟,看著有些年頭了。
不過依我看,卻是比我上回在肅州到南華鎮停留的那一處地方略微要好些。
我心中有對比,得出的結論。
站在圍牆外,我听到里頭隱約傳來的人聲,再看外邊樹下停著的馬車,我就曉得自個兒沒猜錯。
我背著包袱走進去的時候,一眼瞧見坐在屋檐下的幾個山民。
他們幾乎是肩膀挨著肩膀的坐在一塊兒。
听到我的腳步聲,幾個人的目光一齊朝著我這里看來。
陌生的地方遇見陌生人,憑誰都會仔細打量幾眼的。
我神情淡定,站在原地友好地對著他們點了點頭。
見到我表情舒緩,一副很鎮定的樣子,其中一人還出聲跟我打了招呼。
“小兄弟,里頭不能進去,”他提醒我道,“你要休息,就在這里跟咱們一塊兒坐著。”
怎麼回事?
我皺眉望著他們,心想難道我的理解有錯誤?
等我靠近之後,山民才對著我比劃了一個手勢。
我看懂了,視線忍不住朝著破廟內望去,不過門被虛掩著,我看不清里頭的人,只隱約看到人影晃動。
山民接著壓低了聲音道︰“小兄弟,不瞞你說,有幾位軍爺在里頭呢!”
“小兄弟,他們也在這里休息。”
然而我從小道走進來的路上,我只在外頭的空地上看到山民的車子,卻沒瞧見他們口中的軍爺騎的馬。
視線一轉,我忽然間領悟到了什麼,那幾名軍中之人該不會是將馬停在了破廟後的空地上吧!
我想了想,接著走到了屋檐下,將包袱解下來放在一邊。
隨後便坐在了跟山民隔開一點點距離的位置。
山民們在商量事情,不外乎是到了鎮上之後的安排。
幾個人意見還有點不統一,所以說話的時候聲音略微大了一些。
顯得在一旁休息的我格外安靜。
我想了想,暫時沒想到更好些的主意,決定在這里多等一會兒,看看還有沒有別的人經過。
與此同時,因為听到了破廟內停留的是軍中之人,我其實坐在屋檐下的時候也在悄悄留心著里頭的動靜。
要是他們交談的時候透露點訊息的話,對于眼下的我來說都是很有用的。
不過,我沒听到對話聲,好像也很安靜,該不會是真的在休息?
問題在于眼下是白天,大白天在破廟里睡覺麼?
我轉回頭朝著屋內看了一眼,看不出端倪。
思索了片刻後,我便稍稍挪開一些距離,將我的隨身包袱簡單整理一下。
我帶的東西我心里是知道的,但是大娘拿去替我裝了饅頭一塊兒包起來帶著。
意味著眼下我帶著的這個包袱比我在陌生地方醒來時候要重一些。
打開包袱的時候,我看到大娘替我包好的裝著饅頭的袋子,然而我的視線忽然間凝注。
因為在饅頭的袋子底下,我看到一個很小的布袋子。
我說過,我知道自個兒帶著的東西,所以一看就曉得是原先沒有的。
是山民自家紡織的土布,很小的袋子。
我心中有種預感,伸手拿起來的時候,輕微的響聲在提醒我!
這個袋子如同我猜測的一樣,是大娘悄悄塞給我的一點錢。
那一瞬間,就在那一瞬間,我覺得心里頭沉甸甸的,鼻子也有點酸。
那種感覺,我曾經體會過的。
那是來自萍水相逢的陌生人的溫暖善意的舉動。
也許不僅僅是大娘一個人,還有孩子替我引路的那家大嬸。
很快整理了一遍自己帶的東西,數都數得出來的。
不知道為什麼,那一刻我又一次想起在北地鎮時候那名跟我在茶樓停留的所謂劉大人身邊的侍從來。